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偶得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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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醒啦?”
剛才還在火堆旁的季扶桑發現美少年已經醒了過來,她欣喜的靠了過來,這間隙她不慌不忙的將火堆上方烤著的肥美流油的兔子腿撕下來放在一層棉布之上給小白吃。
小白端坐在那隻肥美的兔子腿前優雅的慢慢吃了起來,期間發出滿意的嗷嗚聲。
少年看著眼前身姿俏麗的女子,眼眸流動。
少女的麵容還是那日所見的那般“平凡”,麵對救命恩人,少年優雅淡然的一笑。
“謝姑娘救命之恩。”少年撐起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比的輕鬆自在。吃驚之下抬頭望著笑意盈盈的少女。
這少女有著一雙很美麗的眼睛,那雙眼黑白分明,明亮如皎皎圓月,靈動而鮮活,微微上揚的眼角有些魅惑勾人,讓人望之挪不開自己的視線。
少年腦海裏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
記憶中也有這樣一雙眼眸埋藏在心底。
少年望著季扶桑怔怔出神。
自己不慎著了別人的道身重劇毒被人追殺逃亡此地,本想著小命就要朝不保夕,沒想到現在居然很意外的安全無恙。因著中毒太深不得動用內力真氣,是已在與追殺自己的鐵血騎戰鬥之中完全陷入被動境地,他每動一次真氣內力毒便會深入一分,那火寒之毒早已深入心脈。
少年啞著嗓子問道:“我這是昏睡了多久?”
“你身中劇毒已經昏睡了兩日三夜了。來,這裏有碗清粥,你先喝了吧。”
眼前的女子圓圓大大的雙眼笑成兩灣新月,水波流轉如那蕩漾而去的陣陣漣漪,既清而麗。
接過少女手中遞過來的自製石碗,這個自製石碗極為粗糙,一看就是就地取材用刀劍隨意雕刻了一下就成型的模樣,裏麵裝著的清粥卻是潔白濃稠,淡淡的米香溢出。
少年道了聲謝就著粗糙的碗邊喝了起來,清淡香甜的米香味夾帶著一抹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藥草香在口中四溢開來,裏麵加了活血化瘀淨毒療傷的合紫草。
“在下不知該如何報答姑娘救命之恩?”
少年放下手中的石碗感激涕零的看著季扶桑。
“無妨無妨,反正利息我已經收了。”對上少年驚駭的神色,季扶桑哈哈一笑恬不知恥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少年那張細嫩潔白的麵容。
當真是賞心悅目啊。
“劫你那時已經說了,本大王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寂寞難耐,劫你也是看上了你的姿色容貌,你說…該…如何…報答我。呢?”
季扶桑無恥的淫笑,本已有些醜陋的麵容越發猙獰。對麵的少年臉色越發的白了又白。
無恥的季扶桑最喜歡的就是調戲長得美貌的美人,無論是美女還是美男。
順著季扶桑那毫無忌憚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店眼神,少年這才驚覺身上涼快一片,低頭一看不由得驚呼出聲。
外衣早已不見蹤跡,全身隻薄薄包裹著一層白的幾乎透明的褻衣,腰以下蓋著一件粗麻布的披風。
衣襟半敞開露出線條流暢細致的鎖骨和一大片如玉般的春光,季扶桑連忙捂著自己的鼻子別開頭去,玉手一扯,便把火堆旁烘幹了的衣裳朝少年扔了過去。
“快穿上快穿上,怪惹人犯罪的。”季扶桑咋咋呼呼的起身朝外麵走去,留下一臉驚愕的少年和埋頭吃兔子腿的小白。
季扶桑出了洞口,俯視著懸崖下翠翠蔥蔥的山穀,一隻腳毫無形象可言的踏上平台旁的石塊之上。
真是的,美色當前,自己居然控製不住體內的暗潮洶湧,枉費這一身修為。啊,定力不夠啊定力不夠,修為不足啊修為不足。
季扶桑人雖在洞外,可六識卻是十分的清明。清明得洞中發生的一切她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捕捉到。
洞中的少年正在摸摸索索的將烘幹了的衣物穿上,每穿一件季扶桑就要悶悶的嘟囔一聲可惜。
沒有美體可看了,著實是可惜。
“姑娘。”
洞中的少年已然穿戴整齊出現在了季扶桑的身旁。
季扶桑回以一笑便挪開眼去。
少年站在季扶桑身旁呆立了許久,他那雙燦爛優雅的雙眸緊緊的粘在季扶桑的臉上,若有所思的笑著。
季扶桑被少年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想就此認慫,她挺直了身子故意咳嗽一聲以緩解彼此之間的尷尬。
半晌,隻聽少年悠悠然說到。
“姑娘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姑娘若是真的想讓在下以身相許,在下萬死不辭,隻是在下心願未了,還望姑娘莫要嫌棄與在下一同踏入滾滾紅塵之中,待心願了了,在下自然願意和姑娘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
少年同季扶桑一同俯瞰遠處的風景。
什麽什麽?美人居然願意以身相許?
