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風波再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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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應該是她應該從來沒有時間去想關於她畫知的婚禮的。
悄悄地講失落掩埋了起來,畫知陪著甄凡說說笑笑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下午,外麵天色暗沉,她才想起來被晾在樓下的幾個人,一時間竟有些不好意思,免不了又會被荷髻笑話。
臨出門的時候甄凡還是開口了“畫知家人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家人。”畫知腳步一頓,微微的點了點頭。慎重也有些解脫的輕鬆感。
荷髻被打發去接在鄉下的張媽了,秦鈺在傳授秦牧一些婚禮上應該注意的經驗,見畫知款款的下樓了,說了兩句便去通知他的朋友們了。
秦牧剛才對著秦鈺的時候難得的好脾氣,耐心的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一些老生常談的事情。畫知方才在樓梯口看得真切,剛才秦牧認真的聽著父親的話,坐得端正,沒有平時不耐煩時用手指敲打大腿的習慣。
“媽媽給你說什麽了?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說完秦牧似乎覺得他的話有些難理解,又開口“關於婚禮你有什麽想法?”
畫知在稍微的一愣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羞怯,慢吞吞的走過去,欠身在秦牧的懷裏,望著窗外的風景,悠悠的訴說著她此時此刻的感受。
“秦牧現在的一切都像夢,我想過我們會過一輩子,但是關於婚禮,現在的狀況下,我覺得有很多的遺憾。”
捏著秦牧勻稱白皙的手掌,畫知不斷地揉捏,以安撫她內心不能平靜的情緒。
“我忘不了失去的孩子,也沒有辦法原諒我的母親,”
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溢了出來,白生生臉頰上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看得秦牧心疼不已,抱著她圈在懷裏,眉頭深深的蹙起來,揪在了一起。
畫知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女子的,但是生活不是偶像劇,那些傷痛不足以讓美好的事情去填平,她不可能的抽身的那麽幹淨。
秦牧對於畫知的痛,何嚐不能感同身受他未來的嶽母親手殺死他為出生的孩子,甚至他都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而他除了敲山震虎來發泄憤恨,卻不能做什麽。
這樣夾在親情道德之間的傷害,日日夜夜的折磨著彼此,也是他和畫知之間無法跨越的距離。
“我想回去見見父親,告訴他我要結婚了。”
“好,今晚我陪你一起回去。”
畫家如今已經沒有往日的繁榮景象,門庭冷落也不過如此。在這個世道不得不承認的是經濟是人理直氣壯的養分,沒有了它誰都會露怯。
“小姐回來了。”畫知對麵前的這個富態的中年女人有些印象,是葉知秋當初嫁過來的時候一起來畫家的。
禮貌的頷首,在秦牧的陪同下,後麵司機帶著禮物,一起進去了。
“父親在家嗎?”
“小姐,先生昨晚回來過,還有少爺,不過半夜的時候又去公司了,這會隻有夫人和少爺在。”
一路走進來,傭人減少了大半,畫知不禁在心裏暗暗的震驚,畫家怎麽會如此的不堪一擊,竟然敗落的這樣快。
進去之後,葉知秋在樓上休息沒有下來,但是畫念陪著秦牧在樓下坐著說話。
“公司怎麽樣?”
畫知去廚房裏幫忙了,畫鐸知道秦牧和畫知回來,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看著家裏這般荒涼的光景,她待在廚房裏有些微微的發怵。
在進廚房前的最後一刻,畫知聽見了秦牧的問話,清潤甘烈,她不清楚秦牧說這句話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至少畫念不會太好受。
然而,外麵的情況與畫知的估計完全的相反。
“跌到停板,我父親真真切切的體會了樹倒猢猻散是個什麽滋味。”
畫念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麵目憔悴,估計是最近也過得不怎麽如意。
秦牧斂眉,將情緒收在眼底。試探性的問“你恨我?”
