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活不久,死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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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姐,這女人看上去像是個貞烈的,這一用了藥,還挺有那股味道的嘛!”

    花姐把自己身上那性感睡衣撥弄了一下,眸子一轉。笑了起來:“算了,姐就不陪你們玩了,你去把攝像機架好。我在上麵還有客人,等你們把這女人調弄好了,帶上去!”

    其中一個男人點頭應了,隨即轉身去把攝像機打開。

    另外一個男人則將馮楚楚推倒在那個狹窄的小鐵床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嘖嘖稱歎:“這細皮嫩肉的!放心,哥們幾個都是咱們醉今朝裏最溫柔的漢子,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來吧妹妹,讓哥哥好好調=教你一下。老公在坐牢,你一定是寂寞壞了吧?”

    馮楚楚隻覺得身體裏有一股難捱的渴望,那是被靳南教育出來的最原始的本能:是的,她想要了!可是。她想要的人,隻有靳南!自始至終,她隻希望自己的身體屬於那麽一個男人而已!

    可是這些人,卻用火熱的大手一點點地挑開她的衣服,將她用一種恥辱的姿勢放在了鐵床上。

    “妹妹,想不想要?”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說出什麽讓自己都覺得可恥的話語來。

    “喲嗬,脾氣還挺強!沒關係,哥哥們有的是耐心!”

    站在攝像機邊的男人吃吃地笑起來。指揮著床邊的男人:“唉我說你別廢話了,要動手就快點,我這裏可拍著呢!”

    馮楚楚一聽這話,渾身頓時一個激靈。不,她不能讓自己這幅樣子被記錄下來。

    “聽說你當年就是用藥這麽害咱們三嫂的?哈哈,活該啊你!妹妹,哥哥送你一句話啊,這叫做:現世報!”

    那個男人一邊狠狠地說著話,一邊用大手搓弄著她,她心底淌血,身體卻還是順著他的擺弄,輕輕扭動起來。

    “還別說,這女人雖然肚子裏有貨了,可是這身材一點都沒走樣啊!你先還是我先?”

    攝像機邊的男人無所謂地擺擺手:“你先吧,反正都是二手貨了,我又不嫌棄你!”

    “嘿嘿!”

    床邊的男人立即利索地脫了褲子,將馮楚楚像是拉死狗一般拉扯到了床邊。將她綿軟的身體微微翻折一下,開始了輕緩綿長的挑弄。

    沒過半小時,馮楚楚就嗚嗚哭了起來,口中無意識地哼唧著什麽話。

    一個男人捧著攝像機將鏡頭對準了她酡紅迷離的臉,笑嘻嘻地問:“你說什麽?大聲點!”

    “求你!用……用力!”

    “哈哈哈哈!”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用什麽力?你懷著孕呢!咱們可不敢用力!唉我說,你行了啊,快點出來吧,咱們要把人送上麵去了!可有人等著她呢!”

    那個還在緩緩律=動的男人一聽,有些不爽地悶哼一聲,抖了抖身體,抽了出來,嘴裏不幹不淨地罵罵咧咧著:“操,怎麽會有人好這一口!專門找孕婦!老子要是有三哥那能耐,早就把這種變態拖出去閹=了!”

    “行啦!費什麽話!人家可是vip,你得罪的起嗎你!把人收拾一下送上去!”

    兩個男人雖然得了花姐吩咐的這個任務,但是並沒有玩盡興。體內的活力都被調動起來,卻又沒有完全發泄出來,導致兩個人脾氣都不怎麽好了,粗魯地把馮楚楚用那一床髒兮兮的薄被子卷巴卷巴就抱著出了地下室。

    馮楚楚體內的火氣也正在緩緩地爆發著,被這兩人搓弄了半天,並沒有解了一身的焦渴,理智上瀕臨崩潰,身體卻還在不安地躁動著。

    她嚶嚶低泣著,被扛著上了電梯,一路往上走了許久,叮鈴一聲,電梯停下後,兩個男人居然連電梯的門都沒有走出去,直接把她交給了電梯外的另一個人。

    有人低聲地問:“這個是幾個月了?”

