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章 鱔魚喜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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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貝斯水師所用的船都是在白麟湖上製造完畢,自然就擁有製造坊,從開始的設計方案,選材,製造等規劃的井然有序。

    形成一個龐大的造船工業帶。

    倪千曼讓景容帶自己來到製造坊時,就覺得柳雲戟還有經商的頭腦,就算不自己用,這些船賣出去都能幾輩子衣食無憂。

    這會兒工匠都還忙著自己手中的工作,基本少有人注意到他倆。

    “倪兄弟,你不是說要挑選木材嘛,這裏的木材都是最原始未加工的。”景容帶著倪千曼進入內部,十分的客氣的說道。

    周圍的人聽見聲音才抬起頭來,便見到是景容,都客氣的問候,“軍師大人。”

    景容職位雖為中郎將,但是頭腦聰明,足智多謀,也就在水師中幹著軍師的活,所以大家也習慣稱呼他為軍師。

    景容為之一笑,十分和善,“各位師傅忙吧,我這是帶倪兄弟來挑選點東西。”

    “不知道軍師大人和這位兄弟要挑選什麽呢?”開口說話的乃工匠之首徐掌事,腳步極快顯然是剛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景容來了自然由他來接待。

    “也沒什麽東西,隻是想找點不用的長木頭便可以了!”倪千曼笑了笑,隨手撿起一根大約長五十厘米長木棍,“恩,這個就不錯!”

    水師內部隻要是有點官職的,徐掌事自然是都是認識,如今卻瞧著倪千曼麵生,但是也是景容帶來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既然兄弟滿意,拿走便可。”

    “如此便多謝了。”

    倪千曼單手拿著木頭,另外一隻手比劃比劃,朝著景容問道,“景大哥能否幫我找點工具?”

    “這裏是製造坊,自然是少不了工具的。”景容淺笑,眼神示意徐掌事。

    徐掌事趕緊說道,“對,工具多得是,不知道兄弟要用哪些?”

    說完,帶著倪千曼就朝著一旁桌子上走去,桌麵上擺滿了斧、锛、鋸、曲尺、墨鬥、刨、鑿、鑽、銼、羊角錘等各式各樣的工匠。

    倪千曼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開始削木頭。

    “原來這位兄弟也是匠戶。”

    見那手法極其暢快多便,木屑在她手中就如同天女散花,華麗的往周圍飄蕩。他還真是第一次瞧人削個木頭都能削出如此美境。

    倪千曼專心致誌的削著木頭,景容見她不說話,也沒有多說,既然她說有辦法,城主都相信了,他還能多說什麽?

    徐掌事也很好奇倪千曼到底要做個什麽出來,就一直盯著那削光皮的木頭。

    隻見她把中間大約一尺的距離的木頭給悄掉了一半,留兩頭較大,然後又從開始削,直接繪製成了環形。

    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麽的?

    就在倪千曼削的起勁的時候,景容派出去的親兵回來了,手中抓著一個魚簍,朝著景容稟告,“大人,按照您的命令,抓有鱔魚二三十多隻。”

    景容偏著頭,朝著倪千曼道,“倪兄弟,你要的鱔魚回來了,不知道你是想要紅燒還是清蒸?”

    倪千曼手中的刀一頓,憋著笑抬起頭,“這個東西你要吃也可以,等我用完再說。”

    “倪兄弟不是打算吃的?”

    景容這下就不明白了,“那是作何用的?”

    “好了!”

    倪千曼忽然起身,手中拿著那根被削好的長木頭,雙手抬起舉在景容麵前,聲音卻離奇的大,“今日捉到了細作一名,城主讓我抓出其餘黨,但是我怎麽打他都不開口,我隻能用這個方法了!”

    景容瞳孔一暗,按理說找出餘黨之事情不能如此大庭廣眾下說了出來。

    但是這人卻是主動請纓的倪千曼,如此看來是她是有了計劃,配合道,“難不成,用這個東西就可以讓那人招了?”

    倪千曼笑的異常邪惡,聲音也陰陽怪氣的,“你看這個東西像什麽?”

    景容不懂,“像什麽?”

    “笨!”倪千曼拿起木頭就朝著景容腦袋打去,“看見沒有?這木頭兩頭被我削出了一個大圈,外邊各設一個活開,用來捆住人之大腿,用中間長杆的距離迫使那人大腿張開無法合並,然後拔掉其衣服,脫掉其褲子,扔進一個浴桶裏麵!”

    說道這裏倪千曼用眼色撇了一眼親兵說著的鱔魚,聲音越發詭異,“再把鱔魚全部倒入木桶,嘿嘿……古雲鱔魚喜洞穴,這水桶之中隻有後。庭,到時候痛苦的什麽事情都招了!哈哈哈……”

    倪千曼笑的異常恐怖,嚇壞了這裏的一群男子!

