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章 我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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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斌不怎麽樂意,畢竟對倪千曼不熟,怕她弄壞了,此時十分為難的朝著柳雲戟,“城主?”
“無礙!”
柳雲戟知道倪千曼來自於未來,他這裏的一切,也是他祖宗傳下來的。
所以,他還真的很有興趣想看看倪千曼到底要怎麽弄。
楊斌聽此,也隻能答應,“那好吧。”又朝著倪千曼叮囑道,“小心些,可不能弄壞了。”
倪千曼不在意,估計開玩笑,“弄壞了就給你賠一個,保證比之前的好。”
楊斌著急,“不行不行,不能弄壞。”
倪千曼順著路被帶領上了一艘戰船,上至船甲,入眼而來的是寬廣的船麵,風從水麵劃過吹上甲板,帶有特殊的水氣和硝煙味。
甲板上的大炮按照不同射程原理排放,倪千曼直接朝著最近的那門大炮走去,雙手齊上,從頭看到尾。
柳雲戟瞧著那雙小手遊走在烏黑的大炮上,顯得格外較小白皙,忽然發現這個時候她也有如此一般女子的一麵,還有她那常嬉笑的臉上如今出現的也是他沒見過的認真、自習還有興奮。
這個樣子的她,居然還有幾分韻味。
“都督,你能發射一炮給我看嗎?”
倪千曼忽然抬頭,一雙眼睛帶著幾分狡黠,幾分光彩熠熠。
柳雲戟長睫微挑,長袖微動,瞧著一臉為難的楊斌,勾唇淺笑,“一發炮而已,不用節省。”
楊斌立馬不樂意了,“城主,屬下是在為您節約老婆本!”
“哈哈,原來你花的是老婆本呀!”倪千曼立馬哈哈大笑,乘機譏諷兩句。
柳雲戟額頭一黑,“放心,有的是。”
“嘖嘖嘖,當城主就是好!”倪千曼轉頭朝著楊斌,“都督還是不要省了,城主娶老婆不需要你操心。”
楊斌原本隻是想找個借口,如今看來也隻能放一炮給倪千曼看了,嘟囔道,“看好了,就隻有一發。”
“好的!”
倪千曼極其配合,直接退後拉住柳雲戟的一腳,繼續後退一定範圍,“我們避開一些,免得衝擊波太大。”
柳雲戟點了點頭,打炮發射起來的確後勁十足,她單薄的身子自然是受不住,反手握緊那小手,退了幾步。
楊斌卻是冷哼一聲,“怕就明說,不要躲在城主身後,像個娘們!”
聞言,柳雲戟淺笑一聲。
倪千曼做了個鬼臉,反正她就是娘們!
楊斌命人裝好炮彈,調整射擊角度,然後傳令下去此處演練即時注意避開。
水軍做好一切準備,隻聽楊斌一聲口令,立馬開炮。
整個步驟嚴謹有序,不難看出這批水師的作戰水平。
但是奇怪的事情也出來了,炮彈一直沒用發射出來,反而炮筒內一直冒著青煙,並且還滋滋作響,實在令人驚訝。
“不好,內爆了!趴下,快趴下!”
楊斌大吼一聲,猛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讓周圍的人遠離,離不開的馬上趴下。隨後朝著柳雲戟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臉色是緊張惶恐的色彩,“城主,快躲起來,要內爆了!”
柳雲戟見事情不對勁,立馬抱著倪千曼後退。
忽然!
一劇烈的爆炸聲從炮筒內傳來,爆筒被震的四分五裂,直接把甲板炸了個洞,衝擊波不斷,將船欄也炸的稀爛,一些水手還直接被衝進了水裏。
還好楊斌反應速度快,沒有人傷亡。
隻是每個人都有些狼狽,渾身髒不可言,衣角也被燒的有些發焦。
風劃過,灰塵掃來,一些震碎的木頭還在燃燒,但是爆炸停了下來。
柳雲戟看著著忽然出現的狼藉,鬆開了放在倪千曼腰上的手,聲音醇厚,帶著一道不易察覺的怒,“你弄的?”