    “兩三個月吧。”

    “不會出事吧?”

    “您放心吧,就算是出事了也沒事。”

    “放屁,要是壞了那一位的興致,你有幾條命?”

    “額,嘿嘿……嘿嘿……”

    抱著馮楚楚的人輕輕拉開被子看了她一眼,隻見是個相貌還算不錯的,隱約還能看見姣好的身材。

    “算了,你們下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電梯門很快重新關上。

    馮楚楚能看見麵前是個帶著墨鏡的型男,臉部線條硬朗極了,想必是個保鏢。

    “你……放開我!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保鏢卻隻是低頭淡淡地看她一眼,隨即冷笑:“勸你待會兒跟那一位別這麽說,否則,能不能活著走出客房,就很難保證了!”

    她一僵,忍不住涕淚橫流起來,她是真的怕了!

    後悔了!

    為什麽一定要去招惹宋傾和端木白呢?

    當時嬌姨也是叫人在事前就把她帶走,是她非要親自去船上動手的,如果早早地離開鄴城,現在端木白還奈何得了她嗎?

    爸爸,救我!快來救我!

    她在心底無聲地哀嚎著,還是被一路抱著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客房裏,房間裏的裝潢,是歐式風格,處處透著奢華,尤其是那一張酒紅色的大床,上麵還躺著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老男人。老頭從她被抱進來的那一刻,就忍不住雙眼放光,微微坐直了些。

    馮楚楚這才發現,他已經脫=光了衣服等著了。

    那保鏢抱著她,朝老頭恭恭敬敬地用不知名的語言說了句什麽。

    老頭臉上的神情也僵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也嘰裏咕嚕地說了幾句話。

    保鏢立即抱著她轉身。

    她頓時狂喜地瞪圓了眼睛,難道老頭不喜歡她這樣的?

    她能逃脫一劫了?

    保鏢卻抱著她到了門邊的衛生間裏,隨即,將薄被扔在地上,順手把她抱著,放在了蓮蓬頭下,熱水嘩啦啦地衝下來,她身上溫暖,心底卻是如墜冰窖!

    此時此刻,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宋傾對她的報複,果然夠狠!

    很快,她身上被洗涮幹淨了,保鏢始終麵不改色地在旁邊半抱著她,等到她臉色緋紅嬌=喘連連,拽過浴巾把她裹了裹,繼續抱著,走到了老頭身邊。

    他將她放在大床上,和老頭低聲說了句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那老頭嘖嘖地說了幾句話,忽然發現她一點都聽不懂,索性不再開口,肥圓鬆垮的身體從被子下鑽出來,一點點地靠近她的身體。

    她在情=欲的天堂和理智的地獄中來回穿梭,受盡煎熬。

    隻能咬緊牙關任由這個年過半百的變態肆意地享用著她年輕的身體,他從床邊抓過皮帶,啪啪地鞭打著她嬌嫩的肌膚,直到看著她渾身皮開肉綻,他才心滿意足地哈哈大笑起來。

    馮楚楚隻能無助地慘叫著,心底默默祈禱肚子裏的孩子快流產吧,快流掉吧,隻要她大出血了,這個變態就會放過她吧?

    可是直到這變態的老頭在她的身上泄=了兩次,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還是頑強地存在著。

    更加奇怪的是,之前她的身體還在流血。

    被折磨了這麽久,居然連出血都止住了!

    那個孩子像是有魔力一般,死死地留在她的肚子裏,不肯離開!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被那個花姐帶著一個低眉順眼的女醫生帶到了一個稍微寬敞整潔一點的房間裏,那個醫生默默地為她處理身上的傷口,有的地方隻是青紫,後背和胸前,傷口已經能看到底層的肌肉,就連見慣了血腥的醫生,都忍不住嘶嘶地倒抽涼氣。

    見過變態的,很少見到這麽變態的!

    能把一個孕婦折磨成這樣!

