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五行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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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席卷,群禽狂襲,霎時相聚黑袍男子,不過十丈之搖。
黑袍男子雙眼炯炯神光,如雷似電。就連前排凶禽的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銳利的獸眼,早已牢牢將黑袍男子鎖定,隻待一聲令下,便可將眼前的敵人碎裂分屍。
“咕呱咕呱”的亂叫,卻怎麽也掩飾不了,那躁動嗜血的心緒。群獸撲騰亂飛,擇人而噬。
若冰冰諾心中大凜,饒是她麵對這漫天獸影,也隻有爭相奔逃一途,更別說穿透重重獸群,在從流韻謹手中搶人。
“或許這種事情,隻有在神話故事中,才有可能出現吧!”若冰諾默默的歎道。
“呼!”群禽咫尺之間,凶芒畢現。
黑袍男子周身,驀地光芒大作,氣浪衝天席卷,帶起那桀驁的衣衫,把黑袍男子映襯的不可一世。雖看不見麵容,但那淡然的眼神,卻足以證明他並沒有,他這些凶禽放在眼中。
縷縷罡風,撕空激嘯,形成道道肉眼可見的犄角旋風。縱橫交錯間,竟是不亞於任何刀兵,頓時清空方圓十丈之地。
鮮血如瀑,碎肉如雨,不過,在那凜冽的罡風下,卻被攪為粉碎,不見分毫。
黑袍男子手捏指訣,默念有詞,大喝著旋身衝起。疾馳之身,難辨身影,須臾間,竟已然出現在十數丈的高空。
“吼!”一聲驚天怒吼,使得群獸攻勢都為之一頓。
黑袍男子腳下藍龍,在這刹那之間,竟是增大數倍不止。化為數十丈大小,亙橫半空,張牙舞爪間,王者威勢盡顯無疑,咆哮如雷,盤旋怒舞,已然將那黑袍男子籠罩在中心。
長尾掃處,罡風如巨浪狂濤,瞬間將圍在最前的數十隻飛禽,拍的四分五裂。如雨鮮血混合著分散的血肉,利劍似的向獸群回射而去。
“呱嗚呱嗚!”獸群如沸,群禽不前,在藍龍這天生王者的鐵血威勢下,戰戰兢兢,埋首垂頭,再也不敢上前寸許。
目睹此景,流韻謹大為愕然。身子一晃,就連‘巫真巨兕’的音調,也微微失調,霎時驚駭異常,想不到這神秘男子,不但神通驚人,就連坐下的藍龍也不是凡物。
流韻謹劍眉一凝,思岑道:‘難道他是龍族敖家之人?不過怎麽沒絲毫妖氣啊?怎的就連那坐下藍龍,也使用的好像是人族功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流韻謹眉頭緊鎖,篤自不定。
流韻謹素來桀驁,越是遇見強敵,越是想把別人踩在腳下,就像句斐禹一樣。每次隻有這樣,才能滿足她那變態的好勝心。
當下凝神聚氣,目光如劍,在黑袍男子身上來回掃視。驀地,臉上猙獰一顯即逝,鼓吹號角。
刹那間,角兕聲轟然驟變,一改剛剛聲調,如狂風掃林,驚濤拍岸,洶洶急促中,低沉激越如雲,竟是直達方圓十裏之地。
群禽被那音調所激,驀地雙眼猩紅,咆哮如狂。
竟絲毫不顧妖族的血脈壓製,四麵湧動急衝,向那藍龍尖嘯而去。
黑袍男子身處藍龍盤腰之中,定身傲立,直如老僧入定,對那群禽驟變充耳不聞。宛如屹立於驚濤駭浪中的礁石。
流韻謹音調一變,這萬千凶禽的陣型,竟也瞬間轉變。縱橫交錯間,整齊劃一,竟是按照各自族類,整整齊齊的區分開來。
倘若由地上仰視,影影可窺得其中奧秘,與訓練有素的鐵血雄兵,在號角戰鼓的,指揮下衝鋒陷陣,一般無二!
目睹這群禽的驚天大變,若冰諾又是驚奇,又是欽佩,感歎道:“這流韻謹,果然非常人!自身實力尚且不論,就單憑這一手禦獸絕技,也足以傲視中州。”
目光微轉,掃到那魏然不動的黑袍男子,一陣驚疑。心中急思到:“他這是做什麽?不會是嚇傻了吧!哎...要不是為了救我,他又怎會落得,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隻可惜瞧不見他樣子,就連日後,想要報答也無能為力...”
