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血王迎娶虞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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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王城,樹木叢生,百草豐茂,隱匿在暗影之內的無數生物不停的忙碌著,這裏看不到停留的鳥獸,聽不到肆意的蟲鳴,它們快速的逃離而去,或是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高大的樹木張開黑綠的枝杆,扭曲變形的枝枝在高處盤結,似乎要爭搶高空新鮮的空氣,高挺的建築沒有感情,冷眼旁觀,但是王城之中驟然籠罩的低氣壓,讓他們蒙上了一層暮靄。

    空氣中總是帶著揮灑不去的血氣,這個龐大的王國之中擁有超脫於世的理想境界,但依舊無法擺脫世俗的束縛。在王城之上,正無形的籠罩著一張網,這網囊括了利益、權利、欲望,以及對長生的貪婪之心。

    行走在這樣靜謐的有些詭異的地方,讓人如履薄冰,心驚膽寒,於是每當入夜,宮人就避免出門,即使出門也不敢獨自行走。所以宮中很安靜,呼吸可聞,人影奚落。

    月黑風高夜,最是多事時。

    一處深宮,樹木古茂、佝僂,如同拄拐的老叟。杆上的樹瘤在暗夜之中,如同一隻隻眼睛,靜靜的窺視著過往之人的動向。風偶爾吹來,就會發出咻咻的嘶叫聲,甚至還有樹枝嘎嘎的聲音

    響。

    一個宮人挑著一個燈籠快步的從殿門前經過,當她看到殿門半開著時,驚的坐到在地,在這深宮之中,不要看不要說,也不要對任何事好奇,但是以她的經驗,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但是這不關她的事,若是因為好奇她窺探了不該看到的秘密,或許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鬼神大人不要抓我。”她說完爬起來,心驚肉跳的趕忙跑開了。

    在深宮中待久的宮人都知道,此處曾經是上一任血王姬妾的宮殿,那時她盛極一時,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她突然在夜間猝死,死相極難看。“鬼神於暗夜吞噬人的靈魂”的傳聞就此傳播開來,這個宮殿再沒有哪個人敢居住了。

    被荒廢遺棄的久了,所有的建築物都開始呈現腐朽的味道,隻要有一點風灌入,就會發出吱嘎之聲,似乎磨動牙齒的聲音。

    月光淹沒在雲層之中,沒有月月輝投入破敗的宮殿,黑的不見五指。兩個軀體正在黑暗中交媾,空氣中帶著濃鬱的血腥氣,女子發出不絕於耳的哼哈聲,身體不停的抽搐,隨時都要昏厥而死。

    一張帶著熒光的背在黑暗中汗珠點點,他的腰背上集滿了汗水,密密麻麻。他絲毫不顧及身下女子的狀態,沉浸在快感之中,身體不停的動作。

    這種暗夜偷情的場麵在如此大的深宮中並不算什麽稀罕事,這裏已經成為他們這類人的場所,似乎在籠罩著恐怖氣息的環境中讓他們更興奮。

    一雙銳利的眼睛在樹木之上靜靜的窺視,他的氣息如同霧一般,微不可覺,幾息之後,這雙眼睛消失了。

    大白站在離他不遠的角落裏,黑暗是他最好的武裝,他窺視著窺視者,表情淡然。

    宮殿之中女子一聲無力的呻吟,她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如同破布一般被丟棄在角落裏。

    “哼,死了嗎?真弱。”

    男人麵無表情,聲音極低,他起身將衣服穿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已經沒有氣息的女人,她的脖頸處有兩個可怖的齒痕,已經沒有血再溢出,她的臉色白青一片,似乎被吸走了靈魂,一臉生無所戀的表情,讓她的死變得很平靜。

    “死都不止怎麽死的,蠢貨。”男人說著這話的時候眼中帶著鄙夷和痛狠,綠瞳看向宮殿之內的一張巨大床榻,突然低低的沙啞的笑了起來。

    “愚蠢。”他笑著笑著麵色變得越來越暗沉。

    起身朝著大殿深處走去。

    少嵐赤著腳,在灰黑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排排的腳印,衣服脫拽著,又將留下的腳印一一摸平。他的前胸袒露,任憑長袍從肩頭滑落,露出濃密的胸毛,與他淨白的麵容比起來,極是怪異。

    他走出幾步突然停下,側目回頭看向虛空,綠瞳在黑暗中帶著犀利的光,他低低的說:“哼哼,又來一個找死的。”緊接著人形漸漸霧化,消失在空氣中。

    轟,一股強烈的氣流衝擊而來,一到黑色的光退著一道藍色的影子,撞擊在牆麵上。

    黑色的影子落地,矮小的個子隱匿在黑色的法袍中,他的麵容在黑影之下蒙上一層幽暗的氣質。

    少嵐的後背結實的撞擊在牆壁上,由於力道極大,建築頂部的灰塵抖摟了他一身,他用寬大的袍服將遮住自己的頭臉,已經被打這般慘烈了,他依舊不忘保有自己的顏麵。

    少嵐的眼睛帶著不解,他是如何發現他的?但是處於弱勢,他清楚的知道,沒有權利提出任何疑問。

    少嵐低低的一笑,他眼皮低垂,淡淡的說:“你是矮人,莫非是來找你的同伴?”他的心思極通透,在看到對方的身形之後就明白他所麵對的同樣是一個矮人。

    他自嘲一笑,坐起身,懶散的倚靠在牆壁上,將口唇上的血用舌尖收入口中,他說:“如今的矮人居然都這般厲害。”

