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真的賣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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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瓷碗片來給湯圓削皮?湯圓也需要削皮的麽?在座的諸人嘴巴都像含了一個大雞蛋似的,滿臉驚詫的望著藍如絮。

    蘇鳶明明知道這藍如絮是在狡辯,雖然她久經商場,卻是始終沒有藍如絮那般臉皮厚,見他牙尖嘴利,油嘴滑舌,當下搖頭冷笑道:“你這人便隻會耍些嘴皮子功夫,以後定然難成大器。”

    “我成不成大器也跟你沒有關係?蘇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就是個小廚子,本身也沒想成什麽大器。”藍如絮不屑的笑笑道。

    蘇鳶沒有說話,倒是那倒在地上的顧公子聽到他說是個廚子,冷笑開口道:“原來你隻是個下賤的廚子,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我勸你最好識相點放開我,本少爺說不得還能饒了你的狗命。”

    “下你娘個頭。”藍如絮又是一腳踩在顧承業的肚子上,把瓷碗片在手裏擺弄了兩下道:“姓顧的,別忘了你現在的狗命就在我手裏,就你這王八蛋,還敢威脅老子?你很喜歡威脅人是不是?有種你再說一遍?”

    “藍如絮!你鬧夠了沒有?”見他動作嚇人,蘇鳶立刻走過去攔住他怒道。

    “我鬧夠沒有?”藍如絮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冷道:“蘇小姐,方才這姑娘都要被逼的賣身了,你怎麽不勸勸你的顧公子,問他鬧夠了沒有?現在你卻跑來說我鬧夠了沒有,你他娘的不覺得很好笑麽?”

    他言語粗鄙不堪,聽的蘇大小姐登時勃然大怒:“你這無賴,已將人打成重傷,還不快快將人放開,你還待如何?”

    藍如絮狠狠瞪她一眼,怒道:“我要如何還用不著你來管,你給我讓開!”

    他發狠之下,蘇鳶也是嚇了一跳,小臉煞白了一下,旋即醒悟過來嬌喝道:“藍如絮,你有本事便將我也打成重傷。”

    這小妞是不是有病,方才那姓顧的還威脅你,你現在這樣幫他?藍如絮也懶得搭理她了,直接繞過她,來到了顧承業麵前。

    顧承業摸著自己發昏流血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到了桌子後麵,下意識的驚恐道:“你,你要做什麽?你這樣偷襲暗算,非英雄所為,你莫要以為我怕了你,等我養好傷——”

    “養你媽個頭!”藍如絮隨手抓起一隻瓷碗,順手又朝顧承業扔了過去,顧承業急忙往旁邊閃躲,卻是一個不留神,再次摔倒在地上。

    藍如絮走過去踩在他身上,抓起他的衣領道:“姓顧的,你還敢威脅老子?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啊?”

    正說著,卻見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藍如絮轉頭一看,就見蘇鳶正拽著自己的衣袖。

    藍如絮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冷冷道:“蘇小姐,方才這姓顧的勸你別插手此事,你耳朵聾了嗎?”他用力一甩胳膊,那蘇鳶便咯噔倒退了幾步,鬆開了他的手腕。藍如絮也不管她,轉頭衝那賣荷包的姑娘道:“姑娘,這王八蛋剛才哪隻手推的你?”

    那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卻是滿麵驚慌,急忙道:“公子,他,他方才沒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公子你快住手。”

    藍如絮暗歎一聲,這小姑娘還真是個善良的小妮子。也不再問她,轉頭衝顧承業道:“顧公子,我不管你哪隻手推的這位姑娘,現在我重新問你一遍,方才你那幅畫可是價值百金?”

    顧承業現在被他按倒在地上,又是驚恐,又是惱怒,不懂他問這話的意思,也不敢貿然開口。

    “你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藍如絮嘿嘿道:“那好,現在咱們來談談這賠錢的事,你那幅畫價值百金不錯?那這位姑娘現在欠你百金倒也無可厚非,不過——”

    他話鋒一轉,輕笑了兩聲道:“你卻推了這位姑娘一把,讓她跪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是也不是?”

    見他承認那姑娘欠自己百金,顧承業倒是來了精神,摸了下額頭的血漬,冷聲道:“哼,他毀壞我的名畫,我推她一把都是輕的。”

    “既然你承認,那這就好辦了。”藍如絮哈哈一笑,得意的道:“顧公子,在我的家鄉有這麽一句話:對於男人來說,女人的淚,一滴就醉,哦,我說這句話,你明白什麽意思麽?”

