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許文琴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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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這幾句並不能紓解心中怨氣,許文琴冷笑一聲:“再者,我隻是警告那些個不懂身份低賤拚命蹦到我麵前等著打臉的小人安分一些,父親又何必非要說女兒是對父親話語不敬呢?”

    除了腦筋有些不清楚的許夫人,這裏的人還哪裏不明白,這許文琴對自己的父親失望透頂,那是多一點兒麵子也不想留給他了。

    說來也不怪她心寒,剛剛她隻是心底隱隱有那樣的猜測,可本心裏還是不想相信的,哪成想,自己隻是試探一下,自己那不堪的父親便跳將出來,指責自己暗指是他拿了小華去鋪路,這樣看來,她心底的猜測十之**便是真了。

    眼光再次落在已經沒有呼吸的許文華身上,許文琴說不清心底的可惜與難過。母親當年便昏了頭寧肯忤逆外祖母也要嫁給父親,如今父親羽翼漸豐,又還哪裏將她看在眼中?外祖母疼惜女兒,卻也隻能暗中為她打算,小華自幼便被母親*壞了,也是個分辨不清的,被呂氏和她那一雙兒女花言巧語的欺騙,與他們親近不已。外祖母才會想要將小華娶回自己家,將這個還不懂事的外孫女拘在身邊好好教養幾年,總是能懂事些的,她那起子小心思其實誰都看得出,可終究還是沒有攔得住她,隻讓她最後步入這般的下場。

    當年算計自己的,又哪裏隻是自己的小妹,呂氏兒女和她那個好父親又何嚐沒有插手,若非自己對小華的信任,單是那些人又豈是能那般好拿捏自己的,當年他們急於留下小華,將自己踢出許府,應該也是為著小華好拿捏,更便於利用吧,可即便是利用,也總不能這般狠心的害了她呀,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越想,許文琴的心越冷,彎腰將悲痛欲絕的許夫人攙扶起來,如果不是母親的昏懦,她們兩姐妹何必被人算計,可若沒有母親,又哪裏有得她們姐們,怨怪母親的糊塗,許文琴也是矛盾的。

    “作為目擊人,華世子與柳二姑娘擅自離開怕也是不妥的吧?既然許霆說安姑娘是嫌疑人,那跟我小妹最後接觸的兩人更是有嫌疑在身吧?劉大人將那兩人放走可是有些不妥?”許文琴看了看許夫人,又對著劉文正說道。她這番話,是給這在場所有人聽的,更是讓她的母親明白,不要再被呂氏的子女牽著鼻子走了,當年自己剛一成親,許霆就被母親記在名下,這當中的事情她雖不是十分清楚,但也是能想明白的,這些年許府,也就自己還能清醒一些,保護母親與小妹了,自己一被踢出許府,那些人就等不及了。

    許夫人向來知道自己的大女兒是個能幹的,當年府中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妥當,雖然是自己這個母親得了賢名,可她清楚,自己沒有那份本事,若非女兒幫襯著,老爺恐怕早就把府中中饋交給呂氏打理了。說來呂氏也是個能幹的,小琴離開許府多年,小華便勸自己養好身體將府中的是由交給呂氏打理了,倒也沒有出什麽差錯。雖然這般想著,許夫人倒還是明白自己的女兒才是真心為自己好的,她從本心裏便信服大女兒,聽到她這般說,便也覺得華晨飛和柳凝芳的確也很有嫌疑,當時他們將小華的屍體送來許府,自己便悲痛不已,早就忘了要質問什麽,老爺也便讓他們離開了。的確,人是死在他們麵前的,哪裏他們說誰害了便是誰害了,將他們自己摘那麽幹淨?

    劉文正已經派了人去將兩人帶回,現在聽到許文琴這般問道,倒是客氣得回答道:“誠如柴夫人所言,斷案總不會由得別人推斷凶手,總是要調查一番的,這兩個最後接觸死者的人不在場,那是萬萬不妥的,所以本官已經派人去將那二位請來了。”

