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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痕平靜的回過頭,捶下眸子看著她的手揪著自己的衣袖,再抬眸帶著一些希望,聆聽她的後話。
“給我一些時間,我好好的考慮考慮,好好的正視你說的這個事情。”夏珂說完緊張的盯著他。
江夜痕容顏散開,溫潤點頭,緩緩道:“好,這個事情不著急,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什麽時候再跟我說。”
“嗯。”她收回手緊張的吐了一口氣,攏了攏衣服,衝他尷尬的笑了笑。
江夜痕心裏的陰霾散去,眼底都是淺淺的笑意,隻要趕在他去考試之前把兩個人的事情給定下來,等他功成名就之後,一定會八抬大轎將她娶進江家的大門。
許久之後,夜風吹來,他扭頭看著夏珂,“要不進去吧,外麵冷。”
夏珂搖頭,“不冷。”
他笑了下,沒作聲,就是車速減小了下來。
沒多久,回到村子裏,大老遠就看到兩盞燈搖晃著。她記得上次跟江夜痕去肖大人家裏,回來的時候夏元在村頭等著自己。
“怎麽會有兩盞?難道爺爺也來了?”
江夜痕搖頭,“不像,個頭不高,應該是兩個孩子吧。”
“嗯?”夏珂眯了下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
突然前方有人大喊,“兩位哥哥回來了,哥哥,夜痕哥哥?”
“是兩個丫頭。”夏珂有些驚愕,接著看到中間還站著一個人,她詢問道:“還有一個沒打燈籠的,是我二姐吧?”
“嗯。”
夏珂撇嘴,睨了他一眼,“我二姐準是擔心你的。”
“我是跟你一起的,她是來接我們的,不單純是我。”江夜痕伸手敲擊她一下,“我記得之前說過,不許把我跟其他女人扯在一起。”
“哦。”夏珂應了一聲,笑著看喊道:“雙丫頭,我們回來了。”
馬車走的近了點,確實是夏靜和兩個丫頭。夏雙提著燈籠上前,舉著笑道:“哥哥,你們總算回來了,怎麽會這麽晚呢?”
“說來話長,你們都上來,我們一起回去。”夏珂起身拉著夏雙的手。
夏靜確實不是因為江夜痕而來,而是擔心夏珂,她幫過自己,自己也應該知道感恩才是。經過那日自己落水之後,她就對夏珂沒那麽多的敵意了。
她視線落在夏珂身上的衣服,然後又看了一眼江夜痕,心裏還不想著他兩人的關係真是比親兄弟還好。
“二姐,來。”夏珂朝著她伸出手。
夏靜回神兒,笑著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總覺得不太一樣,進如馬車後,盯著夏珂看了好一會兒,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還停在牽手的那個感覺上。
“哥哥,你們吃過了嗎?”夏星問。
夏珂點頭,“我們是吃過飯才回來的,你們呢?”
“我們都吃過了,全家人都很擔心你們,三叔本想來的,可是錦兒要鬧瞌睡,我就帶著兩個小丫頭出來了。”夏靜笑著,夏雙和夏星跟著點頭。
“我們怎麽會有事,江夜痕武功高著呢。”她夏靜的眼神兒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沒準兒時因為上次自己救了她,所以她對自己沒什麽敵意了。
不過,不管是因為自己想要接近江夜痕,還是真的對自己沒了敵意,防人之心不可無。
江夜痕聽著他們說話,始終沒有開口。在夏雙和夏星看眼裏,他很難相處,出了夏珂之後,他機會不會和她們主動說話。
回到院子裏,屋子裏燈都亮著。所有人聽到馬車聲,都趕了出來。老爺子上前詢問道:“事情進展的可還順利?”
他們從馬車上下來,夏珂笑著點頭,“當然順利,不過去了衙門,柳眉就開始喊冤,所以肖大人說,這個事情他還要考察一下。”
“還考察什麽?”夏全凝眉,“這事情還不算清楚嗎?”
