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商羽對這類不知道拐賣了多少良家婦女的“人販子”厭惡至極，但也不想傳出一個“堂堂一國公主居然在青樓搶人”的流言。怎麽說，她現在是商帝國最受寵的公主，不差錢！

    “不！我不需要你送給我！你當時花了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一會兒當麵點清，錢貨兩迄！”

    因為已經確定如煙和杜秋娘會跟著自己走了，所以商羽現在心裏沒什麽壓力，就特別悠閑、閑適地坐了下來，一手搖著折扇。若不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是個女子，單看她搖扇子的模樣，還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感覺。

    與此同時，沐天翊也收回了攔那些公子哥上前的手，在商羽旁邊坐了下來。驀地拿起一壺茶，慢悠悠地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商羽。

    商羽剛好有些口渴，就笑著接過了，先是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然後才又要了一杯，認真地品了起來。雖是在青樓，但因為老鴇帶他們去的是最好的雅間，所以房間裏的茶水也是頂好的。連商羽這個被宮裏的茶水養叼了的人，也覺得還不錯。

    許是因為喝到了好茶，商羽的心情有了些許的好轉，再加上她要的人已經有了，態度就沒那麽強硬了，但依舊是冷冷的，不帶有多餘的感情。

    “廢話就不要說了，直接回答你當時花了多少吧！畢竟，我還是要趕在宮門落鎖之前回去的！”

    雖然現在離宮門落鎖還有一兩個時辰，時間算不上很緊，但公主這麽說了，也就沒人敢提出質疑。猶豫了一會兒，老鴇終是鼓起勇氣慢慢抬起頭，顫顫巍巍地朝商羽看去。在看到公主一臉閑適、漫不經心地喝著茶的時候，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

    有了跟公主的短暫接觸，老鴇現在也是初步把握了她的性格，知道她是說一不二，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雖然不喜強勢，但若是真正觸犯到她的利益，還是會搬出公主的身份壓人。

    默默歎了口氣，老鴇已經放棄自我掙紮了，想著如果按照公主說的來，還有可能保下自己一條命、保住群芳院。畢竟，公主現在並沒有在氣頭上，應該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先是努力回憶了一下，在心裏確定那個數字之後，老鴇才緩緩開口，“當時，奴家花了兩百兩買下杜秋娘的！”

    “兩百兩？”

    這下，不光是商羽驚到了，沐天翊他們，包括如煙都是一臉詫異。因為他們都沒想到，響徹天下的才女杜秋娘最開始的身價居然是兩百兩！

    商羽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楞了一兩秒之後，驀地走到杜秋娘的麵前，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然後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當時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說被人下藥了？”

    這是商羽能夠想到的，稍微合理一些的解釋。

    杜秋娘聽了，則是無奈地笑了笑，“秋娘當時奄奄一息，能夠活下已是不易，更遑論其他？”

    “奄奄一息？是有人要殺你嗎？”

    其實，說出這個可能的時候，商羽沒有得到任何的信息，完全是看到杜秋娘的眼睛時自動冒出來的話。殊不知，她這隨口一句，卻讓杜秋娘馬上怔住了。她的眼睛突然睜得特別大，目光也是難以置信。

    看她這樣子，商羽蹙了蹙眉，試探性地問道：“不會剛好被我說中了吧？”

    而在聽到商羽不確定的語氣時，杜秋娘眼中的驚訝不減反增，“公主，您剛剛隻是隨便猜的嗎？”

    “嗯嗯！我就瞎說的！”商羽很是誠實地點了點頭，依舊是看著杜秋娘的眼睛說出自己的判斷，“因為我覺得以你的能力，應該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樣的境地！除非是有人對你下手，而且人還不少！”

    看著杜秋娘眼睛裏的瞳孔不斷地擴大，商羽知道她又猜中了。雖說之前通過一些微表情、微動作，她可以推斷出一些事情來，但像今天這樣，隻是看著別人的眼睛，就能準確說出那麽多事來還是第一次。

    “可能，這就是女生的直覺吧！”

    商羽很快自己找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說服了自己。

    不過，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杜秋娘就提出了質疑，“不是因為是女生！而是，因為是公主殿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樣的！”

    雖然杜秋娘的話說的意味不明，但商羽聽了之後卻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細細回想起來，剛剛在她看杜秋娘的眼睛時，她好像看到了杜秋娘內心的想法。杜秋娘剛好在心裏回憶這些事，而商羽剛好看到。

    但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商羽便被嚇到了。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不就是擁有了類似讀心術一樣的能力嗎？

    在沒有搞清楚之前，商羽還是覺得當一個普通人比較好，並不以可能擁有讀心術這樣的能力而高興。

    “好了，既然最開始你買是用兩百兩買下的話，那我就給你五百兩！餘下的三百兩，權當是是感謝你對杜秋娘的照顧！”感受到思維的混亂，商羽急忙叫停不要再想了，隨即轉移話題。

    其實，認真算起來，三百兩感謝費是非常少的，可以說是完全意思一下。對此，商羽是覺得自己做到了仁至義盡。畢竟，老鴇有沒有逼杜秋娘做她不想做的事，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既然她不是什麽好貨色，那商羽也不必以正常的方式對待。

    至於群芳院的老鴇，哪裏還敢有意見？公主沒有怪罪她，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至於那三百兩雖然不足以抵消她在杜秋娘身上砸的錢，但能夠保住命已是最好。

    “一切都依公主殿下的意思！”老鴇恭聲答道。

    商羽見老鴇挺識抬舉的，就不願再去追究她之前大逆不道的言行了。

    “對了，如煙的賣身契好像沒有拿過來！”

    當時老鴇是命人去取了的，但因為商羽要求將杜秋娘的一同拿過來，老鴇不同意，所以便耽擱了。如今，公主殿下再次提出，老鴇便沒了任何猶豫，急忙揮手叫人去取。

    等到如煙的賣身契取來之後，商羽就拿著沐天翊遞來的銀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完完全全的正當交易。老鴇伸出不停發抖的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了銀票。

    眼看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商羽便想著馬上離開，不願在群芳院多逗留。不過，在走之前她還是客氣地問了問如煙和杜秋娘，“你們有沒有什麽東西需要帶走的？如果很珍貴的話，可以去收拾一下，我在這裏等你們！”

    如煙和杜秋娘愣了愣，對視一眼，先是意外公主的體貼，隨後便是深深的感動。

    “是有一些貼身之物！還容奴家去取！”

    聽了如煙的自稱，商羽的秀眉蹙了蹙，“以後在我麵前不要自稱‘奴家’什麽的，你現在既不是群芳院的人，也不是我的奴婢！”又擔心如煙不知道怎麽做，商羽便朝杜秋娘努了努嘴，“可以像她一樣，以自己的名字自稱！”

    如煙看了杜秋娘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道：“如……如煙明白了！”

    商羽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安慰道：“別緊張！習慣了就好！”

    看著那雙笑得燦若星辰的美眸，如煙竟一下子怔住了。就像是一直深處黑暗之中，有人突然給你送來一縷光明一樣。隻是這一眼，如煙便將自己所有的忠心交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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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應該會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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