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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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生病了做父母的哪有不擔心的,看修兒醒過來,我和你父親就放心了。”醒了就好,蘇天荷擔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修兒生病了就要找大夫,這樣自己忍受著難受不說,病也好不了。”

    “兒子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注意。”沒想到自己這一病驚動了父母,慕修寒心生愧疚。

    方才聽慕修寒口中喊著容央的名字,想來應當不是因為這樁婚事鬱結。慕鴻飛看自己兒子的模樣也不是情殤,問道:“大夫說你心中鬱結,有何事讓你如此,竟然內有瘀血堵住了血脈?”

    “是啊,修兒,有什麽難事說出來給你父親,母親聽,我們一起解決,切不可放在心裏,鬱結成疾。”三兒子一向開朗,如今居然因為心事太重病倒,蘇天荷心裏難受,兒子長大了什麽事情都不和自己說了。

    知道父母的擔憂,可這件事自己如何說,慕修寒笑著安慰蘇天荷:“也是兒子心窄,昨日和容央鬧了些別扭。”

    “隻是和容央鬧了些別扭嗎?”蘇天荷有些不相信,這都生病了隻這麽簡單。

    知道自己這麽說父母不會相信,慕修寒讓慕白將花架上的冰燈玉露拿過來,拿在手上給蘇天荷看:“這株植物叫冰燈玉露,是容央種的可寶貝了,見兒子生氣特意送給兒子賠禮道歉的。”

    “這個倒是第一次見,物美名字更美。”很是稀奇,晶瑩剔透的綠,肉嘟嘟小巧玲瓏,煞是可愛。蘇天荷看了看,讚道,“容央養的東西,就是特別。”

    以為蘇天荷被這冰燈玉露吸引會忘了問緣由,誰知蘇天荷看過後將東西遞給慕鴻飛,繼續道:“這幾日看你和容央感情增進不少,怎麽會鬧別扭,莫不是你又欺負她了。”

    “兒子哪裏敢欺負她,您看兒子這嘴就是她前晚醉酒後咬的。”慕修寒指了指結痂的嘴唇,“兒子吃了虧,原本也就算了。可昨日說起這件事情來,她居然不承認,還說是醉酒隻當是豬蹄才啃的。兒子不服氣,也咬了她一口,然後她打了兒子一下,我一生氣就走了。可能是容央覺得自己理虧,今早送了這個給兒子賠罪。”

    “你這孩子,真是!”這夫妻間親密的事情就這麽說出來了,蘇天荷看了眼身旁的慕鴻飛,笑著起身,“夫妻間互相讓讓就是,你是男子就該大度一些。這麽點小事還往心裏去,不應該!”

    “兒子也是這麽覺得,還拿了容央的寶貝,心中有愧,可礙於情麵又不想低頭。今日思考了一日,也沒像個好法子,結果倒是病倒了。”慕修寒覺得自己可以去編書了。

    方才聽到自己兒子急切的叫著容央的名字,看來是真苦惱了,蘇天荷歎了一聲:“容央是個大度的女子,寄送給了你便不會記在心上。想容央了就去容府看她,你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也沒什麽可避嫌的。隻是對待自己的媳婦兒要多讓著些,互相體諒才好。”

    “是,兒子知道了。謝謝母親!”如果能娶她為妻,兒子定會一心一意待她。

    慕鴻飛將花盆放到慕修寒的手裏:“你母親說得對,以後大度些就是!時候不早了,你病著,早些休息,我們也回去了。”

    “兒子送父親母親!”

    慕修寒要掀被子起床相送,被慕鴻飛按下:“生著病就不要這麽多禮數了,身體養好不讓我和你母親擔心才是最要緊。”

    吩咐慕白和慕言好生伺候著,慕鴻飛牽著蘇天荷離開了彼岸軒。

    讓慕白拿了隻凳子放在床頭,將冰燈玉露放在上麵。慕修寒看著它,想的人卻是容央,心中感歎,如今隻能睹物思人了麽!

