第103章曉雅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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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墨拉開車門,冰冷著臉,“曉雅出事了,我得去找她,你和景一,加上白客你們三人去富豪家,歐陽婉兒家除了注意婉兒,還要當心一神秘女人。”

    段墨攔了輛車,朝望月水榭趕去。

    手裏的手機振動一下,是林靜發來的短信,“墨墨,剛剛阿姨打電話問我有沒有看到曉雅,曉雅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電話占線,看到消息速回。”

    羅夏盯著短信看了幾秒,突然出聲說道,“去最近的網吧。”

    周六上午曉雅有補習,中午會和朋友一起在外麵吃飯,回到家大概2點左右,按照她的習性,大概三點出發,三點半有一班盧縣到盧市的車,段墨調出車站監控錄像,找到四點那段時間的記錄。

    四點零五分,車到站,人從車上挨個下來,期間有一焦黃漁夫帽跟著從車上下來,那是李曉雅。

    曉雅手上拎著一白色塑料袋,她拎的有些費勁兒,中途換了好幾次手。

    出了車站,曉雅去了對麵,一輛公交車來過,曉雅不見了,監控拍的有些模糊,看不清她是怎麽不見的。

    段墨把路段監控翻了出來,攝像頭在前方紅綠燈處,也不是很清晰。

    段墨將這段監控反複看了又看,公交車過來,公交車過去,曉雅不見了……

    就這兩秒鍾的時間,她怎麽會憑空消失!

    不對!一定有什麽被她忽略了!

    轟的一聲巨響在腦海裏爆炸開來!

    消失的是兩個!曉雅後麵有一白色影子,車走,除了曉雅,還有她一起不見了!

    段墨將白影截了下來,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掠過,白影一點一點清晰起來,段墨靠在椅背上,渾身一涼,屏幕裏,一個女人對著監控露出一森然獰笑。

    她,四月。

    “查一個人,空門四月!立刻!”

    胡三擰緊眉毛,沉聲道,“是。”

    段墨繃直身子,僵硬地坐在電腦前,雙眸緊盯著屏幕,屏幕裏反複播放著這段視頻,搭在腿上的手蜷曲著。

    二十分鍾後——

    段墨起身走出網吧,騎上一輛摩托車,在機鳴聲中消失於茫茫黑夜。

    沒過一會兒網吧進了兩人,正好去了段墨剛坐過的位置,他大聲嚷道,“網管,這台開不了機啊。”他拍了下電腦桌,轟的一聲,整個桌子碎成渣。

    車在一棟廢棄的大樓前停了下來,段墨冷沉著臉,周身的氣勢驟然放開,她每邁前一步,寒戾跟著擴散一尺,刹那間段墨周身好似圍繞著一團墨色霧氣,那霧好似能吞噬蒼穹,令人骨寒毛豎。

    段墨一腳踹開鐵門,清晰巨響傳至每個角落,段墨抬頭看了眼,徑直朝二樓走去,腳踩在朽木樓梯上,吱嘎——吱嘎——

    外麵看樓還似樓,裏麵早已腐爛不堪。

    二樓比一樓稍許好上一些,幾張破席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往裏走有一隔間,裏麵有一些衣物,段墨拾起焦黃漁夫帽。

    手指掐進肉中,眼裏泛著猩紅。

    段墨咬破手指,在漁夫帽上畫了個古老的咒文,雙手捧著將帽子,段墨雙眸闔上。

    兩道墨色霧團從她體內飛了出來,段墨腿一彎毫無預兆地跪在地上,緊閉的雙眸輕微顫栗,嘴角掛著一道血痕。

    昏迷的李曉雅被四月帶到廢樓,四月用冷水潑醒李曉雅,李曉雅恐懼地看向四月,眼淚簌簌。

    四月手裏甩著一把尖銳的小刀,嘴裏發出詭異的笑聲,一步一步朝著曉雅逼近……

    “求求你,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要,不要,不要……”

    “啊啊啊!”

    李曉雅撐了撐眼皮,眼裏一片模糊,疼,好疼,皮肉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剝開,骨肉分離,她感受到血從她體內一點一點流了出來,耳畔是嘩嘩的水聲……

    李曉雅眼皮慢慢合上,腦海裏有一個溫柔的聲音,睡吧,睡吧,睡著了一切就好了,醒來這一切都結束了,這是夢,是夢……

    李曉雅意識逐漸渙散,氣息奄奄,

    “這兒居然還有隻小可憐喔……嘖,下手的人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你這麽可愛,她應該會喜歡吧……好歹你也是……”

