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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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嚴而帶有怒氣的聲音從寺廟門口傳來,大家聞言望去,在暼到一角明黃的身影,紛紛跪了下來:“參見皇上!”
之前出言挑釁的少女,此時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那裏。其實跟被雷劈了也沒什麽差別,心髒早己被高呼的“參見皇上”給震碎了,外麵的身體也是不住地顫抖。
一旁的夫人看到還傻傻站著的女兒,用力一扯。無奈少女本已是被嚇得全身癱軟,這麽一拉,直接撲倒在地,狼狽不堪。
不過就算她現在有多麽狼狽,也沒有人敢出言嘲笑,都隻是安靜地低著頭,期盼著皇上不要牽連無辜。雖然此事的起因不在他們,但是他們也並沒有出言阻止,而是任由公主被羞辱。
想到此,不少人的額頭上都溢出了汗珠,畢竟皇上愛女如命已是眾所周知。
“既然小姐不想跪,夫人又何必勉強她呢?”皇上沉聲說道。
“臣婦惶恐,小女隻是……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請皇上見諒!”之前嬌媚華貴的夫人此時已是滿臉通紅,全身發抖。
“不舒服?”皇上揚聲問道。
“是,小女從小身體就不好,經曆了祭天典禮,難免有點受不住!”事已至此,那位夫人隻能咬著牙繼續編理由。
“朕還記的去年百花會的舞蹈魁首是禮部侍郎的女兒玉容小姐吧,月先生更是評價戰鼓舞空前絕後,不僅要需要精湛的舞技,更要超出普通女子的體力!所以,夫人現在是想告訴朕,令愛身體不行嗎?”
禮部侍郎的夫人雖然沒有抬起頭,但她還是能感受到皇上冰冷的眼光和明顯的殺意。
“小姐既然覺得祭天典禮辛苦,以後還是不要來的好!”
之前禮部侍郎的夫人還能勉強支撐跪著,如今聽到這句話,直接癱坐在地上了。不能出席祭天典禮,就相當於將她的女兒從京城的圈子、從世家貴族的圈子驅逐出去了,這要她女兒以後如何嫁人啊!
“皇上恕罪!”處理完祭天典禮最後事宜的禮部侍郎一趕回來,看到這樣的情景,急忙跪了下來。
皇上瞥了一眼禮部侍郎,平靜地詢問道:“李大人,你來的正好!你來說說,令愛自小身體怎麽樣啊?”
禮部侍郎混跡官場,考慮事情自然沒有深閨婦人那樣淺顯。如今在場那麽多人,想要抵賴已經是不可能了。而且雖然現在皇上麵色平靜,但是他清楚地感覺到平靜下的波濤洶湧。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女兒是怎麽想的,居然敢當眾挑釁皇家公主,更何況這個公主還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李大人閉了閉眼,心下無奈,看來自己的仕途生涯就要在這裏結束了,深深地歎了口氣,恭敬地磕頭說道:“賤內和小女對公主不尊,請皇上治罪!”
在皇上看來,李大人這麽多年來也算是無功無過,如今還在祭天期間,他也還算識抬舉,饒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的。思慮片刻,皇上沉聲說道:“李大人禦內不嚴,革除戶部侍郎職位,貶去五彩岩島當個太守吧!至於家中女眷,也跟著過去吧,終生不得回大陸!”
“謝皇上恩典!”對於李大人來說,沒有被處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所以,他還是誠心叩謝的。
但在其他人看來,還不如直接處死算了。眾所周知,五彩岩島位於商帝國的最南端,是一個與陸地隔絕的海島。去這樣一個地方做太守,其實連陸地上一個偏遠地方的小縣令也比不上。而且,對於寒窗十年、一舉入仕的學子來說,永遠被驅逐出朝堂才是最大、最痛苦的懲罰。一輩子苦苦追求的東西破滅了,不少官員暗暗地為他扼腕歎息。
“憑什麽?臣女不服!”李大人雖然已經接受事實了,但不代表他的家眷也會接受。皇上的處罰一下來,原本還趴在地上的李玉容直接站起來,麵目猙獰地質問道。
“容兒,你閉嘴!”李大人憤怒地喝斥道。
“爹,女兒不服,女兒又沒說錯,皇上憑什麽這麽罰我們!難道因為他是皇上,就可以隨意包庇自己的女兒,隨意懲罰別人嗎?”