    “不管我小妹怎樣死的,終究是死在了他們兩人的麵前,他們卻沒有等到官府的人到場便私自離開,是否已經有了重大嫌疑?畢竟他們最後接觸了我小妹,身上有可能還留有線索,可他們避開官府,也是有可能銷毀有利線索的,這樣一看,他們是否也應該作為嫌疑人到場,而非目擊者呢?”許文琴腦筋清楚,既然已經有可能是許府聯合柳府華府做得局,那麽想以證人身份安穩得作壁上觀,她絕不答應,她們母女三人雖然在許府過得不怎麽好,可背後卻也不是沒人撐腰的,想拿捏她們鋪路,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許明昌和許霆一聽許文琴攀咬上了華府和柳府,心中不安起來,一直以來最難纏的便是許文琴,本想著她已嫁為人婦,不會再把手伸到許家的,可他們偏偏都忘了,這世上雖說傻人多,但聰明的也不僅僅幾個,為著巴結太子,一直在華府和柳府前伏低做小得,將那兩人放走便是最大的破綻,隻要有點兒腦子的,都能看穿,虧得他們都把人當傻子看待。

    “小琴你懂什麽?竟敢胡亂左右劉大人斷案,人家華世子和柳二姑娘將小華送回來,我們不承人家的情分也就罷了,哪還能懷疑人家,你這樣胡亂拉人下水,豈不是讓人心寒,這讓為父還怎麽在人前立足?”許明昌立刻出聲指責道。

    “是呀,大姐,你說你都嫁到柴家,是柴家的媳婦了,又怎好將手伸得這樣長,還來管許家的事情。”許霆跟著說道,暗暗指責許文琴管的太寬。

    見識到這對父子的嘴臉,許文琴眼中寒光再也遮擋不住:“我再是柴家的媳婦也是小華的長姐,她突遭橫死,我自然是有權利質疑的。再者,父親能不能在人前立足,那是由父親自己在旁人眼中有無立足的資本決定,與我正當懷疑華世子和柳二姑娘毫無幹係。再說,劉大人還未說什麽,你們這般緊張做什麽?”

    見話頭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劉文正點頭道:“柴夫人的話言之有理,華世子與柳二姑娘再急也該等到官府的人上門解釋清楚再離開,這般偷偷摸摸得,的確很讓人懷疑。”

    許明昌聞言很不讚同:“劉大人此言差矣,華世子與柳二姑娘並非偷偷摸摸離開,而是本官感激二人又見柳二姑娘一個弱質女子受到驚嚇,才派人送走他們的,哪裏有什麽懷疑可說?”

    劉文正此刻真的不想理會這胡攪蠻纏又惡心做作的許明昌,聽到他的話也忍不住嗤笑一聲:“哦?許次輔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官威,好細膩的心思。不用通過官府就能決斷所有接觸過被害人的人離開,那你還來我這大理寺幹什麽?自己的親生女兒被害身亡,還能體貼的照顧接觸過女兒的嫌疑人是否受到驚嚇?許次輔,別說你女兒懷疑是否有人拿著你二女兒鋪路,現在看到你許家人一個個的做派,本官也很是懷疑你的女兒身死是否早就是設計好了的!”最後的話,劉文正聲調突然拔高,將許明昌驚了個顫抖。

    許霆陰鷙的眼眸看向許文琴,又看向安雲悠,見到這二人嘴角皆是一樣的冷笑與不屑,不由大笑出聲:“素聞劉大人為官清廉,想不到竟為了包庇安雲悠給我們許府潑上這樣的髒水,許文琴,我一直敬你為長姐,想不到你竟如此冷漠,為了你們柴家的榮華富貴,對於二姐的死都可以這樣冷漠,我知道你還在惱恨二姐當年算計於你,可如今她都遭遇這樣的不幸,你非但不為她討回公道,反而幫著害死她的人脫罪,你,你好狠的心!”

    見識這許霆反咬一口的本事,許文琴明顯感覺到許夫人的身體晃了晃,顯然是被許霆的指責說動了幾分,心中一陣悲切,自己的母親竟也相信許霆那個口蜜腹劍的小人,而不相信自己這個親生的女兒。

    許文琴心痛不已,卻仍舊掛著冷笑道:“許霆,你不用在我母親麵前挑撥離間,我隻問你一句,你憑什麽說小華算計過我?”

    “當年與柴世英議親本該是二姐,可二姐有心上人,便算計了你嫁給柴世英,你便一直懷恨於心。”許霆見許文琴不承認,便將當年的算計和盤托出,連細節都說的輕輕楚楚,許夫人柴氏越聽,身子晃得越嚴重

    “哦?我外祖家隻來與我娘議親,你又何曾得知?小妹已經被害,你說她曾算計陷害長姐,倒不知,是我不顧她,還是你隻為了攀咬辰王府和安姑娘便刻意忽略事實,想要憑著你的嘴皮子就給安姑娘定了罪名,我隻能說你太天真。無論是安姑娘還是華府還是柳府,隻要最後查出是誰害了小華,我柴府都會不遺餘力的為小華討回公道,當然,許府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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