    斷斷續續的聲音隱約飄進耳蝸,李曉雅眼皮子顫了顫……

    段墨睜開眼,擦掉嘴邊的血往樓下走去,一樓進門處有一口巨大的蓄水池,飽經常年累月的風雨腐蝕,水泥壁裂開一道道細紋,水池邊上長有一圈厚厚的毛茸茸苔蘚,綠的打眼。

    段墨打了個燈,明晃晃的燈光對著綠油油的池中晃了晃,咕嚕,咕嚕,水麵吐出三兩個魚泡。段墨從一旁扯了根杆子,對著手握一頭,另一頭塞進池裏,手腕猛地一壓,一巨條生物從水中彈了出來。

    一條,兩條,三條……

    一連打撈了好幾次,將這一汪綠油攪個天翻地覆。

    段墨扯起一人的頭,兩指對著其腹部下方一按,那人張大嘴哇哇吐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那人趴在地上,大聲求饒。

    “求誰饒過你。”

    “姑奶奶,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當時鬼迷了心竅,我不是人,畜生!豬狗不如!滾蛋!求求你饒過我,放我一條生路,我錯了,求求你……”那人扇著嘴巴子,嘴裏不停念道。

    段墨強迫他抬起頭,目光清寒,“那人長什麽樣?”

    他被迫抬起頭,眼神與段墨對視,瞳孔渙散,眼珠子沒了光彩,癡癡傻傻,“長頭發大波浪,大眼睛,嘴唇很紅,皮膚白白嫩嫩,身材好,胸大,屁股翹。”

    “她去哪兒了?”段墨問道。

    那人蜷縮顫栗,聲音裏帶著恐懼,“她被鬼拖走了。”

    “鬼在哪兒?”段墨擰緊秀眉。

    “在你身後。”那人瞪大眼,嘴巴緩緩撐至最大,臉上剛恢複的一絲血色一點一點地剝離體外,白,死人的慘白,顴骨暴然凸起,嘴唇烏黑,身子筆直朝前撲去。

    魂魄被生抽出體外。

    鬼魅捏著那人的魂魄,邪魅地看著段墨,“聽說你在找我?”

    段墨直起身,手持水果刀,“曉雅在哪兒!”

    “小可愛很乖,睡得很安穩。”鬼魅嘴角的笑泛著寒氣,她那質問的口吻讓他很不開心啊。

    手指一緊,苟且殘喘之魂消失三界。

    “我要見她。”段墨盯著鬼魅的雙眸,漆黑的瞳仁裏倒影著段墨那微微鬆下的臉。

    “當然可以。”鬼魅漾著笑,“我為你準備的繼續。”

    段墨瞥了眼身旁躺著的幾人,他們已經死了,死在鬼魅那冷冽的笑中。

    如果段墨仔細地話,便會發現這個地方有些似曾相識,屋子的構建,物品的擺設都曾縈繞在她夢裏。可惜段墨的視線直直落在床上的李曉雅身上。

    段墨看著睡容安詳的李曉雅,手指落在她唇畔處淺笑上,細微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安詳的讓人心疼。

    “出去。”段墨低聲道。

    “我留下來陪你。”鬼魅拉起段墨的手,輕柔地替她擦掉手背上的髒物。

    段墨耷拉下眼皮,看著那隻溫暖的手捂住自己指尖,過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嗯。”

    段墨扯開被子,血肉模糊的軀體,赤裸裸暴露在段墨眼前,段墨眸子陡然變色,唇瓣輕顫,鬼魅看了眼段墨,大手將她的拳頭包裹。

    過了好一會兒,段墨才調整過來,沙啞道,“幫我找套幹淨衣服。”

    “好。”鬼魅依舊握著段墨的手。

    段墨說,“水,毛巾。”

    “好。”鬼魅看著段墨,眼裏透著心疼。

    段墨抽出手,扯開嘴角露出一苦笑,“去吧。”

    鬼魅伸手將她的笑抹去,蹙起眉,“假笑真醜,我不喜歡。”

    段墨怔怔地看著他,這種感覺好熟悉,似乎曾經也有一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那人是誰?他又是誰?

    “我在外麵等你,有需要叫我。”鬼魅率先撇開眼,耳尖微紅,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否則他定咬上去,狠狠一頓廝磨。

