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生收好木帖，趕到飛升崖，但見涼亭裏有三人，南宮雪月與雪雲相對而坐，另一人則站在兩人中間。

    這站立之人自是羽塵，他正在傾聽南宮雪雲說話，一臉歡愉。藍生心道：雲姊姊不論遇到誰似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看到藍生，南宮雪雲立即打住，立起向藍生笑道“你可來了，詩妹呢？”

    “詩妹不知怎地，說不來了，要我和兩位姊姊說，謝謝姊姊一路照顧，更謝謝雲姊姊送她的衣裳。”

    南宮雪雲瞥過眉梢乍蹙乍開的南宮雪月，走到藍生麵前，笑問“見到張真人了麽？”

    她隻是信口一問，沒料到藍生竟說“見到了”令兩人驚詫不已。

    “生弟是要先借姊姊看劍呢，還是先看拂塵？”南宮雪雲立即扯開話題，羽塵在場，問張三豐之事，似有刺探武當**的嫌疑。

    藍生苦笑，伸手拔出魔劍，雙手送到南宮雪雲麵前。

    南宮雪雲接過劍，移湊到南宮雪月和羽塵眼前，待兩人看個仔細，她將身子後退，舞了招武當《太乙玄門劍》的《紫燕穿林》。

    “嗯，好輕的劍，如羽毛般，這就是魔劍？”

    藍生點頭，心想原來魔劍的事，不隻張真人，這麽多人都知道。

    “真是寶劍也！”南宮雪雲歎道，轉而笑問羽塵“我的《紫燕穿林》舞得如何？”

    羽塵笑而不答

    五十年前，有蒙麵人趁張三豐出遊，上武當盜了《太乙玄門劍》劍譜，後不知因何原由，竟將劍譜廣為抄製，並發給各門派…

    事後張三豐並未追究此事，太虛接任掌門後，明令武當弟子不得將武功外傳，這《太乙玄門劍》雖早已廣為流傳，但羽塵仍遵此禁令。

    南宮雪雲似早知羽塵的反應，笑著將劍還給藍生，並伸手向藍生要拂塵。

    藍生猶豫了一會，從腰間拔出拂塵。

    南宮雪雲接過拂塵，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這是什麽做的？”南宮雪雲驚道“怎摸起來好像…好像柔細得如…如雲朵一般。”

    連南宮雪月也忍不住輕輕撫摸，並瞅著南宮雪雲道“你摸過雲朵？”

    南宮雪雲伸手摸著自己白皙的臉頰，笑道“不正摸著？”她本隻是隨口說說。但隨即靈光一閃，樂道“沒錯，這感覺便像是在雲夢裏摸著東西，明明手中摸著了，心中卻不踏實。”

    但令兩人不解的是，此刻羽塵卻退得遠遠地，不但不來摸上一把，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是什麽做的？生弟你從何處得來的？”南宮雪月關心地問，她是出於善意，因為像這樣的寶物，若是來路不明，日後必定要惹上禍端。

    藍生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平淡的道“這是五色石做的，是我師門之物，姊姊不用擔心。”

    南宮雪月“五色石？對了，姊姊還沒請教，你師門是？”

    藍生“我是南海門的。”

    “南海門？”兩人想了半天，並不時看著羽塵，但羽塵臉上卻毫無表情。

    “啊！就是傳說中，南極仙翁所創的南海門？”南宮雪雲驚訝道

    藍生點頭

    南宮雪月“姊姊想起來了，小時聽子母說過，連子母都以為南海門千年前便失傳了呢！”，

    藍生並不知道南宮雪月口中的子母是誰，還以為是她家的什麽長輩。

    “這仙芙教已經夠神秘了，沒想到還來個南海門！”南宮雪雲瞅著藍生幽幽道

    她倆沒再問藍生問題，見羽塵對藍生甚是尊重，尤其藍生如此之年紀竟能見到張真人，想必他定是頗有來曆。

    南宮雪月麵帶慍色，歎道“是姊姊有眼無珠，竟把你和詩妹當做初出茅廬的江湖小輩，你必定覺得很好笑罷？”