夏珂聳聳肩,“不是不清楚,主要是柳眉一直喊冤,好像是我們冤枉了她一樣。”
“是呀,所以肖大人才說要調查一下。”江夜痕插了一句。
夏壯什麽也沒說,將馬車拉進了馬廄裏。
“進屋說吧。”老爺子麵色凝重的說了一句。
夏珂解下了身上的衣服,遞給江夜痕,“你的衣服快穿上吧。”
江夜痕點頭,邊走邊將衣服穿上。江母就站在不遠處,看到他們回來一顆心也回到了心窩,溫柔的問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回去給你們熱一熱。”
“母親不忙,我們已經吃過了。”江夜痕說。
江母回頭,雖然疑惑,可也沒詢問在哪裏吃的,隻要能安全的回來就好了。她看著夏珂和江夜痕進入了老爺子的正堂,她並沒有跟過去,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夏家其他人都在老爺子的正堂上,老爺子伸手道:“都坐下來吧。”
他又看向夏珂,“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一遍。”
最後進屋的是夏壯,夏珂睨了他一樣,開口就將在衙門裏發生的事情都和老爺子說了。他們聽完之後,陳氏憤憤不平,“這個女人怎麽賴賬了?再夏家都是什麽都承認了嗎,怎麽去了衙門就不承認了?”
“是呀,小珂,那這個事情,大人有沒有說具體怎麽來?”文氏跟著問。
夏珂笑道:“大娘二娘別擔心,她那種女人一看就是沒吃過苦頭的,等關押了幾日,聽到牢獄中每天晚上傳來鞭打的聲音,她就會受不了的。至於打人那邊,他要差人來調查一下,就讓他調查吧。其實我還擔心其他的事情會發生。”
所有人異口同聲問,“什麽事情?”
夏珂深吸一口氣,“爺爺,柳眉家裏還有一個奶奶,若是她長時間沒有回去,老奶奶也會懷疑的,若是等老人家來家裏看孫女,發現孫女不在了,肯定會崩潰的,反咬一口怎麽辦?”
“就這個事情?”夏全不屑看著她,“我還以為會有其他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事情。這個事情要我說好辦,直接給點銀子打發了不更好?窮人家的人都是見錢眼開的,爹,你說呢?”
文氏和陳氏點頭,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
夏珂看向老爺子,想要聽他的想法。
“可我們為什麽要給銀子?”夏靜不覺得不妥,“這樣的話,會不會覺得我們心虛,所以想拿銀子封口?”
夏珂衝她笑了下,“二姐說的很對,我擔心的也正是這樣。”
夏靜看著他,接著道:“可若是不用銀子的話,老人家見不著孫女,跑到衙門去告發我們,我們一樣會被帶去問話。”
老爺子點頭,“靜丫頭分析的沒錯。”他看向夏壯,“壯子,這個事情,你怎麽看?”
夏壯一直都沒說話,聽到老爺子問,他才抬起眸子看過去,思索道:“那還不如不給了,直接通知她自己的孫女已經入獄了。之後的事情隨她去吧,是死是活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夏珂沒作聲,文氏跟著道:“對呀,我們這樣完全就是可憐她,這天下還有很多值得可憐之人,我們又不是救濟苦難之人的,沒必要,爹您覺得呢?”
所以,最後的問題還是要去詢問老爺子。
老爺子歎息一聲,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什麽完全之策,目光看向江夜痕。喊道:“夜痕,你也來說兩句。”
夏家其他人才恍然,江夜痕居然在這裏。他們夏家的事情,他居然可以來參加,足已說明,老爺子還是很器重他的。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江夜痕是老爺子定下的孫女婿,還以為老爺子喊上江夜痕是覺得他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
江夜痕被提名,扭頭看向老爺子,凝眉道:“爺爺,說實話,這一路我都在思索這個問題,不過我的想法是再等一等,等大人將這個事情處理之後,再來想想下一步該做什麽。”
夏珂點頭,“我明白夜痕的意思。他是擔心,肖大人調查的事情,對夏家不利的話,可能會更加麻煩。若是對自己有利的話,那該如何處理老人家。”
江夜痕對她笑了下,“我正是這個意思。”
老爺子歎息道:“目前也隻能這樣了。對了,你們沒在肖大人家裏吃飯,那晚飯在哪裏吃的?”
“酒樓,碰到了許公子,他就請客,大家就隨吃了點。”夏珂說。
老爺子了然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明天開始就好好休息吧。”
老爺子說完便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夏珂伸了個懶腰,“有些乏了,大家都回去吧,爺爺早點休息。”
夏珂說完,其他人跟著和老爺子打招呼,沒多久正堂就安靜下來。
夏珂跟在江夜痕身後,走到偏院門口,她問,“你老實跟我說,柳眉罪狀成立,你還有什麽好的法子?”