楊斌一聽,一張胡須臉立馬炸毛朝著倪千曼衝來,大吼,“好啊你這個小子!居然跑來弄壞我們大炮,還差點炸死我們的人!城主,這人肯定是敵人細作!一定要交給我,看我打殘她!”
這兩句話足以讓倪千曼陷入嫌疑,所有在場的水手聽聞立馬都對著倪千曼露出防備的眼神,仿佛就等一聲命令就可以把她抓起來!
破壞大炮,製造爆炸,罪不可赦!
倪千曼卻抬頭對上柳雲戟視線,嘴唇淺勾,不怒不喜,平靜的異常,點頭,“我的確動過手腳!”
“他娘的,城主快把這小子抓起來,我要揍死他!”楊斌氣的吹胡子瞪眼了,就等柳雲戟下令。
倪千曼也不急著辯解,她倒是想看看柳雲戟會如何選擇。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結了,隻留下鼻翼間的難聞的硝煙味,在場的人都帶著怒火,但是也清楚柳雲戟沒下令他們自然不敢多動一份。
楊斌一直用眼神在射殺倪千曼,他就知道這個人來了沒什麽好事。
風從湖麵劃過,混淆這灰塵和煙熏,這並不好聞。
柳雲戟黑發飛揚,眼神是幽深寒潭。
倪千曼不知道他會怎麽說,但是她會等,等到他說的那一刻。
時間沉浸,耳邊呼呼風聲,最終,柳雲戟眉梢微微一動,開了口,“你發現了什麽?”
不是,你為什麽會這樣做?
也不是,你都動了什麽手腳!
而是直接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倪千曼嘴唇不由張大,直到露齒潔白的牙齒。
楊斌不解城主為何如此問,但是總歸會有城主的理由,跟著重複道,“對,你發現了什麽!”
倪千曼被楊斌樂開了花,這漢子也是單純單蠢,這才解釋道。
“我的確是動了手腳,如果不動,那麽炮彈就不會在炮管內燃燒。”
說完,看著眾人磨牙的樣子,笑的更佳開心,仿佛期待著他們下一秒即將變換的表情。
“如果我不動,那麽炮管會射向對麵那艘船!”
倪千曼轉身指著眼前另外一艘戰船,“這射程已經調好,雖然你們剛才調試了方向,但是大炮內設置會慢慢回原,如果我不破壞,那麽現在你們那艘船上的人會重傷甚至死亡,船也會沉!”
楊斌一驚,有些不可置信,“不,這不可能!”
“不信,你去調試下另外一門大炮,看調試之後射程範圍距離會不會自動回歸原處?”
楊斌的確不信,立馬跑到一門大炮上去檢驗,結果卻讓他臉色發黑。
對此他繼續檢查了周圍其他幾門大炮,結果居然是驚人的相識!
倪千曼抬頭朝著柳雲戟,用著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事情我本可以直接告訴你們避免彈藥爆炸造成損傷,但是如此就找不到混在裏麵的細作。”
柳雲戟聞言,雙眼皎月如稀,宛如一種火花在他眼前綻放,有些意外她能在這一瞬間想到如此多的事情,心中淺淺笑意,“無需擔心,那人已經被控製住!”
倪千曼一聽,心下一驚一喜,原來他早就知曉?
按理說,剛才爆炸是始料未及,眾人都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情急之下都會表現出驚慌和恐懼,如果有人表現的異常,並且提前就防範開來,就如同剛才她那樣的後退動作,那麽此人定然有問題!
她此時想把事情告訴柳雲戟,就是想讓他有所準備,此時事情敗露定然有人想逃跑。
柳雲戟在這裏擁有水師基地,無論是被大祁朝堂還是慶國發現,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一點,柳雲戟自然知道。
“深淵大森林,範圍廣闊,而我內部之人,也難免會有二心,都不免有細作眼線混進來。今日本想帶你來探討,卻沒想到被你抓住細作,不如一起去看看?”
