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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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歌淡淡掃過與己方對峙的六人,又瞟了一眼遊移不定的尹師兄。這家夥既擔心孤身一人返回林中遭遇危機;又害怕他們三人不敵留在這裏被牽連。不過他可能不知道,此時最大的危機就隱藏在他身後不遠處。
這地方的確會讓魂魄之力、神識、靈力同時失效,可出於某種對危險的本能感應,慕雪歌還是察覺到有種極為危險的氣息在慢慢逼近。雖然對方十分小心潛藏,不達目前盡量不讓他們察覺,但是那股陰冷的殺氣真的很難被忽略掉。
身側的潭青衣不著痕跡的輕挪了下腳步,護著郭嚷的同時悄悄給慕雪歌打了通俗易懂的跑路手勢。
慕雪歌心中感歎,不知是蜥族人那一半獸血的本能,還是混沌大界將他們鍛煉的如此敏銳。與身處險境還不自知的外來修士相比,這些帶有獸血的原住民生存幾率顯然要高出很多。
三人緩緩後退,與他們對峙的幾人卻露出一臉的得色。傷了半邊臉的家夥滿眼怨毒的瞪著潭青衣,咬牙對身邊五人道:“這小子是城主心腹,咱們得罪了他,日後就算不被他找麻煩驅逐出樊城,也必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若他三人再將咱們今日所為傳揚出去,就算出了這混沌大界,師門那邊也不好交代。索性連這小子一起宰了,沙長老那裏或許還能換些好處。”
幾人對峙遲遲不肯動手,多少也是有些顧忌潭青衣的身份,在心裏衡量著利弊。現下聽那人一番言詞,麵上雖然沒什麽表示,眼神卻越發冷冽。一看便是下定了決心,要取三人性命。
為首的黑壯修士突然腳下發力縱躍撲來,接著一拳擊向潭青衣的麵門。潭青衣卻似早有察覺,身體一旋摟住了郭嚷的腰,接著抬腳踢向黑壯修士擊出的拳頭。借著那股力道,帶著郭嚷快速後退。慕雪歌則是躲開了另外兩人的攻擊,身形幾個閃動追在潭青衣身側不遠處。
潭青衣一邊急速遊走,一邊讚歎道:“吳兄好身手。”
慕雪歌腳下不停,笑答:“彼此彼此。”
眼見三人要逃,幾人正待加速追擊,腳下地麵卻猛的一陣抖動。連跑路的慕雪歌三人也有些站立不穩,急急的減了幾分速度,才不至於摔倒。
遠遠的就在尹師兄剛剛躲藏的那個位置,一陣劇烈的泥土翻湧,期間還夾雜著兩聲他的慘叫。接著一隻帶著鱗片的碩大頭顱探了出來,□□出的巨大牙齒間殘留著些許碎肉與布片。不用想也知道那位尹師兄的下場,被潭青衣摟著的郭嚷更是嘴唇發顫。
其餘幾人齊齊的倒吸冷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被限製修為的時候,最怕與巨獸遭遇。這家夥一看就知道,不但有著極高的攻擊力,而且一身粗糙的鱗甲防禦也不弱。無論是想要擺脫它的追殺,還是想要殺死它都極為困難。
潭青衣咬牙:“果然是這家夥……”說著將懷裏的郭嚷往慕雪歌身邊一推道:“吳兄你帶他先走,我來拖住這大家夥。”
慕雪歌盯著甩開泥土的巨大頭顱冷笑道:“我們被困在這裏,躲來躲去總不是個辦法。何況這家夥可能對此地很熟悉,又能在地下躲藏,就算是我們躲起來也不過是等著被它各個擊破。還不如搏一搏,說不準還能有拚出個生機。不過……潭兄若是知道什麽,還望如實相告,小弟也好多些防備。”
潭青衣扭頭看了一眼慕雪歌,微微一歎快速道:“它是赤沙魔蜥,真身被鎮壓在樊城之下。這個身體應該是它以法力凝聚而來,不過實力絕對遠超我等。”
慕雪歌眉頭蹙起,看來潭青衣果然知道不少。雖然他感應到對方極為危險,可這裏封閉了他的魂魄之力,他很難察覺出對方的修為。聯想到在葛峰那窺探來的消息,他脫口問道:“它就是沙長老聯合的那個妖修?”
