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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園中,安錦坐在梳妝台前,拿著古代專用的眉筆,在眉間輕畫,一字眉,現代專屬,讓人看起來楚楚可憐,又可愛,還減齡。

    拿起花細在額頭輕點,看著鏡中自己,原本就長了一張很好看的臉,現在又畫上了現代妝容,若是真的用些詞匯來形容,那就是美若天仙,漂亮,美。

    “小錦兒,看起來很開心。”

    皇甫凡突然從身後出現,安錦嚇的怔楞,當即轉過身,黛眉輕蹙,“你這個人怎麽走路不出聲。”

    原本皇甫凡嬉笑的臉,當安錦轉過身來後,不由一愣。

    “你……。”

    安錦轉回身,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脂摸到嘴角處,“看看,口紅都畫花了。”拿起帕子用力擦了擦,語氣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皇甫凡好像被眼前的安錦給驚住一般,麵色不似方才放蕩不羈,走到安錦身旁,自顧自找了個動作坐下。

    “今天的你怎麽好像比以往不一樣了。”

    嗯?

    安錦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上的口紅已經擦淨。

    轉過頭看向皇甫凡,“那是自然。”現代的化妝技術,古代人怎麽能比,依照她這張臉出去,保證軒轅墨看了還想看。

    皇甫凡攤開手中的折扇,“我瞧著你最近心情不錯,是不是與阿墨之間發生了什麽,之前不是還聽說你因為阿墨看了旁的女人,一直在生氣,怎麽現在又高興了。”

    想起自己胡亂生氣,安錦就覺得自己夠無理取鬧的,不過現在好了,她知道軒轅墨心裏也是有她的。

    一想到軒轅墨對她表白,那一直平穩的小心髒,突然砰砰跳起。

    ——

    墨王府內,武文帝一紙詔書傳下。

    軒轅墨麵無表情的坐在一旁,靜靜聆聽聖旨的意思。

    秦公公見軒轅墨如此不尊重聖上,不僅不惱,還仍保持那一臉笑意,恭敬的把聖旨奉上。

    “墨王爺,皇上有旨,讓您立即攜王妃一同進宮麵聖,皇上說您成親也有些時日了,還沒見過這位兒媳婦。”

    軒轅墨神色淡漠,“王妃病了,避免把病氣傳給父皇,本王就不帶她進去了。”

    秦公公心裏一怔,病了,還真巧,倘若他在來慢一些這位新進門的墨王妃是不是也就病入膏肓了。

    “王妃病了,正好老奴帶了禦醫過來,讓他給王妃診治診治,看看王妃得的是什麽病。”

    軒轅墨眼神一冷,秦公公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仍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不必勞心,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兒讓人給診治。”刷拉起身,“孫忠,送秦公公離開。”

    “是。”

    “秦公公,這邊請。”

    秦公公嘴角抽了抽,普天之下也就隻有墨王府敢對宣旨太監這般態度,若是旁人早就巴結上他了。

    然,即使在墨王府受氣,他也願意接這份差事,不為別的,隻因這墨王在自家主子心裏的地位太高,一般人還真撼動不了。

    眼下這墨王妃他要怎麽辦。

    墨王不讓見,是不是意味著人已經……。

    秦公公嚇了一身冷汗,他還是先回去再說吧,跟著孫忠帶離的路,直接離開。

    ——

    王府大牢。

    安錦被關了幾天,除了每天應時應晌的有人給她送飯外,她在沒有見到過任何人。

    也不知這王爺到底是怎麽想的,是要殺她,還是要關她一輩子。

    不過這裏的夥食還真好,若是再給她一個筆記本電腦的話,她完全可以在這關上一輩子也不出門,她也樂意。

    然事與願違,沒有筆記本電腦,也沒人打算關她一輩子。

    “老奴見過王妃。”

    聽見熟悉的聲音,安錦抬眸,孫忠一臉奸笑的出現在他麵前。

    安錦對這個人,已經沒有半點好感。

    “不知道是那股風,把孫大管家吹來了。”

    孫忠笑了笑,“自然是日出東風。”

    切,安錦冷嗤。

    “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你家王爺決定好了要怎麽殺了我。”安錦轉身栽倒在枯草上,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右手把玩一根枯草放在嘴裏叼著。

    “王妃誤會了,老奴這次來是打算放王妃走的。”