楊斌此時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滿臉胡須也被風刮的有些淩亂,“哎呀小兄弟,你是怎麽發現的?太神了!”
“吾乃真神也!”倪千曼心情一樂,吹噓自己。
楊斌嗬嗬一笑,自然不信倪千曼這句誇大的話,但是也清楚明白這件事的確是人家的功勞,要不然損傷可就嚴重了。
柳雲戟拉著倪千曼的手,就朝著船下走去,隻是朝著楊斌道,“你留在這裏恢複現場,我去下中樞閣!”
楊斌一聽,大眼立馬一瞪,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中樞閣乃水師機密之處,由將領議論軍情之處,如今水師無戰事,那麽城主去中樞閣的原因恐怕就是抓到了細作!
水師內混有細作,也正常。
但是水師內部書信都嚴格控製,飛禽鳥獸都不準飛入,想往外部送信息是根本不可能,也才讓那些細作一直隱忍,抓起來也困難,沒想到今日這小兄弟一來,便讓細作顯形了!
楊斌雖然是一大粗漢子,但是從軍開始能活到至今,自然有他的本事,立馬麵不改色的朝著柳雲戟行禮,“城主慢走!”
隻是他不明白,城主為何要牽著那個小兄弟下去?
城主一直沒有娶妻納妾,難不成!
城主實在是好男風?
想到這裏,楊斌虎軀一震,發達的四肢一步一蹦的迅速退後,一臉胡須遮擋了半邊臉的表情,隻能瞧見瞪的如銅鈴一樣的眼睛。
如果城主好男風,那麽像他這樣威武霸氣,肌肉發達,男人味十足的漢子,是不是太危險了!
天啊,想著都恐怖!
“他怎麽了?”
倪千曼感覺身後甲板震動幅度有些大,不由回頭一瞧,便看見神色慌張,腳步趔趄退後的楊斌。
柳雲戟回頭,“揚斌,失了魂了嗎?”
“城城城主,屬下這就去打掃這裏,這就去!”
楊斌猛然一怔,一溜煙跑的不見了。他可是正直男兒,還要娶媳婦的!
柳雲戟覺得奇怪,但是卻並沒有細問,“走吧,先去中樞閣。”
倪千曼低頭看著牽著自己的那雙大手,粗糙的皮膚卻無比溫暖,卻無比的有力氣。
看來柳雲戟不打算用手銬,而是直接把自己當做手銬來烤住她。
不由得一笑,任由柳雲戟牽著自己去中樞閣。
下了戰船,上了小船,從船堆內穿插,直接朝著湖中心駛去。
此湖乃白麟湖,由白馬河水注入,在由湖水灌入河道,水流南下,最後進入大海。
湖中有個小島,名為白麟島,占地大約三百畝,乃是阿貝斯水師衙門之地,中樞閣也建設在此島上。
走了規模半個時辰,便上了白麟島。
白麟島四周臨海乃有天然岩石作為城牆,將裏麵的一切重重包圍起來,宛如一個巨大的城堡。人工在岩石上設置了關卡,兵將守門。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開出了城門,供出入。
柳雲戟帶著倪千曼從西門進入,直接前往中樞閣。
一路上要不是有柳雲戟這一張臉卡,就這防範度,倪千曼就算是變成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果然,刷臉卡是最牛B的一種方式!
亭台樓閣,八麵玲瓏,建設頗有江南水鄉之韻味。
倪千曼隨著柳雲戟來到一大約三樓的閣樓下,便見一身穿白色戰袍的男子迎了上來,拱手行禮,“城主!”
“人抓到了?”柳雲戟直接朝著閣樓內部走去,邊走邊詢問。
“抓到,正關押在內,隻是城主,這細作恐怕還有同盟,不如這次我們一舉拿下?”男子眉清目秀,皮膚白皙,有一種柔弱的病態之姿,說起話來也有些氣短。
“為什麽抓的時候不設局一同拿下?如今人都抓到了,難不成你還認為有人來劫獄?”
倪千曼出聲疑問,按照白麟島上的層層部署,怎麽會輕易讓人劫走?
