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炸了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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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坐著灰衣青衫男子看著自己旁邊的女子,正大塊朵碩風卷殘雲,無比嫌棄。

    “師妹,我們好歹是江湖上響鐺鐺的神劍派,鑄劍世家,你還是慕容家的小姐,能不能矜持點。”

    粉衣女子抬頭不爽看了說話男子一眼,說話間毫無形象噴出口中飯粒。

    “矜持什麽矜持,再不吃這些好吃的都被別人吃了,你也不想想,這幾日我們吃粗茶淡飯過來京華城有多可憐。”

    “好了好了,別說了別說了,你吃你吃。”

    男子打斷了女子的話,說話時嫌棄的抹了一把被噴在臉上的飯粒,知道自己說不過,幹脆就不再多說。

    粉衣女子將口中飯菜咽下,喝了一大口茶水,盯著宴席最遠處上方坐著的玄袍男子的側臉。

    “師兄你別說,這淩王我從前見他就是個神人般的模樣,原以為這樣的人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動情的,沒想到今日還是栽在了不知那個女子手裏。”

    “你快小聲點,這是在京華城,可不比慕容府,切莫亂說。”

    “瞧你這個緊張樣,怕什麽,又不是壞話,我今日倒是要好好看看,能嫁給淩王這般絕世美男子的女人是誰。”

    “你從小就不好好習武也不好好學鑄劍,倒是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有什麽用,今後要是有人欺負你看你怎麽辦。”

    慕容雨兒悻悻道,“欺負本小姐?我看誰敢,叫我爹砍了他。”隨即想起什麽又道,“還不是你一直欺負我,難怪爹總罰你去看火爐哈哈。”

    “……”慕容星滿頭黑線,端著碗筷吃飯。

    片刻後,外麵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廳中正觥籌交錯的賓客手中喝酒吃飯的動作都停住。

    “轟隆’隨即又一聲更大的巨響傳來。

    眾人反應過來,這巨響顯然不是鞭炮煙花的聲音,停下手中玉杯紛紛討論。

    在大廳外,主院中坐入席的外圍客人頭往上仰起,望向某一處。

    此刻院子回廊過去,看不見內院的側麵上空,冒出滾滾濃煙。

    巨響過後片刻,火光霎時漫天燃起,眾賓客忙往退後躲了幾步。

    大廳中玄袍男子從聽見的第一聲巨響開始,便大步流星出了門。

    目光深沉望向天空中的熾熱火光,俊眉緊皺眸子冰寒。

    孟元在第一時間趕來稟報,麵色沒了接賓客時的小臉,此時異常嚴肅。

    “主子,此火來得蹊蹺,屬下已吩咐了府中下人前去救火。”

    玄袍男子周身氣勢如寒冰般駭人,篤定道,“是她住的房間。”

    “是。”

    宇文燁快步朝著內院方向走去,而去到時,正看見下人提著水桶救火。

    麵對內院芙蓉閣的大火,幾乎是杯水車薪,熊熊大火幾乎快燒掉了整個芙蓉閣,正有向旁邊院子蔓延之勢。

    思萍滿身煙灰跑過來跪地稟報,言語中帶著不自覺的驚恐。

    “王爺,這芙蓉閣的火來的實在蹊蹺,奴婢記得今日白天房中未點燭火,怎麽會…。”

    玄袍霸氣男子心中隱有怒火,聲音帶著緊張,“她呢?!”

    思萍知道宇文燁問得是誰,忙回答,“姑娘方才命奴婢們退出房中,之後便無端起了這場大火,在火勢未大前,奴婢衝進去看過,卻未見到姑娘身影。”

    聽得如此一說,宇文燁心中似乎放下了什麽,轉而憤怒至極。

    “派人去救火。”

