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6 大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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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吹頭發吧!”陸清狂從床上爬起來,小跑著找出了吹風機,插上電以後,笑著對祁易天招手道。
“好。”祁易天伸手摸了一下頭發,開導她這麽長時間,都幹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大步走了過去,在她拉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因為他的頭發本來就幹的差不多了,陸清狂很快就幫他吹好了。
放下吹風機以後,陸清狂跟他一起坐進了被窩裏,她靠在他肩上,偏頭看向他“天天,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要告訴你一個秘密的事嗎?”
“嗯,好像是有這麽回事。”祁易天捏著她的下巴,挑眉淺淺一笑,然後問她“你現在眼睛也複明了,我們結婚證也領了,可以告訴我你還有什麽秘密了吧?”
“我現在體內有兩種血脈,雖然解釋不通,但是這確實是事實,我既是陸家的女兒,同時也擁有著戰家的血脈,通俗一點也就是說我完全擁有戰家家主的繼承權。這就是我要跟你坦白的秘密。”陸清狂很平靜的跟他說著這個她一早就準備要告訴他的消息。
說者平靜,但是聽者就不一定了。
祁易天滿眼詫異的看著陸清狂“同時擁有兩種血脈,你確定?”
“確定。”陸清狂點頭,然後更通俗的講道“就是說如果去驗DNA的話,我可以是陸家的血脈,也可以是戰家的血脈,不會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我是陸煜明爸爸還有蔣晴蘭媽媽的親生骨肉,但是如果要和吳飛雪或者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戰淩去驗DNA的話,我同樣也會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在你們醫學上其實是解釋不通的吧?”祁易天臉上帶著笑,依舊有些驚訝的問她道。
“嗯,我這種情況是解釋不通的,因為我既沒有接受過骨髓移植,短期內也沒有接受過獻血,而且最恰巧的就是這兩種DNA分別是陸家的和戰家的,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特別巧合的事,這件事更不會是巧合。”陸清狂點點頭,很自然的解釋著。
“那你對此的解釋是什麽?”祁易天好笑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問著。
“可能因為我是鳳女吧,天生與別人不同。”陸清狂聳聳肩,淡定的回答著,然後又有些無奈的說道“說實話,我現在都有些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了。”
“你就是你,你是我可愛的老婆,也是陸家的掌上明珠,傻丫頭,這有什麽好糾結的呢,難道你還有更好的選擇不成嗎?”祁易天含笑看著她,滿眼柔情蜜意。
“不是的,我糾結的不是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是陸家人,即使你現在讓我重新選擇,我也不可能去戰家的。”陸清狂搖頭,很認真的解釋著。
“那你在糾結什麽?”祁易天看著她,臉上帶著淺笑。
“我糾結我的身份啊,我現在都有些搞不懂了,其實有那麽一些時候,我會有這樣一個念頭,你說我會不會真的是陸卿歌呢?”陸清狂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抬眼看著祁易天說著。
“嗯,有可能。”祁易天笑著點點頭。
“我說真的呢!”陸清狂看著他一副讚同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然後繼續道“可是我確確實實身體裏流淌著戰家的血活了十八年,一個人怎麽可能同時是兩個人呢,更何況在我之前,水風清確實是別人,她並不是我啊。”
