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風波再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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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白無故的誰也不會提起來秦鈺乃至整個秦家的這個傷疤,當年的秦鈺風流不羈,卻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的,這也是他早早的退了下來,讓秦牧獨自掌權的因由。

    秦牧心裏明白,但是畫知便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全當是畫鐸人到中年不平順,自然的念惜起來親情了。

    畫鐸慈眉善目的說笑,拉著畫知的手,好一個慈祥和藹的父親,在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溫情。偏巧,秦牧不言不語,著急了的人就那樣漏出來了馬腳。

    “秦牧,怎麽不見你說話?”這話問得,秦牧都不好意思還嘴,隻肖抬頭,淡淡的抿了嘴角,喝了一口茶。

    畫知再怎麽珍惜難得的親情也知道現在處在什麽樣的特殊事情,或許人在漩渦裏的日子過久了,難免的習慣去猜疑,當下也留心起來父親的言語。

    哥哥畫念從父親回來打了招呼,反應與秦牧如出一轍,都是沉默的打緊。

    “畫叔,我打算和畫知結婚,日子定在下個月七夕了。”

    慢悠悠,向來是秦牧的性子,隻是這一句話倒是讓畫鐸迷糊的很,方才他多翻試探,都得吃不準秦牧的態度,這突如其來的結婚?

    猶豫不定這其中門道的畫父,不由得看向了女兒畫知,這個時候畫知的眼裏哪裏還有別人,隻一個秦牧。

    秦牧也不介其他人的反應“我和畫知相識一個春夏秋冬,本來打算今年冬季了再旅行婚禮,剛好兩年。我們也就差一個形式,但是考慮了她身體不好,我怕那時候穿婚紗,她受罪,就定七夕了,也是好日子。”

    畫知卻在秦牧這隻言片語裏讀出來了他的體貼柔情和愛,他們相識秦州冬季的大風大雪裏,她旗袍裹著雪而來,從此糾纏。

    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季節!

    結婚她必然要最美,嫁給他秦牧,畫知想也許哪天再冷,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婚紗飄雪。

    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是由以底裏打出來的幸福滋味,染了麵頰,眼角都是水汪汪的嫩,美得生動。

    畫念看在眼裏,驚在心裏。

    或許因為畫知是妹妹在畫念的心裏她美固然美,卻從來不鮮活,沒有溫度,加上畫知天生安靜的性子,自然就淡了許多。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用一個男人的角度,去欣賞畫知起來,他想或許他是明白秦牧的心境的,一個女人的一顰一笑都因為他愛的男人這樣的女人,是藥,拒絕不了。

    “好,可不是好日子!秦牧婚禮什麽你們怎麽打算的?需不需要我們幫忙?”畫鐸這話問的其實是沒有什麽誠意的,婚禮他們畫家得到的隻是通知,剛才他不自然的猶豫,讓畫知看得明白。

    他在怕,怕秦家真的不表示。

    “婚禮我們還沒有定下來,都看畫知喜歡”秦牧扭都看著斜斜的欠身坐在他身邊的椅子扶手上,打半身子都倚在他身上的女子。

    精致剔透的臉,巴掌大小,一雙眼靈動惹人憐愛,薄如蟬翼的睫毛濃密纖長,伴隨著她遊絲的氣息,微微的變動,當真美不勝收。妄不要說什麽彩禮,估計這個時候畫鐸要他行叩首大禮,秦牧也不會眨眼的。

    秦牧再轉回對著畫鐸的時候,麵上的笑意都沒有褪去“爸,至於彩禮,秦州就是我的誠意。當然在我心裏多少也不及畫知半分的!”

    再過稀鬆平常不過的語調,卻是普通一樣驚雷炸在畫鐸的腦海裏,他麵露驚恐顏色,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喃喃的重複道“秦州,整個秦州啊!”

    “畫念,你聽到了沒有啊,是整個秦州,秦州啊!”畫鐸有些鬆弛的皮膚,手掌激動的顫抖,畫念清楚的看見上麵的皮肉,細細的抖動,不等他躲閃,就抓住了他的手。

    力道大的,讓他幾次抽離都沒有成功,有些不敢置信,竟是那雙手有那般的氣力。

    “嗯,秦州。”秦牧說完便不再言語,等著畫鐸的答複。

    畫念這一刻是惡心的,他真切的體驗到了那種滋味,是被利益權利暈染的心,讓他止不住的反胃,這是什麽,是買賣嗎?畫知又是什麽?

    漲紅的眼眶,帶著藏不住的憤怒,畫念看向平靜無波的秦牧,又移到畫知的身上,不出所料,盡管,畫知藏得很好,他還是看出了一星半點的僵硬。她沒有方才的自然,笑都是假的,很醜。

    “父親,母親還在樓上呢,你要不要將這個好消息也告訴她。”

    畫念一字一句的咬了出來,從始至終盯著的都是秦牧,恨不得吃血喝肉,更恨的卻是他自己。

    畫鐸這才像是還了魂,畫知以前耍微博的時候總是會看見那些讓人哭笑不得的笑意,有一條她記憶特別的深刻。

    說是某某人中了彩票五百萬,領獎的當場激動導致心髒超負荷,死亡。

    明明是好事情,錢就是他的了,怎麽會死呢?還是激動的?這得多激動,不就是五百萬麽!