畫念沒有了到秦牧會這樣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片刻的沉默,之後,看著秦牧話說的真摯。
“不恨,實話說權利在我眼裏沒有那麽的重要,也許是現在我還沒有到了窮困潦倒的領地。”抿了一口茶水,畫念繼續剛才沒有結束的話“站在你的位置上,換作是我可能會做出來更過分的事情。”
秦牧之前並沒有過多的注意過畫家的這個大少爺,被一家人保護在身後的這個男人,或多或少他是看不上的。隻是,他這兩句話說的,全然打翻了秦牧看法。
“你能忍到今天,我清楚是心疼畫知,有你疼愛她就夠了,我隻要做到以後不再給她添麻煩就好,畢竟,畫家欠她太多。”
秦牧沒有言語,拿起來了從進門就沒有動過的茶杯,已經溫涼的茶,抬手敬了畫念之後,薄唇沾上杯沿。
這個時候,客廳傳來動靜。
“老爺回來了,大小姐和秦公子來了!”傭人自然也明白,今晚對於畫家來說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成與不成就看這頓飯了。
心下歡喜表露無疑,連日來籠罩在畫家頭頂的烏雲似乎就要消散了,畫鐸疲倦的麵容,難得也擠出來一絲笑意。
畫知在廚房裏頂多就是看看菜色,盯盯火候,再怎麽不濟傭人也不敢讓她動手,現在的畫知除了畫家的大小姐還是秦家的女主人。
不多時,一個機靈點的小丫頭,端著茶水杯子悄悄地溜到畫知跟前耳語了幾句,廚房裏就不見了畫知的身影。
“父親,回來了。”
畫知走過來剛要放下茶水,秦牧不等她放好,就接過來擺好,順便拉她坐在身邊。
“隨便吃點就好,別累著。”
這句話出來,在座的其他兩個人可就感受不一樣了,畫鐸心不由得顫了顫,想起來了當初秦牧第一次來家裏的情況,臉色沉了下來。
畫念倒是覺得欣慰。
“知兒,這些事情有下人做,最近身體怎麽樣?”
難得畫鐸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之際能想起來她才流產不久,也算不容易,畫知麵上有些動容。
“挺好的,您不用擔心。”
“嗯,秦牧照顧你我依然放心,隻是你身體從小不好,也要多注意些,最近我公司有些問題,忙,顧不上你。”
話題一下子就扯到了公司的事情上,畫鐸也算見過世麵的人,談吐不會顯得太生硬。
之後的話,句句都離不開畫知,詢問了前段時間他們去法國旅行的見聞,說的愉快處了,畫知還興衝衝的拿出來,給畫鐸看她微博裏的照片。
風景美不勝收,佳人公子款款相依,每一張,畫知都笑的燦爛,甚至生活花兒鮮活生動。這個時候,畫鐸才真正的意識到,他的女兒真的是有傾國傾城的麵容的,比之方麵的葉知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難怪,秦牧如此了。
或許是牽動起了當年的美好記憶,畫鐸也不再嚴肅,衝著小輩說起了當年他的崢嶸歲月,這個時候,秦牧隻是他的女婿。
三十多年前,葉知秋在秦州的上流圈子裏是出了名兒的古典美人,美得濃烈,她不是幽靜致遠的水墨畫,而是張揚肆意的水彩畫,鮮豔奪目,旗袍就是她最致人命的東西,不知道多少的少年公子拜倒在她的旗袍裙裾下。
偏偏,當時的葉知秋心高氣傲,一心想得都是秦家的門檻,嫁給秦鈺成為秦家的女主人恐怕在秦州上層社會沒有哪個名媛不消想。
李堯,畫鐸,木笛,姚崇他們四個是幾個世家公子裏少見的關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後來秦鈺從美國學習回來,大家又興趣相投的擰在了一起。
彼時的秦牧也隻有十九歲,少年意氣風發,捧著惹人眼饞的牛津經濟管理碩士的頭銜高調回國,沾染了美國人的開放情懷,加上秦牧爺爺的庇護,那個時候的秦鈺可謂是典型的少爺做派,沒有什麽是他玩不起的。
聚在一起,男人免不了要說起來女人,葉知秋就成了座上賓。
第一次見葉知秋是在流池會所裏,四大家族的公子為秦鈺接風洗塵,巧的是葉知秋陪著小姐妹過生日,一身花團錦簇的旗袍,扭啊扭的,就晃進了秦鈺的眼底。
一拍即合的兩個人很快在一起了,好不高調,風流才子美人的一時間成為秦州的佳話。
隻是秦鈺畢竟在國外呆的時間長,不清楚他的幾個兄弟都經曆了怎樣的變化,比如憨厚沉穩的畫鐸愛葉知秋愛的發瘋,比如,李堯和葉知秋有過一段美好的愛情。
畫鐸看著心愛的女人在秦鈺的懷裏笑的妖嬈多姿,除了暗自傷神別無他法,秦鈺他拚不起。
就在他都要死心的時候,偏偏秦鈺在去了一趟北京參加京都的壽宴後,挽著一個角色家人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不等畫鐸為也葉知秋鳴不平,就爆出來了秦家與京都甄家喜結連理的好消息。
在葉知秋一生最黑暗挫敗的日子裏,畫鐸默默的守護在身邊,隻要能博得紅顏一笑,他做了一個老實怯懦的男人所不能做的所有事情,違背父母,斷絕來往,獨自撐起來公司,風光無限的娶了夢寐以求的女子。
然而,婚後兩個月的時候,葉知秋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的身孕。
畫鐸撿好的有趣的事情說了一些,當真是一幅才子佳人,有"qing ren"終成眷屬的美好愛情,秦牧不動聲色的看了沉浸在回憶裏的畫鐸一眼,眸子越發的深了。(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