    花姐站在一邊看著一臉淡漠的馮楚楚,忍不住出言諷刺:“這人啊,活在世上,隻要動了壞心眼去害人,就得做好準備有那麽一天會被人報複!你也別怪花姐這麽整治你,我也是受人之命!不整你,別人就要整我!你可別尋死,你要是死了,你爸和你媽那裏,就要被整!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人家生你養你,難道你忍心因為你害人的壞心連累了他們?”

    馮楚楚原本心如死灰,聽到這句話,頓時眸光一動。

    是啊。

    她還有爸爸媽媽啊!

    她的媽媽還什麽都不知道!

    這些人如果像今天這樣對待她的媽媽,那個善良文弱的女人可怎麽受得了?

    她強迫自己轉過頭,定定地看著花姐,輕輕咬牙:“有什麽手段,你們隻管衝著我來,我爸媽那裏,你們不要動!”

    花姐卻嗤笑一聲:“這話你犯得著跟我說嗎?我又不是那個下命令的人!你放心,隻要你聽話,花姐我會幫你少吃些苦頭的!你今天拍下來的所有視頻我們手裏都有許多備份了,別想著耍花招!不然那些視頻會不會落到某個媒體人手裏,就很難說了!”

    馮楚楚雙眸頓時血紅地看著她。

    “你告訴宋傾,我認輸!我玩不過她了!她要弄死我隻管痛快點!”

    花姐嘻嘻一笑:“哎呀,宋傾不是被你找人劫走了嗎?我們上哪兒去找才行呢?”

    馮楚楚張張嘴,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還沒找到嗎?那正好。我也不打算說!”

    “馮小姐,你這是再跟三哥打賭嗎?”

    “是啊!誰叫我手裏還有籌碼呢?”

    花姐那畫著濃妝的臉上頓時抽搐了一下,隨即有些憐憫地看她一眼:“那好吧。你好自為之!”

    她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馮楚楚在她出門的一刹那,就站起來撲到了窗邊,才發現窗戶居然也是封死了。

    透過窗欞依稀能看見下方繁華的街道,車來車往,卻沒有一個人會抬頭看看這扇窗子背後有什麽樣的慘劇在發生。

    “救命啊!救命啊!!!!”

    她將窗子砸得啪啪響。

    鋼化玻璃卻紋絲未動。

    門外的人也始終不管她怎麽鬧,再沒有進來過。

    砸了十來分鍾,她的嗓子都喊啞了,才無奈地發現,這一次,她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卻說端木白,帶著小七一起順著官道找了很久很久,終於找到了宋傾在官道上留下的那些個歪歪扭扭的箭頭,順著那些箭頭指引的方向,他很快從其中一個管道口上了地麵。

    出口在鄴城市外一個小土丘上,土丘下方,就是一條公路,時不時地有車輛呼嘯而過。

    他看著馬路,忽然有些憤怒。土巨亞號。

    都怪他。

    當時為什麽不跟著她一起去見馮楚楚那條毒蟲?為什麽放心地任由她一個人離開呢?

    她不見了!

    就這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了!

    “三哥!現在怎麽辦?”

    這條馬路上的車輛,很有可能通向四麵八方,怎麽找?

    “叫bill查今天離開鄴城市的所有車輛,一點點地排查!”

    小七一愣:這工作量可不小!

    “媒體那裏,放出消息去,就說她這段時間想休息了,讓bill把所有的通告都推掉!不能走漏了風聲!”

    “可是今天船上那麽多人都知道了!”

    “那就一個個的封口!”

    小七皺皺眉,沒敢反駁,隻有點頭答應了:“是!”

    bill那裏得了端木白的吩咐,迅速地把劉振那邊的喬寧和羅晶晶也借調過來,這兩個孩子都是有些天分的,幫著篩查信息還是不錯的勞動力!