    景容再也不敢直視親兵手中的鱔魚了,一張臉白的不像樣,“倪兄弟,果然人才,人才!”

    親兵手中拿著鱔魚,渾身一個勁的不舒服,就感覺鱔魚在自己周圍爬呀爬,一不小心就……天啊!

    徐掌事一張臉也蒼白起來,雙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倪千曼,自己一定要認清楚她,以後千萬不要得罪!

    倪千曼卻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好心的拍了拍景容的肩膀,十分哥們道,“走吧景大哥,現在東西都準備齊全了,我們就等著那人招了吧!哈哈哈……”

    風從湖麵吹來,帶著幾分濕氣和涼意。

    夜晚皎月明晰,星辰閃爍。

    中樞閣內,柳雲戟一張黑臉神色難辨,瞧著吃鱔魚吃的正歡的倪千曼,聲音不怒而威,“我以為你還真的會拿去用了!”

    鱔魚打洞,穿與後。庭,痛不欲生!

    這些話都是女子該說的嘛?

    景容麵色難看,看著眼前一桌的鱔魚,心中想著倪千曼那句話渾身都不是自在,蒼白的一臉不想多說一個字,就怕吐出來。

    “恩,留了幾條用,到時候那幫人不來殺人滅口,說不定還真的可以讓細作什麽都招了!”

    說完,繼續咬了一口,“這白麟湖的水土養鱔魚啊,嘖嘖,多香啊!城主,軍師,來來來,你們怎麽不吃啊,嚐嚐呀!”

    “我……我不餓……嘔……”景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柳雲戟喝了口茶水,將臉撇開,如今也就她自己吃的美味,“這些方法你都從哪裏想來的?”

    “怎麽想來的?”

    倪千曼咬著筷子笑的陰邪,“人之常情,人之本性,要讓人乖乖說出話來,自然要讓他害怕或者痛不欲生時候,這個時候的人啊都是最乖的,想知道什麽都乖乖的說出來了!要不然怎麽會有什麽枕邊風啊,屈打成招啊這些詞出現呢?”

    用鱔魚不僅滿足痛不欲生這一項,還更加能讓人害怕。

    畢竟,那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後,也不知道會不會亂咬一通。

    這樣的事情一說出去,就算目前他們還沒有實施,也會有人坐不住回來殺人滅口。

    加上能改造大炮內部結構的人,定然是工匠才有的本事,所以今日她會選擇在製造坊內說出來。

    柳雲戟卻眸光忽閃,一種寒光散發而出,直接逼降了身邊的溫度,“如此說來,你甚是了解什麽叫做痛不欲生了?”

    倪千曼渾身一怔,口中的鱔魚也吃不下了了,打了個嗝,有些不明所以,“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

    “哦?你看過?”柳雲戟黑眸越發幽暗深邃,猶如一隻即將爆發的雷豹正在嘶吼。

    倪千曼心中咯吱一響,瞧著柳雲戟這樣子,有些想不明白,“幹你屁事呀,我還看過小倌呢。”

    “小倌?”

    柳雲戟忽然冷笑一聲,手中的茶杯猛然置於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真想拿把刀把你這女人的腦子劈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

    “還用看,肯定是腦花呀!”倪千曼拍桌一喊,比聲音大是不是?

    柳雲戟聞言臉色再次古怪起來。

    從今晚後偉大的城主大人最不能直視兩件菜,一件就是喜洞穴的鱔魚,一件就是豆腐腦花。

    “說真的,待著細作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回那花雨樓找個漂亮的小倌,隻要我愉快了,如此往後我也可以愉快的為城主做事情賺銀子,城主也可以得我這個得力助手了!”

    倪千曼搬著椅子移動到柳雲戟旁邊,一副哥倆好商議著事情的樣子。

    柳雲戟怒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張臉別扭無比,“你居然不在乎名節?”

    “名節哪裏有自由可貴?”倪千曼昂著頭,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柳雲戟拍桌而起,負手於背,“既然你不要名節了,留在我身邊當個陪房丫頭也不錯。”

    “噗……”

    倪千曼剛喝一口涼水,猛然吐了出來,咳嗽了半天,“城主,還能愉快的做哥們嗎?”

    她也沒打算真的找小倌,隻是想再次逃走罷了,“喂,我可以幫你辦事情,但是你不能捆我一輩子呀。”

    倪千曼不開心了,早知道不幫柳雲戟,讓他一個人愁去!

    “放你跑了,天涯海角,哪裏還能找到你?”柳雲戟忽然反問,怒氣依舊。

    倪千曼火了,“那你自個玩去,老娘不奉陪了!”

    太欺負人了!

    柳雲戟見此臉色黑的發紫,在油燈的照射下忽明忽暗,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半天。

    風吹的燭光飄來飄去,兩人都有些看不清楚對方的臉色,許久之後柳雲戟才重重歎了口氣,“此事稍後再議!”

