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大學教學樓三樓，平日裏冷清無比的物理實驗室裏早就坐滿了人，因為金教授之前關於今天的課題賣足了關子，成功引來了無數同學的好奇，因此平常寥寥無幾的實驗室，此刻已是人員滿座，十分熱鬧。

    “你說今天教授的課題到底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是個大實驗，好像關於電的”

    “是嗎？”

    “嗯，這不馬上選舉副校長了嘛，所以都在絞盡腦汁想花樣呢！”

    “噓，別說話了，教授來了！”

    本來議論紛紛的同學突的安靜下來，就看見有黑影緩緩從實驗室倉庫出來，行動緩慢，而且伴著奇怪的聲音，十分詭異。

    “什麽情況？”，有同學小聲詢問。

    就在這寂靜無聲的時刻，身影突的從倉庫門口出來，出現在大家麵前。

    血淋淋的木偶鮮血不停湧出，木偶裏還不停傳出虛弱的慘叫聲，而木偶的手臂的鐵釘上，分別綁著兩根電線，就在大家還在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時，隻見木偶不停顫抖，然後轟然倒地，木偶裏傳出滲人的慘叫聲，霎時間實驗室裏的電燈忽明忽暗，還伴著電流劃過的聲音。

    “啊…”

    “死人啦！”

    “快走…”

    “…”

    一時間實驗室內亂成一團，所有人都向著教室外跑去，片刻之後，實驗室內燈又恢複了之前的明亮，原本喧鬧滿座的教室此刻隻剩下講台上，那躺在血泊裏傳出焦臭味的木偶。

    …。

    “死者金萬福，男，43歲，江都大學物理學係教授，家中有一兒一女，夫妻關係和睦，在學校也是和藹可親，沒有和人發生過矛盾，社會關係也很簡單，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張陽匯報著死者的基本情況。

    “他平日裏也做家教嗎？”，右月看著和陳奇山相同的木偶，總覺得可能這個平日裏和藹可親的金萬福教授也和陳奇山一樣，是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還真有”，張陽又上網查看了下搜集來的資料，肯定了右月的猜測。

    果然如此！

    “那就跟陳奇山並案調查，順著家教這條線先查下去”，紀言對張陽說完，一把推著強忍著惡心的江穎出了實驗室，“在這兒呆著”

    “我沒事紀隊…”

    “在這邊呆著，一會兒再跟我回警局！”，紀言打斷江穎的話，將她安置在座位上，就又回到了實驗室。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江穎撇撇嘴，眼角卻是都染上了笑意，還是第一次這麽溫柔呢！

    實驗室的構造很簡單，在講台的旁邊有一個簡易的小門，小門的後麵，便是堆放平日裏實驗要用的道具，而此刻從講台到倉庫，一路全是鮮紅的血跡，可見當時金萬福的情況是多麽慘烈。

    “死者因為遭受電擊，電流經過心髒造成心室產生纖維性顫動，因而導致心髒失去造血功能，進而造成全身缺血缺氧而死亡，簡單來說，他是在本來就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被電死的，而且他和陳奇山一樣，先是被用長釘將四肢固定在了木偶裏，不一樣的隻是凶手將電線綁在了長釘上，一旦開關按下，他就會被電死”，小蘭在一旁匯報著情況。

    “開關？”，右月抓住關鍵字眼，“這麽說來，控製這個電流的話需要有人按下開關？”

    “沒錯，但是我不懂線路，具體開關在哪裏，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剛好聽到對話的向天從門口進來，“剛剛紀隊就讓我去查了電線，這個電線是故意從倉庫裏接出的副線，而且開關設置的十分巧妙，在金萬福身上除了兩根電線外，還有一個小繩索，是經過倉庫的窗戶，直接綁到了屋外的電線開關上”

    “意思是說…凶手料到金萬福會走出倉庫，然後隻要金萬福走出倉庫，就會帶動繩索拉下開關，接通線路，然後，電擊死亡！”，紀言邊說著，臉色十分難看。

    “真是高招！”，右月皺眉，這是遠程操作的現場謀殺，“不對，凶手怎麽能讓金萬福在這個時間點出來？或者說凶手本來就在倉庫裏？”

    “也不一定”，小蘭接過右月的話，“我懷疑凶手事先用藥將金萬福麻醉了，而且用了相當精確的劑量，算準時間讓他這時候醒來，但是具體結果，得等我回警局詳細解剖再說”。

    聽了小蘭的推測，右月大致知道了凶手的套路，這也讓她更加肯定這是一場報複性的謀殺，讓一個教授，在他最重視的學生麵前，直播死亡，感覺沒有比這更為諷刺的了。

    “對了，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和陳奇山一樣的刻字，是數字5”，小蘭掀開金萬福血淋淋的衣角，在有些焦黑的皮膚上，一個5字清晰可見。

    “數字5，之前是數字8，這兩者，有什麽聯係嗎？”，右月暗自思考，“會不會是家教裏收到侵害的學生數量？”

    “可以查查！”，紀言肯定了右月的猜測，右月就沿著這條線去調查。

    出了實驗室，右月就著手準備起家教的調查，剛到門口，就遇見了做完口供回來的向天，右月開口，“怎麽樣？有線索嗎？”

    “沒有”，向天搖了搖頭，“學校內的人，基本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有一些沒有證明的都是些學生，根本沒有犯案動機”。

    “那就難辦了！”，右月輕輕皺起眉，看來又得費一番功夫了。

    右月走出江都大學，拿出之前整理好的名單，準備一個一個進行家訪，剛到門口，就看見蘇墨站在車前，為她打開了車門。

    右月輕笑著走過去，直接上了車，然後看向旁邊剛上車的蘇墨，“怎麽？公司的事忙完了？”

    “最近公司有大項目，忙了點，怎麽？想我啦？”，蘇墨笑的一臉欠揍，“說吧，今天去哪兒？本夫君今天一整天都屬於你，請娘子盡情差遣”！

    “好啊！”，右月名單一出，“今天這個名單，一個不許剩！”

    “遵命！”，蘇墨唇角一勾，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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