    幾個人埋頭苦幹了一天一夜,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帶走宋傾的那一輛失竊車輛上。

    bill又立即篩查所有的交通網絡,最終找到了那輛車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兩三百裏之外的s市裏。

    端木白得了消息,立即親自帶人上路,去了s市。

    那裏是三山會還沒有滲透過去的一個三線小城市,經濟文化都不發達,他帶人到了s市之後,立即開始地毯式的搜尋,同時bill也在網絡上以失主的口吻發布帖子請求大家幫助尋找車子。

    終於在三十幾個小時之後,端木白找到了那輛被燒毀拋棄在s市下轄某一縣城郊外的車輛。

    車牌號準確無誤。

    車裏當然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附近甚至都沒有監控可查。

    線索斷了!!!

    人生第一次地,端木白覺得恐慌不安起來!

    …………

    “啊!!!”

    宋傾睡得很不安穩,半夜裏突然渾身一顫醒了過來,無端地覺得心跳劇烈,砰砰砰的,像是有人拿錘子在一下下地敲打她的胸腔。

    窗外劈裏啪啦地下著大暴雨,不時地有閃電劃過濃黑的夜空,哢嚓一聲,一個巨響無比的雷,在頭頂炸響!

    她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尖聲叫了起來:“啊!!!”

    房門哐當一聲被撞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迅捷地衝進來,把她抱在了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哦哦,不怕!不怕!”

    她渾身一僵,應激反應似的一把推開了那人。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劃過。

    她借著亮光才看清楚,原來是他。

    “楚,你大半夜的闖進我房間做什麽?”

    楚被她推開,一瞬間還有些迷茫,知道外麵又是一道驚雷,他才有些清醒過來,看著她,也有些迷茫,迷茫過後,居然瞬間捂住了自己的胸膛,萌噠噠地看著宋傾:“嫂子你幹嘛在我床上?你難道被我的美貌所吸引,想要侵=犯我嗎?”

    宋傾:“……”

    她忍了又忍,才忍住了脾氣,沒有撲上去揍他。

    隻是暗暗咬牙地讓他認清現實:“五爺,這裏是我的臥室!您的臥室在大廳對麵,不!是!嗎??”

    楚摸了摸手邊的被子,棉布的。

    是哦。

    他的被子都是順滑的絲綢材質的。

    宋傾沒好氣地打開了房間的燈,這下子,讓他看的清清楚楚了。

    楚有些呆滯地看著她:“嫂子,這裏真的是你的房間!”

    “對!你說的都對!”宋傾陰陽怪氣地看著他冷笑,“可見,是你被我的美貌所吸引,想要侵=犯我呢!”

    楚蒼白的俊臉居然微微一紅,看了她一眼,尷尬地從床上站起來,摸了摸還有些光滑的腦門,問她:“我剛才對你做什麽了?”

    她驚魂未定,在窗戶邊上的藤椅上坐下了,離他遠遠地,隻是淡淡地說:“沒什麽,你估計是聽到我尖叫,下意識地跑過來的吧?”

    至於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完全毫無意識的狀態下進來試圖安慰被響雷驚醒的她,她也不想去深究,就當他真的是毫無意識吧!

    楚有些發愣地看著她,半晌,才歎了口氣解釋道:“我也是被雷聲驚醒過來的!小時候,我也害怕打雷,隻不過,我姐姐比我更怕!家裏窮,我們倆睡在同一個臥室裏,用簾子隔開……沒到這種雷雨天氣裏,半夜打雷,她都會被嚇得哇哇亂叫!我哪怕睡得再沉,都會醒過來,過去抱住她……這樣,我們倆就都沒那麽害怕了!”

    宋傾看了看他的神情,有些落寞,興許是因為睡意朦朧吧,他渾身少了許多那種偽裝的妖嬈,哪怕是呆萌,看上去都真實了許多。

    她沉默了許久,才忍不住問:“你姐姐,她……現在在哪裏?”

    楚苦笑:“死了!為了給我治病,她去做了小=姐,被一個富少逼著吸=毒,過量,就這麽死了。”

    宋傾皺皺眉,她其實特別不願意去了解楚的過往,因為一旦了解了,以後再看他,難免會多了些感情色彩。

    直覺告訴她,這樣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她微微皺著眉,沒有再問什麽。

    楚卻定定地看著她:“她死的時候,也隻有二十五歲而已!和你現在差不多的年紀!”