他回頭看向她,伸手道:“要不去家裏坐一會兒?我們詳細的談一談?”
夏珂有些怕,突然緊張了起來。
“走吧。”她直接抓住她手腕,將她帶入院子裏。
看到江母,她霎時縮回了手,尷尬的撓撓頭。江母喊道:“夜痕,你們要商議事情嗎?”
“母親有什麽事情嗎?”他反問。
江母搖頭,“倒也沒有,就想問問你們還吃不吃,若是吃的話,我就去給你們煮點東西。”
“不用了伯母,我們吃飽了。”
江母笑道:“那你們進去商議吧,我就不打擾了。”
江夜痕回頭看了夏珂一眼,輕聲喊了一聲,便率先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裏。夏珂深吸一口氣跟著進去。
江夜痕怕母親聽到,待她進來後就關上了房門。
“怎麽?”夏珂莫名的緊張起來。
他回頭輕笑出聲,“別擔心,我又不會吃掉你。”
夏珂白他一眼,尷尬的捋了一下頭發,聽他說:“坐。”
他起身給夏珂泡了一杯菊花茶,放在桌子上。夏珂盯著那灰色的茶盞,是他用了很久的水杯。隻有些疑惑,他這是要把自己用過的給她用?
江夜痕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輕笑著又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詢問道:“是不是很好看?”
他拿著杯子搖晃了下,繼續道:“我之前的那隻摔碎了,這是我從新在集市上尋的,沒想到就尋到了一對兒,你看這上麵還雕刻了幾朵桃花,是不是很豔麗?”
夏珂伸手接過那被子,轉動著含笑著道:“好看,這種杯子怎麽就被你給淘來了?”
“討?我是賣的。”
夏珂扶額,解釋道:“不是討,是淘沙的淘,有尋找的意思。”
江夜痕了然,“我找了很多地方,這種杯子用的時間有點長,難免生了感情,買的時候就專門看一樣的,沒想到被我發現了,就買了回來。”
“好看。”
“送你了。”他說。
夏珂愕然,“送我?”
江夜痕點頭,她高興的想到這是情侶杯子,點頭道:“好,那我就勉強的收下了。”
江夜痕不以為然,拿過那杯子,又給自己倒了茶水,坐下來思索著。
“你……”夏珂盯著他。
“我覺得,那老人家的事情,倒不如把她的記憶全部都抹掉,讓她誤以為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行。”她反駁道:“你瘋了,你的內力還沒恢複呢,隻剩下四個月,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你也不可能恢複多少,等你去考試的時候途中遇到什麽困難,怎麽辦?我堅決不同意。”
江夜痕盯著她,看她氣鼓鼓的模樣,笑著道:“如果不這樣,我還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我沒那麽大的胸襟,去照顧天下所有貧苦之家,所以,這個事情就這樣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反正我不會答應讓你去冒險。”她寒著臉起身道:“上次你說不會有什麽傷害,我才答應你的,可你騙我,傷害那麽……我都自責死了。”
江夜痕跟著站起來,心裏一陣悸動,伸手將她攬入懷裏。
猝不及防的擁抱,讓夏珂一下子迷失了自己,想要退出來,卻又被他抱的緊緊的。她隻好站著沒動,聽他溫柔的說:“放心,你不讓我做的事情,我以後絕對不會做。”
夏珂撇嘴,還是乖乖回道:“好。”
江夜痕沒鬆手,就像靜靜的抱著她,希望以後每歲月都有她在身邊。
“夜痕。”她突然喊了一聲。
“我在。”他說。
“被你抱的太緊,不能呼吸了。”她紅著臉小聲說。
江夜痕眉心動了下,含笑鬆開了手,手撫摸她臉頰,明顯感覺她臉很燙,低頭輕笑道:“你在害羞?”
真是廢話,被一個大男人抱在懷裏,能不害羞嗎?