驀地,心中又是一緊“他既然敢接下這道梁子,想必對流韻謹的實力,也會有個大概的了解。不可能如此的唐突...難道真是單純的拔刀相助?不對,絕不會這麽簡單...”
回神間,急急一撇,隻見藍龍盤旋怒吼,不可一世。四周群禽,潮水似的湧來,又似大浪般的翻騰倒卷,然後在跌落於地。短短數息,便有數十凶獸,命喪當場。
若冰諾一見黑袍男子的坐騎,都如此凶猛,心中頓時震撼驚喜,驚異連連,狂喜思道:“說不定,他還真的可以,把我從流韻謹的手中搶走!”
流韻謹目睹損失慘重的群禽,如是未聞,眼中冷芒一閃即逝,繼續螓首低吹。仿佛並沒有把這一切放在眼中。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若冰諾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可能逃脫的機會,杏眼一瞪,對著流韻謹喝道:“這就是這樣當妖族王子的?自己龜縮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同袍,被別人屠殺?”
“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太子!無勸你還是早點滾回朝陽穀吧!”
“說話啊!怎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羞愧,感覺自己,在無顏麵回去。”
“......”
群禽雖受著流韻謹的控製,但作為獸類的本能,卻並沒有消失。在藍龍的殘忍屠殺,和流韻謹的緊緊相逼之中,進退維穀。
群禽瞬時一亂,蠢蠢亂動,騷動不已。當數前排的凶禽,反應最為強烈,紛紛昂首頓翅,停於藍龍十丈之外。
後方奔湧而來的凶禽,突遭此變,如何還能收勢的住?接二連三的湧撞上來,彼此怒吼狂跌,亂作一團,更有數百凶禽,被撞的方寸大亂,向著地上飛旋跌落。
流韻謹目睹此景,星瞳中怒火驟現,就連那傲然而立的身軀,都為之一顫。轉瞬間,那角兕聲又是陡然一變,沉悶低吟,婉轉繚繞,直如春雪初融,私語喃喃。
群禽如沐春風,就連那煩亂不堪的躁動,也漸漸的消失不顯。數息間,便已歸攏合一,在整軍容。
流韻謹長呼一口濁氣,心中直呼僥幸,神色鬆動間,在次調動群禽,向黑袍男子攻去。
就在此時,驀地陡升巨變。大風呼卷怒號,密林沙沙作響,遠處的大河旁,更是響起一陣戰鼓聲,嗡嗡大震,直如驚雷。
就連那角兕聲,也被戰鼓聲壓下,流韻謹臉色頓變,急呼不妙。
流韻謹心下一涼,巨震道:“這是行軍戰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他...”神色一凜,猛然向黑袍男子掃去。
念及此處,周身寒毛乍現,莫名的升起一陣恐懼。凝神向戰鼓聲處望去,細雨如絲,步履隆隆,就連整片山林,也是仿佛是突遭大變,亂顫不定。
“嗚!...嗚!...嗚!...”角兕聲驀地一變,群禽齊吼,撲打巨翅,尖嘯這盤旋亂舞,朝著山林俯衝而去。
‘呼!’前方火鴉一陣躁動,團團烈火,如流星乍現,直衝入山林中,炸起一團團刺目的紅光。
‘轟轟轟!’
火焰高攢間,忽的竄起數十道人影,渾身大火,高嚎淒厲,瘋魔般的朝群禽衝去,妄圖報仇雪恨,怎奈,還不到半程,就已然被燒為灰燼。
幾乎在同一瞬間,整個山林像是炸開一般,山石如天河倒侵,衝天狂舞,無數人影繽紛閃爍,破空掠起。
戰歌高昂,鼓聲隆隆,軍士雄壯威武,直感動人心魄。
“人族大軍!”流韻謹心中大凜,看著那不斷顫動的人影,一聲驚呼。
猛地扭頭一轉,對那黑袍男子大聲喝道:“你究竟是誰?你是...?不...不對!你到底是誰!”