    藍生急道“姊姊為何出此言？藍生和詩妹確實剛下山不久，一路承蒙兩位姊姊教誨、照顧，心中感激不已！”

    南宮雪月見藍生麵帶急色且說得認真，頓時煙消雲散，轉怒為喜。

    這時南宮雪雲欲引羽塵走出涼亭，但羽塵哪裏知道南宮雪月和藍生的事？起初還猶豫，直到南宮雪雲擠著眼，輕拉他衣袖，才隨著她離去。

    待兩人走遠，南宮雪月姊才開口問“可見著紫微仙子？”

    “沒，藍生趕來赴約，回去才會和她見麵。”

    南宮雪月“方才離去有半個時辰，都在忙啥事？”

    藍生“都在和張真人切磋武功。”

    “和張真人切磋武功？”南宮雪月詫異道“聽說張真人已三十年沒有和外人切磋武功了。外人不但見不著他，連是否還健在武當都不願說，你居然還能和他切磋武功，可見生弟果然來頭不小。”

    “月姊姊見笑了，隻因為張真人和我師父有些交情…，月姊姊，藍生很煩惱，本隻想看看熱鬧長些見識，帶著詩妹去峨眉完成他人托付之事，萬不想惹這麻煩…”

    南宮雪月仔細端詳著藍生，她知道藍生說的是真心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輕歎道“何況生弟你懷有著絕世武功，恐怕今後難有太平日子過了！”

    “是嗎？”藍生著急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月姊姊也很擔心你和詩妹，你劍法雖高，但江湖閱曆卻不足，在江湖上行走甚易遭人道兒。但生弟你也絕非短命、平庸之人，所謂吉人自有天相，隻要凡事多留意，少生事端，自可趨吉避凶。”

    “多謝姊姊，藍生一定牢記在心。”

    南宮雪月話鋒頓轉“仙芙教此次大費周章辦比武，動機絕不單純。雖有武當主持，生弟你還是得多當心，凡事隻可量力而為，莫輕易允諾。”

    藍生答應南宮雪月，剛才聽張三豐說了個頭，便已覺得事情極為複雜、難為，但江湖雖險惡艱困，自己卻毫無所懼，他唯一擔心的隻是詩妹…

    南宮雪月問了藍生去峨眉的目的，藍生據實相告，從劍魔教他練劍開始說起，但省略了葫蘆裏練功之事。

    “原來真有劍魔和劍奴！”南宮雪月隻是淡淡的應了句，藍生心想她必是早有聽聞，所以之前也沒問魔劍的來曆。

    一轉眼午時過半，羽塵和南宮雪雲緩緩向涼亭走來…

    藍生知道是該道別的時候了。

    南宮雪月“生弟，那峨眉女俠武功極高，亦正亦邪、脾氣古怪且甚難應付，江湖上沒有人敢惹她…千萬莫與她動手，她不但軟硬都不吃，且毫無弱點，可千萬要小心…」

    “藍生知道，藍生隻盡力而為，能不能見著劍奴隻有聽天由命了！”

    “這樣姊姊就放心了，還有，如果將來事情都辦完了，可帶著詩妹來江南找姊姊，南宮世家，江湖人士都知道在哪…”

    南宮雪月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塊紅色的玉佩：“生弟，南宮世家一般人進不了門的，你收下這塊玉佩，這是姊姊的信物，將來拿著這玉佩來找姊姊…

    南宮雪月似不願讓南宮雪雲和羽塵看到這一幕，她將玉佩交給藍生後，帶著幾分的靦腆，輕聲對藍生說“快收起來”便迅速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倆。

    藍生拿出姊姊送的絲巾，將玉佩包裹起來…

    這一幕怎逃得過眼尖的南宮雪雲？她先是裝著沒看見，施展輕功一個健步，輕盈地飛上涼亭來。

    “謝謝你啦生弟，有空記得到江南來找姊姊玩。”南宮雪雲也帶著幾分靦腆

    藍生知道她是因為羽塵的事謝他，和她會心一笑。

    心想這兩個姊姊真是冰雪聰明，心細如發。

    “對了，你們南海門是不是師兄妹都睡同一房間？”南宮雪雲笑問，見藍生一臉尷尬，忍不住暗笑，這回她又用手遮住嘴，“其實詩妹跟姊姊說過，是因為她會做噩夢的關係。”