潭青衣雖吃驚他道出的事實,卻沒有追問慕雪歌如何得知,隻是快速回道:“不錯,就是它。”
慕雪歌略一挑眉,心下生出些疑問。若這妖修真有金丹期的修為,現下要對付半點靈力都施展不出的他們,實在太過容易。隻需神識一掃,捏死他們還不是捏死隻螞蟻般簡單。何須費這麽大的力氣,還要小心翼翼隱藏、出其不意的擊殺。
潭青衣見他蹙眉,擔心他以為自己有意隱瞞,連忙解釋道:“三年前有黑衣人潛入了樊城地下禁宮,雖然被守衛長老聯手擊退,卻讓對方奪走了一隻封印赤沙魔蜥的封魂瓶。好在樊城曆代先輩早有準備,已將這隻魔蜥的魂魄分割成了五部分,分別封印藏匿起來。雖然被對方奪走了一隻,卻並不能將這魔獸釋放。為了避免恐慌,我們隻能壓下此事。不過……若是讓它大量吞噬修士的血肉精華,不但會提升它的實力對抗禁錮它真身的陣法,極有可能會引發另外四隻封魂瓶的躁動。屆時那些黑衣人很可能還會有所行動,若是讓它的真身解封,非但樊城百姓無一幸免,還會釀成更大的災禍。”
慕雪歌腦子轉的飛快,潭青衣提到闖入樊城禁宮的黑衣人,極有可能是域外天魔和古神後裔中的一類。他們要釋放這隻赤沙魔蜥目的,絕不僅僅是要給混沌大界帶了一場災難這麽簡單。難道……赤沙魔蜥與那兩句提示有關,還是釋放了赤沙魔蜥,就能找到那個地方?
先前想要擊殺慕雪歌等人的幾個家夥已被嚇的兩股戰戰,早沒了剛剛一臉陰狠的樣子。那被燙傷半邊臉的家夥更是抖著身子,連滾帶爬的往慕雪歌他們這邊跑。而最先襲擊的那個黑壯修士眼神沉冷,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麽。
慕雪歌沒去看那隻甩著頭部泥土的巨大魔蜥,而是看向散發著高熱的白鹽盆地。如潭青衣所言,這隻魔蜥是法力幻化而來,它需要大量修士的血肉,提升自身修為抵抗法陣,同時又能引動另外封印的魂魄騷動。它要怎麽做,才能更快的達到目的?
圈禁修士個個擊殺,這方法雖然不錯,卻頗費些時間力氣。‘畫地為牢’的法陣距離樊城實在太近,如此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發覺。就算樊城權利分裂,它能與沙長老一派勾結,大多數長老也不可能放任食人的魔獸在樊城外大肆殺戮。否則沙長老也不必做的這樣遮遮掩掩,應該也是怕被其他人知曉引起民怨。
那麽它就要盡快消滅這些被困的修士,以免強援到來進嘴的肉飛掉。或許有一個更省力更便捷的辦法——比如,給一個看似希望的出路,它隻要坐等那些修士互相殘殺就好。
如果酷熱之地生長著碧綠的植物是幻象,這隻巨大的魔蜥也是幻化而來,那可以出去的法陣難道就不是幻象凝聚嗎?又或者這裏最危險的不是這隻法力凝聚的魔蜥,而是他們身側不遠處的白鹽盆地!