    與此同時,其餘院子各處亦是傳來爆炸聲響。

    轟隆隆的木梁倒塌聲響動,孟元命侍衛疏散了賓客,遂即領著眾侍衛快速前去查看。

    剛到轟炸聲響動的地方,便是看見各處院子烏煙瘴氣,火光熊熊燃起,房屋具毀。

    響徹的爆炸聲還在繼續,王府中賓客四散逃開跑出淩王府,躲到外麵空曠大街上。

    而此時大街上來往的百姓,亦是躲避在四周看戲。

    大街上站著百姓隻看見原本還熱熱鬧鬧的王府,此刻失火。

    而在王府內上空,不止一處又冒出濃煙。隨著刺耳的爆炸聲響,濃煙四起,隨後便看見淩王府高高矗立著的房屋亭子,一座座轟然倒塌。

    百姓人群中,原本因為淩王大婚而哭泣傷心的女子見此,皆是愣了神。

    眾女子大吼不平,“淩王府被炸了!姐妹們別傷心了,快看快看。”

    濃煙滾滾,火光漫天席卷府內外,頗有有肆掠之勢。

    眾人被眼前一幕震驚,究竟是誰這麽大膽,敢炸了南楚戰神的府邸,還是在普天同慶的皇室正妃婚禮之上。

    “誰啊這是!敢燒了王爺的府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百姓看著王府內外侍衛亂作一團,顯然沒有想到在大婚當日會發生這種事。

    “我們去提水來幫王府救火吧。”

    人群中,不知是誰這麽提議了一聲,眾多百姓紛紛附和,忙去了最近的地方提桶打水,幫著在外圍把水桶遞給侍衛救火。

    ……

    趁著人群混亂之勢,街道匆匆走過一道不起眼的纖瘦男子身影。

    男子回頭望了一眼淩王府搖搖欲墜的牌匾,隨即快速離開了此處。

    此時,王府門口騎馬趕來的一名青衣俊秀男子,看見淩王府失火一幕急急下馬,欲進去被門邊侍衛攔住。

    “不得進去,裏麵正在救火。”

    “可……”宋橋南還欲說什麽,緊張望向裏麵景象,發現所見到之處皆是一片房梁殘骸。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侍衛將宋橋南攔住說什麽也沒有將人放進去。

    京華城,遠離淩王府的某處大街。

    城門大街,白靈淵騎馬朝著城門口奔出,守門士兵隻看見一道戴著竹帽的素色身影劃過出城。

    此刻大街上多數人都跑去淩王府附近圍觀,倒是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她。

    待騎馬出了城門,再過了草海木橋,她回頭望去這座繁華的都城,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這幾日的幸苦製造倒是沒有白費,將煙花炮仗中的硝石,硫磺,木炭和磷弄出來。

    按照比例調配用牛皮紙包好,引燃扔出,爆炸足以轟掉那座關了自己多日的牢籠。

    說來有點像現代的手榴彈製作工序,不過自己製作的這個是純手工的,扔在沒什麽人的地方也有轟炸威力。

    宇文燁敢在我吃的飯菜裏下藥,還關了我這麽多天,不反擊一下那這麽行。

    於是乎,這場舉國矚目的婚禮,還未來得及拜堂,就在某女的計劃下被攪得一塌糊塗。

    過了半晌,草海橋外,隱秘草叢岸邊。

    對著水麵,白靈淵拿出藥瓶倒在錦帕上,在臉上抹出深紅的斑紋。

    片刻後,醜陋麵容呈現,蓋住原本的絕色模樣。

    從清澈水麵倒映看著自己醜陋的樣貌,甚是滿意。

    隻身在外,這樣旁人見了她應該都會躲得遠遠的,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起身將藥瓶子蓋緊放在布袋子中,想起這些日子準備的東西都用的差不多了。

    剛才出來時身上也隻有少許銀子,銀子雖然不多,應該也剛好寒山庵的盤纏。

    徹底脫掉別人的掌控,她現在終於可以趕路回去了。

    喝了一口清水,白靈淵翻身上了馬,背道而馳,朝著官道大路往京華城門反方向走去。

    ……

    京華城。

    淩王府中,大火漸漸熄下,孟元捂著口鼻咳嗽著走到已殘破的院子。

    “主子,沒有看見王妃的身影。”

    宇文燁聽言,麵色冰寒,顯然在強忍著怒火。

    “都仔細搜過了嗎?”