    而容央,在慕修寒離開容府後,跟李盼雲說了約了好友離子藍去莊子上玩幾天,鑒於容央表現良好,李盼雲爽快的答應了。

    帶上月芽和知照,還有小黑踏上了去山莊的馬車。上了馬車容央便躺下,實在是隻撐不住開始昏昏欲睡。

    等到了山莊,進了臥室就讓月芽和知照在外麵候著,離子藍來了讓她直接進房間即刻。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抑製不住喉間的腥甜,容央吐出一口鮮血。盤腿坐在蒲團上,必須屏氣凝神讓體內亂竄的內力歸於有序。

    離子藍收到容央的請柬,裏麵隻說受了內傷並沒有說明到底有多嚴重。離子藍不敢耽擱,找到自己娘親隻說以前學院的幾位好朋友來京相約山莊玩耍,去兩日便回來。

    知道自家女兒在武學院有幾位好朋友,離夫人考慮過後同意了,不過卻是有條件的,回來後必須去相親。

    這個時候,隻要能出去,什麽條件離子藍都會同意的。

    換了便裝,離子藍騎上馬直奔容央的山莊。

    進了山莊,直接在容央的院門口下了馬,離子藍急急奔進院中,問月芽和知照:“你家小姐呢?”

    “見過子藍小姐!”二人行禮,月芽回道,“小姐在房間裏,子藍小姐請進!”

    馬鞭扔給月芽,離子藍推門進去,走進內室就見蒲團上的容央臉色蒼白,一身的汗水。

    不敢耽擱,離子藍坐在容央的身後,雙手放在容央的背後,閉上眼睛輸送內裏給她。隻是內力輸入後容央更加痛苦,一口血噴出來,倒在了離子藍懷裏。離子藍探了一下容央體內的內力,一片紊亂。隻能將體內的內力吸出來,再將自己的內力送進去療傷。

    扶著容央坐好,離子藍將容央體內紊亂的內力全部吸出,通過自己源源不斷輸送的內力治療容央體內的內傷。

    一次療傷過後,容央好轉了些,隻是臉色依舊蒼白。離子藍調息了內力,扶著容央到了床上躺下:“一個多月不見,你是如何將自己弄的收了這麽重的內傷?”

    “遇到了一個高手,點了我穴道,命懸一線隻能強行衝破穴道贏得一線生機。”容央伸出一隻手,握住離子藍的手,“謝謝你子藍!”

    “我們的關係需要說謝謝嗎?”離子藍將容央的手放進薄被裏,“你是不知道接到你的信我有多擔心,你的功夫可比我好,誰能傷的了你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精神有些不濟,容央半合著眼瞼,“也是我太疏忽,才會受了傷。”

    “你是多謹慎的一個人我能不知道,這傷你的人定是你認識的。”這麽多年的朋友離子藍是最了解容央的,“你告訴我,這個傷你的人是誰,我去找他報仇!”

    “子藍,這件事情有些複雜,等我好些了再慢慢將與你聽。”身體太過虛弱,且這件事說起來有些長,容央沒辦法現在說。

    拍了拍容央,離子藍說道:“你傷的如此重,養病為重。這事,等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好!”容央笑了笑,拉著離子藍,“我們好久沒有一睡了,你也累了,上來一起吧!”

    “一路狂奔到此,本小姐也確實累了。看在小妞你如此貼心的份上,姑且從你一次也罷!”猶如恩客一般,離子藍脫了鞋上床和容央躺在了一處。

    容央搖搖頭,輕聲歎息:“你呀,總歸是被那郭浩給帶壞了!”

    “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就不要提起那混蛋,煞了風景!”心中幾許酸澀,離子藍摟住容央,將頭枕在容央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催促,“你不是跟我說過千年修得共枕眠,同床共枕機遇難得,咱倆同床共枕多次得修幾千年啊。美人兒,咱們趕緊睡吧!”

    兩人相擁而眠,門口的月芽和知照貼著房門聽了片刻,裏麵靜寂無聲,莫不是小姐和離小姐又撇下偷偷出門玩耍去了吧!

    月芽和知照相視一眼,輕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來到臥房,隻見兩人已經熟睡了。真是奇怪,這兩位小姐到這山莊,竟然是來睡覺的。

    搖搖頭,兩人輕輕關上房門,各自忙碌去了。

    在山莊讓離子藍用內力療了兩日的內傷,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此刻兩人泡在溫泉裏,離子藍用手撥弄著水花:“你傷勢雖已好了大半,但這十天內切不可動用內力,不然功虧於潰。”

    “放心吧,我很惜命的。”趴在水池旁邊,容央撥弄著手腕上碧綠的樹葉。

    “這手串倒是別致,你從哪裏得來的?”還是第一次見容央戴手串,離子藍遊過來摸了摸,“還是上好的翡翠,值不少錢啊!”