不待慕雪歌多想,甩開泥土的魔蜥瞪著一雙陰沉的眼眸死死盯著眾人。在那雙眼眸的瞪視下,連慕雪歌也是心頭暗沉。接著魔蜥巨大的身形扭動,一步一步向著眾人所在走來。整個地麵都因它的走動震顫,幾個修士更是嚇得麵色慘白。燙傷了左臉的家夥已經奔到慕雪歌三人身邊,想要靠近的時候被潭青衣一腳踢開。
雖然潭青衣隻踢了一腳,力道卻十分驚人。先是踢斷了他的右臂,又順勢踹上了胸口。那家夥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原本藏於袖間牢牢握著的匕首在也抓不住,在空中劃過一道烏光。
慕雪歌身影幾個閃動,一把抓住了匕首。雖然是把短匕,重量卻十分沉重。瞧著像是玄鐵與其它金屬熔鑄而來,且上麵帶著幽蘭色澤,明顯是粹了劇毒。隻是這把匕首沒有鐫刻任何的符文陣法,很明顯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隻要有力氣,凡人亦可使用。
捏著手中的匕首,慕雪歌眉頭微蹙。眾人落入畫地為牢的陷阱,無法使用任何靈力,連儲物袋都打不開的情況下,這家夥卻隨身帶著把蠻力匕首。說他與設置陷阱的沙長老一方沒什麽瓜葛,純屬湊巧所為,怕是連那家夥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又瞟了一眼聲色不露的潭青衣,慕雪歌對這人到是提起了一點興趣。雖說潭青衣為了救郭嚷傷了那家夥的半邊臉,可怎麽看他想殺潭青衣都不是為了這點私人恩怨。加之還帶著粹了劇毒的匕首,更說明他是為了犬某人’性命早有預謀。而危機當前他都不忘了刺殺潭青衣,那很可能他此行要殺的就是潭青衣。
沙長老與魔蜥密謀相護利用,無非是要奪取樊城的統治權。一個潭青衣再如何被城主看中,終究隻是個手下。殺了雖能去掉城主一個有力的臂膀,卻也是打草驚蛇之舉。除非……殺了潭青衣就等於殺了樊城之主。
神思電轉間慕雪歌握著匕首身形連退,貼著散發著高熱的白鹽盆地邊緣遊走。潭青衣帶著郭嚷也快速跟上,再沒多看那幾人一眼。
慕雪歌按下對潭青衣身份的猜測,一心思索應對危機的辦法。僅憑這把粹了劇毒的玄鐵匕首,想斬殺皮糙肉厚的大家夥,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加之他們此時法力全無,對方還是隻攻防皆強的魔獸。就算能跑的了一時,恐怕也是因為對方抱著戲耍獵物的心態。
郭嚷被接連的變故驚的有些心神不穩,此時方才緩過些。一邊被潭青衣帶著飛奔,一邊扭過頭看向後麵那隻巨大魔蜥。接著瞳孔一縮,驚呼出聲。那黑壯修士竟然趁著同伴被魔蜥驚的六神無主時痛下殺手,接連將幾人踢下了白鹽盆地。
淒慘的叫聲中白煙升騰,因為溫度有所下降,延緩了幾人的死亡,也讓他們叫的越發慘烈。襲擊潭青衣的家夥雖然距離稍遠些,看到那人踢幾人下去想要逃跑,可惜傷的不輕還是被他抓住,也丟下了白鹽盆地。
此時白鹽盆地的溫度明顯不那麽熾烈,那人一咬牙縱身也跳了下去。妄圖踩著最後仍下來的那人,強行突破到傳送法陣附近。可惜他的身體還躍在空中,胸口就被一條紫紅色的分叉物洞穿。
那人難以置信的低下頭,呆愣愣的看著那條貫穿他胸口的帶狀物。接著身體被猛的倒卷回去,落入了魔蜥口中。
慕雪歌和潭青衣聽到了郭嚷的驚呼,都扭頭看向魔蜥處,剛好看到那家夥被長舌洞穿帶回魔蜥口中的情景。
“該死的長舌頭、該死的分叉……”慕雪歌咬牙低聲咒罵,他怎麽忘記了,蜥蜴有著超長的舌頭。更有些家夥舌頭的長度遠超身體,如果這隻魔蜥也有如此長舌,那他們就算能繞著白鹽盆地與對方保持直徑距離。那家夥的超級長舌,也極有可能將他們秒殺。
郭嚷的牙齒都有些打顫,卻還是接道:“就是……長舌頭最可惡了。”
摟著他腰的潭青衣快速道:“要是因為這個你不喜歡我,那我太冤枉了。至多我的舌頭也隻比你的長上一點點,而且我可以控製它的形狀。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來比較一下。”
郭嚷顫著聲音,還傻傻的問:“怎麽比較?”