    宋傾:“……”

    他這是什麽意思?

    “嫂子,我能不能抱抱你?”

    他長身玉立地站在她麵前,輕輕張開了手臂。

    她一驚,隨即下意識哧溜從藤椅上溜開了,頓時有些明白過來:“楚!!你這樣編一個特別可憐的故事企圖打同情牌占我的便宜,有意思嗎?”

    奶奶的。

    差點就心軟上當了。

    他微微張開的手臂有些尷尬地在半空中停留了幾秒鍾,隨即迅速收回,他笑嘻嘻地轉頭看著縮在牆角的宋傾,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

    漸漸地,那股子讓宋傾看不慣的妖邪表情又浮上了他的臉頰。

    他就站在床邊看著她:“哎呀,這樣就被你看破啦?真是沒意思啊!”

    她氣得跳腳,隻覺得睡意全無,掐著腰朝他撒潑:“楚!你其實根本沒有姐姐對不對?”

    楚笑嘻嘻地看她:“你猜!”

    “你滾出我的房間!”

    “嫂子,這座島上每一個房間都是我的。”

    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老白同誌的小木屋不是你的吧?”

    楚臉上邪氣的呆萌頓時一僵,看著她,眼神居然有些惡狠狠的:“嫂子!外麵風大雨大的,你還是來床上好好躺著吧!”

    “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就躺在你旁邊,絕對不動你!”

    宋傾立即跳腳呸了一聲:“呸!每個男人都會這麽說,‘我就和你聊聊天不碰你’,‘我就蹭一蹭不進去’……這話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

    楚死皮賴臉地床上躺了,忽閃著大眼睛看她,一臉懵懂的表情:“嫂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呢!”

    宋傾:“……”

    她深呼吸幾口氣,重新在藤椅上坐下,脖子一歪眯起眼睛繼續睡覺了。

    窗外的暴雨還在嘩啦啦地繼續下著,她一開始的時候是渾身緊繃處於戒備狀態的,睡得並不沉,不時地換個姿勢重新睡。

    可是天快亮的時候,她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落進了溫軟舒適的環境裏,舒服得她根本睜不開眼睛,在身邊微涼的一個什麽物體上輕輕蹭了蹭,她就呼呼大睡起來了。

    興許是打心底裏覺得,楚不會真的傷害她。

    所以才會這麽放鬆了警惕吧?

    外麵天光漸漸放亮,楚看著抱住他手臂睡得香甜的女人,有些無奈地失笑。

    警惕的時候,她就像是渾身長滿刺的刺蝟,字字句句都紮人。放鬆下來的時候,她又像是收斂了爪牙的貓咪,呼嚕嚕地睡著,弄得他都想伸手給她順順毛。

    這個女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都和姐姐太像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把手臂抽了出來,起身走出去。

    畢暢已經起床了,正在他的臥房門外等著,見他從宋傾的臥房裏出來,一愣,隨即臉色大變:“五爺,你……”

    他立即一抬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隻是淡淡地解釋:“什麽都沒發生,隻是夜裏打雷有些害怕,我在這裏陪著而已!想到哪裏去了!”

    畢暢咕咚一下把到嘴邊的話語又都咽下去了。

    還好,還好!

    什麽都沒發生就好!

    要是三哥的禁-臠被五爺給動了!

    好家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隨即問他:“麥格將軍那邊有消息了嗎?”

    “傳來消息說,最遲明天就到了。”

    “我們的貨呢?”

    “五天之內就能運來!”

    “很好!讓兄弟們再熬一熬,這一單做完,讓大家都能去岸上瀟灑一下,不用再在海島上憋著了!”

