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看了一眼還想看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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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修寒原本是要穿過花園去前廳,可是腳不受控製的走到了容央的院門口。見到容央從裏麵走出來,更加邁不開步子了。

    今日的容央多了幾分豔麗,紅色的衣裙白色紗衣蓋住了紅色的張揚,多了一份飄逸出塵。臉上還化了妝,戴了紅色寶石的發簪。這樣的容央好美,讓慕修寒移不開眼睛,可是這份美它不屬於自己。

    是因為趙君千,才做如此打扮的嗎?

    心中酸澀,慕修寒點頭:“早上好!”

    兩人並排往前走,一路無話。

    大廳裏,容世傑並不在其中,隻請了一天的假,今日恢複早朝。其他家庭成員都在,見二人相攜而來,再見容央今日的打扮,李盼雲、朱爾嵐和陳雪柳甚感欣慰。容央長大了,知道打扮自己了。

    各自見了禮,直接去了飯廳,男子們都要去書院,不能遲到了。

    早膳後,慕修寒說明了要告辭回府。

    男子們都要上值,小男子漢們也得去書院,容府就剩幾個女子,慕修寒留下也不方便。李盼雲欣然同意,昨晚也準備好了回禮,讓秦媽媽帶人搬上了慕修寒的馬車。

    這慕修寒說著話,那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容央的身,知道這兩人定有話說,李盼雲帶著兩個兒媳婦借故走開了。

    兩人來到花園,依舊是一路無話。

    在分岔路口停下腳步,容央看了眼身旁的慕修寒:“如果伯父伯母不同意退親,你告訴我,我親自前去說明一切!”

    “好!”隻有這樣的話對自己說嗎?慕修寒看了看四周,這個容府隻怕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吧。眼神停在容央的小院門口,那裏會有其他男子進出,而不是他慕修寒。以後陪在容央身旁的,也不可能是自己了。

    “這一切,容央給你帶來了些困擾。你有什麽要求嗎?”不為別的,隻為他找了自己八年,這些日子在一起其實也挺快樂的。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放鬆過,對於慕修寒,容央是矛盾的。

    “什麽都可以嗎?”我沒有別的要求,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可是,這可能嗎?

    容央點頭:“隻要不是違背道德,違背天理的,我能做到的就可以!”

    “好!”慕修寒伸手拉住容央依舊帶著那條樹葉手串的手,“跟我來!”

    這是最後一次牽著這雙手了,慕修寒心中感慨萬千,原本以為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到頭來隻是一場美好的夢。

    原本可以拒絕慕修寒牽著自己的手,可是心中卻是歡喜的。

    兩人牽著手來到書房,容央有些意外,難道他看上了書房裏的哪本書不成。

    誰知慕修寒指著那盆冰燈玉露:“我要它!”

    “你要它做什麽,你又不會養。”這廝真是開得了口,這盆冰燈玉露自己可是寶貝的很,哪裏舍得送人。容央舍不得,“不行,你換別的!”

    “不給這個也行,那就把小黑給我吧!”我都將最珍貴的給你了,你不能回我同等的,我拿走這兩樣中的一個。每當你想起它們的時候,總歸能想到我這個人吧!

    “小黑對你這麽凶,它會咬你的!”容央更舍不得將小黑送人了,自己和小黑相處了八年,是朋友是搭檔。

    “我以後是它的主人,它就不會咬我了。”

    “小黑已經八歲了,屬於中老年階段需要我陪著它。不行,你再說別的要求。”容央眼神乞求的看著慕修寒。

    容央這樣的眼神讓慕修寒心軟,可是,自己必須拿走她一件心愛的東西,不然,以後她會將自己忘得幹幹淨淨吧!

    “不行,這兩者之間你必須舍棄一個。”慕修寒搖頭,語氣堅定。

    “為什麽你一定要這兩種,不能換嗎?”容央拉著慕修寒的手,有些用力。

    “你剛才說了,是要求都可以,我喜歡這兩樣東西。而且我這個要求既不違背道德也不違背天理,容央也可以做到的。”其實我更想要你這個人,慕修寒盯著容央,眼裏的火熱要將容央灼傷。

    避開慕修寒的眼睛,容央不舍的道:“那你拿走這盆冰燈玉露吧!”