潭青衣義正言辭道:“很簡單,我把舌頭探進你嘴巴裏,或者你把舌頭探進我嘴巴裏都可以。”
慕雪歌被兩人氣的不輕,冷冷道:“如果你們再慢點兒,就可以去那家夥的肚子裏一較長短了。”
奔跑中的潭青衣身影猛的向左一傾,雙腳一點地麵接連幾個縱躍,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攻擊而來的長舌。那分叉的舌頭擊打在地麵上,立刻土石飛濺。
魔蜥眼看這一擊沒能帶回獵物,發出了一聲憤怒的低沉咆哮,宛如隆隆雷聲震的三人耳際嗡鳴。接著惱火的魔蜥長舌一甩,再次襲向潭青衣。潭青衣急忙帶著郭嚷躲避,那長舌卻如影隨形,刷拉拉的追著潭青衣隻能不停的蹦來跳去好不狼狽。而跑在前麵的慕雪歌則完全被魔蜥忽略,一次都沒有遭遇襲擊。
不消片刻,潭青衣、郭嚷兩人就被那舌頭掀飛的土石弄了個灰頭土臉,魔蜥也越發的暴躁。好在潭青衣體力尚能堅持,魔蜥一時間除了咆哮,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郭嚷吐掉吃進嘴巴裏的沙塵,看到不遠處跑的悠閑的慕雪歌,忍不住顫聲道:“這該死的魔蜥也太欺負人了,就追著我們兩個甩舌頭。”
慕雪歌到是覺得魔蜥追著潭青衣不放,可能與潭青衣那蜥族血統有關。說不準這隻脾氣暴躁的老蜥蜴,就是覺得在它麵前晃來晃去的某隻‘小蜥蜴’在挑釁它的權威。剛要回話,背後卻猛的有疾風襲來。
郭嚷驚的瞪圓眼睛的同時,潭青衣急呼‘小心’。
慕雪歌身形急閃,腳下更是生風了般縱躍不斷,才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條糾纏不放的長舌頭。被舌頭擊打的地麵,更是砸出了好大的凹坑。坑內殘留著一些半透明的液體,絲絲縷縷的白煙從坑內冒出。那些被半透明液體沾染的石塊,都在快速的消融著。
郭嚷和潭青衣同時打了個寒顫,慕雪歌這次遭遇的襲擊不但速度極為迅捷,更是帶了腐蝕性極強的液體。若非慕雪歌身手敏捷,就算不被那根舌頭洞穿,也會被酸液腐蝕。
慕雪歌身形在空中幾個翻轉,不再奔跑躲閃,停了下來直視那隻巨大的魔蜥。剛剛的襲擊又快又狠,若非他施展了些巧妙身法,極有可能已經被這家夥擊殺。少了魂魄之力的感知,慕雪歌也沒有把在背對魔蜥的時候,能再次躲開它迅捷無比又帶著腐蝕液體的舌頭。
或許他猜錯了,魔蜥追著潭青衣兩人不斷襲擊,隻是想讓他麻痹大意。為的就是剛剛這一擊能將他絞殺,他才是魔蜥的目標。隻是為什麽呢,這魔蜥為什麽要殺他。
眼見慕雪歌停住了腳步,潭青衣帶著郭嚷也幾個縱躍站到不遠處,緊張的看著那隻巨大的魔蜥。
魔蜥見慕雪歌停下緊盯著它,反而放慢的腳步。一雙陰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慕雪歌,慕雪歌從它眼中看到了再明顯不過的渴望與貪婪。
“為什麽?”慕雪歌盯著魔蜥,隻問了三個字。
魔蜥停下腳步,帶著一絲嘲弄的粗噶聲音響起:“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了一樣東西,一樣我窮盡畢生之力,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雖然那樣東西被極為巧妙的隱藏了起來,不過依然瞞不過我。不僅僅是因為我實在活的太久了,而是……在我的傳承裏,有著它的味道……”
慕雪歌心下吃驚不已,麵上卻扯出個輕蔑的笑來:“我不知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大蜥蜴,在胡說些什麽,就你那一身又髒又臭的,居然還能嗅到別的味道。”