“這有什麽好糾結的,你是鳳女啊,你可以有很多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秘密,你身上自然也會有很多用常理想破腦袋都解釋不了的事實。
不過你隻需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就可以了,你是陸清狂是陸家千金,你是祁家主母也是我老婆,記住這些就足夠了,其他的事不配你傷腦筋。”
祁易天伸手撫摸著她的腦袋,聲音裏帶著溫和,眼神溺寵而溫柔。
“嗯,那我不糾結了。”陸清狂點點頭,釋然一笑,對祁易天說。
“這就對了。”祁易天親吻著她的臉頰,嘴角勾起的弧度更長了一些。
“困不困?”祁易天把枕頭往她腦袋下放了放,出聲問著。
“困倒是還不怎麽困,就是有些累了。”陸清狂打了一個哈欠,卻並沒有睡意。
“那我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祁易天順手從床頭邊的櫃子上拿起一本故事書,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完全蓋住了她的身體,隻露出一個腦袋。
“你這兒什麽時候還有這種故事書了?”陸清狂從他懷裏出來,腦袋枕在了枕頭上,小手抱著他的腰,好奇的睜著眼睛問他道。
“我讓鄭鋒剛買來的。”祁易天很自然的回答道。
“特意為我買的啊?”陸清狂笑著問。
“對啊!”祁易天點頭大方承認。
“唔~那你講吧!看在你表現這麽好的份上,今天就不讓你侍寢了。”陸清狂眼中帶著笑,一本正經的說著。
“想聽那個故事?”祁易天翻開故事書目錄,放到她眼前,問她道。
“灰姑娘。”陸清狂思忖半晌後回答。
“你一直都不是灰姑娘,不管真實身份如何,你在我心裏都是高貴的公主。”祁易天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對她說著。
“灰姑娘的身份哪裏不好了,她隻不過是被後媽和姐姐欺負的,她的父親可是伯爵大人呢!而且我也沒有把自己比作是灰姑娘啊。”陸清狂完全不認同他的說法,一本正經反駁他道。
“那為什麽要聽我講灰姑娘的故事?”祁易天意外的挑了挑眉,好笑的問著她。
“我喜歡灰姑娘的禮服和水晶鞋啊,從小就特別喜歡。”陸清狂很淡定的對他說著這個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的答案。
“好,改天我讓人給你定製一套。”祁易天修長的手指翻著書頁,翻到灰姑娘那一頁停了下來,看著圖片上禮服的樣子,認真的對陸清狂說著。
“我就隨口一說而已,你沒必要當真,再說了,那灰姑娘的水晶鞋要真做出來,哪裏能穿在腳上,當作一件藝術品擺起來好差不多。”陸清狂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禁好笑的說著。
“我請世界頂級的設計師一起想辦法,總能完成的。”祁易天一本正經的說著。
“那禮服我也穿不著啊,太過耀眼絢麗,平時根本不能穿。”陸清狂笑著搖頭道。
“那我就帶你多出席一些宴會活動,再不然把它以婚紗的模樣做出來,總能讓你有機會穿上的。”祁易天淡定的對她說著。
“婚紗你不是早就準備過了嗎?”陸清狂問。
他早就準備著要迎娶她了,這些東西也是早就說在準備了,總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準備好吧。
“那我們可以再準備一套啊,婚紗本來就不是隻準備了一套,多一套你多一種選擇啊!”祁易天想當然的說著。
“我要那麽多套婚紗幹什麽啊,我就隻結一次婚。”陸清狂一本正經的對他說著,有些哭笑不得。
“拍婚紗照用,畢竟婚紗照可是要留在相冊裏給子孫後代看的。尋常人拍婚紗照也要好幾套婚紗呢,我怎麽能吝嗇到讓我這麽可愛的老婆隻穿一種婚紗,拍一種照片。”祁易天的視線從書上移開,直直的看著陸清狂,溫柔的笑著解釋道。
然後柔聲對她說著“我們的禮服多一些,你也多一些選擇,這樣你就可以選擇一件你比較喜歡的禮服做為結婚那天的婚紗禮服了。”
“我老公真有錢,愛你哦~”陸清狂抬起腦袋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坦然接受他的準備。
“明天有沒有事?”祁易天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低頭問她。
“有。”陸清狂想都沒想的回答道,然後抬起腦袋看向他問“你有事要占用我的時間麽?”