    安錦一驚,立即坐起身,眼神帶著防備。

    “王妃不必這樣看著老奴,王爺剛剛吩咐的,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說著揮了揮手,“來人把門打開。”

    鐵鏈嘩啦啦被打開。

    孫忠笑道,“王妃請把。”

    安錦半信半疑,可是現在她又不能做什麽,隻能聽天由命,任由擺布了。

    唔,一個刀手落下,安錦軟綿綿的跌倒,孫忠收起臉上的笑意,聲音冰冷道,“把人抬出去。”

    ——

    皇宮中。

    “這個混賬。”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他在這麽作下去,朕早晚被他給氣死。”

    “他那王妃呢,是不是真的已經被他弄死了。”

    秦公公立即上前,“依照奴才判斷,應該是沒有。”

    “那人呢?”

    “皇上。”秦公公上前,在武文帝耳邊耳語。

    隨即眉頭緊蹙的武文帝,漸漸散開,臉上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好,就這麽辦。”

    ——

    安錦再次醒來,發覺自己還在大牢裏,心口一股憋悶無從說起。

    這幫混賬玩應,剛剛不是說要放她走嗎。

    每次她醒來的時候,她都有種在天台上睡覺的錯覺,一不小心腳底踩空,人就落到地麵,摔成餅。

    “王妃醒了。”

    又是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啊……,一聲突兀的慘叫。

    嚇的安錦一怔。

    孫忠見了,嘴角勾了勾。

    “王妃莫怕,不過是在審問一個犯人而已。”

    “啊……。”

    一聲,兩聲,聲聲不斷。

    安錦眉頭蹙了蹙,什麽刑具能讓人叫的這麽慘。

    似乎看出安錦的疑慮,孫忠拍了拍手掌,隨即眼前看似牆壁,實則是個木板,把木板翻轉過來,露出眼前的則是正在施刑的三人。

    經過鹽水泡過的倒刺銀鞭,啪啪的抽在那半裸上身的男人身上。

    安錦眨了眨眼,這是在拍戲嗎,這刑具,哇,好逼真。

    孫忠以為安錦會嚇的發抖,哪知安錦居然看的津津有味,這一點不得不讓孫忠在心裏佩服安錦比一般閨閣女子有膽識。

    鞭刑實施許久,安錦看的有些發困。

    孫忠揮了揮手,又換上另外一套刑具,烙印,燒紅的鐵鉗燙在人皮上,發出那種滋滋的味道。

    安錦掩了掩鼻子,燙豬皮的味道,在電視上她見過的,肚皮上放上一張豬皮,盡管燙去。

    老虎凳,辣椒水,刑房裏的刑具幾乎用了個遍,就沒見安錦怕過。

    孫忠由饒有興趣,麵目變得凶狠,“去把重犯帶來。”

    安錦被這些假的刑罰弄的發困,打了個哈欠,在牢房內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想躺下去,摸了摸牢房內的枯草,安錦忽然驚覺有些不對勁,這裏好像不是她之前被關的地方,雖然陳設一樣,但這甘草卻不一樣,安錦這才回神,打量自己所處的位置。

    心隱隱跳動不安,剛剛那些刑罰莫非不是在演戲。

    就在安錦懷疑之際,孫忠命人抬上來另外一種刑罰,梳洗。

    安錦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

    “王妃,老奴的話你可曾聽清楚了,王妃。”

    恩?安錦一臉呆滯,“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孫忠嘴角勾起,不是不怕嗎,這會兒怎麽呆了,虧他還以為王妃與別的女子不一樣呢。

    不過凡事進入隱閣見過那些刑罰的人,沒有瘋癲也會丟掉半條命,王妃如今這幅嚇傻的狀態,在孫忠看來已經是個人才了。

    安錦晃了晃頭。

    努力的想把自己剛剛看過的畫麵給忘掉,真是卑鄙無恥,想她一個現代學醫的,就算看過了解剖的人,也沒見過這麽變態的人,梳洗,一想起剛剛那一幕,安錦此時還能感覺自己頭皮發麻,陣陣反胃。

    “王妃,今兒起你便可以離開墨王府了,出了這個門後,王妃與我們墨王府再無任何瓜葛。”

    安錦此時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非要讓她看見那樣一幕,是怕她出去後胡說八道嗎,既然這樣她的這條命是真的保住了,可是為什麽,他們不是說自己害死了阿凜嗎。

    安錦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

    孫忠一看便覺得安錦在使心眼,連帶看著安錦的神色都透著防備。

    安錦恍然,阿凜一定是沒事,依照她的解毒方法,是不會出錯的,所以因為她把阿凜身上的毒解了,所以他們才發了善心留下自己一命,然後又怕自己在外胡說八道,所以就讓自己去看了那種恐怖的刑罰。

    “王妃。”

    孫忠突然嗬斥。

    安錦回神,眼裏閃現一抹精光。

    “孫管家在走之前,我可以提一個小要求嗎?”

