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非常充分地感受到了來自商羽強大的氣場，老鴇卻是強裝鎮定，咬著牙說道：“這是奴家費了很大一番功夫弄來的，自然不能隨隨便便給人！”

    商羽聽了，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點破，“所謂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怕也不是什麽正常的途徑吧！搞你們這一行的，大多的走非法的途徑，強買強賣都是常有的事！根本沒有問過當事人的意見！試問，哪個良家姑娘會心甘情願地到這裏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

    “那有怎樣？”

    即使是被戳破實情，老鴇的臉上也沒有什麽尷尬或是擔憂，她挺著胸，昂著頭，理直氣壯地說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都是這樣的！公子若是覺得違反了相關法令，大可去應天府告上一狀！不過，到時候公子需要寫的狀紙可能就不止一份了！整個安邑的青樓，怕是都在其中！”

    “你是覺得本公子不敢動安邑的青樓嗎？”商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冷，聲音也是極盡陰沉，周身釋放的氣場愈發孤傲。

    話說到這個份上，其他的世家公子也是忍不住了，撩起袖子紛紛上前。不過，才走了幾步便被沐天翊攔了下來。

    “天翊，你這是？”一位公子小聲問道。

    “她可以處理的！”沐天翊的手沒有收回來，依舊是保持著攔人的姿勢，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商羽。

    這幾個公子哥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堅持道：“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看公子受欺負啊！”

    “除非她自己不在意，不然沒人能夠欺負得了她！”

    在場的人，除了沐天翊就沒有更了解商羽的人了。所以，在聽到沐天翊斬釘截鐵地這麽說的時候，其他世家公子也就歇了嗆聲的心思，默默地放下袖子，安靜地站在一旁。

    沐天翊剛剛說的那句話是沒有控製音量的，他是故意讓老鴇、杜秋娘和如煙聽到的。雖然他是站在那裏攔著跟著一起來的世家公子，但他還是在不經意間幫著商羽。

    其實，在和商羽杠起來的時候，老鴇心裏就挺虛的。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眼前這個貴人的身份，但為了保住群芳院的頭牌、為了守住她的搖錢樹，她隻能硬著上了。她篤定，若是將此事鬧大，商羽也不一定占有優勢的。畢竟，像他們那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因為青樓女子鬧得很大，是會被人看不起、會被貴族圈子唾棄的。

    雖然商羽以不正當的招攬途徑威脅她，但放眼天下，所有的青樓都是這樣做的。即使是告到官府，他們也是不怕的。隻要把安邑所有的青樓拖下水，無論是應天府尹，還是其他青樓也是不會輕易順了商羽的意。畢竟，安邑城中各個青樓中也是有著很多達官貴人的紅粉知己。一旦他們被牽扯進去，那波及的範圍就會非常大。

    到時候，她就不是一個人了，後麵站著的是安邑所有的青樓，以及官僚、貴族勢力。

    這麽一分析，老鴇的底氣瞬間更足了。她抖了抖肩膀，昂首挺胸，抬起下巴，很是倨傲地說道：“不是覺得公子不敢動！是篤定，您不敢！”

    說著，老鴇輕輕地笑了出來，帶著滿滿的嘲笑、不屑的意味，“奴家好心提醒您一句，群芳院雖然不是安邑城中最有名的青樓，但為杜秋娘慕名而來的達官貴人也是不少！也許公子您的身份的確不凡，但一次性得罪那麽多的官員、世家貴族，怕是您也招架不了！”

    商羽聽著，從頭到尾沒有反駁一句，隻是偶爾點了點頭，像是認真考慮老鴇的話一樣。等到老鴇說完，她才慢慢走向杜秋娘，認真地審視起她來。

    隻見她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幹淨清澈，容貌秀麗之極。一身青色衫裙，亭亭玉立，氣質淡然，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不過，一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會甘心委身在最肮髒的妓院裏，商羽還是覺得很難相信。雖然她的目光是幹淨清澈的，看上去也是不爭不搶，但商羽卻隱隱察覺到隱藏在平靜下麵的真實的憤懣。

    “如果有機會讓你離開這裏，你會走嗎？”

    於商羽來說，再多的猜測都比不上直接問。雖然問了別人不一定說實話，但商羽卻可以借此觀察她的微表情、微動作。有可能嘴上沒說，但其他地方卻無意暴露了她的內心。

    杜秋娘在聽到商羽的問題時，楞了一會兒，因為她沒想到商羽會那麽直接。不過，也隻是懵了一小會兒，她就很快恢複了過來。驀地抬起頭對上商羽的眼睛，她的聲音和表現出來的態度一樣，依然是淡淡的、無所謂。

    “公子，秋娘不願跟您走！您，不是秋娘等的那個人！”

    商羽觀察著杜秋娘的微表情、微動作，發現沒有任何一個特征反應她是在撒謊，也就相信了她。不過，商羽還是意外杜秋娘會說實話。

    但認真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為了等一個人，以她清高的性子怎麽會委身在青樓中？

    “雖然本公子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但是本公子可以幫你！雖然這裏的消息流通的確很快，但若是真的找起人來怕也是沒有那麽容易的吧！”

    聽到這裏的時候，商羽敏銳地捕捉到杜秋娘眉心一顫，她嘴角一勾，準備再接再厲。

    “事到如今，你對本公子的身份應該是心中有數了吧！畢竟，能讓這群橫著走的世家公子乖乖跟著的，整個安邑城怕也是沒有幾個人的！”

    雖然沐天翊的那幫兄弟平時的確是“為非作歹”、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但被公主這麽直接點破還是覺得有些羞愧難當的。

    杜秋娘看著那些世家公子聽到之後隻是麵露尷尬，要麽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要麽撓著後腦勺，轉移了視線，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反駁。

    商羽在旁邊，將杜秋娘的表情默默地收入眼底，繼續開口勸說：“本公子承諾，不僅可以將你毫發無損地帶出去，還會動用安邑所有的力量幫你找到那個人！”

    本來，在聽到前麵一句話的時候，老鴇整個人就已經不好了。隨之而來的“安邑所有的力量”，更是讓她猛地睜大了眼睛，默默地吞了一口水，有種今天好像要栽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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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花那麽多的筆墨寫青樓裏麵的這兩個人，都是為了推動後麵的劇情啊，絕對不是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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