“我公司的律師大概計算了一下我的個人資產,加班連夜把統計的明細做了出來,我準備帶你去確認一下,把所有資產全部公證在我們兩個共同的名下。”祁易天如實對她說著。
“你可想好了再做決定啊,我可是個小財迷,可會敗家了。”陸清狂眼中帶著笑,一本正經的提醒道。
“沒事,我掙那麽多錢就是給你花的,你盡管敗。”祁易天笑著看著她,絲毫不在意的對她說著。
“那好吧,那我明天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看看還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我就去你公司找你。”陸清狂點頭,佯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你明天有什麽事要處理,有這麽忙?”祁易天的一雙眸子深邃而有神,直勾勾的盯著她問道。
“撒旦說最晚明天那個被我狠狠揍了一頓的任少允就會表態,我要處理一下他的事。”陸清狂對他說著。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事要處理?如果隻處理這件事的話,不需要一天的時間吧。”祁易天很淡定的分析著問她道。
“嗯,確實。”陸清狂點頭承認,然後對他坦白“我明天想約一下顧丹明。”
“約他幹什麽?你為什麽要約他?”祁易天本來還挺淡定的,但是一聽見陸清狂說要約顧丹明,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我失明那段時間他不在華夏,回來後他給我打過電話,想找個時間見一麵,我想趁著這次見麵,不如就告訴他我們已經領證了的事實,也好讓他徹底死心,早點把心思放在別的姑娘身上,他對我有恩,我也不希望因為自己再耽誤他。”陸清狂好笑的看著他,認真又淡定的對他解釋著。
“那我陪你去。”祁易天對她說著。
“不行,拒絕的話我早就說過了,而且他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我告訴他我已經和你結婚了的事實,就是對他最徹底的拒絕了,他應該會明白我的用意的,但是如果你跟著去,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就好像我們在向他喧囂一樣,這樣做不可以。”陸清狂搖頭拒絕,一字一句有理有據的對祁易天說著。
“那你不許跟他待太長時間。”祁易天不想她為難,主動退讓了一步,很認真的對她說著。
“好。”陸清狂點頭答應。
“看在你是去拒絕他的份上,我這次就答應你去,但是以後你不能背著我偷偷和他見麵,知道了嗎?”祁易天很在意很認真的對她說著。
“知道了,大醋缸。”陸清狂淺淺一笑,忍不住調侃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啊,要是想選擇別人,我早就選了好不好。”
“那我還是你的人了呢,所以你得負責任你知道吧。”祁易天一本正經的對陸清狂說著,那副求負責的模樣好玩極了。
“嗯,我一定負責任,一定負責任。”陸清狂攻氣十足,痞痞一笑,伸出小手揉了一把他的俊臉。
忽略他那副能禍亂盛世的絕美容顏,他現在的小模樣,活脫脫像一個嬌滴滴的小媳婦,讓人忍不住想蹂躪欺負一番。
“乖乖躺好,我現在給你講故事,你早點睡。”祁易天一把捉住她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給她塞回了被窩裏,重新翻開了故事書。
“好,那你講吧。”陸清狂找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輕翹,臉上帶著笑。
“從前在一個小鎮上,有一個富人的妻子生了重病,在臨終前,她把她女兒叫到身邊……”
祁易天的聲音不高不低,溫柔好聽,一句一句的給她講著故事書上灰姑娘的故事。
直到他講完整個故事,準備問她還要聽哪個故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笑著放下了故事書,放下枕頭,和熟睡的她一樣完全躺進了被窩裏,他替她掖了一下被角,把她抱在懷裏,關掉所有燈,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夜安眠好夢,兩人相擁而睡,直至清晨太陽升起來,陸清狂定的鬧鍾響起來。
“怎麽定了這麽早的鬧鍾?”祁易天睜開眼睛,幫她關掉鬧鍾,看著她悠然醒來的模樣,蹙著不解的眉問道。
“我約了林之瑤。”陸清狂揉揉眼睛,從被窩裏坐起來,對他說著。
“那也沒必要這麽早啊,你個小傻瓜!”祁易天也跟著坐了起來,知道她最愛睡懶覺,一臉溺寵的說著。
“早解決早輕鬆,心裏壓著太多事情沒有解決,這算是比較簡單的一件了。”陸清狂打著哈欠,雖然睡意依舊很濃,但是還是下了床,朝洗手間走去。
她洗漱好出來以後,祁易天也洗漱好換好了出門的衣服,他把她的衣服找出來放到床上,坐過去柔聲問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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