她不好意思的扭開了腦袋,他一手攬著她的腰,快速的轉動了一圈,將她抵在牆壁之間,再也不顧什麽君子不君子,低頭便吻住她唇瓣。
夏珂腦子裏一片空,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雙手緊攥著他胸口的衣衫,有些抵觸,可又有點激動。
這個吻,她並不討厭,反而有些喜歡。
軟綿綿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覺得自己身子都要軟了,整個人都被他給托著。她的臉在灼燒,渾身變得燥熱起來,即便是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不知多久,唇瓣酥麻。江夜痕才放過她,手指按壓在她飽滿的唇瓣上,小聲問道:“感覺如何?”
夏珂垂下眸子不敢看他,臉還在燒著,“什麽……什麽感覺?”
“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勾起了夏珂的下巴,如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一下。
夏珂睜著烏黑亮著的眸子,看著他絕色容顏,胸口撲通撲通直跳著。一時間,不知該回到什麽好。
“再感受一下這裏。”他握住夏珂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覺到了嗎?”
那有力的心跳如敲鼓一般,敲擊在自己心口。
她羞澀的抽出了手,扭開腦袋,“我要回去了。”
“嗯。”
但是他聽沒有鬆手,另外一隻手還放在她的腰間。
“你先鬆開我。”她說。
他反而扣的跟緊,“突然不想讓你回去了怎麽辦?以前沒這麽膽大,親也親了,好想水到渠成,幹脆直接睡吧。”
夏珂心猛地跳了下,瞪眼道:“你無恥。”
“又不是沒睡過,上次我們可是再……”
“閉嘴閉嘴。”夏珂迅速的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想要逃走,卻被他給拉住了手。她回頭,江夜痕指著桌子上的杯子。“說給你的,你拿上,一輩子的事情。”
夏珂抿嘴笑了下,他依然牽著她的手,靠近了桌子。他拿了水杯遞給她,“把茶水喝完,杯子帶走。”
她乖乖的喝了茶水,然後笑道:“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拉著夏珂出門,夏珂回拽下,他不解的回頭,“不想回了?”
“被伯母看著……”
她話還沒說完,江母就出現在門口,嚇的她猛地甩開了江夜痕的手,說:“那個,既然沒什麽事情了,那我就回去了,伯母晚安。”
“哎?”江母扭頭,她低著頭迅速的跑了出去。
“還愣著幹什麽,去追呀。”她看向自己的兒子。
“不用了。”江夜痕笑意嫣然,“母親還沒睡呢?”
江母點頭,“我去倒洗腳水了。我剛剛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江夜痕扶著她進入了房間裏,然後道:“母親早點休息,我也去休息了。”
“好。”江母這才看清楚他表情,心裏更是美滋滋的,看來他和夏珂有戲,那孩子早晚都是自己的兒媳婦。
夏珂一溜煙兒跑了回去,看到夏元後,十分鎮定的喊道:“爹,還沒睡呢?”
夏元覺得她有些奇怪,可那裏奇怪又說不清楚,茫然的點點頭。
“那你早點睡,我就先去睡了。”說完她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裏,隨後將房門關上,靠在門口張口喘息著。
手裏還捏著他送的杯子,臉上發熱,似乎還能嗅到他身上淡雅的氣息。她忽然捂著臉,轉身撲在床上,傻笑著。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吧,心裏甜甜的。
一個人倒在床上好久,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隻要閉上眼睛都能看到江夜痕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她傻傻的笑著,然後捂著臉左右滾動著,一直到雞鳴,天邊都出現了魚肚白,她還沒睡。
她長歎了一聲,盯著房屋道:“江夜痕,你是不是有毒哇,害我一晚上都睡不著。”
然而,屋子裏靜悄悄的,外麵的雞依舊打著鳴。
又過了一會兒,她打了個哈氣,翻身進入了夢鄉裏。這一睡就到了中午,中間聽到了孩子哭了幾聲,本想起來,可翻身又睡著了。
中午,夏元做好了飯,敲了夏珂的房門,沒人應聲,他才推開。一看她還在睡覺,沉目走過去,拉開了她的被子。
“珂兒,都晌午了,還不起來吃飯,你昨晚上是不是又出去了?”
夏珂抖了下身子,伸手將被子蓋身上,呢喃道:“爹,我困著呢,我肯定上中毒了,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中毒了?怎麽會中毒?中了什麽毒,快讓我看看。”夏元被嚇的不輕,將孩子放在夏珂的床腳,坐下來去抓夏珂的手腕探脈。
夏珂一崛而起,“我剛說了什麽?”
