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氣發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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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三更,白岈坐等良久,也沒發現吃的,窮苦之下便走向牆邊,倚著石壁歇息。
他歎息道:“可惡,非要逃出去不可!”鬱悶之時,腦中回蕩著“**魂體”的口訣。其中便有一句“慧開識,誠至感,融於境,悟心泉。”
這句話是位於口訣玄法的第一句,也是白岈自始以來的第一個瓶頸,也因如此他才一籌莫展,本想放棄不煉,但是眼下自己所知的隻有修行中的基本的常識,故而參悟起來。
他隱約覺得**魂體的口訣少了五層,就是前五層,而且這前五層就像是基礎一樣十分重要。若是如此,自己盲目修行豈不是會容易遁入魔道?想到這裏他有些後怕。
饑寒交迫,使他很是痛苦,胳膊不能動,又不會解咒,又不會就地取材煉藥解毒,道家有言:“凡生必有克。”通白的說就是沒有“無解”的,隻有還沒想到的。他絞盡腦汁想著玄法,突然靈光一閃,發現其中深意倒有佛家思想。
縱觀全意,乃道、佛融匯之術。
《**古卷》載有列星隨旋,天機玄神之境,然而要感其境,可借佛家“八識”之智。如此說來那前五層便是“眼、耳、鼻、喉、觸”,也可簡單的說是肉身的修煉。
自己雖然武功尚淺,但是久在山中生活,身體練得還算硬朗。
如此一來,那口訣起首之句,就是“第六識”,容於道術,可譯作:慧開心泉。之後的第七識“末那識”就是逐步修練“星**位”。
當然這是白岈自己所想,但他決定一試,繼而盤膝而坐,入定參道。
須臾過爾……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墜落,四周漆黑一片,窣靜的一點聲響也沒有。身體輕飄飄的,一直往下墜,一直往下墜,沒有盡頭,仿佛無休止一般。感覺自己在黑暗的深穀裏,一種冰冷的氣息吹道了耳邊……無形之中,越發的晃晃入夢,他的身體豎起來了,但是依舊在往下墜落,依舊是漆黑一片。
那冰冷的氣息也越來越明顯。
感悟,世間的許多的智慧都是從假象中感悟出來的。它是有很多類的,有的感悟宇宙,有的感悟人生,有的感悟生命,有的感悟責任……他就是感悟自己應該做的,他不會挨敵人兩拳。
洞見,無論是道法還是佛法,都是用寧靜而中和的態度去看清周圍的世界,不用大,腳下五尺之地足矣!
“進入一個狀態吧!”
他的內心深處仿佛在回蕩著這句話……遙遠的一個黑暗的深穀裏……似乎被這種聲音給喚醒了,同時感覺自己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吼~
一點點的波動,是這聲音震蕩了山穀裏的空氣,宛如漣漪一般蔓延了他的身體。
他感覺到了寧靜……感覺的了自己的心髒在旋轉,如同漩渦一樣,但漩渦的中心好像有一個噴湧的白泉。真氣由白泉而出,經由漩渦而急速流走,灌溉著經絡**位網,如疏通河流渠道;那氣流又回流入漩渦,進入白泉,如此而出,如此而來,如此往複,使得運轉不息。
颼~
睜開了——黑暗的幽穀裏一雙銳利的丹鳳眼睜開了,是火紅色的,這一刻他又感覺到,白泉被染成了紅色,真氣也變成了紅色,宛如滄浪澎湃的氣流,一如大壩潰提般的不可收拾……
沉入了……喚醒了……那英姿的魂魄宛如太陽一般耀眼,繼而分成了無數股氣流在經絡裏穿梭,充斥著每一個**位!
而現實中,他正在盤膝打坐的身體卻散發著白色真氣,他的第六識心泉開啟,同時任督二脈也暢通了,肩部的“毒咒”也如冰塊般被熱火融化的不見蹤影。
但是“星**位”是須要借助“末那識”開啟的。這種感覺尤為強烈,但是領悟第一境“心泉”已著實不易,直累的精疲力竭,已經沒有力氣在繼續修行下去。
他輕輕的喘了幾口氣,感覺更餓更累了,經絡**位雖然暢通,但內力並不充沛。因為他沒有修煉什麽高階內功,而“**魂體”是著重於“魂體”,並非是內功、身法、招式,坦白說是一種“煉體修魂”的絕技。
白岈唏噓了幾口,倚著石壁入睡,覺得涼颼颼的,根本睡不著,但是這一“涼”讓他想起了水。於是開始麵壁,盡管很累,他還是生怕錯過了,便用小樹枝撐起眼皮,磕磕睡睡地等到早晨,果見石壁上凝結露珠,急忙俯身飲露。
畢竟太少,勉強撐一下而已。他尋了塊石頭,鑿了一個凹麵,充作瓷碗以此來接水。時已清早,他愕然道:“這後花園果然像是個山穀,蘆風客棧也太邪門了!”
他又開始鑿打凹麵,收集更多的水。當翻開一塊岩石後,卻發現有隻小蠍子急速逃竄。
白岈饞的垂涎三尺,開始瘋狂的抓蠍子,搗騰了大半天,總算是可以勉強充饑。故而尋了些幹柴,生火燒烤。他正吃得津津樂道,卻隱約聽見外麵有人說話,聽聲音正是那豐顏尤物,無法阻攔的戰火幽聲、枇雅娜。
枇雅娜笑道:“你收他為徒也好。能抗住長孫什伯的雷電,挺好玩的,玩不死。日後有什麽不開心的就拿他撒氣,比悶在房間裏教訓羽瀅強多了。為什麽不讓羽瀅見他,難道你也聽信那些風言風語?依我看,你還是帶他去恒璧湖,羽瀅修行時也好有個伴嘛。”
“不必了,你不是缺夥計嘛,留著玩吧。”
白岈一怔,女子的聲音極其悅耳動聽,大抵猜測出了是羽瀅的母親。如今才幡然醒悟,原來羽瀅沒走,是枇雅娜故意阻止自己去見羽瀅。雖然手段殘忍,但也怨不得枇雅娜,是羽瀅母親霞韞染的主意,但也怨不得霞韞染,說到底都怪自己而已。
無趣的把一句話當真,一廂情願,倒給她們添了麻煩。
念及此處,怯弱地盤腿而坐,哭笑不得。楞傻了半響之後,抓緊找些吃的,還是飽餐一頓的好。
少時,枇雅娜推門而入,見白岈正在烤蠍子,已經能活動自如,實在是驚歎不已。這家夥的生命力有夠頑強。她詫異道:“這麽早就醒了?傷也好了?”白岈悶悶的點了點頭,也不解釋,妖物就妖物吧,自己沒什麽心思說是修練“**魂體”而來,反正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枇雅娜於心不忍,歎道:“都聽到了?”
“嗯。”
“你走吧。”
白岈踉蹌起身,撣撣衣衫走出了蘆風客棧,看著街道上人煙繁華,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果然自己適合窩在一山中不與人碰麵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