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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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鐲的空間因為虞古的心境不佳變得混沌,她拋去雜念慢慢入定,三月合一月,渾然天成不可分,似有若無不可舍,竟是進入一種玄妙的境界。
少時心性不定,容易被迷惑,被誘惑,走錯道,行彎路,似乎總也找不到方向,在叉道口徘徊不定,在死胡同中停滯不前,在高山之腳踟躕不進,在懸崖絕壁望其項背,看著紛紛揚揚的同行人,或結伴或獨身,他們有人走的艱難,蹉跎歲月,有人走的順當,錦繡前途,有人一步登天,恁得容易,有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且行且看。
少時不懂情滋味,初嚐情就被情思苦,經曆少了,免不了荒唐無所適從,思來想去,情思之苦未嚐不是一種曆練。
執著是執著者的代名,懶散是懶散者的演繹,自卑是自卑者的牢籠,積極是積極者的攀爬。
人生蠅營狗苟幾十載,全在人生態度,有些人苦,沒權利的向往權利,沒富貴的向往富貴,沒感情羈絆的向往感情,總有或多或少的不如意,為自身的缺陷懊惱。欲望之溝深不見底,一旦開了閘門就再難收口。
有些人樂,沒學問的修習心性,沒產業的經營家風,沒有能力的也可以培養下一代,重振家門。總有積極向上的,即使庸碌也不覺荒廢。樂觀之口像元寶,張口也能遍地生蓮。
唯有做到無我的境界才能大無畏,當身體拋卻之時,還有什麽值得在乎,沒有了肉體,還留下些什麽可以被剝奪。
月華功並非內丹功法,也不需要根據月節律來調和體內的陰陽,而是將月亮的太陰精華收納到體內,幫助體內的陰火,平和旺盛的陽火,於是這月華最有利於平心靜氣。
虞古進行的了幾個小周天後,就進入了睜開眼睛不見月華,閉上眼睛月華即刻就來的狀態,從頭額到全身,月華之精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體內,通達筋骨,她覺得體內有一股洪流湧入下腹,沉入丹田。她將這團洪流在丹田內洗練,柔和,進陽火溫養,再取陰精調和。這團洪流變得暖而精純,竟讓虞古眼前一亮。
她由築基初期衝破界限到達了築基中期,月華功一重更加凝練。
虞古睜開眼睛,伸伸懶腰,覺得神清氣爽,想起那個豐女,她也不覺怵眉頭了,隨性隨緣吧。
她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還以為自己還在自前的哪個帳篷中。
於是信念一動就出去了,然而這是怎麽回事,周圍黑咕隆咚的,她一時間還不能適應黑暗,於是又難麽一刻的視盲,觸手有些軟,又有些硬邦邦的,還有些熱呼呼的,有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像極了神農一族自製的茶。
她胡亂的再往下摸,有一個包,軟軟的,然而一觸之下竟然可見的在膨脹,虞古被驚了一跳,這麽還有活物,這什麽東西。
她又向上摸,也有一個鼓起的包,但這個包有些硬,像是什麽骨頭,再摸是圓潤的下巴,上麵有些胡子碴,有些紮手,再往上像是一個口袋,或是什麽結界屏障,怎麽也頂不開。
虞古驚覺,這是一個男人!她想莫非那個豐女把她推給了哪個男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還是男人的平胸,她才鬆了一口氣,衣服也是完好的,而後突然又緊張起來。
按照她可以夜視的能力,再黑的狀態也沒問題,她睜的眼睛都流淚了,怎麽就是看不清呢周圍,那個男子離她如此之近,她的鼻腔中全是這種味道,她覺得鼻子已經失靈了,根本問不出來任何味道。她焦急的左右的翻轉,想把這個黑色的屏障頂開。
就在這時,屏障的一半被揭開,突然眼前一亮,她的眼能夜視了,她的頭漏出來了,然而身上還是包裹著什麽東西。
周圍黑黑的,唯一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看,嚇的她掙紮著要逃離,這是本能的防禦。
