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巫離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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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謹離處於怪獸之身,定身百丈高空,與‘蜢魑疆’剛好持平,就大小而論,真是蒼蠅和人類的對比,不過這蒼蠅卻是巫謹離,隻見他雙眼迷離,不時露出陣陣精光,俊秀的臉龐上不帶任何神色,神色端然的看著那百丈開外的‘蜢魑疆’,一臉平靜的如同水鏡。
一縷邪邪的笑意陡然掛在嘴邊,看著百丈開外的‘蜢魑疆’不由得露出輕蔑之色,不錯,就是輕蔑!
‘蜢魑疆’眼中精光一閃,把巫謹離的一切看在眼中,怎麽也沒料到,這螻蟻一樣的角色,竟然會對他施出這樣的神色,想它‘蜢魑疆’何等威名?從上古到現在,誰敢對他不屑一顧?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個不到二十的毛頭小子如此漠視,刹那之間,腹腔之中宛如烈火燃燒,熊熊升騰!又如那即將噴湧而出的岩漿,勢不可擋。
十丈大小的白虎獸頭一擺,伴隨著一聲不屑冷哼,一條三尺粗細的氣煙,由鼻孔噴勃而出,宛如那破空疾馳的利劍,帶著咻咻的摩擦之音,登然來到巫謹離的麵門,氣煙所過之處,空間如同鏡麵般的層層碎裂,越來越快,聲勢也越來越大。來到巫謹離麵門之際,已如那驚天的雷霆一般。
沒想到‘蜢魑疆’實力,已然如此通天側地,單單的一聲冷哼,竟也達到七境之力,如滔天巨浪,悍然而來。又如那怒吼狂風,音爆不斷,巫謹離方圓十丈之內的空氣,被一抽而盡,凜冽的殺機形同刀鋒,不斷向他割裂而來。
周身衣衫獵獵作響,就連身形也搖擺不定。巫謹離一見‘蜢魑疆’的攻勢,不敢大意,腳下輕點身下的怪獸,怪獸吃痛之下一陣哀鳴,雙翅不斷的上下鼓動,就在這憑空之間,一座十丈小山,如同屏障般的橫在巫謹離身前。
‘彭...’
山石粉碎,炸裂開來,四處飛濺的山石,竟比那利箭還要迅速,比那刀鋒還要凜冽!完全沒有目標四處飛濺,伴隨著咻咻撕裂之聲,宛如那傾盆暴雨,在次向著巫謹離籠罩而來,‘噗噗噗’的聲響,在巫謹離三尺之外炸響,一道憑空升起的屏障,肉眼難辨。銳利的山石,在巫謹離周身蕩起陣陣漣漪,卻再也無力為計,直至掉落下來。自始至終,這樣的攻勢,都沒有引起巫謹離的絲毫變化,仿佛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任然還是一臉的輕蔑之意。
‘蜢魑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螻蟻’,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擊,竟沒有將這個螻蟻解決,不單如此,關鍵的是那‘螻蟻’居然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想它‘蜢魑疆’何曾受過螻蟻的戲弄?悵然之間,惱怒異常。伴隨著一聲怒吼,強行壓住心頭火氣,手中的三叉戟高高舉起,向著巫謹離飛躍而去。
那數十丈的青銅巨戟,在烈日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輝,宛如另一顆縮小的太陽,讓人難以直視。攻勢未到,那凜冽的殺意,便率先潺潺湧出,層層不斷的殺意,如同浪湧,一襲快過一襲,接連而來。在那驚天的殺意之下,巫謹離如同風中的落葉,隨風擺動。就連那身下的怪獸,也是起伏搖擺,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就在‘蜢魑疆’動手之際,巫謹離卻是率先出手,隻見他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具青銅麵具,優雅的扣於臉上,就在這青銅麵具取出的瞬間,陣陣寒意陡然出現,刹那之間,這方圓百丈之地,竟那北極冰原一般,就連那‘蜢魑疆’也忍不住一個哆嗦。
兩具醜陋無比的鮮紅獸像,刻於麵具之上,紅黑相對的兩種色彩,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就在巫謹離戴上麵具的瞬間,溫文優雅的氣質瞬時蕩然無存,宛如上古魔神現世,冰冷、無情、嗜殺...隨著一陣怪異的腳步,雙手做上撐之勢,高聲唱道:
“萬千生靈萬千法;巫離咒術顯泱華;百世轉身方為人;曆經千劫為此法!我,巫謹離,代表這無情無義的蒼天詛咒於你!”
