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胡鬧，等以後再說不可以嗎？”秦北看著周小酒，居然是哀求的眼神。

    周小酒搖搖頭，然後一直冷笑，說：“你是在想怎樣編一個謊言讓我相信是嗎？”

    秦北不再看周小酒，反而是垂眸說：“既然你要這樣，那隨便你，隻是周小酒，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周小酒不說話，指甲掐進了肉裏，鹿南安搖頭，她說：“秦北，你好好說話不行嗎，你不覺得你對人的態度有問題嗎？”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你是以什麽身份來假惺惺我，你夠了。”周小酒不看鹿南安，但是她的態度很諷刺。

    鹿南安被周小酒噎住了，她閉上了嘴，王晟赧在林蕭身旁看著林蕭，林蕭估計是在想要怎麽樣才能讓周小酒結束這鬧劇。

    慶幸的是周小酒站了一會，跑出去了，鹿南安欲言又止。

    秦北的電話響了，他看見是秦玲嘉的來電後立刻掛斷了電話，但是秦玲嘉又打來了。

    他隻能接，但是第一句話卻是很不客氣的一句話，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奧地利我會去，你不需要提醒我。

    “我隻是想問你南安怎麽樣了。”秦玲嘉的聲音很柔弱，倒很像此刻鹿南安的聲音。

    “你放心，她沒死。”秦北知道，秦玲嘉怕是有做噩夢了，她又夢見鹿南安因為那個男人的惡毒而死了。

    小時候秦北看見倒在沙發上睡覺的秦玲嘉做噩夢，她嘴裏一直喊著一些話，仿佛是很害怕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

    “她死了，她死了……”

    當秦北走過去叫醒秦玲嘉的時候秦玲嘉一直抱著秦北，附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說。

    秦北那時不知道什麽是心痛，他隻知道死亡，就像那個男人一樣，死了就不再醒來。

    秦北說，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但是後來他死了，秦玲嘉不難過，秦北也不難過。

    反而是一種解脫。

    秦玲嘉慶幸他得的是癌症，不然她和秦北一輩子都會被這麽一個男人毀了，癌症的情況隻會惡化，對於秦玲嘉來說她倒突然間開始希望癌症惡化得快一點。

    秦玲嘉抱著秦北，問秦北，如果媽媽讓你沒有了爸爸，你會不會覺得媽媽是一個很惡毒的人。

    “不會，因為媽媽在保護我和妹妹。”秦北給秦玲嘉擦眼淚。

    可是那些事情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他恨秦玲嘉，恨那個男人，更恨他當初沒有把鹿南安放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去。

    後來秦北再也沒有叫秦玲嘉叫“媽媽”，這個詞對於他和鹿南安來說都不輕易開口，隻是不一樣的是，秦北能叫，但是他不叫，但是對於鹿南安來說，她想叫，但是沒法叫。

    她對誰叫呢，到底是對秦緣還是對秦玲嘉叫。

    可以說直到現在鹿南安都沒弄明白到底誰“扮演”的是她的媽媽，雖然她也不在乎，但是她隻是出於本能想知道罷了。

    倘若真相特別難浮出水麵，那她寧願不知道。

    秦玲嘉握住手機，哀求著說：“讓我聽聽南安的聲音好不好。”

    “你聽了又有什麽用？”秦北一副嫌棄的嘴臉。

    但是他還是把手機丟給了鹿南安，鹿南安接住了，她聽見秦玲嘉一直在問鹿南安的情況，鹿南安隻是說：“對不起，秦女士，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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