    “仔細搜過了,主子,這裏不宜多留,剛才南院那邊又爆破一處,不知是什麽東西,侍衛亦不敢靠近。”

    玄袍男子一把將手腕上紅絲帶扯下,眸底閃過旁人未曾察覺的別樣情緒。

    “派人去找。”

    “是。”

    白靈淵,南楚攝政王妃之位你不要,榮華富貴萬千寵愛你也不要。

    如此費盡心思想要逃走,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若是讓本王抓到你,定讓你這輩子都逃開本王身邊半步。

    隱忍著,宇文燁捏緊手中拳頭,隨即走到還在繼續爆炸的房屋查探。

    ……

    此時,已騎馬趕路到近幾十裏之外小鎮的女子,打了個噴嚏。

    白靈淵隨意走進鎮上大街的一家藥鋪,將自己要的藥材說了出來。

    抓藥的老板將價錢報上後,發現這家店的藥材不是一般的貴。

    為了貨比三家,她又去了別的藥材鋪子問,價格倒是隻有高,沒有低。

    說來還是出來銀子沒帶夠,光想著怎麽逃出來了。

    那一屋子的金銀首飾,要不是出來時發現被人暗中萃了毒藥,說不定自己還帶一兩件在身上。

    嘖嘖,自己被迫嫁人還不是進宮,就被人盯上迫害。

    要是進宮,麻煩事更多。

    想著自己自從多日前進淩王府就被禁足關在芙蓉閣,除了思萍跟幾個婢女經常進出,按理來說不會有幾個人認識自己。

    想到隻有第一天見過那什麽叫什麽側妃的女子,而宇文燁對其愛搭不理,所以因愛生恨。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跟自己沒什麽關係。

    思來,摸著袖口中放著的龜卜銅錢,她細想著賺錢的法子。

    ……

    小鎮大街上,不一樣的吆喝聲響起。

    “走過路過的不要錯過了,算命看相,疑難雜症,半仙在此,務要錯失良機了啊。”

    隻見身穿黑白道士服女扮男裝的白靈淵,戴上了易容皮在吆喝。

    樣子已不是剛才扮出的醜陋模樣,此刻顯然是一個相貌平凡的中年道士。

    她端坐在街邊小木桌前,抬手把人中貼著的胡子壓了壓,眯眼看著來往行人。

    揣摩起行人的身份職業等外在能看出的細節。

    說來曾經爺爺教自己用看觀天象測天下的玄學,如今拿來算命,若是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棺材板也按不住了。

    不過算命好歹也是自己一個愛好,職業不分高低。

    一名路過的中年胖大娘挎著菜籃子走近算命木桌前,用一口地道的方言伸頭問道,“你這兒算命準嘛?”

    白靈淵仔細聽了聽這拗口的方言,結合大娘不解的表情,才聽懂。

    “噢,大娘,準準準。”

    “銀子紮個收噢?”

    她把收費木牌豎起,“二十文錢一次。”

    那胖大娘一聽驚了,“二十文錢!你怕是搶錢咯。”

    由於這位胖大娘的聲音不小,此時旁邊有人望向自己這邊。

    已經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她見機會來了,豪氣回道,“二十…文錢怎麽了,隻要算得你身家性命福禍錢財,二十文算什麽?”

    旁邊有個年輕小夥路過聽見,起哄道,“喲!這位大叔,看你這樣子是一口咬定自己能算的很準了?”

    白靈淵瞥眼望向說話小夥,“自然。”

    那小夥道,“我不信,你們呐,都是些江湖騙子。”

    聽見這話她也不反駁,眼前說話小夥,頭挽素布帶子,應該是平日裏做苦力後用來吸汗的。

    身材強壯卻不是很高,右手與左手間布滿很多老繭,頭發上有幹枯碎葉。

    鞋底布滿泥土卻是幹的,而鞋麵卻很髒,腰間緊緊拴著個小布包,應該就是錢袋子。

    剛才自己騎馬來時,發現在從鄉下來這小鎮趕集的村民不多,來的大多都是將家中果子蔬菜挑來做生意的……

    “你不是這鎮上人,應該是居住在這附近的村民,這裏地勢平坦山川極少,所以你每次趕集之前都會跑到幾十裏外的山中砍柴,今日到這鎮上是剛剛將所有的柴火賣出去,所以身上有錢,家中應該還有妻兒要養。”

    小夥聽了這準確無誤的分析,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怎麽知道?”