    大白刻意壓低聲音,低啞的嗓音在靜謐的宮殿中帶著空洞的回音,讓他想一個滄桑的老者。

    “那個矮人,她現在在哪裏?”

    少嵐眼神低斂,他有些無精打采,哼了幾聲說:“她或許已經在我大哥的榻上了,現在也許已經成了血奴了,女人都很幼稚。”

    “你說什麽?”大白的聲音高亢,他的語氣中帶著惡劣和震驚的語氣。

    緊接著他氣的幾乎發瘋一般,衝到少嵐麵前,狂暴的給了他幾拳,他的拳上包裹著白色的光,讓他的拳頭變得大而且硬。當他重重的錘擊在他的臉上之時,終於將少嵐漠不關心的態度打破了。

    大白的速度極快,少嵐完全沒有躲避的機會,回身之後聲音低啞的如同暗夜中的魅影,“你最好說話放幹淨些,說明白。我不想聽假設。”

    “啊,居然打臉!”少嵐揉著臉,眼睛已經被打的開裂,臉頰青紫一片,他淒苦的說:“嗬,下手真辣,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另外,後日血王大婚,你自然就可以見證。”

    “後日?放屁,哼,你叫少嵐,血王的雜種弟弟,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我了嗎?你說的話毫無根據,你以為我會信嗎?你最好如實回答,不然,今天就讓你成為廢人。”大白嗬嗬冷哼,他眼神犀利的看著少嵐,話語毫不客氣,似乎要激怒他。

    “啊,你閉嘴,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太囂張了。”少嵐說完,手中的劍抽身而出,朝著大白衝了過來,他體型龐大,是大白的兩倍,朝著大白揮劍過來,被大白彈跳而起,飛旋一腳踹在了後背上。

    少嵐回身一滾,劍身向前一挺,身體霧化,再出現時,劍尖離著大白隻有一寸之遠,他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這笑還沒有化開,就被凍結在臉上。當他看到大白帶著譏諷不屑的笑時,心不住的向下沉。

    差距太大了嗎?他今天放縱過了頭,居然被找上門來。

    “這才有個男人的樣子,隻敢在黑暗中漏出你醜惡的本性。”大白手指輕點,盤龍臥台大銅鉞由一個兩點驟然變大,輕鬆的抵擋住少嵐狂暴的一擊。

    反彈的力道極打,少嵐的身形不收控製的後退數步,他單膝跪地,飛身而起,身體旋轉,如同一個陀螺,劍尖直指大白。這一招是他的必殺招,死在他這一招術上的人不計其數。

    然而,今天是個例外了。大白輕蔑的一笑,說:“哼,太弱太慢,你就隻會騎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放肆。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拿出你的血性。”大白揮手將武器擲出,人影滑過少嵐的身體,他體型小巧,但是靈活機敏,附身而下,手肘在他下體一頂,懸身從他腋下飛掠而出。

    叮鈴,少嵐當即跪倒在地,痛苦的抱著褲襠悶哼一聲,寶劍應聲落地。

    “嗯。”少嵐的麵部表情扭曲,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終於丟去貴族的偽裝,破口大罵,“你,陰險下流……”他用最汙穢的語言攻擊著大白,毫不掩飾的氣憤。打不過,他也不能輸在氣勢上,他越罵越帶勁,竟然覺得突然找到了尊嚴,贏獲了勝利,剛才扭曲的表情帶上了一種狠厲。

    大白攤攤手,他傲慢的說:“我無論是黑是白,是好是壞,心中坦蕩,從不遮掩。而你,一看就是一個偽君子,還好意思說‘士可殺不可辱’。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你每天都會來這裏,殺一個女人,甚至幾個。你之所以選這裏,是因為這曾經的殿主人是你那個下流的母親。你的心狠心黑,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你其實很痛恨她,瞧不起她,是吧。但是看看你自己,現在與她有什麽區別。你平日裝成一副聖潔的樣子,比起下流,你不差哪裏。”

    “你閉嘴,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麽?”少嵐眼露恐懼,沒人知道的秘密,居然被他一語道破,他揮霍自己的人生,放縱而為,用這些刺激自己的靈魂,讓靈魂有所慰藉。他無法選擇出身,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是個孤兒,那樣一清二白,尚且可以幻想。

    少嵐那張天真無邪的麵具已經被全部打破了,他不想再聽大白說一個字,但是語氣竟然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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