    “好!”慕修寒依依不舍的放開容央的手,走過去就要抱起那盆冰燈玉露。

    容央心疼的走過去,親手抱起小花盆,放到慕修寒的手中:“你小心些,我好不容易才得了它。”

    見慕修寒拿了就往外走,容央不舍的拉住慕修寒的胳膊:“你讓我再看看它!”

    低頭看著容央,離得近雖然容央用胭脂掩蓋了臉色,但慕修寒依舊能感覺到容央與往日不同。心中不由憐惜,就差點將這盆冰燈玉露放到了容央手中,卻生生忍住。

    看了一眼還想看下一眼,容央看的是冰燈玉露,慕修寒看的是人。

    還未往門外走,又被容央抱住胳膊:“這個冰燈玉露不好養,你回去後切莫要亂給它澆水。還有,將它放在半陰的地方,一定要避免陽光直射。還有,它不需要養分的,不需要給它施肥。”

    “嗯,我記下了!”如果你對我有對它的半份上心,我也知足了。慕修寒心中酸澀,推開容央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大步往外走。

    走至門口,慕修寒停住:“如果你想來看看它,可以提前告知,我帶它出來給你看!”

    “謝謝!”容央站在書房門口,外麵的眼光給慕修寒鍍上了一層光亮,如此耀眼。心中有很多不舍,“關於如何養它,我得空了寫一份養殖方法送過去!”

    “好!”門外的眼光有些刺眼,慕修寒眯起了眼睛。

    “慕修寒!”

    “嗯!”

    “祝你幸福!”

    “謝謝!”

    他走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馬車上,慕修寒抱著這盆冰燈玉露,臉色有些蒼白,掀簾看了眼身後的容府,再見了容央!

    馬車走動,慕修寒頭暈眩難忍,第一次慕修寒坐馬車暈車。強打起精神回了幕府,向蘇天荷與慕老夫人請了安,送上容府的回禮,告退回了彼岸軒。

    這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如珍寶般摟在懷裏,回到房間,讓慕言騰出軟塌旁邊的位置,加了一個花架,慕修寒將冰燈玉露放在了上麵。

    躺在軟榻上,看著花架上唯一的花,冰燈玉露。慕修寒疲倦的閉上眼睛,想它的時候,你會的來吧?

    慕白拿了行李收拾,打開包袱裏麵一件女式的披風,想來肯定是三少夫人的遂不敢造次,詢問慕修寒:“公子,包袱裏的這件三少夫人的披風放在那裏?”

    “你不要碰她,將包袱拿給我!”那件披風是昨夜容央給自己蓋上的,曾經在白馬寺的廂房裏,自己和容央同屋而睡。自己叫冷,她曾扔了薄被給自己。

    拿出包袱裏的披風,慕修寒將它蓋在身上,閉目養神:“去吧!”

    “是!”慕白退了去,看了眼蓋著披風睡覺的自家公子,才從容府回來就像三少夫人了,這才分開不到半個時辰啊。

    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對身旁的慕言悄聲道:“這可怎生是好,公子才回來又開始想三少夫人了。”

    “你不懂這愛情,更不懂公子經曆過的事情,就不懂公子的心。”上次自己是跟著公子去了聽雅小築,來回路上公子的話慕言是聽見了的。這才知道三少夫人就是公子找了八年的女子,如今兩人才相遇,公子恨不能每日膩在三少夫人身邊,想一想有什麽奇怪的。

    這話說得好像自己什麽都不懂,慕言倒是懂得很多的樣子,慕白不服氣:“我怎麽不懂了,我是看出來了這麽多女子,唯獨三少夫人讓我們公子動了心。”

    “行了,你懂行了吧!”慕言收拾好東西,去檢查其他。

    慕白搖頭,以後的多打聽一些三少夫人的事情,說與公子聽,就算見不到也能以解相思不是。

    白日裏強打精神到沒有讓蘇天荷和慕白慕言發現有什麽不妥,到了夜間慕修寒頭暈得更加厲害了,以為是得了風寒讓慕白打了熱水泡了個熱水澡,又讓慕言拿了藥丸服下,便睡了。

    慕白和慕言見慕修寒臉色不大好,要請大夫,卻被慕修寒阻止。兩人不敢掉以輕心,守候在慕修寒身旁,見他呼吸有些急促,更加擔心。慕言直接去請了大夫,等大夫前來,慕修寒已經發起了高燒。