魔蜥仰頭大笑,震的三人耳膜生疼。笑罷才緩緩道:“小娃娃,雖然我不知道你因何能憑借人類身軀得到這般好東西,不過我確實能感應到它的存在。縱觀這無窮的世界,能感應到你身上這樣好東西的絕對不超過五個。你或許能騙得了別的強大生物,卻偏不了我。因為我的先祖曾與它本尊有過一次堪稱毀天滅地的大戰,雖然那位先祖就此隕落,卻也擊傷了它。先祖傳承給我的記憶裏,就有那血的味道。而你的魂魄裏,剛好就有著一樣的味道。”
慕雪歌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在混沌大界居然會有個家夥,能如此輕易的察覺到他魂魄中的鳳凰血。這隻魔蜥必須死,否則不但在混沌大界他將永無寧日,就算回到九域他也依舊會被這些強大的生物追殺。
魔蜥貪婪的探了探舌頭,似是感受著慕雪歌靈魂深處的鳳凰神血:“本以為布了個陣隻能爪些不入流的小修士打打牙祭,沒成想卻等得到你這麽個大寶貝。”
提在手中的匕首慢慢抬起,森冷幽光直指巨大的魔蜥,慕雪歌冷冷道:“無需多話,我們個憑本事吧。”
話音未落他身影一晃,竟然是主動攻向了停在不遠處的魔蜥。魔蜥長舌一甩,迎著慕雪歌劈頭蓋臉的卷了過來。
潭青衣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小聲的問郭嚷道:“咱們這算不算是知道了別人的秘密?”
郭嚷看著鬥在一處的魔蜥和慕雪歌結巴道:“算、算是吧……不過,我真沒懂他們說的到底是啥秘密。慕雪歌靈魂裏到底有啥血……”
還沒等他說完,嘴巴便被潭青衣捂住,潭青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小聲說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就不能小聲點兒。知道別人的秘密會有什麽下場……你看看慕雪歌那股狠勁兒,那可是魔蜥、魔蜥啊。他提著把匕首就敢上去紮,明顯是無論如何都要弄死對方。咱倆如今也算是知曉了他的秘密,一個弄不好他也會把咱倆戳死。”
郭嚷看著與魔蜥近身搏鬥的慕雪歌,猛的打了個冷戰。魔蜥鱗甲雖然堅固,可慕雪歌卻隻貼著它的身體遊走,專挑那些鱗甲寬大的縫隙下手。隻幾個回合,魔蜥那憤怒中夾雜著疼痛的咆哮就接二連三的響起。與那隻剛剛把他和潭青衣逼的一身狼狽的魔蜥相比,出手狠辣的慕雪歌明顯更可怕一些。
慕雪歌此時自然不知道兩人心中所想,他唯一慶幸的就是這匕首足夠堅固,魔蜥的血液也沒有腐蝕性,才能勉強與這大家夥鬥上一鬥。繞著魔蜥的巨大身軀遊走,它的長舌雖然靈活性降低了不少,可是因為拉近了距離速度卻要更快,加之飛濺的口水有著很強的腐蝕性,他必須不斷改變身體的方向,借以閃躲那些噴濺物。這樣一來十分消耗體力,戰鬥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忽然魔蜥的長舌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抽向慕雪歌,跟著身體一個擺動將慕雪歌逼退到了白鹽盆地邊沿處。慕雪歌若是不後退,就算不被舌頭刺穿也會遭遇腐蝕液體噴濺;可他若是退了,必然就會陷入白鹽盆地的高熱範圍。
潭青衣撇下郭嚷打算急奔過來相助,可是畢竟還有些距離。危急關頭,遠處忽地劃過一道寒光,那條抽向慕雪歌的長舌被狠狠釘在了白鹽盆地的邊緣,紫血飛濺中魔蜥痛的一聲嘶吼。(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