    畢暢咧嘴嘿嘿一笑:“好的!五爺您不知道,這幫小子憋了這大半年,都憋壞了,都他們跟狼似的,三嫂一下飛機,這幫狼崽子就暗地裏問我是什麽來路。”

    楚麵色一冷,看了他一眼。

    畢暢頓時知道不好,囁喏地閉了嘴,不敢再說了。

    楚一邊刷了牙去端了果汁喝一口,一邊沒好氣地吩咐畢暢:“告訴那幫狼崽子們,宋傾可是三哥的女人,我的貴客!要是有人敢亂打主意,老子廢了他!”

    畢暢立即冒著冷汗答應了。

    “是,五爺,我早就吩咐下去了。五爺,今天島上沒事,您有什麽安排沒有?”

    楚看了一眼樓上,想了想:“上午就算了,下午找輛觀光車過來,我帶宋傾在海島上轉一圈?”

    畢暢有些不讚同:“島上的布置真的能讓她看見嗎?”

    “放心!我就是想讓她看見呢!”

    看看宋傾這隻藏著爪牙的貓咪露出爪牙的時候,會是什麽模樣!肯定很好玩!

    畢暢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讚同的,可是無奈,誰讓人家是五爺,他是跑腿的,隻有答應了。

    兩人正在說著話,宋傾就捂著脖子一臉痛苦地走了出來,看到樓下大廳裏的兩人,她愣了一下,還是慢騰騰地走下樓,到了楚麵前,毫不客氣地吩咐:“我身上這衣服也不能總穿著不換啊,這麽熱的天氣,都粘了!叫你的人給我找幾套衣服過來!”

    楚笑眯眯地看著畢暢:“聽到了嗎?”

    畢暢默默地點頭:“知道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大廳,楚忽然揚聲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哦對了,內衣要34d的。”

    宋傾一聽,頓時臉上轟地一下燒起來,下意識地捂胸瞪他。

    楚笑嘻嘻地朝她眨了眨眼:“放心,我目測就能看出來!”

    她眨眨眼,隨即落落大方地朝畢暢說:“內褲要m號的。”

    畢暢倒是被這兩人鬧得粗糙的臉上都紅了紅,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真是兩個棋逢對手的神經病!

    “嫂子坐下吃點早飯吧。”

    宋傾去洗了把臉,就坐下了。

    他盛了一大碗的海鮮粥給她:“嚐嚐,能不能吃得慣?”

    她淡定地接了勺子嚐了一口,默默地咽下去,抬頭看他:“吃不慣!”

    大清早就吃這麽重口味的海鮮,她真的不習慣,哪怕鄴城本身是臨海城市,海鮮有很多,她卻打小就吃不慣這些腥氣過重的東西。

    楚看她臉上的神情不像是故意為難,想了想,去廚房裏親自動手榨了一杯果汁給她:“混合果汁,先墊墊肚子吧。中午的時候你跟廚子說一聲想吃什麽,讓他們做!”

    她點點頭,淡然地接了果汁一點點喝幹淨。

    見楚沒有出去忙活的意思,她禁不住開始試探著問:“能帶我出去走走吧?”

    楚點點頭:“我讓人準備了觀光車,下午帶你出去轉轉。”

    “我以後就要呆在這海島上?要到什麽時候?”

    楚笑眯眯地喝粥,一臉認真嚴肅地說:“等到三哥幫著我把麥格將軍幹掉的時候!”

    她心裏一咯噔,聽上去就不像是什麽好事情。

    “麥格將軍是誰?”

    楚倒是也爽快,回答了她:“柬埔寨的一個土著軍閥,靠做海洛因起家的,如今是這一片海域上最大的海島。”

    宋傾忍不住轉頭去看窗外的那片海,奇怪地問:“這裏屬於哪個國家?”

    “這裏嗎?算是必爭之地,也算是三不管之地,各方的勢力都有。不過呢,麥格將軍在這裏經營許多年,已經是一霸。”

    “三山會想吞下這裏?”

    楚哧溜哧溜地喝粥,有些口?不清地答:“不是,是我想吞下這裏!”

    想做毒=品和軍=火,東南亞這裏是必爭之地。

    他既然已經走上這條道,就要往高了走!

    “老白同誌知道我在你手裏?”