    孫忠垂了垂眼角。

    “什麽要求?”

    安錦嘿嘿一笑,“那個,你能把池城給我嗎。”

    “池城。”孫忠眉頭蹙了蹙。

    ——

    安錦被推搡的帶了出來。

    池城亦是如此。

    伸手撫著被軒轅墨踢傷的肩胛,眉頭緊蹙,心裏嘀咕著,若是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報複回來。

    什麽臭王爺,這樣罔顧人命。

    孫忠神色詭異,笑眯眯的盯著安錦。

    “王妃,王爺有令,要見王妃一麵。”

    見孫忠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安錦突然嗤笑,見她有沒有被他踢死。

    眼眸多了一絲冷意,目光直視孫忠,自打孫忠進門,安錦便一直打量它,這人之前還覺得他沒什麽特別,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王爺管家,可是如今看來,卻有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奸詐之氣,真是令人討厭。

    “好啊,正好本妃也想見見我這位素未謀麵的公夫君。”她與大公雞拜的堂,理應叫他公夫君,叫別的也對不起他。

    孫忠微楞,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攏,渾濁的雙眼中一絲殺氣一閃而過。

    雖然閃的極快,可安錦還是捕捉到了,然安錦並沒有如孫忠心裏所想一般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與孫忠對視,誰也沒有先移開視線的準備。

    “哼,走吧。”

    孫忠臉色平靜,轉身走在前,然平靜麵色卻沒有一顆平靜的心。

    王妃一個剛出閣的女子,居然能與他這廝殺半生的對視還不移開視線,著實讓人驚訝,可這驚訝的背後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麽小的女子哪裏來的膽量,難不成她是哪一方勢力所派來的細作,隻有自幼見慣生死的人,才會不懼他這待著獵殺之意的眼神,倘若真是如此,這人更不能留了。

    安錦默默跟在其身後,前方有孫忠,以及兩位護衛,她與池城身後還有私人保鏢保護,這樣子,好像她與池城是多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

    王府正廳。

    安錦拖著疼痛的身子,一路走到王府正廳門口,還未進去,安錦便感覺到屋內傳來的一股壓抑氣息。

    剛要抬頭瞄一眼裏麵的情形時,突然被身後的人推搡一下。

    安錦倒吸一口氣,肩甲本就受傷,也不知哪個混蛋敢戳她這裏,轉身回頭,見一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這少年臉上有一塊胎記,她又多了一個仇人。

    “進去。”

    安錦蹙了蹙眉,肩胛處痛的讓人難受,咬了咬下唇強忍著,許久深深吐了一口氣,吹動了劉海。

    混蛋,這些個千年古董的木乃伊,就知道欺負人。

    “啟稟王爺,人已帶到。”

    安錦踏入內廳,一股清淡的檀香味輕輕傳入鼻翼,走進內廷,就見這所謂的墨王爺,正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首,手執青玉茶杯,悠閑的輕飲一口,咋不燙死她呢。

    “屬下見過王爺。”

    身後的池城倒是會來事,一見墨王當即跪倒在地。

    安錦愣了愣,一時不知如何自處,她是該跟著池城一般跪下呢,還是就這樣站著呢。

    在古代女子以夫為天的社會,她不是該跪下,而是必須跪下。

    可她身為現代人,講究的是一個男女平等的時代,她能給這麽個心狠手辣的玩應兒跪下嗎。

    “大膽,見了王爺還不下跪。”

    安錦揚了揚眉,視線落在孫忠的臉上,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過這個幹巴老頭子,她怎麽感覺這老頭子在處處針對她一樣,回想自己進入王府這小半月,沒做過什麽對不起這孫管家的事吧。

    “請問這位孫大管家,我現在是個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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