“醜陋”的季扶桑震驚的張大了嘴巴望著眼前的美人,原本季扶桑臨時起意想著作弄一下眼前的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報恩的美人,看著美人被驚嚇的花容失色的神情心裏惡作劇得逞的快感得到滿足,並不是真的想著要美人以身相許的呀。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這個少年怕是腦子有些不好吧?
正常人看到季扶桑這副“尊容”早就嚇得能跑多遠跑多遠了,更別說要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了。
這少年若不是真的大情大義不計較容貌那就是真的是腦子不好。
在季扶桑的心裏,她覺得肯定是因為少年的腦子被火寒之毒給侵蝕壞了才會答應以身相許報恩的。
少年微微的笑著,美麗的眉眼比那天上的烈日還要耀眼。
他一臉認真的望著季扶桑微微泛紅的臉頰。
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呀。
“額。這個…”
向來伶牙俐齒的季扶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嫣紅的雙唇震驚的微張開露出裏麵潔白整齊的貝齒。
囧。
少年卻很不在意笑著,眼裏灼灼火焰。
季扶桑怔了怔。
“在下辰灝,星辰的辰,灝漫的灝。敢問姑娘名諱?”
“額。季。扶桑。四季…的季,扶桑花…的。扶桑。”
季扶桑掩麵。真是被美色所惑的越發口齒不清了。
“不知姑娘家住何處?等我傷愈回家派人去姑娘家更換名帖。”
什麽?更換名帖?這…這是在求親嗎?
季扶桑可不能認慫。
“哎呀,這個…不急不急…嗬嗬。”
辰灝對著季扶桑一輯。
“是在下唐突了,等姑娘覺得時候到了,在下便去姑娘家中求親。”
季扶桑臉上的笑容一僵。
這少年果然腦子不好,自己都好心放他一條生路了,他還硬要往刀口上撞。
季扶桑甚是窘迫啊。
“多謝季姑娘為在下療毒治傷,火寒之毒凶猛無比,向來無藥可解,敢問姑娘是如何為在下祛毒?在下很想知道。”
“我師傅特製的沁雪丸救了你一命,但是沁雪丸藥效雖然勇猛,但是隻得暫時控製住你體內的火寒之毒,你體內餘毒未完全清除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毒發,得想辦法將體內的餘毒完全的引渡出來方可無礙。”
季扶桑若有所思的垂頭看著鞋麵。“在你的毒未完全引出來之前,隻怕你得跟著我了,待我找到藥引,你就可以解毒了。”
“敢問夫人師承何處?在下從來未聽說過夫人口中所言的沁雪丸。”
神州大陸各行各派辰灝熟悉的都了如指掌,可是從未聽說過哪一派有沁雪丸這等神藥可抵抗凶險無比的火寒之毒,加上那日季扶桑雖然使的是青城派的破雲劍法,但是身形手法詭異不像是青城派的正宗所出,倒像是劍法的加強和改良之作,季扶桑自身的功法氣息隱藏的極好,若不是剛才她那一陣慌亂,辰灝根本就感應不到她身上的真氣流動,就好似那不會武功的人一樣。饒是如此被他窺得了一二真氣外泄,還是沒辦法探測出是何門何派的出處。
辰灝對眼前的“醜女”季扶桑更加的感興趣了。
這少女有意隱瞞自己的真是麵貌帶著一個人人可憎猥瑣的醜陋人皮麵具,雖然這人皮麵具做的極其自然而貼合,但是在辰灝剛才的仔細觀察之中還是觀察出來了這並非是季扶桑的真是麵目。
她,究竟是誰?救自己的真實目的何在?