    慕修寒生病了,哪裏能瞞得住慕鴻飛和蘇天荷,兩人剛脫了衣衫睡下,聽聞消息,趕緊穿衣來了彼岸軒。

    自己的兒子雖然風流了些,不羈了些,這身體可是極好的,這幾年都不曾生過病。

    大夫正在給慕修寒把脈,蘇天荷看著臉色蒼白,現下已經昏迷的慕修寒擔心不已。慕鴻飛心中擔憂,但是個男子比蘇天荷要鎮定,握著蘇天荷的手安慰。

    見大夫把完脈,蘇天荷立刻上前,慕鴻飛緊隨其後:“陳大夫,我家修兒如何?”

    “三公子受了風寒治療不及時,這夜間才起了高熱,老朽即刻開藥退熱。還有就是三公子心中鬱結,心緒不穩。剛才老朽探脈竟有一口血堵在胸口處,必須施針將這口血逼出來。”胡子花白的陳大夫,從藥箱裏拿了藥丸給慕言讓他給慕修寒服下。

    修兒如何會心中鬱結導致胸口處堵了一口血,蘇天荷整個人都有些顫抖。慕鴻飛伸手扶住蘇天荷,問陳大夫:“我兒可以性命之憂?”

    “還好發現得及時,隻要及時施針將瘀血逼出來便沒有性命之憂。”其實這風寒也是心中鬱結所致。

    “那就好,陳大夫趕緊施針吧,不要耽誤了時辰。”兒子還昏迷未醒,蘇天荷催促道。

    得了話,陳大夫拿出銀針讓慕白扶起慕修寒開始施針。

    慕修寒胸前和背後都是銀針,等陳大夫最後一根銀針在別後落下,慕修寒胸中翻湧過後,一口濃稠的血吐了出來。血吐出來,人也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眼四周:“父親,母親!”又暈了過去。

    等陳大夫離開,蘇天荷照顧在慕修寒身側。慕白和慕言跪在慕鴻飛麵前,事無巨細的將慕修寒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說了。

    這好好的怎麽會心中鬱結導致胸中有瘀血,慕鴻飛想不通。結合前後發生的事情,慕鴻飛捏著椅子把手,難不成寒兒一直都不同意這門親事,這些日子都是在敷衍做給自己看的。心中不快又不能說,所以才導致鬱結於心的。

    慕鴻飛是經曆過事情的人,這幾日聽慕良的稟告,慕修寒對容央的感情不似作假啊!到底怎麽回事,還得等慕修寒醒了再說。

    這邊蘇天荷探了探慕修寒的額頭,終於退燒了,可兒子為什麽還不醒,這眉頭緊蹙是心裏難受嗎?

    擦幹額頭的汗,蘇天荷擔憂的出聲:“修兒,你心裏有什麽不開心跟母親說,怎麽就能藏在心裏讓自己難受呢。你這樣,母親看著心疼啊!”

    心疼,慕修寒將手放在心髒處,原來這種感覺就是心疼。容央,我終於明白了心疼。夢境中,慕修寒看見了容央,可是容央隻是淡然一笑,轉身走開,消失在越來越濃的霧氣中。

    不可以走,我不想失去你呀,容央。慕修寒追了上去,四處也尋不到容央的蹤跡,著急大聲喊道:“容央,容央,容央!”

    “容央!”從混沌的夢中驚醒,慕修寒做了起來,捂著胸口喘息。猛一抬頭才發現坐在床邊一臉焦急的母親,還有聽到自己的喊聲急忙走過來的父親。

    慕修寒用手趁住欲墜的身體,原來先前看到父親母親不是做夢,虛弱的叫了一聲:“父親,母親!”

    慕修寒用手趁住欲墜的身體,原來先前看到父親母親不是做夢,虛弱的叫了一聲:“父親,母親!”

    “修兒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蘇天荷趕緊拿了軟枕給慕修寒靠上,一臉擔憂的問道。

    “吃了藥,現在清醒了許多,身體已經好多了。”嘴裏泛苦,定是剛才被喂了藥。慕修寒擠出一絲笑容,以安慰蘇天荷。慕修寒歉意的道,“定是昨晚貪涼踢了被子才著涼的,兒子讓父親母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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