“中毒了,你到底中了什麽毒?”夏元手放在她的手腕上。
“唉吆爹,我那是做夢呢。”夏珂尷尬的抽回了手,紅著臉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中毒的人?我就是太困了,八成是昨日吃了抗睡眠的食物,所以才睡不著的。”
她伸了個懶腰,“現在好了,也睡的差不多了。”
夏元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你爹可經不起下。下次不把話說清楚,看我不揍你。”
夏珂調皮的吐了舌頭,“我知道了爹。爹你看錦兒,真的越來越像你了,笑起來像娘。”
夏元抱起孩子,盯著他眼裏卻閃著淚花,“是呀,笑起來真想你娘,可惜,你娘她看不到。”
夏珂見他感傷起來,忙道:“哎呀爹,對不起,我不該提娘的。”
“沒事沒事。”夏元使勁兒眨眨眼睛,起身看著她,“你趕緊起來,吃了飯再睡也好。”
“馬上馬上。”
夏元出去後,她靠在床頭長吐一口氣,“江夜痕你可把我給害慘了。”
說完,她一崛而起,穿好了衣服就出去。
自從夏元知道她有空間後,她就直接拿出了牙刷牙膏,還有如廁的紙巾,就這麽大膽的使用。刷牙洗臉之後,去了廚房裏,看了到香噴噴的米飯、青菜和魚,欣喜道:“哇,這些都是給我留的?爹,你沒吃嗎?”
夏元搖頭,“吃過了,煎了兩條魚,我已經吃了一條,這個是給你留的。”
“這麽多,哪裏吃的完。”一邊抱怨著多,一邊心情大好,口味大增,吃了兩碗飯,喝完了魚湯,吃光了一盤魚。
她靠在椅子上,盯著那空盤子,“我胃口何時便這麽大了,真是匪夷所思。”
揉揉肚腩,小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收了碗筷,清洗之後站在院子裏擦手。聽到外麵兩個陌生人的聲音,才疑惑的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就看到家裏來了兩個男子,雖然穿的是便服,可夏珂認得。他們就是肖大人的人,是來了解一下柳眉的情況的。
老爺子將他們請到了家裏,又將夏壯一家子喊了進去,之後才來喊夏珂。其中一人看到夏珂來,起身含笑,“夏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還勞煩兩位小哥親自走著一趟。”
“哪裏哪裏。”兩人客氣的說了一些話,然後就開始詢問關於柳眉的事情。夏珂將自己和柳眉之間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訴了那兩人。
接著就是夏靜將自己的事情坦白的說了出來,那兩人看著他們詢問道:“除了你們之外,有沒有其他證人?”
夏家人麵麵相覷,老爺子凝眉,“自家人不可以當自家人的證人嗎?”
那人搖頭,“很抱歉,不能。”
老爺子了然,“那還真沒什麽證人了,這等丟人的事情怎麽好讓其他人知道?若是有其他證人,那我大兒子被戴帽子的事情整個鄉鎮都知道了。”
兩人依舊感到抱歉,其中一人道:“夏大夫,如果沒什麽證人,這個案子是不能成立的。還希望諸位諒解。”
老爺子麵色凝重,夏全忽然道:“爹,算了,她這樣子也挺可憐的,咱們就不要為難肖大人,想必柳眉也知道錯了。”
夏珂不反對也不對讚同,自己的娘已經走了,若是放了柳眉,就當為自己的弟弟積德了。倘若她日再犯,她就不進過官府的手,直接找個無人的地方殺了,扔到亂葬崗去。
老爺子沒問夏珂,直接看著夏元問道:“老三你怎麽說?”
夏元搖頭,“我也不知道,可這證據和不足,不能治罪,那就給點痛楚讓她好好反省吧。”
“珂兒以為呢?”夏元看向夏珂。
夏珂笑著道:“爹說如何就如何吧,我沒有什麽意見的。”
老爺子明白夏珂的意思,感激的對那兩人道:“這個事情有勞大人操心了,既然不能成立,那就關她個幾日讓後放了吧。”
“目前也隻能如此了,夏大夫放心,一定將您的意思傳達給我們家大人。”那人含笑接著道:“我家大人讓我給夏大夫和夏公子帶句話,再過十日就來收穀子。”
老爺子點頭,“夏某就在家裏恭候大人前來。”
兩人告辭之後,一家人依舊在他正堂裏。夏全不可思議道:“爹,大哥,這個事情就這麽算了?”