    藍生終於了解，原來南宮雪雲隻有在《竊笑》時才會用手遮口，倒不是怕別人看到她整齊的皓齒，而是怕別人發現她在笑…，或是怕別人不知道她在笑？

    南宮雪雲這時竟也從懷裏掏出一塊黃色的玉佩，向藍生道“這塊玉佩也是姊姊從小就帶在身上的，生弟你幫姊姊送給詩妹，這樣一人一塊才公平，不要到時在背後說雲姊姊小氣…“

    藍生雖不懂玉，但知道這兩塊玉佩肯定價值不菲，還想幫詩妹推辭，但南宮雪雲卻已一溜煙地跳下涼亭，躲在羽塵身後。

    藍生一向嚴肅，從來未遇見過像南宮雪雲這樣淘氣的女孩，一時間竟愣在那兒，手裏緊握著玉佩，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宮雪月“快收下罷，這也是你雲姊姊的一番心意。”

    藍生收下了玉佩，望著南宮雪月結淨美麗無瑕的臉龐，此刻，他感到一股濃濃地離愁正在燃燒，他不知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再看到兩位姊姊，但他知道，他此生都不會忘記她倆。

    藍生和羽塵目送著兩人下山，南宮雪雲不時回首向他們揮手，倒是南宮雪月的背影怎看來如此憔悴？

    “生弟，你要多吃點才能長高喔！還有，你一定要來江南喔！”南宮雪雲老遠地喚著，然後便沒再回頭。

    回去的路上，羽塵問“藍道長，不知你可相信命運？”

    “命運？”藍生略加思索“命運當是有的，…羽塵師兄，你為何稱我藍道長？”

    “因你的輩份甚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道長是我派對修道者的尊稱，與年齡輩份無關。”

    “你還是稱我生弟罷，不然兩位姊姊聽到了一定會笑我的。”

    羽塵“最多私下我倆以兄弟相稱，武當最講輩份倫理，在人前是絕不可失禮的。”

    “對了，方才我聽到南宮雪雲姑娘向你道謝，不知是何原因？”

    藍生幾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南宮雪雲的心意，但怎好向羽塵透露？

    “是我冒失，不該窺探道長的私事…”羽塵見狀隻好速尋退路，一副戒慎恐懼。

    “羽塵師兄，藍生並無不可告人之事，隻是，這事牽涉到雲姊姊的私事，藍生不知是否該對你說。”

    此事羽塵自然不敢再問，藍生也沒說，藍生到底不暗人情事故，尤其是女孩子的心事，這件事一路上始終困擾著他。

    『到底該不該說呢？』

    藍生和羽塵來到玄武岩的石屋前，一名武當弟子站在門前對羽塵道“羽塵師兄，師父要我轉告你，直接帶藍道長至黃龍洞。”

    羽塵隨即帶著藍生穿過一片竹林，走進蜿蜒的山路，走了兩刻，在紫蓋峰懸崖間，藍生看到《黃龍洞》三個大字刻在一處山洞口。

    藍生好奇問羽塵“這洞為何稱黃龍洞？”

    羽塵“是因傳說曾有黃龍在此修練成仙，因此而名之。”

    “喔”藍生也不知這傳說是真是假，想多半是後人穿鑿附會。

    “藍道長請，羽塵就不進去了”

    山洞木門緊閉，藍生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誰在裏麵？硬著頭皮，正要敲門，門卻開了。

    兩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全身穿著淡黃色的俏麗女孩，迎立在門口，異口同聲道“藍掌門請進。”

    這會又變成藍掌門了，藍生雖然心裏嘀咕，但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稱呼他，暗自覺得有趣。

