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在青樓招兵買馬著實奇怪，但事實上商羽就是這麽做的。雖然是理解商羽的意圖了，沐天翊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相信。

    他都這樣，更何況那些不知道商羽葫蘆裏賣什麽藥的世家公子們、老鴇、如煙以及杜秋娘了。

    “怎麽了？很難理解嗎？”

    見如煙一直沒反應，商羽也不由地反思自己說的話有那麽晦澀嗎？

    不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她還是覺得沒什麽問題。既然不是她的問題，那就是如煙的問題了。也許，如煙對自己的新身份還沒適應吧。商羽很快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樣好了，你先跟在我身邊！以後遇到不懂的再問，可以嗎？”考慮到時間有點緊，商羽便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度糾結了。

    掃了一眼旁邊依舊跪著的老鴇，蹙眉問道：“要多少錢？給個價吧！”

    被突然點名，老鴇一個機靈。雖然她也沒搞清楚眼前這個貴人想幹什麽，但還是馬上回答道：“一千兩！”像是擔心商羽會說她亂喊價一般，老鴇急忙加了一句，“若是公子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其他人！如煙今年的身價就是一千兩！目前為止，也不隻公子一人問過！”

    商羽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好！一千兩就一千兩！”說著，轉頭衝沐天翊喊道：“那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給她！”

    因為商羽這段時間都是跟著沐天翊他們胡吃海喝，雖然皇上有給商羽準備銀票，但沐天翊他麽那群公子哥哪裏敢讓公主殿下付錢。所以，商羽的銀票從頭到尾都沒動過，還是完完整整地放在沐天翊的兜裏。如今，還是第一次拿出來。

    那些因為商羽剛剛的話怔住了的世家公子們聽到讓沐天翊拿銀票，便馬上緩過神來，紛紛從懷裏掏出銀票，“這怎麽能讓公……子出錢呢？還是由我們送給公子吧！”

    親眼目睹平時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搶著付錢，還是一筆巨款，以老鴇為代表的如煙、杜秋娘對商羽愈發不敢小覷了。如煙更是隱隱覺得，她以後要跟隨的很有可能就是商帝國的安寧公主。

    一來，她感覺到那些世家公子幾乎每次說到“公子”二字的時候，都顯得非常的拗口和別扭。如果眼前這位少女隻是普通的世家小姐的，一般都是以小姐稱呼，絕對不會跟“公”這個字有關。也就是說，既跟“公”字有關，又身份顯赫的人，就隻有公主了；

    二來，她最近侍奉一些達官貴人，從他們那裏聽到以鎮國公府沐三公子為代表的花花公子們，近來帶著安寧公主四處玩耍。

    這麽一分析、一對應，便很容易得出眼前這個少女就是現在商帝國最受寵的安寧公主的結論。

    雖然是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如煙卻是不能完全相信。因為她實在很難想象一國公主會來到青樓，而那些世家公子的膽子會那麽大，大到帶公主來這裏！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她非常懷疑自己這個決定。

    因為心裏實在是太糾結了，使得如煙看向商羽的目光開始變得充滿探究，還是那種完全沒有掩飾的那種。

    視線的變化，商羽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她不僅沒有任何不悅，或者是身份即將被戳破的擔憂，相反她是暗自竊喜，為她找到一個觀察力了得的人而高興。再配上她出色的口才，商羽都可以想象以後會幫她省多少事。

    心裏對如煙越是滿意，商羽嘴上就越是著急催促沐天翊，“你快點拿來啊！磨磨蹭蹭什麽！”在指揮沐天翊的同時，順便指著那些躍躍欲試、準備衝過來付錢的公子哥們說道：“我說了不要你們的錢！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說到“第二遍”這三個字的時候，商羽還故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其實，她也不是說真的會為了這個事殺了他們，隻是為了避免他們再囉嗦，所以說得有點狠罷了。

    結果，也正如商羽所期待的那樣，那些公子哥紛紛老實了下來，將銀票放回了兜裏。

    而商羽的這番行為，卻是間接證明了如煙的猜想。這下，她是充分確定眼前這個絕美少女就是安寧公主了。確定之後，她的眸光微沉，不知道跟了商帝國最受矚目的公主到底是福還是禍。

    與此同時，因為有了這樣一番“鬧劇”，老鴇倒是有點不敢接銀票了。多年和達官貴人打交道的經驗告訴她，眼前這個公子的身份絕對是皇室中人。剛剛抹脖子威脅的動作，她也看到了。若是今天接了這張銀票，她倒是擔心自己還有沒有命用。

    雖然老鴇心裏的態度已經經過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但商羽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樣，接過沐天翊遞來的銀票，不管三七二十一塞進了老鴇的手裏。塞完之後，還輕輕地問了句，“她的賣身契呢？”

    “馬上……馬上派人去取！”老鴇已經是被嚇得條件反射般回答了，急急忙忙招來人吩咐去取。

    不過，那個去取的人前腳還沒有跨過門檻，便被商羽叫住了，“要不，將杜秋娘的賣身契一同拿來？”

    一聽到要拿杜秋娘的賣身契，老鴇頓時恢複了過來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放眼整個安邑，誰人不知道杜秋娘是群芳院的頭牌。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慕名而來、點她作陪的數不計數。即使杜秋娘每天隻見一人，也抵擋不了日益壯大的人群。

    如果說用一千兩，老鴇可以把如煙放走；那杜秋娘的話，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因為老鴇心裏很清楚，杜秋娘就是一顆巨大的搖錢樹。贖她的錢，是遠遠趕不上她以後賺的。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老鴇猛地站起來，尤為堅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杜秋娘的賣身契，奴家誰也不給！哪怕是用幾萬兩黃金，也是不行的！公子若是喜歡秋娘，大可叫她作陪！”

    本來，帶走杜秋娘完全是楚瑤的主意，對於這樣一個傳說中的才女，商羽沒什麽興趣。畢竟，在這樣一個時空，空有那麽的才藝卻無法保護自己，讓自己淪落到這樣的境地，那又有何用？

    不過，老鴇的這番話卻是激起了商羽的興趣。

    驀地上前，直直對上老鴇的眼睛，商羽嘴唇一勾，笑著問道：“怎樣都不放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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