    現在她的腦海裏有了一幅清晰的畫麵,那個中了五百萬的臉也在腦海裏漸漸的明朗,與畫鐸的重疊。

    心酸嗎?不清楚也不是第一次這般了,疼嗎?她感覺不出來,最多的就是冷,現在是六月份的天氣,秦州驕陽似火的時候,就是晚上也陣陣的熱浪。心冷就是這樣吧,胃裏一波高過一波苦澀。

    畫鐸這個時間機智沒有幾分的,他還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經畫念提醒,暈暈乎乎的就沿著樓梯上去了,半分也沒有想起來昨天晚上夫妻兩個人大吵一架的事情了。

    隻剩下三個人,畫念也不再顧忌“秦牧,我知道秦家在秦州市的地位,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畫知的感受,拿錢砸人,感覺是不是很爽?”

    畫念真的是被氣狠了,他這一生在這段日子裏嚐盡了酸甜苦辣,與方才的一幕相比較,都不值一提。自尊,一家子人的尊嚴,就那樣被秦牧輕飄飄的踩在腳下,最可恨的是畫鐸甘之如始。

    秦牧被點名,似乎才注意到畫念的存在,攢這畫知纖細柔嫩的手指,秦牧腦子裏想得都是關於給畫知怎樣的婚禮,這件事情他想過無數次,都覺得不夠完美,今晚承受巨大驚喜的不止畫鐸一個人,還有他,想象畢竟是想象,就算他知道這一生畫知必定是他秦牧的人。

    但是得到她的心甘情願的首肯,他底氣十足的坐在畫家,對著畫鐸畫知的父親討論彩禮的事情,這是多讓他祈求的時候,畫知真的就要是他的新娘了。

    秦牧的眼神一點點的清明起來,沒有了方才的幽深,這才注意到畫知的手指冰涼,人有些不對。

    不用問,結合畫念的話,前後一聯係就明白了。沒有對著畫知去解釋隻言片語,秦牧坐正,端得是再嚴謹鄭重的態度。

    “按理說我也應該叫你哥哥,大哥。彩禮的事情我沒有半分拿錢砸人的意思若真如此我應該做的是現在承諾爸爸給他錢,誰都清楚目前畫氏企業最缺的就是錢。”

    一聲大哥,症住的不僅是畫念還有畫知,不是有多大題小怪,真的是秦牧周身散發的唯我獨尊的氣勢,從小到大高高在上的生活,讓他本就不怒自威,加上清冷的性子,自然讓人覺高冷難處。

    畫念驚訝他的作低,也覺得方才反應有些過激,稍有尷尬,耐著性子聽完秦牧的話不免震動。

    “畫知與我在一起,在世人的眼裏本就是高攀,她是我心愛的女人,在我眼裏我有的我沒有的都是她的,可是別人不這樣想。在秦家這樣的家庭裏,她沒有我的尊重定然是舉步維艱的,這兩年裏畫知被我護得周全,但是你應該明白,秦家並不是隻有我們父母而已。”

    看著畫念安靜下來,秦牧索性再填了一把火候,也是給畫知的解釋“我就是要給畫知封城不換的寵愛,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老實一些。”

    另外一層的意思,秦牧不說畫念畫知心裏也明白了,秦州是秦家的根基,且不說畫知不知道這其中攀枝錯節的利益到底是多大的一塊肥肉,至少知道這分量足以砸死多少人。給了她畫知天大的情麵,也抬得不能再抬畫家的地址,能給的他真的都給了,想得周全,給得最好。

    暖的畫知的心都滿了,溢了出來,止不住的激動感謝窩心。

    在遇見秦牧之前,她是不相信所謂的愛情,有日久生情這麽一說,這樣的感情在她看來多半是感激,一方的付出,一方的享受。產生的愛情,其實隻是缺愛的彌補罷了。

    正因為如此,很多看起如膠似漆的愛情,抵不過時間的平淡如水,因為那不是。真正的愛情是一見鍾情,一眼入心,非他不可的強烈歸屬感,不論世俗隻看靈魂。

    因此,她與秦牧,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動搖過,在第一眼的時候,她沒有動心,那個時候她的心裏有一個十裏春風都不及的林存。溫暖似暖陽那樣的人才是她期許的,秦牧太冷,城府太深,她看不透猜不明,唯一想做的就是躲。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從躲的那一刻開始,愛情就萌了芽,至於對於林存說來到不覺得有些什麽,無非是舍不得眷戀著他給的好,不甘心突然抽離的死寂生活。

    吐了一口濁氣,畫知心境前所未有的好。真真的好,多少次麵對秦牧刻骨銘心的好,她害怕膽怯也懦弱,不知道要怎麽還。如今再也不用背著囚徒的愧疚特。

    “你們的婚事我不同意!”

    葉知秋披著外衣,沒有往日的光鮮亮麗,看起來有些憔悴,聲音卻是擲地有聲,尖銳的打破了一屋子的氣氛,碎了畫知剛圓潤的那口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