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掛名長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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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聽到窗外有麻雀叫聲,詩妹立即走近窗前,打開窗戶…
鳥兒並未像上次闖進來,詩妹在窗口側耳聽了一會,突輕聲道“鳥兒來”
沉寂了半晌,再一轉眼,兩隻麻雀便飛躍進窗裏,朝著詩妹嘰嘰喳喳地叫著。
詩妹拿出幾粒小米,用略帶責備的語氣道“沒有蟲吃,你倆將就點…”
詩妹如上次,不隻和鳥兒輕聲細語說了些什麽,說完,兩隻麻雀便《啾啾啾》地,比翼奪窗飛遠。
沒等兩人開口,詩妹苦笑道“情境有變,得先做好一切防範。”
見藍生與寶兒啞口無言,詩妹思索了片刻,續道“師弟,明兒我整日都抽不出身,切記一切得依計行事…還有,中午回來前,買半斤帶骨頭的生肉,幫我喂一隻黑白相間的花狗…”
詩妹說罷,又詳細告知藍生那條陋巷的位置。
見藍生與寶兒一臉迷茫,詩妹眉梢輕顰,聳肩搖頭道“我答應牠的,以後再說予你倆聽。”
藍生道“詩妹,其實以寶兒現在的武功,已不遜於當初的你,詩妹真的不需太過操心。”
詩妹搖頭道“師弟,我這般躲躲藏藏,除了怕寶兒涉險,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此地凶險萬分,一旦動起手來,必有殺戮,寶兒還小,我是不希望寶兒此時便破了殺戒。”
“當年你手刃黑白雙煞,雖是替天行道,可也幾夜輾轉難眠,都忘了麽?”
藍生無語,暗道,自己怎就沒想到這層?看寶兒眼眶微紅,才知當詩妹的徒弟有多幸運!
臨走,詩妹笑道“我瞧你倆仍生份,哪像一家人?師弟,多和寶兒講些故事,不要總是讀書、練功,將我寶兒弄乏、弄呆了。”
詩妹離開悅賓旅店,先回東京客棧查看遠因的情況,補了他一針後便直往莫名與莫言所居的大通客棧,一路心裏沉得緊,擔心寶兒,惦著藍生,憂心忡忡難稍釋懷。
『好一句,愛得深的人總較操心!』
想來,與藍生出生入死多回,雖總能化險為夷,卻是僥幸之至。而此番所麵臨的局麵,不但險惡難測,所麵對的潛在敵人更是各各身懷絕技不可一世。
雖說行俠仗義,義無反顧,可誰知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詩妹知道自己付不起,更輸不起。
她已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情況難以掌控,藍生有何凶險,隻有犧牲自己,放手一搏…。
詩妹在大通客棧前遇到正走出客棧的莫名與莫言兩人,見南宮雪萼趁隙擠眉弄眼,詩妹知道必是有要事欲分說。
“師叔,”莫言先開口道“方才乞丐幫的到處尋你。”
“甚事?”詩妹問
“比武改期了,就在今晚,各門派與河南乞丐幫幫主已全數於下午提前趕到。”
『比武?』詩妹一頭霧水,心想,或許便是南宮雪萼欲說之事。
“知道了”詩妹淡淡回了句,可她心思全不在此,既然乞丐幫幫主下午才到,那天在萬壽宮裏的人又是誰?還有次日追至竹林來的,兩人都不像是紅手,紅手是西域人,那感應很奇特,不難辨別,難道是一青一白?
晚,喬裝成乞丐幫的藍生依約來到將軍府,經通報,馮七開門迎客。
“家主人已在宅裏相候。”馮七道
藍生隨馮七走進將軍府大廳,劉香君坐在椅上,見藍生一副髒兮兮地,標準乞丐模樣,也不起身,輕蹙眉稍道“管家說了,貴幫欲購我府中所藏碧玉棒,可有此事?”