之前被罰永遠不能參加祭天典禮,李玉容已經是很震驚了,現在又被罰到一個海島上,她的內心已經完全被不滿和怒氣所取代了。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皇上要這樣對她。越是不平,情緒就越激動,大腦更是一片空白,說話也完全不受控製了。
“孽障!”李大人一巴掌呼過去,直接把李玉容打倒在地。
李大人這一巴掌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李玉容俏麗的臉蛋頓時紅腫起來了。不甘心地抹掉眼淚,李玉容直接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吼道:“我本來就沒有說錯!你憑什麽打我!那個海島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女兒,李大人隻覺一片心寒,半晌說不出話來。癱坐在地上的李夫人如今倒是反應過來了,站起來心疼地撫摸著李玉容腫脹的臉頰,柔聲勸道:“女兒啊,你爹都是為你好!快點向皇上請罪!”
“我沒錯!憑什麽要我請罪!”李玉容用力一甩,李夫人直接被摔倒在地。
“就由本宮來告訴李小姐吧!”最後收拾完的皇後娘娘,此時也出現在了寺廟門口,語氣雖然是冰冷的,但麵色卻平靜似水,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首先,你說公主不注重形象,邋裏邋遢的出現在世人麵前。那是因為祭天典禮結束後,公主體力不支直接暈倒在地,醒來之後,又因為貼身婢女的事,跑去昭陽殿與本宮爭論。等這件事弄完之後,又被通知即刻回京,以至於沒時間換衣服。”皇後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她背後,泥土灰塵明顯要多於前麵,那就是她暈倒的證據。”
眾人聞言朝商羽看去,商羽剛好是背對著他們的,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娟裙後麵的灰塵痕跡。而公主跑去昭陽殿質問的事,早已經傳遍了,自然是不用懷疑了。
李玉容咬著牙,努力保持鎮靜,不服氣地說道:“那公主跟沐三公子私會的事怎麽說?”
皇後似完全沒有注意到李玉容的無禮一樣,繼續淡淡地說道:“剛剛也說了,公主在祭天典禮之後體力不支暈倒了,她身邊的婢女力氣不夠,不能把她抬回去,就隻能找人幫忙了。”
說到這兒,皇後不經意地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女眷,帶著好玩的意味開口:“據本宮所知,她們倆最開始是去找的各位夫人小姐幫忙吧!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答應!無奈之際,碰到了沐三公子。不過沐三公子還未前往,就被本宮攔了下來。後麵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
皇後說完,在場的夫人小姐紛紛出了一身冷汗。念夏和綠意的確來找過她們幫忙,把暈倒在地的公主抬回去,不過都被她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如今被皇後這樣當麵提起,自然是心虛不已,紛紛低下頭,不敢與皇上皇後對視。
一旁的各位大人倒是震驚不已,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拳頭也暗暗捏緊,不滿地看了身邊的女眷一眼,婦人之見!
“所以,李小姐還有什麽疑問嗎?本宮記得,當時李小姐也是拒絕了念夏綠意的求助是吧!”皇後漫不經心地看著李玉容,周身釋放的寒氣讓人心頭一震。又瞥了一眼低著頭的眾位女眷,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開口說道:“不知道各位夫人小姐想過沒有,暈倒在地的公主一直得不到救助會怎樣?如果不小心被刺殺了或者是直接去了,各位算不算得上是謀殺公主呢?”
皇後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馬上跪了下來,惶恐地說道:“臣(婦/女)知罪!”
“那公主現在往鎮國公府的車隊去又算什麽回事呢?說他們沒有私情,誰信啊!”李玉容現在已經是被嚇得眼眶含淚,表情也不似剛剛那樣猙獰,倒是一片慘白。她就那樣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像是一朵快要凋謝的花朵。不過任誰看來,她都是在垂死掙紮。
“誰說她去鎮國公府的車隊就是找沐三公子了?”平陽公主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還沒來得及出發的她,一聽到這邊的消息,馬上趕了過來。
往日溫和親切的容顏,也滿是憤怒,看向李玉容的眼神也像是一把刀,“羽兒原本是跟本公主一道回京,但駙馬突發急病,本公主隻能立即趕回。本公主雖然已經多年不理京城之事,但也素知鎮國夫人溫和慈愛,所以本公主便拜托她和羽兒共乘回京!不去鎮國公府的車隊,難道去其他女眷那裏嗎?之前都見死不救,這次若是回去,豈不是直接在路上動手了?”
說到最後,平陽長公主的聲音也陡然增加,帶著決絕的殺意和威嚴。
“臣(婦/女)不敢!”驚得跪著的眾人連忙開口。
“不管你們敢不敢,朕都絕對不允許!”皇上的氣勢也全部發散開來。如果說他之前驅逐李小姐,是顧忌李大人多年的苦勞。如今聽到背後眾多的事情,看著臣服在麵前的大臣和女眷,已經是怒不可遏。
帝王的威嚴,毋庸置疑的殺氣,都讓眾人心裏捏了一把汗,不少膽小的夫人小姐抵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你既然不想去五彩岩島,就別去了,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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