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死，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染有事。”頓了頓，又哽咽道：“明天就冬至了，你知不知道？”

    鳳瑜會看相，她定是提前知道了鳳染冬至會出事，所以這幾日才會日日夜夜的陪著，才會這麽反常。鳳凰玉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但他還是不能再次讓她施展破命術。

    破命術本就是逆天而為，施術者不僅會被反噬，而且還會——

    “小瑜，命就是命，若是被改，那還能叫命嗎？”鳳凰玉跳到鳳瑜的眼前，再次開口勸道：“若是你強行施術，恐你還沒改得了鳳染的命，你自己就沒命了！”

    鳳瑜不理會鳳凰玉，隻低頭一心準備著碗和匕首。

    “說不定你看錯了呢？明天就是冬至，要麽等明天再看？”

    鳳瑜依舊無視聒噪的鳳凰玉，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白的手腕。

    “你若是出事，你爹娘怎麽辦？你爹娘不能失去了兒子，還要在失去一個女兒吧？你這是要你爹娘的命！”

    聞言，她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

    鳳凰玉見有用，忙趁機又道：“你爹娘高高興興的為冬至做準備，難道你要讓你爹娘還沒到冬至，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其實，她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女兒，或許老天爺可憐自己，所以才給了她幾月這麽幸福溫暖的日子，她應該報答他們，不能讓他們失去他們真正的兒子。

    思及此，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

    鳳凰玉頹然的在地上打了個滾，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那素白的胳膊處舊傷還未愈，便又添了新傷。

    鮮紅的冒著熱氣的血片刻間便溢滿了碗，她這才用布條纏好傷口，端著血碗走至床邊。

    燭火明明滅滅，晃的她的身影也單薄至極。

    勸阻無用，鳳凰玉在一旁氣的直跺腳，真恨不得一拳拍暈她，也省的自己一會兒替她收屍。

    她一手端著血碗，慢慢的闔上眼眸，口中開始低聲念著。

    當說完最後一個字時，碗裏的血開始翻滾，漸漸地破碗而出，在頭頂上空形成了一條紅色的血龍。

    血龍呼嘯著，怒吼著。

    原本拳頭般大小的身子，盤旋了十幾圈後，忽然一下子長至一個成年人腰身那麽粗，屋裏空間太小，血龍施展不開，盤旋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似有落下的跡象。

    她驀的睜開眼，一雙眸子愈發的犀利。

    見此情景，鳳凰玉心下明了，血龍式微，恐怕，“快停下，施展破命術，時間、緣由缺一不可！”

    她偏不信命！

    隨即信手拿起匕首，重新朝著手腕處劃下，嘴中便念口訣，便把隔壁甩向空中。

    大股鮮血重新匯入龍身，血龍瞬間生龍活虎，昂首挺胸的重新衝向空中。一時，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團血色迷霧裏。

    因著大量失血，臉色頓時蒼白如紙，身子踉蹌了一下，腳下似有千金重，兩腿發顫，可她的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鳳凰玉直歎氣，在一旁低聲罵著，“瘋女人……”

    血龍越發的興奮，在鳳瑜的引導下，迫不及待的直往睡在床上鳳染的身體裏麵鑽。

    可偏偏隻剩龍尾時，無論她在怎麽引導，就是沒入不了。

    半晌後，充斥著整個房間的血霧漸漸消散，她忙扯開布條，翻開皮肉，一股鮮血再次被甩向空中。

    看著單薄又倔強地身影，鳳凰玉於心不忍，眼角一濕，遂別過頭。

    鳳染睡的很熟，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

    鳳瑜盯著那抹笑意，眼神愈發的堅定，遂闔上眸子，口中念念有詞。

    血龍跟隨術訣，盤旋的身體突然俯衝而下，一時間鳳染的身體整個被血龍包圍纏繞，漸漸地血色褪去，重新露出那張笑意漸深的臉。

    她睜開眼眸，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小染，二姐說過，一定會讓你平安健康長大的。”

    這是成功了？怎麽可能？

    鳳凰玉很是疑惑，據他所知的破命術絕不會輕易打破規則。

    要不然，她也不會……

    噗！

    鳳瑜忽然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往出吐血。轉眼間，胸前的白衣便濕紅一片。

    咳咳……

    幾乎每咳一下，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原本就失血過多，這下身子愈發的虛弱，就連唇色都慘白無比。

    對此鳳凰玉一直唉聲歎氣，心裏早已把鳳瑜罵了不下萬遍。你們為什麽都那麽固執？為什麽都那麽不珍惜自己的命？

    忽然房間裏響起一道空曠縹緲的聲音，

    “星命既有軌道，汝強行改命，有違天道，特罰汝十年壽命作以償還！”

    －－－－－－題外話－－－－－－

    江山是那麽不想冬至到來，可在怎麽不想，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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