    才一進門，先襲來一陣香氣，藍生認出那是花末燃燒的香味，心想這武當怎竟如此雅致，房裏盡都這般香氣四溢。

    舉目一望，心中立即舒坦開來，因為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正轉過身來的詩妹。

    無論到哪裏，隻要有詩妹相伴，他心裏就會踏實。

    而這山洞裏，除了芳鬱，還充滿著一股靈氣，教人心曠神怡。

    詩妹對他嫣然一笑。

    藍生也笑，他倆的笑讓人感覺，二人心意相通。

    待走近桌前，藍生發現滿桌的菜肴，全都整整齊齊的擺在那兒，動都沒動。

    藍生稍抬頭，才注意到詩妹對麵端坐著一名身穿紫色薄絲衣的美麗女子。

    才送走美豔的南宮雪月，這會眼前的女子姿色絕不在她之下。

    “你就是紫微仙子姊姊？”藍生驚問，因為在她印象裏，紫微仙子最少該有六、七十歲了，即便是像師叔駐顏有術，至少看來也該是三十幾歲的樣子。

    但這紫微仙子看上去，年齡竟和南宮雪月差不多。

    “我正是紫微，你可叫我姊姊，不敢妄稱仙子。”紫微道，她的聲音也好聽，但感覺就遠比南宮雪月《成熟》多了。

    藍生坐在詩妹身旁，向紫微道“我有事，你們怎不先吃？”

    “是你詩妹堅持要等你回來才可動箸！”紫微笑道

    藍生知道這是他倆長久以來的默契，兩人一定一起吃飯，絕不會有人先吃。

    藍生將詩妹桌前的筷子拿起，交給詩妹。

    詩妹笑道“主人還沒動呢！”

    紫微看在眼裏，拿起筷子，若有所思地笑著。

    “生弟你非俗人，我們也不必拘禮，請來請去的，你倆一定都餓了，我們一起吃罷。”

    桌上全是素菜，但隻有《黑木耳》和《蓮子湯》藍生認得，其他的菜藍生幾乎都沒吃過。

    幾種長得很奇怪的香菇，味道極鮮美…明明像蘿卜，味道卻和蘿卜完全不同的《蘿卜》…一種長滿須須的紫色野菜，黏黏的，有點兒苦卻不太苦…還有一種樹根，味道像藥，卻甘脆爽口…

    『哇！』藍生暗叫，他從來沒一次吃過那麽多沒吃過的菜，而且味道竟都是那麽美味奇特。

    詩妹“這些菜全都是仙芙姊姊們從山上帶來的，平常沒機會吃喔。”

    藍生“怪不得！”

    主食是一鍋做成花型的饃，有黃色的、白色的、紅色的、紫色的四顏色。

    紫微“這是神農山四種果樹之果所磨製的饃，就叫四果饃。”

    詩妹好奇問“紫微、黃容、紅顏、怎多了白色的，該稱呼什麽？”

    “素羽！”紫微道“世人一直以芙蓉三仙子稱呼我派三長教，殊不知仙芙教一直是有四位長教的…”

    藍生“素羽便是另一位仙子？”

    紫微低眉道“正是，素羽年齡最小，但悟性和功力卻最高，她一直負責守護本教，從不涉足江湖，江湖中不但沒人見過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藍生“喔，她還好嗎？怎聽姊姊提起她，愁眉不展的。”

    “她不好，正在水深火熱中煎熬！”紫微放下筷子，略帶激動道，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神情甚是沮喪。

    藍生心中了然，仙芙教這次遇到了*煩，教主沒了，武功最高的長教又身陷危境，因此才辦個比武，紫微仙子不惜以身相許，想要找幫手…

    但這危難極大，連張真人都使不上力，而最可笑的是最後竟是自己奪了魁…

    紫微仙子武功已和黑山老妖不相上下，連師父都未必贏得了他，那素羽仙子比她還厲害，卻都陷於水深火熱中…

    藍生暗忖：我有何能耐幫助仙芙教呢？月姊姊特別叮嚀，不可輕易對仙芙教承諾，看來她是有先見之明的。

    “生弟你在想什麽？”紫微問

    藍生愣了一下，既然被看出心事，幹脆說出來“藍生未滿十四，見識淺薄武功低微，心中甚為惶恐，怕使不上力幫不上仙芙教。”