慌亂之間,恍若胡言亂語,或許就是他自己,也許都不知道想說的是什麽。
黑袍男子依舊閉目不言,如是未聞。
龍尾轟然飛掃,將撲衝上來的群禽打的稀爛。氣浪飛卷間,驀地掀起一道,數十丈長的水牆。百餘凶禽猝不及防的,衝撞上來,頓時被萬千水花澆透。喋喋亂舞,一陣搖晃的向下跌落下去。
這些水花,竟是重逾萬鈞,與那傳說中的若水,一般無二!群禽一旦沾染,直如山嶽壓身,頓時跌落在地。
戰鼓、號角聲越來越近,山林、大河中不斷的衝出軍士,轉眼間,竟已漫山遍野,流韻謹掃眼一望,少說也有三千之眾,正咆哮怒衝而來。
火鴉亂舞橫飛,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火海,在火光的映襯下,山林一片狼藉。
流韻謹臉色一沉,對著黑袍男子,冷哼道:“待本王收拾了這些雜蟲,在來與你,一較高下!”
角兕聲陡然一轉,刺耳透心。
那萬千凶獸,紛紛調轉身來,怒吼著如利箭一般,向山下的大軍衝去。不過片刻,便有數十軍士不妨,喪生獸口。
放眼望去,整片山林,儼然成了熊熊火海,在細雨的澆淋下,起伏翻騰,威勢更猛,就連那不遠處的大河,也被燒成了滾滾沸水,白氣蒸騰。
萬獸奔騰,地動山搖,大軍、猛獸混戰一團,不斷的滾倒在火海,又或是落入沸水,淒厲慘嚎,震耳欲聾,就連空氣中,也滿是焦臭腥惡之氣。
若冰諾直視著眼前一幕,大為駭然,雙眼怔怔間,如是夢魘。驚愕道:‘這流韻謹,竟憑一人之力,獨鬥三千軍士?!’
還不待多想,隻瞥見黑影閃耀,向著流韻謹爆射而來。霎時隻感覺腰身一陣劇痛,仿佛被巨力拉退,回神歸來,才發現已然飄飛十數丈之遙。
流韻謹麵沉入墨,周身微顫,對著黑袍男子喝道:“本王原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可以在解決雜蟲後,公平一戰,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無恥小人!”
話音方落,還不待黑跑男子答言,便禦氣急衝。氣浪如瀑,滾滾縱橫。右手罡氣如刀,朝著黑袍男子迎頭怒斬。
黑袍男子頭也不抬,猶自愕然,霎時,周身氣浪陡然外放,數團黑色氣旋,驀地飛炸開來,向著流韻謹襲來,黑芒爆舞,如線如絲。
幾乎在同一瞬間,流韻謹急衝而起,‘呼呼’連聲,手中氣刃,竟是瞬間十刀,刀若遊龍,氣浪狂飆向著黑絲斬去。
怎奈那黑絲卻是宛如流水,絲毫不懼刀氣,繼續向著流韻謹團團圍來。流韻謹呼吸一窒,失聲道:“巫離咒術!你真的是巫謹離!”
刀刀連綿,如雨如瀑,罡氣更是銳利炙熱,勢不可擋。
黑袍男子大手一揚,一道水牆迎麵張開,擋在自己身前。‘噗噗噗...’十聲連震,卻隻蕩起絲絲漣漪,就連黑袍男子的衣衫,都沒傷及分毫。
“巫謹離怎會這般厲害!‘百世厄人’不是修行不了,五族法術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他不是巫謹離?”流韻謹念及至此,冷汗潺潺,瞬時又驚又怒。
不及多想,手中氣刀回旋橫掃,衝天飛起。霎時,氣刀一散,逆轉歸來。轉眼間,便形成一個土黃色氣旋,滾滾反衝,妄圖把那如絲咒術,衝散開來。
怎的這‘巫離咒術’仿佛無物可製,就連流韻謹,如此強烈的真氣,竟也改變不了軌跡分毫。眨眼之間,那‘巫離咒術’已然臨近麵門。
黑絲條條,快逾閃電,流韻謹觸不及防,立遭暗算。
‘嘶’流韻謹猛吸一口涼氣,隻覺得周身如巨力壓身,難以動彈,就連那燦燦的內丹上,也是黑絲影影,仿佛被套上一層枷鎖。
“此人怎的這般厲害?不但真氣渾厚,咒術驚人,就連那戰鬥之機,也如羚羊掛角,無可挑剔!”流韻謹急呼道。
驀地轉念又想:“巫謹離本王見過,怎可能如此厲害?但是這‘巫離咒術’卻又隻有他一人能修行...難道,他真是巫謹離?”