然而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頭,一隻胳膊牢牢的箍住她腰,溫柔的男聲帶笑說:“別動了,再動就掉下去了。”
此人正是魏伯陽,他打發了大白和吳心,就準備練功,亥時與子時交接時是練功的好時機,因為此時陰氣已極,陽氣剛生,借存蓄的陰精助陽氣生長,可使得功力倍增。
他快修煉完成之時,就感覺到一雙軟糯的小手在他的身上亂摸,還摸到了他的關鍵點,他此時的修煉正是陽氣大振,氣血望盛之時,斷然禁不住虞古這般撩撥,於是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然而他還在修煉之中,虞古這一把火給他的太旺了,不用再繼續下去,都已經讓他陽火生機勃勃了。隻能用陰精慢慢平和,可是虞古在他身體上動來動去,更是填油加柴,他一想,算了,今天算是栽了,再這樣下去擦槍走火,這人就丟大發了。
魏伯陽草草的收了功,拉開被子讓虞古落出頭來,免得她再做出更難想象的刺激動作。
可是她還是掙紮不停,他躺的可是一張單人塌,虞古突然憑空出現在塌上,單人榻就有些擠,再動虞古非掉塌下麵不可。
熟悉的男聲讓虞古的淚水在眼中打轉,他們來了,還找到了她。
虞古呆呆的爬在魏伯陽懷裏半天,思緒還在飄飛,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的呼吸,她覺得這一切如此真實,她回想起豐製造的惡夢,那或許隻是自己的臆想。
“還沒睡醒嗎?”魏伯陽拍了拍虞古的頭。他的手還箍在她的腰上不動,因為一放開她肯定就會滾下去,自從虞古自閉在空間中,已經有三四天時間了,他是問她可是夢醒了。
虞古猛的從他身上支撐而起,一個軲轆,還是摔到了地上,這一摔徹底醒了。她擠出一絲笑,嗬嗬的說:“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來找你呀,怕你被別人拐跑了。”魏伯陽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虞古,他一挑眉,心想,不錯,沒被迷惑,反而還漲了功力。
“哦,我可不是那麽好騙的。”虞古看著那雙含笑的眼,此時正是夜深之時,醜時是人最困乏的時候,然而她卻很清晰,她睡的太多了。
她站起來,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說:“你大晚上蓋著被子睡覺,還設什麽結界,憋死我了。”
“我準備練功,又擔心你被人偷了去,設個結界穩妥些。”魏伯陽側過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虞古,眼中含笑的說。
虞古回想起剛才不該摸的東西,榻上那貨還是一派無所謂,換了別人可能也是一般無二,虞古撇撇嘴,尷尬的說:“練功你還躺著練!”
“誰說躺著就不能練,舒服不如躺著。不是嗎?”魏伯陽反問,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撐在曲起的腿上。
當他發現虞古看著他某個部位時竟然撇撇嘴,撇嘴是什麽意思?
他幹咳一聲,說:“咳,哪個想到你什麽時候會出來,而且深更半夜擾人清淨。”
虞古聽他這麽說,上前幾步,就在魏伯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時,突然伸手到他懷裏。
魏伯陽戲謔的笑,抓住她的手問:“做什麽?還沒摸夠不成。”他想,她怎麽突然變的這般大膽了。
“我拿回我的東西而已,緊張什麽,誰稀罕摸你,硬邦邦的。”虞古眼皮一翻,反而調侃起他來,說完她就想吞了舌頭,她後悔說剛才的話了。
魏伯陽不惱不尷尬,他早就過了羞澀的年齡,硬邦邦如何,這隻是人體的正常反應。
他轉念一想,依舊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取出那個方鐲,將那個手鐲套在她的手上,套上的那一刻,方鐲瞬間就消失了。
虞古收回手,哼了一聲,而後她問:“我們家大白呢?”
你們家?