    顧承業兩眼傻傻的望著他,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諒你這小子也聽不懂,藍如絮嘿嘿笑著解釋道:“這意思就是說啊,對於男人來說,女人的一滴眼淚,就能叫一個男人如癡如醉,心馳神往,那麽你想想看,這女人的眼淚得多貴啊?那還不得價值千金啊?你說是不是?你看你剛才讓這小姑娘哭的多傷心,怎麽的也是淚流幾斤不是?一滴就千金,這幾斤眼淚啊,哎呀,顧公子,我算術不好,你幫我算算,算完記得把錢給這位姑娘啊,你看我多仁慈,都不怕你做假賬,讓你自己算,嘖嘖,我發現我太他娘的善良了。”

    那顧公子聽到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幾斤眼淚?那人還不得成人幹?他雙眼似要噴出火來,色厲內茬的怒道:“你,你這是訛詐——”

    “顧公子,我這怎麽會是訛詐呢?像我這麽正直善良的好青年,訛詐這麽沒品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去做呢?不信你問問在場的其他人,看看他們是不是說我訛詐你。”藍如絮詭異一笑道。從他剛才動手,除了蘇鳶來幫忙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管,在他想來,這些人肯定是不會幫顧承業說話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蘇大小姐了,你這小妞可千萬別給老子搗亂啊,藍如絮偷偷瞥了她一眼,發現他望向自己,蘇鳶冷哼一聲,將頭瞥了過去。

    見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說話,顧承業怒火中燒道:“你,你這惡賊——你若還是個男人,等我傷好了,我定要和你決鬥!”

    他盛怒之下,發下狠話。藍如絮大聲笑道:“顧公子,我是不是男人,你回家問問你母親就知道了,決鬥嘛就算了,我可是一介文弱書生,決鬥豈不是有辱斯文?不過話說回來了,若是你舍得把你下麵那玩樣兒切了,那你欠這位姑娘的幾千幾萬金,我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顧承業肺都要氣炸了,這人既無恥,又下流,都把自己打成這樣了,居然還冠冕堂皇的說有辱斯文?還要不要臉了?眼下說又說不過這人,當下顧承業也隻好怒瞪著他不發一言,他在心裏暗自發誓,這個場子,自己日後鐵定要找回來。

    呆在一旁的柳遇春跟石清寒,都是書香門第,愣愣的瞧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皆都是吃驚,這人不止是個流氓,嘴裏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不過說出的話倒也叫人發笑。那方子怡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絲毫不準備插手。

    見顧承業不說話,藍如絮開口道:“怎麽?顧公子你莫不是想賴賬?”

    顧承業卻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你小子竟然還跟老子玩沉默?藍如絮陰笑兩聲道:“顧公子,或許你還不認識我?那我現在就讓你好好認識認識本少爺。”

    他將手裏的瓷碗片在五個指頭上翻轉了幾下,輕蔑笑道:“顧公子,你可要將我這張臉記住咯,我可不怕你報複,我是玩刀的,每天死在老子手上的畜生,不下幾十頭,我也不介意多你一個。”他又伸手一指方子怡道:“你看到對麵那姑娘沒有?她就是我的貼身護衛,一天十二個時辰,飛身,貼身保護我的安全,實話告訴你,老子是京城來的,你罩子最好給我放亮點,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藍如絮是個廚子,做飯嘛,那肯定每天所需要的畜生肉多不勝數,不過顧承業卻嚇的想到了點別的什麽,這一頓連哄帶騙外加威脅,將顧承業吃的死死的,當下顧承業汗流浹背,心裏打了個寒戰。京城來的?這人到底什麽來頭?他在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方子怡是知道藍如絮老底的,見他瞎話一套一套的,還如此囂張,心裏著實好笑。這登徒子,盡想法的嚇唬人,要是被人識破,不把你剁了喂狗才怪。

    藍如絮見顧承業心生疑惑,笑著衝方子怡道:“子怡,把你平常對我使用的絕招,讓這顧大公子好好開開眼界。”

    方子怡略一細想,便猜到藍如絮是讓自己亮槍,好嚇唬嚇唬這顧承業,當即她就沒好氣的白了藍如絮一眼,不過卻還是將腰間銀槍解下,美目一轉,衝旁邊的空椅子長槍一掃,立即收回腰間。

    啪的一聲脆響,就見那椅子分成了兩半,連地上都留下了一道長槍滑過的痕跡。她這一手叫在場諸人登時張大了嘴巴,誰都沒想到方子怡看起來文雅大方,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

    藍如絮嘿嘿輕笑一下,衝顧承業道:“顧公子,看清了麽?這就是在下的保鏢,你若是想日後伺機報複我,我隨時歡迎啊,現在,你欠那姑娘的眼淚錢,是不是該結算一下了?”