一咒你:肉身枯竭,若離花!
二咒你:經脈逆轉,難施法!
三咒你:心神失守,靈海化!
......
一字一句的由巫謹離口中頓出,每說一句,就向前邁動一步,每說一句,就猛噴一口逆血!殷虹的鮮血,順著那魔神般的麵具,向著白甲緩緩流下,直達腳下異獸的骨脊,悵悵然然,鮮血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那一抹,觸目驚心的紅色。
就在‘蜢魑疆’高高躍起的瞬間,巫謹離的咒術也剛好完成,一團黑霧憑空升起,把‘蜢魑疆’給團團圍住,在也瞧不見對方真容,‘嘭’的一聲巨響,那‘蜢魑疆’竟是不受控製跌落於地,萬也沒料到,巫謹離這咒術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連‘蜢魑疆’這神境之功,也會猝不及防。
一聲沙啞的嘶吼由那濃濃黑霧中傳來,這‘蜢魑疆’竟然口吐人言,驚呼不斷:“你是百世厄難之人!?沒想到這傳說竟然是真的,這世間居然有你這樣命運的人?”
“哼,世間之大,奇人之多,又豈是你這區區蠻獸能夠明了!”巫謹離的嘲笑接踵而至。
然而這次‘蜢魑疆’居然沒有反駁,隻是不甘的吼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天墉之人!怪不得巫祝那小子敢食言而肥,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蜢魑疆’先是驚恐,到最後卻是怨恨、不甘...如此多變的情緒,想必與天墉城脫不了幹係!隻是不知,這‘蜢魑疆’針對的究竟是巫謹離?還是巫祝?又或者說是整個天墉城?這樣的問題,沒有人能知道答案。
相傳這‘百世厄難之人’隻存在於傳說之中,至上古到現在,並沒有任何一次的明確記錄。據說此人乃天地棄兒,萬物皆不容!每一世都要曆經劫難,先是妻離子散,國破家亡!到後來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一世又一世的輪回交替,每一世都難以善終。共經百世方才修的正果,哪怕其中任何一世改變都不行!
隻有曆經百世磨難之後,方才應運而生。古語有雲:百世厄人現於世;千般劫難降於天!據說此人一旦現身於世,就意味著天下在無寧靜之日。
因為‘百世厄人’為上蒼唾棄之人,所以連最簡單的五行之法也不能修煉,雖然他不能修行任何法術,但卻可以修行詛咒之術。‘巫離詛咒術’正是‘百世厄人’的共生之法,與‘百世厄人’共存共亡。
‘百世厄人’悲天、悲地、悲萬物,一旦被此人所咒,必定厄運連連,就連喝水都會塞牙縫,而且永無消除之日,雖然這‘巫離咒術’逆天至極,但施展對象實力越高,反噬就越大,完全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一旦施展此法,就注定此人,再也難過四十周歲!