魏伯陽將手枕在頭上,眼睛微眯,這個詞他不喜歡,他說:“丟不了,他現在成了神農一族的聖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很自在。”
“什麽?你們可見過一個叫豐女的女人,她有些古怪,而且這個部落年輕的女子都不明不白的死去,就是和她有關,她還曾經想誘惑過我。”虞古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焦急的出去就準備找大白去。
“過來。”魏伯陽忽然轉頭看著虞古,虞古的腳步被定住了,而且倒退的來到魏伯陽身邊。
“你說那個叫豐的半獸人誘惑了你,說來聽聽,他如何你了。”魏伯陽坐起身了。
虞古看見被子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滑落,露出他身上傳的白色裏衣,厚重的肩膀和胸廓,平日穿著衣服看不清楚,剛才她還摸過,此刻覺得手指都火辣辣的。她覺得自己的臉如果不是易容,肯定一定紅透了。
她錯開眼睛,胡亂的說:“是叫豐女,我睡下時,晚上她突然出現在我的帳篷裏。”
“哦?他居然半夜到你帳篷裏,他說什麽了?”魏伯陽挑眉,眼中有怒火掩藏在眼底深處,話說的又快又急,抓著桌角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也有些泛白。
“她說我和她一樣,她的魂體進入了我的身體。”虞古皺眉頭,痛苦掙紮,羞惱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她不想再回憶那一段。
但是魏伯陽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突然站起,走到她身邊,語氣難得的溫柔,眼神也是溫潤如水的,他竟是把她擁入懷中。
虞古被他的動作弄的一驚,她想推開他,然而她感受的到,魏伯陽的心跳的很快,身體在震動,他似乎很氣憤,有暴風雨在醞釀,又很隱忍。
“你?”她奇怪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莫非他是在安慰她。還是誤會了什麽。
“沒事了,再見到他,我定一劍封喉,要了他的性命。”魏伯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悶悶的。
“她是該死,她害了很多無辜的女人。”虞古咬牙切齒的說。
於是魏伯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似的,他點點頭,就這樣抱著虞古,他抱的很緊,生怕會弄丟一樣,手指成梳,溫柔的撫摸著虞古長而柔順的頭發,他閉上眼睛,覺得這味道真好聞。
時間如同心跳之聲,滴滴噠噠得過去了很久。虞古的腳都快麻了,而且這麽熱的天抱著,還是有些熱的。
“咳,我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怪我心性不定,被她迷惑,現在我想開了。”虞古扭了扭身體,她輕輕的推了推魏伯陽。
魏伯陽離了半步,看著她的表情,想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不妥。
“嗯,放心吧,我會幫你的。”魏伯陽說,他突然一轉身坐到榻上,身上已經穿好了外袍,他手將裳服向後一擺,動作瀟灑利落的坐下,臉上的表情嚴肅,眼神堅定。
他端正的坐著掐指一算,眉眼舒展,他抬起頭看著虞古的時候,溫柔的笑,看的虞古特別扭,今夜的魏伯陽恁得古怪,莫非被掉包了。
虞古神情凝重,她盯著魏伯陽想詢問什麽。卻還沒開口,就又人用腳踹開了門。
那小少年,個頭和她差不多高了,相貌精致,粉嫩的臉上還有兩個酒窩,他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聲音嘶啞,一腳踢開門,開口嘟囔到:“道爺,還能不能好好讓人做夢了,你深更半夜叫我過來做什麽?我可沒辦法解決你的需求。”
此人正是杜離佳能,外號大白。
“噗。”魏伯陽剛喝的茶水,一口噴了出去,他對自己的失態風輕雲淡。
他提醒的說:“咳咳,古兒醒了。”
大白揉眼,再揉,還是看不大清,他說:“哪個古兒,道爺,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做什麽呢?你叫我來學習嗎?”
“有沒有正經了。”吳心痛斥到,她說:“道爺是說,你的骨頭醒來了,骨頭回來了。”
虞古已經跑了過來,幾天不見,大白的個頭見長呀,她一把抱上大白,重逢的眼淚湧出,她覺得有親人在,真好。
大白也聽清了,看清了,帳篷內的燭火點起來了,他看清果然是虞古回來了,高興的打橫抱起虞古就開始旋轉,他哈哈的笑著。
大白想,虞古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打敗的,也不是這麽輕易就被迷惑,也不會因此一蹶不振。現在,這不,她好好的回來了,而且功力也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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