    被他這麽一威逼恐嚇,顧承業的腦子已經失去了判斷能力,當下諾諾嚅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公子,小女子的眼淚不值錢,求求你不要難為這位公子了。”藍如絮正想繼續嚇嚇這個顧承業,卻聽背後那賣荷包的姑娘嬌柔的說道。

    藍如絮轉身看見她那嬌弱的模樣,急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道:“姑娘,你別害怕,大哥給你做主。”

    那姑娘被他握住了小手,感受著他那寬大手心傳來的溫度,小臉嗖的一下全紅了,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輕聲道:“公子,剛才是我不好,小女子不要銀子,隻求這位公子發發善心,不要難為小女子就好,求求您了公子。”

    這小妞臉紅起來的樣子,也頗有味道啊,正想著,她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藍如絮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握著這小妮子的小手。

    藍如絮又在人家小姑娘的手上輕輕劃拉了一下,這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她的小手,轉頭衝顧承業道:“顧公子,你看看人家,幾千幾萬金都不跟你計較,唉,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麽大呢?”

    那顧承業臉都憋紅了,在心裏怒罵,你這是訛詐,這能比嗎?

    就你還跟人說差距呢,你便是個徹徹底底的地痞流氓,石清寒聽他說的這話,頓時輕笑連連,走過來道:“藍公子,今日這件事,實乃是個誤會,我想顧公子經此一事,想必也不會追究了,不若大家到此為止,也別傷了和氣,你看可好?”

    “是啊藍兄,你若是再打下去,怕是會惹上官司,那就不美了。”柳遇春也是走過來一抱拳附和道。

    媽的,你們這麽多人替他說話,怎麽搞得我像是惡人一樣?他又望了一眼那賣荷包的小姑娘,見她也是一臉懇切的目光,當下長長出了口氣,搖搖頭心道,罷了罷了,這次得虧你遇到了我,以後誰會來幫你這樣的小妮子呢?

    “既然大夥這樣說,那便這樣。”他又轉頭衝著顧承業嗬嗬笑道:“顧公子,那小姑娘心地善良,你這欠她的銀子我便不用你還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大家扯平,你看如何?”

    那顧公子站起來,惡狠狠的瞪了藍如絮一眼,今日我記下了,這個虧咱們來日再算,他衝諸位一抱拳,臨走還衝蘇鳶露出一個善意的眼神,大概是感激她方才幫自己解圍,這才急匆匆的離去了。

    “石老頭,你覺得這小子怎麽樣?”包間裏的蘇序,衝麵前喝茶的白發老頭問道。

    “這小子不止極度下流無恥,而且臉皮很厚,更重要的是,這小子是玩陰招的一把好手。”那滿頭白發的石老頭,輕抿了一口茶讚賞道。

    蘇序衝他點點頭,卻是皺了皺眉道:“這小子的身份大有來頭,我能將他弄到這杭州來,也是湊巧,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將這小子長久的留在這?”

    “我們兩個什麽身份的人沒見過?雖然這小子有點意思,但他能有什麽身份?”石老頭奇怪道。

    蘇序神秘一笑,指著方子怡道:“石老頭,這回你可看走眼了?你瞧見那個剛才拿槍的丫頭沒有,她姓方——我遇見這小子的時候,那丫頭正護衛在他旁邊。”

    “姓方?難道是方家那丫頭?”石老頭掩飾不住自己的吃驚,從門縫偷偷打量著方子怡,似是不確定的追問道:“蘇老頭你沒騙我?方家的丫頭親自護衛這小子?”

    蘇序嗬嗬笑了幾聲,自信的道:“絕對不會有錯。”

    “如果真是這樣,我便出個主意,將他留下來。”石老頭說完,就衝身後的下人交代道:“你去吩咐一聲,就說有人砸壞了本店的桌椅板凳,去讓那人賠錢,記住,價格往十倍裏說,對了,順便通知一下寒兒,叫他不許插手幫忙。”那下人領了吩咐便出了包間的房門,隻留下兩個老狐狸對望的笑著,說不出的詭異。

    藍如絮見這事終於搞定,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生疼的手腕,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衝賣荷包的姑娘笑著道:“姑娘,大哥這件事可是幫你搞定了,你要如何謝謝大哥呢?”