    “而且，藍生此生並無娶妻的打算…”

    紫微沉默了一會，謀光緩緩瞥過詩妹，詭譎笑問“生弟是更擔心幫不上忙，還是擔心要娶妻？”

    藍生不假思索道“不是同一件事麽？”

    ”當然不是，”紫微道“幫仙芙教是仙芙教有求於你，至於是否願意娶紫微為妻，全憑生弟意願。”

    藍生“紫微姊姊為何相信藍生能擔此重任？”

    紫微顰眉輕歎“仙芙教二十餘年來已想盡所有方法，卻束手無策，張真人使不上力不說，前年我四長教第三次合力欲入摘仙洞營救新教主，不但個個負傷，素羽妹妹還身陷險境，至今生死未卜…”

    “最後我隻能再上昆侖山祈求仙簽，這次總算得了回應…本來我還半信半疑，直到你以魔劍擊敗蒙古第一勇士，我才相信。”

    “姊姊是說兩儀劍法？藍生的劍法初成，火候尚淺，若論劍法，張真人不說，就是清風、明月也絕不在藍生之下。”

    “劍法隻是其中之一，”紫微道“生弟可知前年我為何去黑山？”

    “藍生不知”

    “我知道貴派的魔笛譜在黑山老妖手裏，去黑山是為了借魔笛譜。”

    喔？”詩妹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難怪在清風洞時，聽黑月說，怕有人來盜魔笛譜，所以弄了本假的…”

    詩妹知道以師叔和師叔祖的武功，黑山老妖並不擔心，根本不必如此提防。

    “這魔笛譜丟失之事知道之人甚少，不知姊姊如何得知？”詩妹問

    “年前我曾在昆侖山與你師叔祖見過一麵，我向她借魔笛，是她告訴我的…”

    “我本想先去奪回魔笛譜後再向她借魔笛，誰知那黑山老妖的黑山大噬法如此厲害，也可惜素羽妹妹不在，否則我倆聯合必可得手！”

    “光憑魔笛就能幫助貴派教主複位？”藍生疑惑問

    “再加上魔劍，”紫微道“你當比誰都清楚，魔劍不但是防身利器，還可斬妖伏魔！”

    怪不得今日在擂台上，詩妹魔笛聲起，藍生魔劍出手…，紫微仙子就立即用特規指定了擂魁。

    說到此，藍生終於知道什麽叫《天命》，而羽塵方才問他相不相信命運…，看來他是怎麽也推拖不掉了。

    藍生仔細地聆聽紫微訴說仙芙教所遭遇的困境，再詢問紫微該如何營救仙芙教主。

    紫微講了大半個時辰，藍生先側身望著詩妹，然後慨然對紫微道“我願助貴派，雖知自己道淺力薄，但藍生願盡全力，隻是有兩個條件…”

    紫微終於露出淺淺地笑容道“隻要能辦到紫微絕對允諾。”

    “第一、藍生並未打算娶妻，此事就此作罷，往後休再提起。二、藍生並不畏死，但卻不想我詩妹涉險，仙芙教可先尋人試笛，若有人能吹奏，藍生可與她前去摘仙洞…”

    紫微當場允諾，並先親自試笛，無奈吹了半晌，隻感頭暈目眩，半聲也響不了。

    緊接著幾個侍女也以絲絹淨唇，一一輪試，也無人能將魔笛吹響…

    “待回到神農山，請紅顏、黃容和其他姊姊再試試！”紫微這才知，原來魔笛不是常人能吹奏的，麵帶憂色問“若始終無人能吹奏，該如何是好？”

    藍生望著詩妹半天不語，猶記和詩妹涉險入清風洞…，若詩妹吞下黑靈丹，或與四七沒捉住那隻耗子…，今日又如何能上武當？

    還有，為救弘智，詩妹險些葬身在遠辰的劍下，這一幕藍生至今仍心有於悸…他豈能再冒險？

    豈知，此時詩妹竟道“生死有命，得道在天！不是說好去哪我倆都在一起麽？”

    藍生轉頭凝視著詩妹，兩人的手緊緊握於桌上，這一刻好像所有的人都不存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