    是挺值錢的,一般不值錢的容央才不會要呢。一拍腦袋,哎呀,那盒首飾還在自己哪裏沒還給慕修寒呢!

    這一番意外的舉動,讓離子藍擔心不已:“怎麽了,可是內傷未愈扯得腦袋疼?”

    “不是,隻是想起有件東西忘了還給別人了。”自己真是馬虎大意,居然將這麽重要的東西忘記了。

    原來是這樣,離子藍一推池岸像一隻快活魚兒在水裏遊來遊去:“找機會還給人家就是,何必敲自己腦袋,傻了可如何是好!”

    還,不是又要見麵嗎?如今這個樣子,還是不要相見的好。

    “話說,你現如今也是個有未婚夫的人了。這些日子你和慕修寒的事情,可是在京城傳遍了,完全可以寫成戲折子,還挺精彩。”離子藍遊回容央的身邊,曖昧的問道,“看你在慕府門口為他驅走了那上門滋事的女子,後來又讓他抱著回了慕府。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喜歡他,怎麽可能,你沒聽說我們兩看生厭嗎?那日他從容府離開,硬是要走了我的冰燈玉露,實在可惡。”想起自己的冰燈玉露,容央那個心疼啊。

    “哎,你不喜歡也好,省得你傷心。”離子藍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雖然郭浩不怎麽樣,不過慕修寒還是不錯的。”

    “你怎麽知道?”一提到這個名字,瞬間勾起了容央的心,想要去了解的更多。

    “我以前不是被郭浩那混蛋騙得團團轉,那時候那混蛋嘴裏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兩個狐朋狗友。慕修寒是他的兄弟,那個時候那混蛋經常說,別看慕修寒表麵風流瀟灑,毒舌不饒人,卻是個癡情種子。”離子藍嘖嘖道,“聽說他心中藏著一人有八年之久,上青樓也是為了這個人!”

    “荒謬,這恐怕是他上青樓的借口罷了。”心中異樣,容央澆了一捧水在臉上。

    “你別看慕修寒整日裏混跡青樓,可根本不讓任何女子沾身。去青樓也就是聽聽琴音看看歌舞,喝點小酒而已。”離子藍飲盡杯中茶水,繼續,“去青樓不過是混個不好的名聲,毒舌擊退那些相親的小姐,這些都是為那個人。聽郭浩說,那個女子隻是個普通的平民,身份地位哪裏能做慕修寒的妻子,慕修寒才會出此下策。”

    “是嗎?那這麽說來他還真算得上是個癡情的人。”眼裏有淚花閃過,容央鑽入水滴暢遊幾圈,露出水麵,“那你真該恭喜我,萬幸我還沒有喜歡上他。”

    “是啊容央,你可別喜歡上他,到時候傷的會是你自己。我素來知道你喜歡漂亮的東西,慕修寒可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這些日子我心中甚是擔憂你呢。”從聽到容央和慕修寒定了親,離子藍覺得天雷滾滾,這兩人在一起還不得鬥得你死我活。

    “現在你放心了吧?”上了岸,容央去了屏風後穿上衣衫。

    “放心了,放心了!”離子藍穿上衣衫,看著自己麵前風姿綽約的容央,“我們容央如此誘人的美人,不愁找不到珍惜之人。不過,那位還是遠之為好。”

    “我一直都保持距離,奈何……”奈何總是躲避不了,容央眉頭緊蹙。

    歎了一聲,離子藍搖頭:“你呀總是太重情義,不忍傷人,可感情這件事情猶豫不得,得當機立斷才好。還有就是有這漂亮的一張臉蛋容易招蜂引蝶,所謂紅顏禍水就是這樣吧。”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了。”子藍說得不錯,自己不夠幹脆才會造成如今的結果。可人畢竟不是草木沒有感情的啊!趙君千,在心裏也是朋友。至於慕修寒,還沒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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