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見此，頗有些不敢相信，用錦帕掩麵傷心哭泣。

    “皇上，您終於醒了。”

    明德皇帝目光往薑皇後身上劃過，看見白靈淵季淺凡二人，在看見季淺凡時，眼神中猛然閃過什麽，便恢複常色。

    雖是氣色變好，卻還是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靈淵看見皇後如此傷心作態，想起這幾日他們為明德皇帝治療病情時，皇後每日隻在寢殿中待一會兒，倒是很少出現。

    若不說是皇後，真的看不出她此刻悲切哭泣的模樣，儼然一副與明德皇帝伉儷情深的樣子。

    不過皇宮中的事情誰又說的準。

    明德皇帝閉眼擺手，示意薑皇後離自己遠一些。

    這樣的舉動對於皇後來說，無疑有些失落。

    躺在龍床上的老者氣若遊絲開口，“皇後下去吧，大夫留下。”

    皇後再三思來，望了一眼白靈淵二人，還是朝著屏風外走去，在宮女的簇擁下出了寢殿門。

    待皇後走了，明德皇帝才把目光停留在房間中兩名同樣白衣的人身上。

    “務必要治好朕。”

    季淺凡也不忌諱白靈淵在旁邊，將之前診脈的結果直說。

    “皇上，你的病是因為長時間吃了一種含有金屬的物質，若說隻是治好，卻也隻能續命，治標不治本。”

    明德皇帝像是早有打算一般，“能續一段日子，便續，朕還有江山沒有傳給塵兒。”

    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故意說給季淺凡聽，讓他去轉告某人。

    白靈淵聽此，知道明德皇帝心中果然是想把皇位傳給古墨塵。

    季淺凡說能為明德皇帝續命，也不知他能續多久。

    若是她施針驅毒，也隻是能起到長期續命的接過，若說讓明德皇帝再恢複從前的健康狀態。

    且不說如今那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年老，那金屬毒已經侵入肺腑血液，多少造成了損傷，身體上有些傷害是不可逆轉的。

    就像前世在現代那些因為小事而要死要活誤食了百枯草一樣的人，肺部纖維化，變得跟木頭一樣硬。

    大腦非常清醒的體會死去的過程，若說跳樓自殺在踏出那一步時反悔也來不及，而喝下百枯草，就是在快速等死的過程中反悔。

    有時候還不如一刀來個痛快。

    而明德皇帝如今的情況雖然沒有那麽痛苦，可也隻是死亡的時間延長了而已。

    就算是治好了，也是治標不治本。

    季淺凡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那瓷瓶說大也不大，裝在袖口中難以發現。

    他走近明黃色的床帳前，打開瓷瓶，一條如同探頭探腦的小蛇鑽出來，爬上明德皇帝的手指。

    “皇上不必害怕，此蛇身帶劇毒，唯有以毒攻毒，方可抱住皇上的命。”

    白靈淵看著那蛇在明德皇帝手腕處咬了一口注入毒素，這種通黑額頭有角的蛇，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沒有聽說過。

    也不知是這個什麽毒性物種，不過這毒性或藥性，若說是比起當初的情帝蠱，倒應該還差些。

    畢竟情帝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有起死回生之效。

    明德皇帝忍著痛，受了這蛇一口，片刻後，唇色變得烏紫，臉色卻逐漸變得越發紅潤。

    季淺凡收回那條如長寵般大笑的小蛇，蓋在瓷瓶中放回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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