像巫謹離這樣的厄難之人,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想到如今卻生現世間,怪不得‘蜢魑疆’都要詫異連連,像這種天地棄兒,沒有誰願意招惹,就算他身為‘五大凶獸’之一,也不敢掠其鋒芒。
雖然憑借著強大的實力,可以將詛咒排出體外,但是隻要詛咒一旦被種下,就是生根在神識之中,終生都難以消除,除非達到聖人之境,不過聖人之境,豈是輕易就能達成?故而這‘巫離咒術’被稱之為天下第一殺戮之法也不為過。
前後十息之久,環繞‘蜢魑疆’的黑霧,才飄然散盡,隻見那原本百丈身軀,居然在巫謹離的咒術之下縮小一倍,化為五十丈大小,實力被消弱半成不止,雖然任有神級之境,卻再無神級之能,不單如此,就連體內的經脈,也是斷斷續續,靈氣運行也比平常耗時更久,晦澀不堪。
雖然重創‘蜢魑疆’但是巫謹離也並不好過,那滿頭的青絲,開始出現點點銀色,青銅麵具也早已不知去向,臉色蒼白如紙,隻留下一抹病態的嫣紅,神色之間,盡是疲憊之意,前後不過數息,竟是如同蒼老十歲。
冷眼掃視著地上的三大凶獸,巫謹離手中令旗一揮,白甲軍士聞旗而動,從左側分出千餘戰士,伴隨著‘呼呼呼’的千聲怒吼,朝著‘蜢魑疆’包圍而去。
“彭彭彭’戰鼓的巨響,隨著整齊的腳步聲,顫動不息。使得三大凶獸為之一顫,它們也沒料到,天墉城的實力居然如此強大,就連‘百世厄人’也能尋找的到,雖然他們三大凶獸並不會因此消亡,但實力大損卻是逃之不過。
巫謹離手拿白色手絹,輕輕拭去嘴角的鮮血,猛然之間高聲喝道:“伏羲戰車!”隨著巫謹離話音一落,隻見十架高達十丈的青銅戰車,由白甲軍士之間,緩緩開動而來,周身青芒流轉,不停不息。車身四周,被各種繁雜不堪的符文包裹,單憑其威勢就讓人不寒而栗。
八顆房屋大小的獸頭,橫在這青銅戰車之上,每顆獸首的巨口之中,安放著三根牛頭般大小的青銅巨矛,在六月的烈日下徐徐生輝,十息之後,十輛戰車橫在‘巴烏蛇’的身前,那三十根青銅巨矛,全身也被刻滿符文,在這符文的裝飾之下,宛如一件件完美的藝術品,可卻沒有人敢懷疑它的威力,就連‘巴烏蛇’也一樣。
前後數息,這‘伏羲戰車’便形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屏障,簡簡單單的橫在‘巴烏蛇’與天墉城的白甲軍士之間。
‘巴烏蛇’一見伏羲戰車開來,雙眼一陣猛收,再也不能坐以待斃。前端蛇頭高高抬起,長達十丈的紅信,一伸一縮,這正是它準備進攻的前兆,說時遲,那是快!在這刹那之間,一團黑霧又巴烏口中噴出,向著白甲軍士突襲而去。
巫謹離早已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就在‘巴烏蛇’準備攻擊之時,手中的紅色令旗,果斷的向下一揮,‘咻咻咻’三十根青銅長矛,向著‘巴烏蛇’突襲而去,快若閃電,勢如驚鴻,在青銅色光輝的穿透下,黑色霧氣蕩然無存。
‘吼!’一陣吃痛巨吼,由‘巴烏蛇’口中慘叫而出,隻見它在‘伏羲戰車’的攻擊下,慘叫連連,搖頭擺尾,怒不可止。三十根青銅長矛,俱都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眨眼之間,便被紅色的鮮血染個通透。
‘蜢魑疆’雖然遭受詛咒,卻依舊不把那白甲軍士放在眼中,四足並頓餘地,手中鋼叉向地一揮,‘轟’一陣地動山搖,也不知這凶獸力量究竟幾何,就連天墉城這萬年寒冰石的地板,也寸寸粉碎,並且逐漸蔓延,地石一陣鬆軟,衝擊最前的百餘戰士,頓時陷入那地石之中,無法脫得身來。
‘咻咻咻’又是三十根青銅長矛,化為雷霆箭雨,向著‘蜢魑疆’當頭罩下,實力早已被消弱對半,此時此刻哪裏還能在此逃脫,眨眼之間,便被長矛插便全身!宛如刺蝟一般,‘吼...嗚...’聲聲慘叫,如同驚天雷霆,就連整個天墉城都為之一顫。