藍生道“小可正為此事而來。”
劉香君向馮七道“去將碧玉棒取來。”
須臾,馮七便雙手捧著一支光鮮鮮、綠油油,長四尺餘的《碧玉棒》從內室走來。
“可是這支?”劉香君接過玉棒後問
藍生握在手上瞧了又瞧,又摸又比,端詳了好一會才道“沒錯,正是此棒。”
誰知劉香君卻冷笑了聲道“如何知道《沒錯》?”
藍生道“我幫裏有圖,所以幫主才派我來。”心想,幸好詩妹有想到她可能會這麽問,否則說不準便要穿了。
豈知劉香君又道“見過此棒的早都死絕了,如何有圖?”
藍生一時蒙了,詩妹可沒料到她還會這麽問,隨即道“這在下便不知了,我隻是奉幫主之命前來…”
劉香君瞅著藍生,良久不搭腔,不知在想何事。
藍生從未見過如此銳利的眸光,尤其是女子。
藍生深怕被她識破,若事情搞砸了,如何向詩妹交差?心中不禁又麻又涼,感覺冷汗都要流出來。
“三千兩,隻收黃金或白銀。”劉香君道
“值”藍生道,立即拿出三百兩“這是一成定錢,三日內錢籌齊再付兩千七。”
劉香君道“貴幫既如此利落,我就給你五天時間。”
雙方打好契約,藍生便告辭,臨走,劉香君諷道“你幫主既有三千兩,為何還要爾等做乞丐?”
藍生無言以對,他何嚐不想問這問題?
『此女子確實與眾不同!』
順利完成任務,藍生買了滿手吃的喝的,回悅賓旅店與寶兒共享。
原來乞丐幫除了青、紅、皂、白四大《專職》長老,在大會前還要選出兩名《掛名》長老,由應邀而來的門派以比武選出。
嵩山派之所以會派遠因與會,便是欲拿下這掛名長老之位。
此事之前連南宮雪萼都不知,詩妹自然也不曉。
這會可麻煩,詩妹暗忖,露幾手嵩山派的武功絕無困難,單憑雙手便好打發。
可要去爭這掛名長老可難決,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用劍,更不能亮出魔笛。
『就待會了,根本沒時間應變!』詩妹心中焦慮油生。
南宮雪萼看出詩妹的不安,哪知原委?她不知詩妹武功深淺,還道是詩妹怕武功不濟,怕露了餡。
詩妹向南宮雪萼道“莫名,昨午那姑娘不知還在否?待會去瞧瞧。”
南宮雪萼望了莫言一眼,故作玄秘道“師叔,晚上還要比武,不如明日再去?”
詩妹道“不礙事,莫言,你先去林中,我兩稍後便到。”
莫言本不知兩人神神詭詭地去哪,問了幾次,莫名都含糊其辭,這會才會意。詩妹兩年前便從宏智大師口中得知,那嵩山五子一向好色,因此莫言不疑有他,隻是比武在即,這師叔也未免太急色了些。
兩人邊走邊談,方才南宮雪萼擠眼一是因比武之事,一是關於昨日兩人去處,怕逗不攏,不過現已不必擔心。
然後詩妹說出心中難事,問南宮雪萼該如何是好。
“因何不能用劍?”南宮雪萼滿腹疑團,她豈能理解詩妹的際遇?
詩妹最怕遇到這追根究底之人,此事三言兩語豈能解釋清楚?對方又怎會相信?
詩妹知道多說無益,便要南宮雪萼先去,買了幾個剛出爐的燒餅,打算回悅賓旅店找藍生商議。
離客棧還有一條街,卻察覺有人遠遠跟著她。
詩妹心頭一顫,客棧是不能去了,看來已無計可施,隻好隻身往廢林走去。
詩妹在廢林裏與那跟著他之人打了個照麵,此人竟是乞丐幫的,年約二十二、三,眉清目秀,像是讀過書的。感覺武功平平,並非魔道中人。
『莫非乞丐幫起了疑心?』(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