就算出了白麟島,那麽還有白麟湖,還有阿貝斯山脈!
這樣的一層一層下,她不覺得有人會逃出去,既然如此,為什麽幹脆不啃聲繼續當細作,等待最佳時機?
白衣戰袍男子這才朝著倪千曼投來目光,緩和一笑,“相必這位小兄弟就是剛才改動大炮內部結構的匠師,不知道小兄弟如此稱呼?”
倪千曼一笑,心中大叫怪哉怪哉,這人不急解釋她的質疑,反而是如此禮貌的問好,實在比剛才的楊斌有頭腦,“免貴姓倪,不知道將軍如何稱呼?”
“鄙人不才,乃水師中郎將景容,倪兄弟不嫌棄,可以叫一聲景大哥。”
“不嫌棄不嫌棄!”稱兄道弟她最在行。
被晾在一盤的柳雲戟卻不在樂意了,直接推開三樓閣樓大門,朝著主位金絲楠羅漢椅坐下,“你們嘮嗑完了,就說說今晚的計劃吧。”
倪千曼也不顧禮節,走了這麽久她腿也累了,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不知道景大哥有什麽方法?”
她剛才的話,景容還未回答呢。
景榮瞧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坐了下來,自己卻隻能站著朝著柳雲戟回稟,不由氣笑,“屬下的確有知道如何引出細作,就是差個方法。”
“你且說來聽聽!”
“阿貝斯水師不同於其他水師,一旦進入想往外界傳遞信息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細作一旦暴露,其餘的細作都會躲起來以免繼續曝光,隻有活下去才會有將信息傳出去的一日。”
“所以根本不會有其他人來救,如此一來又如何引出?”
倪千曼眼珠兒轉了轉,繼續詢問。
景容點了點頭,“細作雖然忠誠於主人,卻不忠誠於同僚!為了保證自身安全,他們非但不營救,還會希望這些被抓住的細作早日死去——因為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水師成立起所有隱蔽工作都做的極好,不讓消息傳出去分好,也明裏暗裏抓過細作,但是那些細作基本都吞毒死亡,還有少數的是猝死。
這次細作抓的突然,殺了個措手不及。
加上他們出手快,細作還未吞藥都被他們控製住,如今人還活著被關押起來,正是給了他抓其他細作的大機會!
倪千曼忽然站了起來,臉色色彩飛揚,“景大哥是在想如何讓隱藏的細作得到消息,害怕細作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會奮不顧身的來殺他?”
“對,隻是如今這些細作處於戒備當中,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所以得想個好辦法引他們來!”景容拱手,朝著柳雲戟,“城主可有好計?”
柳雲戟懶洋洋的將視線放在景容身上,“沒有!”
倪千曼一口一個景大哥叫著,他在想他們什麽時候那麽熟了,哪裏還去想什麽好計策?
景容第一次被柳雲戟雷的如同五雷轟頂,城主到底是沒有還是懶得想?
倪千曼卻抓住了機會,趕緊說道,“我倒是有一計,不知道可否!”
“哦?還請倪兄弟快快道來!”景容趕緊詢問。
倪千曼卻抬頭對上了柳雲戟視線,“城主也知道我不白幹活的,剛才大炮的事情就算是贈送了,這次不如城主給點好處?”
比如,放她自由!
柳雲戟卻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景容和倪千曼一來一回的對話,有一種心口堵塞的感覺,語氣也不是很好,“計劃成功,有獎。失敗,有罰!”
景容有些詫異,城主怎麽有些生氣?
倪千曼卻沒有發現,隻要聽到柳雲戟開口說有獎,她就心花怒放,哪裏管那麽多,“城主一言九鼎,景大哥作證,到時候可別賴賬!”
柳雲戟淺笑一聲,聲音有些冰冷,“我決不食言!”
景容嘴角微抽,城主這是怎麽了?
倪千曼滿意的哈哈大笑,仿佛看見了獎勵朝著自己湧來,“那好,城主和景大哥就等著看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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