被‘伏羲戰車’射中,‘巴烏蛇’吃痛不已,周身碧光滾滾炸現,把深陷肉中的長矛盡皆彈飛出去,也不知是長矛究竟是何等材料,‘巴烏蛇’重傷之下,竟然難以憑借功力恢複,鮮血潺潺流出,不消片刻,這‘巴烏蛇’已被染為鮮紅。
咆哮如雷,怒旋盤舞,將右側這千於白甲軍士籠罩在中心,長尾掃過,氣息流轉,宛如那巨浪狂濤,登時將最前的數十白甲軍士,撞的衝天倒飛,摔跌出十餘丈外。巨尾一擺,那龐大的身軀,已如利箭疾馳而出,巨大的蛇口猛然張開,如同黑洞一般,將這數十軍士吸納於口中。
滿地碎石被那巨尾掃過,頓時層層倒飛,向著白甲軍士激射而去,白甲軍士被那巴烏所傷,損傷慘重,但是在巫謹離的帶領下,竟是絲毫不懼,在次組織好陣型,把‘巴烏蛇’包圍其中,就連腳步都不見散漫,果然不愧是訓練有素。
巫謹離手中的令旗,向左一擺,白甲軍士俱都彎弓搭箭,數息之間,便將手中的‘千機箭’全數射出,氣勢如虹,聲勢震天。
‘巴烏蛇’一見這驚天箭陣,凝神警惕,就在這箭雨剛剛要觸及自身之時,蛇身隨風一轉,那長達半裏的巨尾橫空出世,漫天的尾影與漫天的箭雨兩兩相撞,‘咻咻咻’數百千機箭倒飛而去,刹那之間,白甲軍士也損失慘重。
巴烏一陣吃痛,這千機箭鑲嵌在肉身之中,竟是如同萬針噬心一般,再加上這些軍士,修習的功法不盡相同,所以‘千機箭’上攜帶的內勁也是繁雜多變,五係盡有。巴烏隻覺得尾部劇痛不已,時如烈火煎熬,時如寒冰刺體,沒想到初始一個交鋒,竟是不分勝負。
中央千餘軍士並沒有協同參戰,而是嚴禁以待的盯住眼前的鼇繇分體,千人隨旗而動,竟然在巫謹離的指揮下,漸漸匯集成一種不規則的圓形,眾人交叉頓挫,被一道玄而又玄的氣機牽引,但卻並不混亂,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如果此時有人從天空中俯瞰下去,就可輕易的發現,這正是一幅八卦的巨圖。
雖然‘鼇繇’不知巫謹離的打算,但也明白,不能任由對方這樣下去,一聲尖銳的嘶吼,由那‘鼇繇’群中發出,‘鼇繇’分體聞聲而動振翅狂飛,嗡嗡作響而來,‘嘭嘭嘭’還未靠近,就被一道肉眼難辨的屏障盡數阻攔。數千‘鼇繇’分體居然跌落摔下,竟是被這‘八卦大陣’的反彈之威,給撞的暈厥下去。
原來這‘八卦大陣’一旦施展,眾人氣機合為一人,宛如條條小溪匯聚成大河,千餘軍士的真氣匯於一團,就連這‘鼇繇’分體都難以突破,‘鼇繇’實力雖然強悍,但卻是憑借著數量取勝的,單個而言,他們的實力最多也就隻有五境,故而突破不了這‘八卦大陣’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巫謹離率軍前來不過時許,這三大凶獸就被全然控製,當然不是因為它們徒有虛名,而是因為,各自的分體,任然被大帝所封印,並沒有完全的脫離出來,現在僅存的實力不足全盛時期的三成,而天墉城又影藏實力千年之久,並不可依照常理判斷。
三大凶獸一見大勢已去,並不在與天墉城多做糾纏,各自逃竄而去,巫祝一見三大凶獸欲要逃離,哪肯放虎歸山,對著巫謹離高聲喝道:“把他們全部拿下,切莫讓他們逃離出去!”‘鼇繇’聞及巫祝此言,立即譏笑回應:“巫祝小兒,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哼,你們這等凶獸,人人除之而後快,殺了你們更是天大的功德!”
“既然如此,說什麽也要給你點苦頭嚐嚐!”‘鼇繇’話音方落,便分出數千分體,串向天墉城的各處,數息之後,陣陣不絕於耳的爆炸,如同驚雷般的傳來,原來這‘鼇繇’竟是不顧實力大損自爆分體。
煙塵散盡,天墉城西已是一片蒼夷,而那三大凶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