    段墨愣在原地,莞爾淺笑,這是個害羞的家夥。

    將水盆和毛巾端了過來,段墨小心翼翼地將曉雅身上的衣服去掉,部分地方的衣服和血肉黏在一起,一扯拉動的是整塊皮肉。

    褪去她的一身衣服,段墨也出了一身的汗,傷的最嚴重是四肢和腹部,雙臂脫臼,兩腿被活活掰成扭曲大字,腹部鑿了個洞……其他地方,大大小小上百道刀口……

    段墨擰緊毛巾,輕柔地擦拭著曉雅的身子,支離破碎的娃娃單薄地掛在床上,她的嘴臉始終保持淡笑,這是她今晚唯一的善待。

    段墨舉起刀,刀口深可見骨,血順著掌紋涓涓細流,很快點裝了一碗,傷口的血還在不停溢出,段墨將手放在曉雅唇角,血順著唇縫鑽了進去。

    段墨起身往浴室走去,發現鬼魅早已備好木桶,泥黃色的藥汁冒著熱氣,段墨將曉雅抱進桶內,又喂了她小半碗血,手指抵在她太陽穴,打著詭異的手勢,沒大一會兒,她和曉雅都滲出一層細汗。

    一個小時過去,曉雅臉上的淺笑不見了,段墨臉上慘白,幹裂的唇上揚。

    段墨給曉雅換上幹淨的衣服,將碗裏剩下的血喂了進去,取出針灸帶,施針,手穩輕快,不大一會兒曉雅頭上,身上全是銀針。

    段墨腿早已沒了知覺,雙手撐著床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細看曉雅,眼前一抹黑,天旋地轉,身體失去控製,筆直朝後倒去,然卻落入一溫暖的懷抱,耳畔是一好聽的聲音淺吟三兒……

    段墨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掌心纏有厚厚一圈紗布,身上的裙子換成了一寬鬆的居家服,段墨掀開被子,起身往外走去。

    “三兒,你沒事吧。”桃李端著藥碗從曉雅房間裏出來,緊張的看著段墨。

    段墨搖頭,看了看四周,“他呢?”

    “他?誰?景一?”桃李將碗放在桌上,端起一碗小米粥遞給段墨,“景一在地下室管教四月,三兒,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曉雅她也不會被這賤人盯上,怪我,對不起……”

    段墨接過粥,“不怨你,是我婦人之仁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段墨問道。

    “你給我發的短信呀。”桃李晃了晃手機,“今早6點,怎麽不是你?”

    段墨沒接話,放下手裏的粥,“我去看看曉雅。”

    “好。”桃李點頭。

    熟睡的姑娘在夢裏也不安生,兩道眉毛緊擰再一起。她頭上的針已經取了,露在外麵的部分傷口凝結成一條條蜈蚣,觸目驚心。

    段墨收回手,將她手腕放回被子裏,身體上的病可以治,心理上的病則隻能靠曉雅自己了。

    “曉雅,姐姐一定會替你報仇。”段墨輕輕地撫平她高聳的眉,“好好睡一覺,夢結束了就醒來,可好。”

    “扶桑能抹掉她的記憶。”景一立在門口,看向段墨。

    所謂抹掉不過是隱藏,救得了一時的快樂,換來的卻是一世的不安,如履薄冰,觸而激發,段墨不敢賭。

    段墨收回手,說道,“她終究會想起來,這一關隻能靠她自己挺過來。”

    段墨給羅夏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曉雅在她那兒,讓她別擔心,電話裏羅夏將段墨劈頭蓋臉大罵一頓,段墨靜靜地聽著。

    “她們會知道的。”景一說道。

    段墨將手機放下,看著熟睡的曉雅,露出淺笑,是啊,她們終歸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不久一天,她會將曉雅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與其說是地下室還不如說它是折磨犯人的地獄。四月被釘在石牆上,粗大的鐵鏈勾住她的琵琶骨,頭被迫高昂,一低頭,便紮進一排綿綿針裏,她的下巴早已被紮成篩子。

    雙臂骨折,兩條腿以詭異的姿勢盤曲折疊,身上布滿鞭痕,四根食指粗的釘子從她四肢穿過,釘在牆上,掛在一旁的鞭子早被鮮血染紅。

    四月突然笑了,笑聲陰森嚇人。

    “她被我一刀一刀刮肉時,嘴裏喊著姐姐救命,爸爸救命,媽媽救命,那聲音多麽絕望無助,那麽悅耳動聽。”四月回味著,嘴角的獰笑更是猙獰百倍。

    景一拿起一旁的桶,一桶的辣椒水將四月從頭澆到底。

    “啊啊啊啊!”

    啪——

    啪——

    景一對著那張劃的稀巴爛的臉,一連煽了好幾個嘴巴子,四月的臉頓時胖腫如血饅頭,四月歪頭吐掉嘴裏的血牙,嘿嘿陰笑。

    段墨上前鉗住她的下巴,發出清脆的咯咯骨聲,像是要捏碎那尖尖的下巴,“死,太輕鬆了,我要你活著。生,我奴,死,我鬼。”

    哢擦一聲,四月的下巴軟趴趴地耷拉下來。

    “別讓她過得太輕鬆。”段墨看向景一。

    “生不如死。”景一陰仄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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