    她有些奇怪地試探著。

    如果端木白知道的話,她更該淡定一些,等待接應才對!

    楚抹抹嘴,笑著看她:“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總有辦法讓他知道的,對吧?我還在等著我那個好三哥來找我呢。”

    宋傾忽然渾身一僵,一瞬間,她幾乎以為楚已經知道她手臂上的秘密了。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忍住了去捂住手臂的衝動,她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能有什麽辦法?你能讓我打電話嗎?”

    他搖頭:“那當然是不能的。”

    她翻翻白眼。

    楚卻看得想笑。

    這女人,在他麵前的時候好像特別喜歡翻白眼,可是就連這翻白眼的樣子,都像極了姐姐。

    她隻是喝了果汁還有些餓,不想再浪費力氣跟他說話,轉身想走出去。

    “我出去曬曬太陽!”

    她姿態極其自然地轉身出了房門。

    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建在這座小島的中部左右。客廳裏那副地圖把這海島的樣子展示得差不多了,整座海島像是一個葫蘆,而這別墅就建在葫蘆的腰部。

    端木白的那一間小木屋就在葫蘆嘴附近。

    那裏有停機坪和港口。

    而麵積最大的葫蘆肚子那裏,地圖上隻是一大片的白,不知道是些什麽東西,按照她的推測,那裏極有可能是屯兵的地方和黑色交易的囤貨地點!

    有點危險,算了,還是別去冒險了!

    她轉身走到了小樓旁邊的一處空地上,裝作熱了的樣子,把身上的那件薄薄的針織衫給脫了,將現場的手臂伸展在太陽下。

    海島上熱烈的陽光炙烤著她嬌嫩的肌膚。

    火辣辣的疼。

    她卻顧不得許多了!

    bill啊bill,你可一定要給力一點,快點找到我的位置來救我啊!

    以她自己的實力,想從整個海島這麽多雇傭兵的眼皮子底下搶到船或者飛機逃走,簡直是癡人說夢!

    再說了,她根本不會開船。

    飛機倒是會開的!

    可是到哪裏去找鑰匙?

    就算找到了鑰匙,島上會不會有導彈之類的?她可不想葬身大海被各種魚給吞了啊!

    “你這是想把自己曬脫皮了嗎?”

    楚拿著一把雨傘過來,撐著替她擋住了頭頂的烈日。

    宋傾頓時心底一聲哀嚎:尼瑪老娘不想遮陽,老娘需要太陽啊喂!

    臉上卻隻能裝作惆悵地抬頭去看他:“我這是在呼吸自由的空氣,有點忘形了而已!”

    楚聽得一挑眉,嘖嘖,又開始話裏話外夾槍帶棒的了!

    還是睡著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小貓咪比較好玩!

    “進去吧,外麵太曬了!”

    她撇撇嘴,隻好跟著他進了小樓。

    隻希望曬了這一會兒,手臂裏的芯片已經充上電了!

    …………

    鄴城。

    bill熬得兩眼發黑,他和花花、喬寧三個人輪班倒地盯著電腦上的信號圖,隻希望宋傾那邊能有信號發回來!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可是熬了都快熬不住了,電腦屏幕上還是一點波動都沒有。

    端木白從s市回來之後,就去醉今朝盤問了馮楚楚,可惜那個女人知道的也不多。

    一開始,的確是她和董嬌的一個手下串通好了,要在湖底動手腳,把宋傾綁走。可是一開始策劃好的是,把宋傾帶到泰國的“屠宰場”裏,將她渾身的器官和組織都解剖了賣掉,讓端木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可是董嬌的人半路卻被人截胡了!

    那些人都死無全屍,宋傾也不見了蹤影。

    端木白立即想到可能是仇家所為,可是查了一圈,各方都沒有異動。

    他也不是沒想過可能又是楚做的。

    可是bill查了楚的私人飛機,這段時間都是好好地呆在新加坡,根本沒有出行的痕跡。

    而這段時間在s市上空有過飛行痕跡的飛機,隻有航空公司正規的客機和航空學院的練習機。

    bill查了那架練習用的飛機,一絲疑點都沒有發現。

    這一次宋傾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似的!