    那賣荷包的姑娘急忙起身,衝藍如絮施了個萬福,感激道:“今日多虧公子幫忙,小女子感激不盡,我,我——”她不知道該如何感激藍如絮了,當下便又要下跪。

    藍如絮見她的動作,趕忙攙著她的兩個胳膊,臉色一繃道:“姑娘,人都是有尊嚴的,那是千金也換不來的,你怎麽老是動不動就下跪呢?”

    見他攙扶著自己,小姑娘臉頰有些發紅,輕聲道:“公子,小女子,小女子居家貧寒,報答不起公子。”

    藍如絮暗自吞了口口水,望著這個水靈靈的姑娘,也是有點動心。

    不過見她要哭出來的模樣,心裏頓生憐惜之情,鬆開她的胳膊衝她擺擺手道:“姑娘,誰說你報答不起?你方才不是送了我個荷包嗎?已經報答過了。”

    “啊?那怎麽行?公子,我那荷包不值錢的,您還是換個條件。”賣荷包的姑娘詫異了一下,一聽是這個條件,馬上堅定的搖頭道。

    “換個條件啊?那不如以身相許怎麽樣?”藍如絮哈哈大笑道。

    “求公子開恩,求公子開恩,小女子家中還有父親跟弟弟要照顧,公子您饒了小女子!”賣荷包的小姑娘頓時慌了,這剛脫離的苦海,難道自己又要落入另外一個魔掌?她立刻再次跪下磕著頭,帶著哭音顫抖道。

    唉,開個玩笑嘛,這古代的女子怎麽都這麽沒有幽默細胞呢?

    “你這沒臉沒皮的登徒子,就會戲弄人,妹妹,他就是與你開個玩笑,你莫要搭理此人。”方子怡沒好氣的白了藍如絮一眼,急忙將小姑娘扶起來道。

    還是方子怡最懂我啊,這相處的久了,連我的心思都能猜出來了,不錯,有前途。藍如絮將懷裏的荷包拿出來,咧嘴嘿嘿笑道:“哈哈,姑娘你別害怕,子怡姑娘說的對,我就是與你開個玩笑,你這荷包便是最好的報答了,千金不換喔。”

    那姑娘美目含淚,自己那繡的荷包也就價值十文錢而已,這公子卻說千金不換,她當下心髒狂跳了一下,偷偷打量了藍如絮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去了,隻覺得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從心裏湧了出來,渾身發燙。

    “請問諸位公子小姐,這桌椅板凳,還有這地上的瓷碗,是誰弄壞的?”藍如絮正看著那姑娘害羞的模樣出神,卻聽背後傳來一聲質問傳來。

    眾人聞聲,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藍如絮。我日,剛才自己是打爽了,卻忘記賠償這事,當下他悄悄的後退了幾步。

    他正準備開溜,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立刻像觸電般一樣,他機械般的轉過頭,就見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一副掌櫃模樣的打扮,衝自己和顏悅色的嗬嗬笑道:“這位公子,請問是你將本店的桌椅板凳還有瓷碗弄壞的嗎?”

    藍如絮果斷的搖搖頭,否認道:“不是!”開玩笑,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承認的。

    那掌櫃苦笑了一下道:“公子,其實不瞞你說,方才我就在裏麵的包間,伺候著幾位大爺,公子剛才那英姿颯爽的模樣,小人我也是親眼看到的,公子,你這樣恐怕叫小人很難做啊,我也就是混口飯吃,您老幫幫忙?”

    草,你都親眼看到了還來問我,你大爺的,那姓顧的王八蛋跑那麽快,剛才老子怎麽忘了問他收賠償費呢?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人也隻是個打工的,想起自己以前給別人打工賠笑的時候,藍如絮便感覺眼前這個人像自己的知己一般,藍如絮哀歎一聲道:“掌櫃的,多少錢,你說個數。”

    那掌櫃的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算盤,劈裏啪啦的就算了起來,片刻的功夫過後,那掌櫃的嘿嘿一笑道:“公子,小人剛才算過了,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兩。”

    “五十兩?”你他媽怎麽不去搶?老子滿共打碎你三個碗,外加方子怡削的那個椅子,就這點東西你要收我五十兩?你欺負老子不會算數是?

    那掌櫃的見藍如絮臉色陰沉,登時賠笑道:“沒錯公子,小人算了三遍,方才公子可是打碎了三個碗,跟一把椅子?”

