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然說出了商羽一直想說，卻沒敢說的話。

    商羽的心裏，既是苦澀，也是釋然。

    在被點破的那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小商羽，你別哭啊！”瀟然最受不了商羽哭，她一哭，他就沒轍了。雖然是沒轍，但他還是手忙腳亂地幫她擦掉眼淚。

    “有什麽難事，我們一起麵對！一起解決！有我在！”

    瀟然的聲音雖輕，卻滿是堅定。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輕拍商羽的後背，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溫暖的氣息如數揮灑在商羽的耳邊，將商羽從幾盡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等到商羽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瀟然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小商羽，雖然我不知道有意隱瞞你的人是誰，但看你這麽傷心，就知道肯定是你很看重的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商羽的身子猛地抽動了一下。顯然，她還沒有從剛剛失控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瀟然感覺到，便更加緊緊地抱著她了，語氣也是更加溫柔，“小商羽，我知道你真正看重的人沒有幾個！而且，都是對你很好很好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這麽做的原因，但我覺得他應該是為了你好！”

    “為……為了我好？”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商羽的嘴裏蹦出來的，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嗯！”瀟然點了點頭，語氣格外肯定，“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為了你好！肯定是怕你知道了之後會惹出什麽事來，所以才會那麽做的！不然，他何必花那麽大的功夫阻攔你了解越都呢？”

    其實，瀟然最開始是沒有猜到到底是誰這麽做的，但在他安慰、勸解的時候，便想痛了。

    商羽身為商帝國最受寵的公主，如果不是皇上有意隱瞞，有什麽是她不能知道的。也隻有皇上，才有那麽大權利和能力，斷絕商羽了解越都的所有途徑。想通這一點之後，瀟然更加堅定自己剛剛的猜想了。

    “瀟然，關於魂穿的事，你可以全部告訴我嗎？”商羽閉眼，無力地說道。

    “好！”瀟然馬上答應了，抱著商羽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因為魂穿違背了自然倫理，所以一直是越都的禁術！雖然一直都是禁止使用的，但我母親說還是有些人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修習！不過，施行魂穿是需要憑借的，不是你會這門秘術就可以實現魂穿！”

    “你說的憑借，不會是越都的靈石吧？”商羽一下子想起了幻境中真正的商羽跟她說過的話。

    這下，換瀟然驚訝了。畢竟，商羽剛剛才說她對越都知之甚少，如今卻是連越都的聖物都知道。猛地鬆開手，瀟然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商羽說之前，其實是抱著試探的心思。雖然她是感覺和真正的商羽見麵了，但她總覺得那個不真實。所以，她現在提出來，也是為了驗證一下幻境中真正的商羽跟她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這麽一試探，倒是完全印證了。印證之後的商羽，也是有些懵的。就好像你一直以為是夢境的東西，突然變成了現實，心情是很錯雜的。

    雖然腦袋是混亂的，但商羽還是沒有忽略瀟然的問話。不過，比起自己說，她覺得讓瀟然親眼看到比較好。當然了，這也是出於進一步驗證的原因。

    所以，商羽沒有說話，直接撩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腕，又咬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

    瀟然本來是在等她的回答，回答沒等到，倒看到了這麽一連串的動作。在看到商羽咬破手指、手指流血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不好了，瞬間急了，“小商羽，你在幹什麽啊！”

    “瀟然，你看！”商羽的輕呼，直接安定了瀟然慌亂的心。

    雖然瀟然是沒再喊了，但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商羽知道，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想了想，她直接抬起胳膊，將手腕湊過去，繼續問道：“瀟然，你看這東西是不是你說的越都的靈石？”

    因為商羽的手腕已經湊到了瀟然的眼前，所以他沒有任何逃避的機會，直接看到了。看到的那一刻，更加震驚了，“這……這東西什麽在你的體內的？為什麽我之前都沒有發現呢？”

    本來商羽是想解釋第一個問題的，但一聽到第二個問題，直接被逗笑了。

    “瀟然，你沒看到我是用血才讓它顯形的嗎？你又怎麽可能輕易看到呢？”

    “不不不！”瀟然否定了商羽的說法，又仔細看了看，才認真地解釋道，“越都的東西都是帶有靈氣的，無論你怎麽隱藏，靈氣都是掩蓋不了的！而我因為我母親是越都的人，所以對於靈氣還是能夠感知的！但……”

    瀟然輕晃頭，很顯然，對於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我卻從來沒在你身上感覺到靈氣！更何況，靈石還是越都的聖物，靈氣最為豐富，沒道理察覺不到的！”

    因為越都的事，商羽知之甚少的，所以對於瀟然的說法，她也不好做評價。不過，倒是因為再一次明確了一點：雖然她和真正的商羽相遇是在夢境，但很有可能是她們的靈魂相見了！也就是說，真正的商羽告訴她的事，都是是真的。

    一明確是真的，商羽就覺得有必要好好分析一些她們之間的對話。而她心裏一決定，腦袋便直接運轉了，以至於完全忽視了瀟然和他的話。

    她的分心，瀟然一開始是沒察覺出來的，他以為是商羽在思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

    “小商羽，你在想什麽呢？”瀟然一邊輕喚，一邊摸了摸商羽的腦袋。

    所以，商羽的思緒幾乎是馬上被召回來了。思緒是被召回來了，但其中的緣由商羽也是不知道的。

    “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商羽一邊說，一邊朝手腕處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她倒是突然發現靈石的模樣越來越清晰。清晰也就算了，它還慢慢釋放出光芒。一開始是淡淡的，慢慢的越來越強。到後來，商羽都覺得靈石快要衝破她的身體跑出來了。

    而就在光芒最亮的時候，商羽感覺身體裏突然氣血翻湧。這感覺，和半個月前在城門口昏倒時，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不過，商羽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其中的差別，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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