    倪千曼板著的臉也緩和了一些,柳雲戟說稍後再議看來還是有機會的!

    故意忍者笑意,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好!”

    “城主!”

    就在此時一親兵忽然跑了進來稟告,神色慌張,朝著柳雲戟跪了下來,“城主,牢裏出事了!”

    倪千曼一驚,猛然回頭厲聲問道,“什麽事情?”

    親兵臉色難看,話語吞吐,“那細作……自殺了!”

    “自殺?”倪千曼猛然一驚,怎麽可能自殺,“你確定?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親兵一個勁的點頭,“小的親眼所見那細作已經斷氣了……”

    “不可能!”倪千曼回頭看向柳雲戟,“你不是說防範萬無一失嘛,怎麽還會讓人自殺?不對,不可能自殺,一定是其他的人來殺人滅口了!”

    倪千曼腦海忽然閃過一絲暗光,心下一驚,“如此嚴密防範都能讓人乘機而入,看來定然是你心腹!”

    柳雲戟緩緩走來,目光微沉,伸出手拉過倪千曼,聲線醇厚沉穩,絲絲安心,“莫急,我自有辦法。”

    “可是人已經……”

    死字還未說出口,倪千曼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拉扯過去,下一秒脖子下傳來一股涼意,一把鋒利的匕首正好對準自己的脖子,雙手被剛才那親兵控製住無法動彈。

    “你!”

    倪千曼瞪了那人一眼,怒氣磅礴,“原來你就是那個細作!”

    “唰……”

    與此同時,一陣刷刷的聲音傳來,四周忽然出現無數弓箭手對準了親兵,景容和楊斌沉著臉也一同出現。

    原來今夜是場局——請君入甕!

    “放開她!”

    柳雲戟眉頭緊蹙,緊握手中她殘留的餘溫,剛才不是怕傷了她,他何須輕易鬆手?

    “閉嘴!”

    親兵朝著倪千曼嗬斥一聲,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暗了下去,帶著一抹邪笑,“看來城主早已防備!”

    他原本是想直接挾持柳雲戟,卻沒想到他防範如此謹慎,隻能從這匠人下手了,“如今城主要是還想這名匠人的性命,那麽就請城主給小的準備一匹馬!”

    他在這裏沉寂了五年,一絲消息都未傳達出去,如今隻能拚死一搏,要不然主公今後大業難成!

    “這位小哥,你覺得我這小小的匠人能和這水師相比嗎?”

    倪千曼昂著頭,刻意避開那鋒利的刀鋒,但是那人卻一絲一毫不肯鬆懈,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

    “你劫持我是沒用的,還不如早點向城主投降,棄暗投明呀!”

    “閉嘴!”

    親兵目光閃過一絲嗜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接在倪千曼脖子上劃出一條鮮紅的血線,視線對上了柳雲戟,“城主,快點決定吧!”

    他在賭,賭這匠人在柳雲戟心中的地位!

    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判斷出大炮有問題且能改變內部設置不被人發現的人才,定然是這個城主的座上賓!

    果然,柳雲戟瞧見那血線,覺得那鮮紅刺痛了眼,一抹戾氣從渾身散發開來,“去牽一匹馬來……”

    “城主不可……”景容一急立馬開口。

    “傳令下去!”柳雲戟聲音沉沉不容拒絕。

    景容蹙眉,卻不能不按照軍令行事,剜了那人一眼,隻好去牽馬。

    卻剛走一步,身後就傳來倪千曼的一道急切聲音,“且慢!”

    下意思的回頭,剛好看見一黑色的物品直接從半空中拋過,重重的跌在地上,驚起了一片塵埃。

    隻瞧倪千曼一腳踩在親兵的腦袋上,用手抹掉脖子上的血跡,冷哼道,“姑奶奶是那麽好欺負的嘛?”

    楊斌目瞪口呆的看著倪千曼,剛才他是看完整個現場版的人,隻瞧她先是一腳踩在那人的腳趾頭上,待那人疼的無意識移動開匕首之時倪千曼就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在地上。

    如此凶狠,暴力,粗魯的對戰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並且還是如此瘦弱的小子身上!

    簡直不敢相信!

    但是卻實實在在是他親眼所見!

    親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身武藝居然敗的如此不堪,掙紮的想從地上爬起來。

    倪千曼腳力不足,眼見就要被那人給掀翻,柳雲戟忽然上前一步,直接一腳將那人踢飛,嗬斥道,“都愣著做什麽!”

    楊斌猛然回神,立馬帶人將親兵給抓了起來,嗬嗬笑道,“終於抓到一個呢,還是活的!”

    “終於?”倪千曼抓住了字眼,疑惑的看向柳雲戟。

    親兵聽聞也是極其驚恐抬起頭,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景容見場麵終於控製住了,便恢複了一貫有的謙和,“倪兄弟有所不知,這都是城主下令故意引狼出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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