季扶桑可沒有想那麽多,她思索著該如何回答辰灝的提問,畢竟眼前的男子居然答應做自己的“夫君”,這震驚本來就不小。
剛才他還叫自己作“夫人”?
季扶桑被叫的心裏炸開了鍋。
正常的人見到自己這副尊容,早就會嚇得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了,可是在辰灝的臉上卻一點嫌棄都看不出來,莫不是這個辰灝真的並不是一個正常人?
她可不是真心的想要一個夫君呀。
神州大陸自亂世以來人人都變得崇武,武者的地位在各國都備受尊敬,武功高強者更是受各國朝廷的愛戴,天下門派林立多不勝數。
師承何處?自己無門無派的,難不成告訴他自己的師父是隻修行千年的老狐狸?這也未免太驚悚了吧?
免不了會被當成妖怪的。
季扶桑撓了撓臉別開臉去。
“哎呀,我的師傅啊,閑雲野鶴一個,入不了貴耳入不了貴耳。”季扶桑打著哈哈試圖掩蓋過去。
辰灝見季扶桑如此也不勉強的繼續追問,他依舊淡淡然的對著季扶桑笑了笑。
“那依夫人所見,為夫身上的毒該如何引渡而出呢?”
季扶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現在退出會不會很慫?
嗯,不行,她季扶桑什麽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當慫包。
“這…想引毒而出,我得找藥引,哈哈,得找…得找。”
“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人去哪,我便到哪。”
季扶桑實在受不了身上高高聳起的雞皮疙瘩,抖了抖自己的虎軀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入了洞穴之中。
她大踏步窘迫的鑽進了洞裏,真的是鑽進了洞裏。
別走邊叫喚。
“哎呀,美人,快來侍寢,快來侍寢。”
美人辰灝含笑“迫不及待”的跟隨著季扶桑入洞“侍寢”去鳥。
——
洞中的火堆依舊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紅黃火焰曖昧不明的交疊在一起。
季扶桑細軟曼妙的身姿在洞穴之中左右搖晃。
她的玉手左一件右一件的收拾著細軟,口裏不停的哼唱著不著調的小曲。被晾在一旁隨時準備“侍寢”的辰灝悠悠然的端著石碗喝著滾燙的熱水。
隻見季扶桑靈巧的手指行雲流水一般的打包著包袱,火堆烤架上的兔子肉被她用小彎刀細細的切開撒了一些特製用來保鮮的白色粉末,已經烘幹好的兔子肉要留著以備路上給小白吃,餓什麽不能餓那隻嘴刁的小狐狸。她用油皮紙仔仔細細的包裝好,然後裝進了一個牛皮口袋當中,早上新鮮采摘好的果子被她一掃便掃入了布袋當中。
“鐵血騎果然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白天在這林中不死心的搜查了兩天,今天總算是撤走啦。”季扶桑頭也不抬的仔細幹著手中的活計。“總算是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密林了,老娘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了,這裏的血靈兔都被野獸吃光了,今早好不容易逮到一隻漏網之兔。”
辰灝看著轉來轉去忙活個不停的季扶桑,覺得眼前的女子雖然醜,但是甚是有趣極了。
“敢問夫人,我們這是去哪啊?”
一聽“夫人”,季扶桑的虎軀又是一抖。
“嘿嘿,美人,我對”夫人“這詞過敏,嗬嗬。過敏…喚我扶桑。咳咳。就好…”
季扶桑再次糾正辰灝喊自己“夫人”。
季扶桑的嘴角極其不自然的抽抽著,貌似真的對辰灝喊自己作“夫人”很是過敏。
辰灝把石碗當中的熱水飲盡,欣賞的看了看石碗,讚賞的看了看季扶桑,貌似在讚揚季扶桑那巧奪天工的雕刻技藝一般。
“那好,敢問扶桑夫人,我們這是去哪啊?”
季扶桑眼見糾正多次無效,季扶桑扶額。
“風都,我們去風都。”
洞外的鳥啼聲清脆悅耳,婉轉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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