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畫像裏的女孩

    “陳奇山？嗬，他也配叫教授？叫禽獸還差不多！”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要不是為了我女兒的聲譽和未來，他早就去蹲監獄了”

    “警察？你們警察有什麽用？還不是沒他的權力大，什麽事都給壓下來了！”

    “金萬福不是什麽好東西，好像還有一個見什麽陳奇山的，都是蛇鼠一窩，不是好東西”

    “死了好，為民除害”

    “……”

    隨著右月一個又一個的家訪，聽著一個又一個的謾罵和憎恨，右月的心越發感覺涼颼颼的，而對於屍體上的數字，明顯不是受到侵害的數目，因為受害人的數量，比這兩個數字，要多得多。

    感覺到右月心情的沉重，蘇墨方向一轉，本來要回警局的路線改變。

    “我們去哪兒？”，右月看見車子掉頭，迷惑的看向蘇墨。

    “去個能讓你舒服的地方”，蘇墨輕笑，一路前行，等到了目的地，一下車，右月的唇角就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清澈的湖麵，溫暖的陽光，輕柔的微風，清新的花香，湖邊的垂柳在河堤飄蕩，無數的人們在嬉戲玩耍，追逐奔跑，一片和諧美好的畫麵，就連右月的心情也不覺好了很多。

    “果然，美景總是有去除煩憂的效果”，蘇墨看著神色輕鬆，露出微笑的右月，自己也莫名的開心起來。

    “謝謝你蘇墨”，右月看著蘇墨輕輕勾唇，然後轉頭享受著此刻的溫暖寧靜，目光就這樣落在了不遠處被人群圍起來的地方。

    “我們去看看”，右月說完，和蘇墨一起走了過去。

    河堤上，有人正襟危坐，手中調色板裏的顏料已經去了大半，他的身前，畫架白紙上，已經出現了幾乎完成的畫作，畫中女孩長發黑眸，白色長裙滑落地麵，花草同開，她側身抬頭，在陽光下溫柔輕笑。

    好美！畫中的女孩本身並不是那樣傾國傾城，可是結合著畫裏的全部，卻是美的純淨無雙，而畫架前的男子，還在一筆一劃仔細勾勒，十分認真。

    “真厲害！”

    “畫的真好看！”

    “對啊！”

    “師傅，能幫我畫張畫像嗎？”，議論聲中，有人輕輕開口。

    作畫人手中的畫筆微微一頓，然後回頭，金絲眼鏡下是莫名清冷的目光，“我從不為除她以外的人作畫”。

    語言和眼神一樣冰涼，剛剛說話的女孩不好意思的掉頭走開，而右月的目光卻是落到了作畫人的身上。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熟人了，作畫人不是別人，正是江都大學天文學係教授，隻是右月沒想到的是，一個天文學教授，畫畫竟然這麽好，真是被天文學埋沒的藝術家。

    聽學校裏老師和學生的評價，聶鬆是個十分高冷的人，平時也不怎麽跟人打交道，甚至這麽多年，都沒見他笑過，別人都說估計是喪門星附體，可是此刻右月看著畫中的女孩大概理解了聶鬆冷漠的原因，或許，是丟了心吧！

    鑒於兩次案發他都有不在場證據，也沒什麽可疑，右月也沒有上前詢問，而是默默待了一會兒，就跟著蘇墨回了警局。

    警局內，大家已經忙作一團，而右月的頭卻是鬧得更大。

    “果然，金萬福體內被檢測出了化學藥物，凶手是事先將他迷暈，然後才實施計劃的，他用的劑量特別準，提前就算好了金萬福醒來的時間”

    聽著小蘭的話，右月的眉頭越皺越緊，這點雖然被證實了，可是關於凶手，到目前為止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張陽那邊基本已經排查完了之前兩名死者做過家教的家庭，並沒有疑似凶手的人物，看來之前的調查方向，是錯的。

    一切的調查，得從頭再來。

    “張陽，兩起案件發生的時候的口供和其他資料在哪兒？”

    “那邊，那桌上！”

    “哦！”，右月應了一聲，蘇墨幫她拿過資料，一起重新翻看了起來，希望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時間漸漸過去，右月卻還是一無所獲，就在她垂頭喪氣的時候，就隱隱聽見蘇墨輕輕出聲，“咦？”

    “怎麽了？”，右月附身過去。

    “太巧了！”

    “什麽？”

    “你看，陳奇山在十年前由一名普通物理老師升為教授，金萬福也是，除了金萬福，還有我們今天遇見的聶鬆，都是同一年莫名升上了教授，應該不是巧合吧！”，蘇墨拿著資料，一個又一個的對比。

    聽見他們對話的張陽也快速查起了電腦，“十年前江都大學除了各項得獎之外，最讓人注目的新聞是這個！”

    張陽電腦一轉，“名校女大學生未婚先孕，不幸流產導致精神恍惚，跳樓自殺！”

    “這個我知道，那會兒我剛實習，聽說過這件事，好像是女孩談戀愛不小心懷孕了，但是男的卻始亂終棄不負責任，最後女孩意外流產了，然後受不了打擊，就跳樓自殺了！”，小蘭在一旁接過話，大概回憶起當年的事。

    “但是這個事剛好發生在大學生音樂節那關頭，然後也就很快被遺忘了”

    張陽正說著話，右月將網頁下拉，然後愣在當場，因為頁麵上，血泊中的女孩竟然那樣熟悉，正是聶鬆畫中的女孩。

    “估計當時的事，沒有那麽簡單”，右月抬頭，“一切都太巧了，女孩不僅跟聶鬆認識，而且就在女孩死亡的同一年，三位老師沒有緣由的突然晉升為教授，這太奇怪了”

    “不止這些”，蘇墨打斷右月的話，遞過一份資料，“就在同年，本來屬於沈陽也就是女孩的獎學金，給了蔡純！”

    “她們竟然是同屆同學？”，右月著實被嚇得不輕。

    “不管我的事”

    “不是我害死你的”

    右月想起那天蔡純在醫院的夢話，突的後背發涼，不出所料的話，這一切，肯定有著聯係。

    “右月你說聶鬆和女孩認識？”

    “沒錯”

    “那你說聶鬆會不會就是讓女孩懷孕的人？”

    “有可能”，右月腦中突的劃過一個念頭，“要是當初沈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跟這幾個教授有關，那之前的案件，是不是可以認為是為女孩的複仇？”

    “這樣的話”，張陽眼睛緩緩瞪大，“那聶鬆和蔡純…”

    “不好，右月，我這邊帶隊去找聶鬆，你去找蔡純，一會兒我會通知紀隊，讓他開完會直接去找我們”，張陽說完拿起鑰匙就往門外去，右月和蘇墨對視一眼，也快速出門，上車向著蔡純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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