“難道要置人於死地?”夏壯反問。
“她已經對我們家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忘記她害死了三妹,還陷害靜兒,若是那日小珂沒在河邊遇見靜兒,現在靜兒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嗎?”夏全越說越激動,“爹,這種女人,不能饒恕。今日若是饒恕了,他日……”
“你每次做錯事情的時候,爹還不是一次次的原諒你?”
夏壯打斷了他的話,夏全張張嘴巴卻沒能說出什麽來。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本想把這個事情交給官府的,沒想到缺少有力的認證。全子說不能放過,那麽你把人給殺了,是要坐牢的。”
夏全反駁,“誰說我要親自殺人,難道不能買凶嗎?再或者給個教訓也好呀。”
“那你和強盜土匪有什麽區別?”老爺子問。
“爺爺,別說了。”夏珂站起來,看想夏全,“殺人的事情是不對的,買凶的事情咱們也別做,小小的教訓一下就行了。”
所有人讚同的點頭。
從正堂出來,她就看到江夜痕。她剛好收了不雅的姿勢,大步走過去將這個事情告訴了他。
“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整個夏家能作證就好了。”
“沒那麽簡單。”夏珂歎息一聲,“我一開始還不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也沒關係,讓她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江夜痕見她一直在打哈欠,笑道:“昨夜沒睡好?”
夏珂點頭,“還不是……”
“還不是什麽?”江夜痕笑道:“因為我,睡不著?”
“呸,自戀。”她扭過頭羞澀的低頭頭。
江夜痕輕笑了下,緩緩道:“我昨夜睡的很好。”
“滾,懶得跟你說話。”她看著屋簷下掛著的玉米,道:“夜痕,我們去磨玉米麵吧。”
江夜痕看了下玉米,答應道:“好,你準備磨多少?”
“一點就行了,等過年我給你炸爆米花。”
“好。”
雖然他不知道什麽叫爆米花,可還是答應下來。兩人從屋子裏提了半袋子玉米,家裏沒有石磨,每年都是在沈阿花家裏磨的,今年也不例外。
“不知道阿花在家沒。”她和江夜痕走到沈家院門口,伸長了脖子朝著裏麵看。
“阿花在嗎?沈娘?”夏珂在外麵喊著。
屋子裏,沈娘聽到夏珂的聲音,高興的喊道:“阿花阿花,珂郎來了,這次肯定是來提親的。”
阿花聽到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珂郎來了?”
她跑了出來,沈娘已經將院門打開,笑眯眯的迎接夏珂和江夜痕,隻是看到二人身抱著的玉米麵色就尷尬了。
“小珂,你們是來用石墨的?”
“對呀沈大娘,石磨沒壞吧?”夏珂仰著頭看到了院子裏石磨,笑著道:“雖然髒考了點,可是沒有覺得壞掉。”
沈阿花從屋子裏歡喜的跑出來,“沒壞沒壞,髒了俺幫忙擦洗一下,來來來。”
她笑著挽著夏珂的手臂,沈娘的傻眼,但是心裏也高興。若是她家能和夏家成為秦家,那再好不過了。
之前自己女兒圓滾,相貌也是一般,很多人嫌棄,可現在她家阿花長的如花似玉,夏珂肯定喜歡的。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阿花一定可以拿下夏珂的。
沈娘從廚房裏拿來了幹淨的刷子,遞過去道:“小珂,給你,用這個吧。”
夏珂抬頭,阿花手快,那種就利索的將那石磨清掃的幹淨。
夏珂笑道:“可以了,就是落了點灰塵。”
阿花收了手,幫著夏珂將玉米袋子提上來,從最上麵倒了進去。江夜痕就去推石磨,夏珂站在裏麵,兩人就這麽轉動著。
江夜痕含笑看著她沒,她若是和村裏那些女娘們穿著一樣,標準的賢妻良母。
“笑什麽?”夏珂突然扭頭看著他。
“就是覺得你越來越像姑娘了。”他小聲的說。
夏珂白他一眼,睨了沈娘一眼,“我真的像個女人?不行,我再粗暴一點才可以。”
“咳咳,沈娘,這裏有我們就行了,你該忙什麽就去忙什麽吧。”夏珂聲音變得粗了點,江夜痕聽後愕然怔了下,隨即低頭笑了。
沈娘和阿花都愣了下,突然覺得很奇怪的看向夏珂。
用力過猛了?夏珂思索,接著又扭動了下脖子,清了下嗓音,“這幾天我這嗓子不太舒服……”
沈娘木訥的點頭,笑著道:“好,那你們慢慢磨。我俺這點要磨到傍晚去了,不如今晚就在俺家吃飯吧。”
阿花讚同道:“好哇好哇,娘,你快去菜園子裏看看還有什麽才多弄幾個。”
夏珂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還是回家吃吧。”
江夜痕跟著點頭。
“你難得來俺家一次,說什麽俺也不能讓你走。”阿花笑著看自己娘,“娘,你快去吧。”
沈娘笑著點頭,歡喜的看了他們一眼,笑嗬嗬的去廚房裏提著籃子,小碎步走出院子。
夏珂歎息一聲,看向江夜痕,“你說怎麽辦?”