    對方居然能做到一點痕跡都不留!絕對是專業的手法!

    bill揉了揉眉心,到客廳裏,看了一眼正在悶頭抽煙的端木白,忍不住低聲地問:“三哥,你看會不會是國家上麵有人要對付咱們,動用了咱們抗衡不了的力量,把她帶走了?”

    端木白輕輕摁滅了煙頭。

    滿滿一煙灰缸的煙頭,看上去讓人心驚。

    “不!如果是上麵要動我,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他一直都有一種疑慮,或許該懷疑的人,還是楚!

    可他想不通,如果真是楚,他這一次抓宋傾,又是為了什麽?

    “會不會是……”

    他話還沒說完,花花突然大叫一聲:“楊溢!你來看!這是不是信號!”

    bill一愣,下意識地看一眼端木白。

    突然之間,兩個人站起來撲了進去。

    隻見巨大的顯示屏上,一個微弱的紅點正在地圖上一點點地閃爍著,而隨著每一次閃爍,地圖一點點地放大,最終,定位在一片空茫的海域上。

    地圖上,那片海域什麽都看不出來。

    端木白卻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bill奇怪地碰了碰?標,發現並不是網絡錯誤了,有些奇怪地轉頭看端木白:“三哥,這片海域裏有什麽?為什麽衛星地圖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裏就是葫蘆島!”

    bill一愣,隨即眸光大亮:“葫蘆島?葫蘆島!!!”

    端木白長大的地方?那個連地圖上都沒有標示出來的小島!

    端木白神經放鬆下來之後,頓時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扶著桌子坐在了桌麵上,朝bill笑笑:“好了,現在最起碼知道她在哪裏了!”

    bill眨眨眼,他可記得聽楊新鑄那小子說過,葫蘆島上是有一窩雇傭兵的,現在那些人,應該是聽命於二當家侯爵的吧?

    “是二爺綁了afra?這沒道理啊,他想做什麽?”

    端木白看他一眼,眸光掃了一眼花花和喬寧羅晶晶三人。

    bill立即驚覺自己透露太多了,訕訕地閉了嘴。

    端木白強打精神站起來,朝幾個人笑笑:“好了,這幾天真是辛苦你們了!本來afra說是要送你們去歐洲旅遊的,被這麽一鬧,你們倒是連出遊的心情都沒有了!”

    羅晶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精神看著有些萎靡,心情卻還不錯,大著膽子接了話:“端木先生別客氣,宋姐對咱們都很好,她出了事,我們再累都是應該的。”

    端木白淡淡地點頭,隨即抬手拍了拍bill:“大家都各自休息一下。bill,給大家一些獎勵。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他隨即轉身要離開bill的公寓,bill看著他,忽然忍不住跟上去,到了門外,才低聲問:“三哥,你要去葫蘆島是嗎?”

    “嗯。”

    “我也要去!”

    “不!”他堅定地拒絕了,“鄴城這裏的新聞媒體和各色人等都需要你來應付,還有網絡上的一些不利言論,也需要你的技術來消除!這裏才是最需要你的地方!放心,她暫時不會有事的!”

    bill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隨即小聲問:“三哥,要不要查一下二爺那裏?” 嫂索{半-/-浮=(.*)+生-千金有毒

    “不要輕舉妄動!他的手裏也有高手,一個不小心會被反噬的。宋傾這次被擄走,不一定是他主導,但是也和他脫不了幹係!咱們靜觀其變!”

    “那個馮楚楚那裏……”

    “馮遠不是報警了嗎?難道你打算把馮楚楚活著放出去被警方找到?我會叫花姐辦好這件事的!”

    bill神情一凜,隨即明白過來。

    這是不打算留著馮楚楚給宋傾添堵了啊,為了不髒了宋傾的手,三哥這是打算用自己的人來辦這件事了!

    馮楚楚不會活得很久,也不會死得很快!

    他想到這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