    “是啊。”藍如絮點點頭道。

    “那這就沒錯了,公子,那三隻碗都是本店特別定製的青花瓷,那椅子更是了不得,乃是用紫檀木製成,所以嘛,這價錢自然是貴了點,還請公子多擔待啊。”那掌櫃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藍如絮徹底驚呆了,我日,老子是來吃飯的,還是來逛博物館的?一個酒樓,你們這群人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用這些玩樣兒來招待客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自己現在是沒錢,怎麽怕什麽就來什麽呢?藍如絮無比哭喪著臉,隻好準備求助現場觀眾,他掃視了一圈眾人,估計能幫自己的,也就石清寒跟蘇鳶了。

    這蘇鳶才被自己惹惱,估計這小妞也不會幫自己,他隻好望向了石清寒。石清寒正好笑的望著他,正欲開口,就見那掌櫃的在石清寒耳邊說了些什麽,石清寒微一愣神,輕皺了一下眉頭,便衝藍如絮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日啊,難道天要亡我?他又掃了一圈眾人,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你安息”的表情,他也隻得在心裏歎了口氣,難道老子要玩一次跑路?他旋即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自己已經夠無恥了,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這麽多美女麵前跑路,那不是我的作風啊。

    藍如絮覺得自己快瘋了,走投無路之下,隻好將目光回望到蘇鳶身上,見這小妞根本不看自己一眼,不過為了應付眼前的困局,隻好貼上自己的老臉走過去訕訕道:“蘇小姐,蘇大美女,能不能請你行個方便?小子我以後一定鞍前馬後的報答你,你看怎麽樣?”

    蘇鳶冷哼一聲道:“藍公子,我可不敢奢望你的報答,你方才不是牛氣的很麽?”

    媽的,果然剛才得罪了這小妞,現在這小妞懷恨在心,鐵定不會幫自己,不過藍如絮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繼續開口道:“那個,蘇小姐,方才我一時氣昏了頭,做出了些過分的舉動,您掌管著蘇家這麽一大份產業,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小人物計較了可好?”

    蘇鳶冷冷看他一眼道:“小女子當然不敢跟你藍大公子計較,所以這件事,還請藍大公子你自行解決。”

    見蘇鳶一臉冷嘲熱諷,藍如絮心火瞬間也湧了出來,大聲道:“蘇小姐,咱們明人不做暗事,剛才得罪了你,是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到底你要如何才肯幫忙,你盡管劃下道來,我藍如絮全都接著。”

    蘇鳶剛想一口回絕,卻看他一臉鄭重的表情,完全沒了剛才那痞子勁,心裏有些鬆動,不過想起他剛才對自己不敬,心裏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便怒聲道:“想讓我幫你?可以,還是老方法,賣身到我蘇府,否則免談!”

    藍如絮一下跳了起來,這小妞又舊事重提,賣身到你蘇府,老子不真的鞍前馬後伺候你了?老子還怎麽發展自己的奔小康計劃?

    那賣荷包的小姑娘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一驚,自己的恩人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定然也不會被逼成這樣,她眼中滿是淚珠,哭著道:“公子,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我這裏還有些銀錢,公子你都拿去,對了公子,我家裏還有一些,我現在就去取來,公子你可一定要等我——”她說著就將懷裏的幾錢碎銀子全部塞給了藍如絮,然後準備轉身回家去取錢。

    看著手裏的幾錢碎銀子,藍如絮感動的要哭,對於這個善良的小妮子,他心裏是一陣心疼,若是這樣的女人能娶回家當老婆,那老子還圖什麽呢?他當下拉住小姑娘的手,將銀子放還到她手裏道:“姑娘,這銀子你留著,我沒事,你不用為大哥擔心。”

    石清寒跟方子怡看著這一切,心裏也有些不忍。石清寒當下便要開口,卻被那掌櫃的攔住,又在耳邊說了些什麽,她這才止住了腳步。

    蘇鳶看著這個小姑娘的動作也是愣了一下,不過想起藍如絮這無賴,她卻沒什麽好感,方才若不是怕惹惱了顧公子,擔心他報複你,我會去攔他嗎?你這無賴真是不知好歹,竟以為我是在維護那姓顧的。蘇鳶又瞪他一眼,轉頭衝石清寒道:“清寒妹妹,我看這裏也沒咱們的事了,我們還是走。”她說著便走過去輕輕拉起石清寒的手,就準備下樓。

    “且慢!蘇大小姐,恭喜你,你贏了,我——同意賣身到你蘇府!”蘇鳶聞言一驚,轉過頭去,就望見那藍如絮正一臉淡然的衝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