    白靈淵壓低嗓音裝作男人道,“我說了會算命,這不還沒有開始算,隻是隨意預測了一下。”

    那大娘聽此,忙坐在算命桌前,沒了剛才懷疑的猜測。

    “哎呀,大師,快幫我算算,幫我算算。”

    “請問這個大娘,你要算什麽?”

    “大娘?我有那麽老嘛,半仙,我與你差不了幾歲吧,你喊我大娘?”

    她想到現在自己打扮的模樣是一名中年算命道士,遂改口道,“哦,這位…大姐,你要算什麽?”

    聽見喊自己大姐,這位大娘依舊不爽,不過總比喊大娘好多了。

    “姻緣,我要算姻緣。”

    白靈淵拿起麵前放著的龜卜銅錢,“好的大娘,哦不,大姐,請問是算你兒子的姻緣還是女兒的姻緣?”

    坐在麵前的胖大娘老臉一紅,“是算我的啦。”

    看見麵前大娘露出少女懷春的樣子,唇她角抽搐了一下,指了立著的收費牌子。

    “算姻緣,三十文錢。”

    “怎麽漲價了?!”

    “咳咳,姻緣收費不同,像你這年紀的姻緣最難算,大姐你要是不算,那就問不到了。”

    她是想多賺點錢,盤纏倒是勉強夠,不過還想再買些藥材準備著,比起別的算命這個行業來說,自己立的這個好像收費也不算高吧。

    那大娘不敢不願從懷中掏出三十文錢。

    “你要是算不準,我到時候回來找你算賬。”

    她伸手接過三十文錢,說道,“半仙名頭不是白來的,大姐,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看相大娘見銀子都給了別人,一咬牙,不就是三十文錢嗎,比起姻緣來說算得了什麽。

    看著眼前這位大娘的手相,婚姻線斷斷續續連接,姻緣頗為坎坷。

    白靈淵再看其麵向,潑辣凶狠之相,這樣性格的女人以古代的價值觀,應該是很難嫁出去了。

    不過眼前這個大娘體胖應該是屬於刀子嘴,心胸卻比較寬的那種,可能是說話比較衝,才會一直找不到姻緣。

    “大姐,隻要你善意對待身邊出現的人,以後多積點口德,上天會給你安排個如意郎君。”

    胖大娘聽言,思慮自己的問題,想來這麽多年確實因為說話粗俗不中聽,讓身邊很多人害怕。

    “這個你算得準,那問問半仙,我要什麽時候才能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將手中的銅錢放在龜卜中,搖晃三下從龜甲縫隙中吐出,銅錢平攤放在桌麵上,正是一個上卦。

    “今年之內,就能遇到。”

    胖大娘一聽自己今年之類就能遇到,激動得雙手握住放在胸口感歎。

    “我今年終於能嫁出去了,不用聽別人胡說八道的流言了。”

    白靈淵見此,在古代,大齡剩女女子最想的就是嫁人,看這胖大娘身子豐潤,能吃好喝好的應該不是什麽窮苦人家。

    她迅速從桌子底下撤除一根紅布條,挑眉道,“大姐,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坐著大娘心情還沉浸在亢奮中,看著紅帶子搖搖頭,“這不就是紅布條子嘛?”

    “大姐你說對了,這就是紅布條子。可是它不是一般的紅布帶子,時時刻刻帶在手腕或者腳腕上,能讓你遇到良人時絕不錯過,所謂千裏姻緣一線牽,就是這紅布帶子。”

    在穿著道袍白靈淵的忽悠下,胖大娘接過紅布帶子,“有那麽神奇嗎…”

    “可是在佛祖麵前開過光的,就是那麽神奇,加十文,保證你今年能嫁出去。”

    算命大娘猶猶豫豫著,拿著紅布帶子掏出十文錢,好奇看了看,遂即將紅布帶子戴在手腕上。

    “那俺信你。”

    白靈淵掂量著手裏的錢,摸胡子點頭,“嗯…”

    “多想大師,多謝大師。”

    話落,算命大娘摸著手腕上的紅帶子,麵帶春風挎著菜籃子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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