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是問到如煙心裏去了。她正想好好休息一下，理一理腦中的思緒。畢竟，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給她生活造成的變化也太大了。

    “如煙在這裏先謝過公主殿下了！”

    如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低頭回道。而她這一開口，也相當於是介紹了自己。念夏、綠意她們仔細看了看如煙，很快在心中記住了她。

    “杜秋娘呢？”商羽挑眉，揚聲問道。

    “秋娘有話想單獨跟公主說！”

    商羽一聽，楞了一秒，但很快恢複如常，點頭同意了，“既然這樣，那綠意你先帶如煙去謹雪榭休息吧！這裏，就留我和杜秋娘兩個人就行了！對了，在我們談話期間，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

    “奴婢遵命！”

    綠意頷首答道，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如煙跟著她走。如煙雖然不懂杜秋娘為什麽執意在此刻跟公主私聊，但她知道對於皇家的事是不需要那麽好奇的。屈膝行了個禮，如煙便跟著綠意退了出去。

    等到主殿裏隻剩下商羽和杜秋娘的時候，商羽指了指躺椅旁的一個小凳子，輕聲問道：“要不坐下來說？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很多話要問吧！”

    在聽到後一句的時候，杜秋娘有些吃驚，對上商羽的眼睛，發現那一雙美眸中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多餘或是複雜的心思。微微斂眸，杜秋娘低頭道謝，然後慢慢走過去坐了下來。

    等到她坐了下來，商羽才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了回來，看著屋頂，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越都的人，對不對？”

    雖然商羽說的問句，但她的語氣卻是格外肯定的。很明顯，她不是在問杜秋娘，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饒是杜秋娘有想到商羽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同意她留下來，但她是怎麽都沒想到公主居然直接猜出了她的身份。

    抬眼朝躺椅上的少女看去，杜秋娘蹙眉問道：“公主是從何得知的？秋娘已經隱瞞了十年了！”

    商羽聽了，倏地笑了出來，語氣依舊很是隨意，“我說昨天才知道的，你信嗎？”

    雖然她是在問杜秋娘，但她的眼睛卻是看向屋頂的，沒有半點想從杜秋娘那裏得到驗證的意思。

    看著這，杜秋娘無奈一笑，慢慢收回視線，低頭輕聲道：“秋娘信與不信，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公主本來就不在意！”

    “其實，不是不在意！”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商羽倒是猛地轉過了頭，語氣變得很是認真。

    被公主突然的態度轉變有些嚇到了，杜秋娘一抬頭就剛好對上商羽真摯的雙眼。與此同時，商羽也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而是看著杜秋娘笑著說道：“因為，這就是事實！我就是昨天得到消息，說安邑的群芳院中隱藏了一個越都人，名叫杜秋娘！不然，我怎麽會在外麵玩了那麽久，今天才去那裏找你呢？”

    商羽的話雖然簡單，但卻讓人莫名地信服。

    “敢問公主殿下找秋娘是想做什麽呢？”杜秋娘看著商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其實，在商羽決定把杜秋娘帶進宮、同意她留下來和自己單獨聊的時候，商羽就已經決定將手腕裏越都靈石的事悉數告知。因為目前來說，要想把這一切搞清楚，就隻能問越都的人了。

    稍微在腦袋裏想了想措辭，商羽緩緩開口：“十年前，我的體內被打入了越都靈石了。靈石本無害，但我這個卻被人下了詛咒！不過，陰差陽錯的，我躲過了一劫，沒有被殺死！如今，手腕裏的靈石已經變成了碎片，說是對我的身體無害了！但我總覺得有些事是沒有搞清楚的，所以才想著帶你過來問問清楚！”

    在陳述這些事實的時候，商羽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杜秋娘，她在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杜秋娘的微表情和微動作的變化。因為她是時時盯著的，所以能夠很清楚地捕捉到杜秋娘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深，到後來看商羽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了。

    這下，商羽更加不理解了，不懂杜秋娘最後為什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但隻是疑惑了一會兒，商羽便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商羽曾經告訴過她，穿越的事跟靈石有關！

    難道杜秋娘看出了她是來自異世界嗎？商羽在心裏自問道。

    事實，的確如商羽所猜測的那樣。下一秒，杜秋娘就猛地站了起來，一手用力抓住商羽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是將袖子弄了上去，然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雖然杜秋娘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商羽了，但她知道杜秋娘是為了一探究竟，所以不敢有所阻攔和反抗，隻是任由她打量。

    片刻之後，杜秋娘鬆開了手，但卻依舊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靠在躺椅上的商羽，目光幽幽，“你不是商羽，對不對！”

    這下，是杜秋娘表麵在問，實際上卻是冷靜地闡述著事實。

    因為商羽剛剛就有點預料到了，所以即使被杜秋娘突然拆穿，她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或是很害怕。相反，是非常的冷靜、淡然。因為那些她之前一直懷疑的、推測過的，如今看了杜秋娘的反應、聽了她的話，商羽全部都確定了，就像是終於撥開了眼前的迷霧。

    她盯著自己的手腕，一字一句說道：“自靈石被打進手腕開始，它就一直吸收著這具身體的靈力。原本，在商羽十四歲靈力最充沛的時候，也就是幾個月前的祭天典禮上，她的靈力就會被全部吸收殆盡，當場殞命！但是，在祭天典禮的前一天，她去到滄音寺的藏經閣知道了一個秘密！”

    在談到“秘密”二字的時候，杜秋娘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商羽將她的微表情、微動作收入眼底，知道自己剛剛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略微停頓了一下，商羽繼續開口：“那個秘密就是，在靈力即將吸收殆盡的那一刻，使用越都秘術可以實行靈魂交換！”

    －－－－－－題外話－－－－－－

    女主之所以能夠猜到，是因為之前零零散散地了解了很多，之前都是有做鋪墊的。忘了的寶寶，可以倒回去看看。

    而且，她跟杜秋娘說的這些，其中也有猜測的成分。比如，說真正的商羽知道了如何魂穿的秘密。當時，她隻是在靈石的記憶中看到商羽翻閱了有關越都靈石的書籍，但具體上麵寫了什麽她是不知道的。之所以會這麽說，是結合商羽當時和靜善大師的談話，商羽說她要把握最後一次機會，那是在祭天典禮前一天，所以女主才會覺得魂穿是商羽為了救自己故意做的。但這隻是她的猜測，她故意說得含糊不明，就是想讓杜秋娘解釋。

    丸子擔心有些寶寶把前麵的忘了，有可能看不懂，所以今天才會在題外囉嗦幾句。不過，下一章也會具體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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