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深情又堅定的話，讓商羽都不由地認真了起來，心裏更是咯噔一聲，“這是什麽情況！先是之前沐天翊的事，現在又是北齊太子，還有南越太子！商羽啊商羽，不會你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此時商羽的內心已經浮現出了無數的問號，偏偏腦袋中又沒有這方麵的記憶，真的是讓她懊惱不已。

    “軒公子，其實……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我們畢竟是不同國家，有些事還是互相隱瞞比較好，你覺得呢？”雖然商羽心裏想不通，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劃分一下界限。

    “商姑娘是想跟我劃清界限嗎？”夏侯軒周身的氣質一下子變得低沉了起來，黑曜石般澄澈明亮的眼睛也被晦暗所籠罩，聲音更是無比悲涼。

    饒是商羽心裏的確這麽想，此刻也不好直接承認。而且，夏侯軒的反應實在是有些超乎她的意料，突然覺得真正的商羽和夏侯軒的關係好像並不簡單！

    “這不是我來劃清界限吧！”商羽努力調動所有的思維和詞匯，盡可能地胡謅，“畢竟，我是商帝國的公主，你是北齊的太子，我們的身份早就注定了啊！”

    “對，就是這樣！我們的界限從我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劃分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商羽都有些被自己說服了。

    夏侯軒驀地收回視線，慢慢地垂下來了頭，無力、忐忑地說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說，在你辦完那件大事之後，希望我們之間不再有隱瞞嗎？”

    “大……大事？什麽大事啊？”夏侯軒的話，讓商羽更懵了。

    “你連這個也忘了？”夏侯軒抬眼看向商羽，眼裏除了難以置信，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悲傷。

    商羽點了點頭，無聲的回答。

    “難怪！難怪你會說出那番話！”夏侯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整個人頓時釋懷了，點點笑容在他空靈俊秀的臉上綻放開去，“以前的事忘記了也沒什麽，我們剛好可以重新開始！”

    夏侯軒話畢，商羽和湛承允幾乎是同時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過商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湛承允倒是先開口了，“夏侯軒，你剛剛難道沒聽到嗎？商羽，是我的未婚妻！”說完，還故意走到商羽旁邊，一把摟過她，赤裸裸地宣誓主權。

    “喂！你發什麽神經啊！”商羽直接用胳膊狠狠地撞了湛承允一下，眉宇間皆是慍色，“誰是你未婚妻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別瞎說！”

    “哎喲！商羽羽，你可要輕點啊！萬一把我傷到了，你不是還要傷心嗎？”湛承允驀地退後了一步，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少裝了！就憑你的武功，我剛剛那點力道哪裏傷得到你！”商羽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火更甚。

    “我的武功？商羽羽，我的武功眾所周知是南越最差的！哪裏有你說的那般厲害！”湛承允的語氣很是無奈，但臉上卻是帶著邪魅勾人的微笑。

    商羽冷笑一聲，徑自轉身朝窗戶走去，指著外麵一字一句地說道：“敢問南越太子殿下，若是你的武功不好，為何會踏雪無痕呢？”

    “踏雪無痕？”湛承允聽了也是很驚訝，幾步走到窗旁特意向外瞅了瞅，“呀，我倒沒發現自己的腳步那麽輕了！想不到，商羽羽那麽關心我啊？”

    握住窗木的手不斷用力，商羽唇瓣緊抿，抬眼看了看湛承允，終究是一句話沒說就回到了座位上。

    “軒公子，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商羽隨手拿起一個樹枝，伸手撥動了火堆一下，無力地問道。

    夏侯軒心疼地看了商羽一眼，輕輕地拿回樹枝，淡淡道：“這種事，還是我來吧！”說著，還特意往火堆裏加了一些柴火。

    商羽愣了愣，靜靜地看著他。

    等到火勢稍微大了一些，夏侯軒才緩緩開口：“故事有點長，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聽呢？”

    “嗯，但說無妨！”商羽雙手撐著下巴，輕輕地應了一句。

    夏侯軒聞言，也笑了，“其實，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也許你沒什麽印象，但我卻是記憶深刻。十年前，我聽到你被下旨賜死的消息時，一度想跑到商帝國來。最後還是我的母後攔住了我，她說事已至此，我即使去了也是無用的。我仔細想了想，我又沒有什麽能力，也沒有任何的勢力，怕是等我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商姑娘，你知道嗎？比起聽到你死的消息，我更怕看到那冰冷的墓碑！”說到這裏的時候，夏侯軒還苦笑了一聲。

    商羽並沒有插話，隻是極為認真地聆聽。

    “大概是幾年前，我偶然得到消息，說是商帝國的公主並沒有死，而是被隱秘地藏匿於一座寺廟中。我費了半年的時間，才打聽到是滄音寺。一確定，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但是……但是，等我真的見到你的時候，卻是不敢上前了，隻敢躲在暗處偷偷地看著你！”談起這個，夏侯軒也有些看不起自己，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

    “然後，又過了半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直接撞見了。考慮到你的特殊身份，我隻好對你選擇了隱瞞。從那之後，我們時常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彼此都好像是心照不宣地避開了一些話題。雖然隻是這樣，但我都覺得那是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聽著夏侯軒的感慨，注意到他那越來越明亮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商羽感覺心裏的有一根弦被觸動了。可當她準備順著那根弦去探尋的時候，卻猛地被掐斷了。

    “直到有一天，你主動找到我，跟我說你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想麻煩我一件事！當時你主動來找我，我就已是很開心了，所以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你的請求。但，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居然……”

    說到這裏的時候，夏侯軒整個人瞬間黯淡了下來，周身也被複雜的氣質所籠罩，讓人看不出究竟。緊握的拳頭，緊鎖的眉頭，都在昭示他的痛苦。

    商羽也是不想看到他這般為難，不由地軟聲相勸，“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夏侯軒慢慢抬起頭，朝窗戶旁站著的湛承允看著，語氣格外堅定，“不！既然你都忘記了，那我就有必要告訴你真相！總不能讓你被其他人隨意糊弄過去！”

    冷不丁地被點名，搞得安靜看戲的湛承允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想著替自己辯解一下，“商羽羽，你別聽他說，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

    商羽隻是淡淡地掃了湛承允一眼，便轉過了頭，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湛承允頓時氣不打一處，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夏侯軒打斷了。

    “你告訴我，如果祭天典禮之後，你還活著的話，就一定要派人殺了你！”

    －－－－－－題外話－－－－－－

    丸子，現在要去複習詠物詩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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