江夜痕眉梢揚起,淺笑,“還能怎麽辦?隻能順從了。”
“怎麽,還不樂意留再俺家吃飯?”阿花問。
“拿到不是。隻是今晚吃了這一頓飯後,明日整個村子都會知道了,我到不怕什麽,可是會影響你的名譽。”
“原來是擔心這個,你放心,要不到明日,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阿花說。
夏珂扯了嘴角,她怎麽忘記沈娘也是一個愛八卦之人。自己在她家吃飯,她高興都還來不及,還不見了人就說自己在家裏吃飯?
“你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阿花搖頭,“擔心那個作甚,俺目前還不想嫁人呢。等俺和你一眼找到自己喜歡的拱公子,一定會跟你說的。”
夏珂臉色唰的一下百了,瞪眼道:“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麽呢。”
“俺可沒有胡說。”阿花看著她和江夜痕,比劃著大拇指,“你們兩個……不用我多說什麽吧?”
夏珂麵紅耳赤,江夜痕輕笑,“嗯,你觀察的倒是很仔細。”
“哈哈,看,你們自己承認了吧。”阿花繼續倒著米玉,輕聲詢問,“珂郎,你什麽時候恢複女兒身?”
夏珂紅著臉搖頭,“還不知道,不知道爺爺到底在盤算什麽。”
“可是不恢複女兒身的話,你怎麽和夜痕成親?還有,上次你說對衙門隱瞞身份,是觸犯了國法,是要坐牢的,是真的嗎?”
夏珂輕輕點頭。
阿花有些擔憂,可隨後一想道:“但是夏爺爺好像和縣令關係很好,就不能通融一下?還有,俺好像還聽俺娘說過,當年夏爺爺可是從京城回來的,難道不能請京城的大人物幫幫嗎?”
這些他們都知道?
夏珂不免有些詫異,笑道:“不知道,我想既然能成為這樣子,爺爺肯定有辦法幫我的,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阿花點頭,“俺想也是。”
沒多久,沈娘歡喜的回來了,夏珂看到她那歡喜的模樣,估計整個村子都知道她今晚在沈家吃飯了。
沈娘去廚房做飯,看到江夜痕伸手喊道:“夜痕,你來。”
他凝眉,指著自己,“我?”
沈娘笑眯眯點頭,待他走過去,問道:“大娘什麽事情?”
“你這書呆子,不知道給他們點獨處的空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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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種田文:《農女醫香:娘子主外夫主內》唐七爺
不就是疲勞過度嗎?不就發誓不生孩子嗎?
以上兩條犯了天規嗎?是哪個不要臉的天官,將她發配到古代,真人上演了一場生孩子現場秀?
莫名其妙做了娘,她忍!
莫名其妙毀了容,她醫!
莫名其妙攤上了一對極品母子,她認!
可這不要臉的妖孽又是哪裏來的?明明八杆子打不著關係,硬是說她家可愛的小萌寶長得跟他家那不要臉的兒子一模一樣!
她唐無憂也是有脾氣的……
PS:最近題外有點多,我也很無奈,自己成績也不好,可能幫一點是一點,多體諒一下,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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