黑袍男子真氣滾滾,不給他一絲喘息之機,縱橫交錯,綿綿急功。氣浪如銀河怒舞,滔滔不絕,竟然將流韻謹逼得,飛退出十餘丈之外,一時險象環生。
饒是流韻謹真氣超絕,更具神獸血脈,也被這神秘男子,壓的無力反抗。
流韻謹臉上猙獰陡現,心中狠狠道:“本王就不相信,聖器也拿你沒辦法!你不是實力高絕嗎?看本王不把你,玩弄於鼓掌間!”
當下念力畢集,急念印訣。隻聽得一聲春雷炸響,強光刺目,隻見一道七彩光芒,衝天怒爆。霎時整片山林,都在七彩光芒的籠罩下,若隱若現,極不真切。
若冰諾腦中‘嗡’的一響,眼前昏黑。放眼望去,一片璀璨之色,其它的什麽也看不見了,也聽不見了,就連那萬千凶獸,也在浩浩的天威下,驚懾蟄伏,紛紛頓步不前。
“七彩流光珠!”
黑袍男子一聲急呼,卻並沒有絲毫驚訝,觀其聲勢,仿佛早已料定,此物會出現一般。
流韻謹周身一凜,狂思道:“他竟然知道七彩流光珠!此人究竟是何人?本王手持聖器,他也能絲毫不懼,難道乃神境大能不成?”念及‘神境’兩字。冷汗潺潺,驚恐不定。
黑袍男子周身一顫,一見流韻謹心神破綻,驀地縱身高嘯,橫刀怒斬。真氣狂卷間,向著流韻謹籠罩而去。
身形方動,流韻謹也回神過來。眼中精芒一閃,含怒而動,手中法訣一轉,那七彩霞光,便向著黑袍男子怒射而去。
“轟!”氣浪如瀑,聖器巨震,流韻謹周身一蕩,驀地朝後翻跌卸力,驚出一聲冷汗。
“這人竟然全憑自身功力,就能於聖器抗衡?!天下...還有這等人物?這...就算中州八大帝尊,也不過如此吧!”
驚怒之間,黑袍男子已悍然而動。氣浪震舞,勢如狂龍,竟是五彩繽紛,向著流韻謹籠罩而來。
“不對!此人之力也最多仙境,隻是真氣奇特而已。觀其真氣...難道是五行齊聚?”
念到此處,流韻謹心中更為震撼,普天之下,修煉一係神功,已成定理。不是其他係功法,不能修煉,而是功法修煉的越多,心魔瓶頸也就越多。
哪怕是天縱之資,也最多能兩係同修...
流韻謹越想越覺恐怖,驀地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不但會‘巫離咒術’就連真氣也是五係齊修?!哪怕當年伏羲大帝,也隻不過,四係同修而已,你難道比他還天資縱橫不成!”
那黑衣男子猛然抬起頭來,藤木麵具下,露出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灼灼如鬼火,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悵然道:“井底之蛙,也敢論天下事?伏羲算什麽,就算盤古,本尊也不曾放在眼中!”
語氣低沉陰寒,極為輕蔑,他竟然連天下唯一的聖人盤古帝尊,也不放在眼中。
流韻謹怒極反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你這樣藏頭露尾的小人,也敢於伏羲大帝相提並論?更別說盤古帝尊了!”
話音未落,又接著道:“你雖然算的上幾分難纏,但也隻是難纏而已,本王聖器在手,你也奈何不得本王!”
表麵雖然毫不在意,但心中早已如煮如沸。此人雖然妄言,但實力確實驚天,就連流韻謹身懷聖器,也不敢絲毫大意。
悵然間,掃眼下望,腳下一片慘烈。失去指揮的凶獸,如何是人族鐵血精兵的對手?雖然此時任是戰的難解難分,但最多半個時辰,這些剩餘的凶獸,便會被這三千軍士,屠殺殆盡。
驀地一咬牙,正想故技重施,禦使聖器,強行鎮壓。哪知,黑袍男子仿佛早已料到,還不待流韻謹出手,率先出手!(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