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懷疑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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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悠的話音一落,剛剛坐下的華晨飛和柳凝芳隻覺得身子一僵,便狠狠的瞪了許霆一眼,咬人就咬人,連累他們做什麽。
許霆也見到那兩位的麵色不好看,卻也沒有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顯然也是對他們不滿的,看向安雲悠道:“我許家也並非好拿捏的,華世子和柳姑娘若是因為與你有怨氣就殺了我二姐來嫁禍你的話,也應該能想到我許府不是笨蛋,若是查出來,那許府的怒火也並非好平息的。你這樣說,豈非是太看不起我許家?”
安雲悠聽到許霆的質問,忍不住嗤笑一聲。“嗬,許公子有這番嚼舌的心情,還是閉嘴聽聽劉大人怎麽斷案吧,本來以為一個庶子能記名在嫡母的名下會是個聰明人,嗬嗬,許府的人,果然奇葩。”
安雲悠不再正麵直對許霆,與這樣沒有腦子的人辯駁,沒得辱沒自己。試想,一個人與一頭豬有什麽好正麵交談的,豬喜歡一直哼哼就讓他在旁邊哼哼罷了,她還沒工夫浪費在一頭蠢豬身上。
許家是個什麽樣子,這裏誰都看不在眼裏,這許霆還偏偏大言不慚的說就算華晨飛和柳凝芳會有心算計安雲悠而殺了許文華,卻也會忌憚許府的怒火而收手,他自認為幫著華晨飛和柳凝芳在洗脫嫌疑,卻更是讓人看不起,許府?也就他們兩父子看在眼裏,許明昌這個次輔有名無實在朔京根本就不是秘密,偏許霆還以為誰都會忌憚許次輔這個人呢,也虧了許文琴剛剛警告許明昌的那番話,真以為離了柴家許家還能夠在朔京立足,扯呢?
許霆見安雲悠一副不屑的神情,頓時惱怒起來,正想再說什麽,不經意瞥見太子眼中的寒芒與警告,那是要他別再廢話的意思,許霆渾身一冷,也不敢再多開口,隻哼了一聲,便坐在許明昌的身旁不再開口了。
許文琴一直扶著柴氏,柴氏從最初的渾身顫抖,到後麵聽了那一番的話,尤其是霓裳公主冷嘲熱諷說著許府那稀罕兒的話語,便是她再糊塗,也明白了一些,看了看冷冰冰躺在地上的二女兒,柴氏的心都要碎了。這個女兒自小就性子活潑,呂氏的女兒隻比她小兩歲,倆個人更要好一些,呂氏在自己麵前也很恭謹,小華也喜歡跟呂氏一起,難道這一切,都是呂氏和那對子女的手段嗎?
柴氏又想著府中許霆和許可兒在自己跟前侍奉著也很是用心,他們有什麽理由來害自己呢,怎麽大女兒就總是一副仇塏的神情對著他們?
一直守在柴氏身旁的許文琴又怎麽會不知道母親的糊塗,見她一副愣然的神情,便知道她隻是懷疑,卻還是不信的,她總是覺得父親是最喜歡她的,那呂氏也是真心敬重她的。“娘,呂氏若是真的敬重您,又怎麽會和您搶父親?”
“男人沒有妾室很沒有麵子的。”柴氏的話當真糊塗,真難以想象柴老夫人那般的人物,怎麽會養出這樣糊塗的女兒來,就算是嬌*一些,不諳世事,那也該是刁蠻的,這般“賢惠大度”是什麽鬼?
許文琴隻覺得一陣胸悶,隻好強壓下才再次開口:“娘,您當真以為呂氏隻是父親在您身子不適的時候才招來侍候的嗎?父親現在公務可繁忙?”
柴氏不明白大女兒這兩句根本不搭的話是怎麽回事,卻還是想了想說道:“你父親又不是這幾日才忙的,次輔哪裏會清閑的,這十幾年你父親都很忙,一個月有二十多天宿在外書房,你又不是不知道。”
外書房是個什麽光景,許文琴在七歲那年淘氣躲在書房*下後便知道了她那個好父親的秘密,若非如此,恐怕她也會如母親和妹妹那般相信他是個疼妻愛子的好丈夫好父親。想到這些,許文琴心思又沉重了起來,若不是她還沒有對他死心,早些將這些事情告訴母親和妹妹,今日妹妹便不會有此下場?
“娘……”許文琴正要說出口,又想起今日不適宜談論父親和他的愛妾,雖然她心裏已經對許文華的死有了決斷,卻還是安靜的等著劉文正的仵作能驗出什麽,至少,她妹妹的死因,也是她想要知道的。
大理寺的仵作已經站定,給屋子裏的人都做了禮之後便走近許文華,正要檢驗,就聽得外麵腳步匆匆,又有人來了。
霓裳一看來人,開口說道:“劉大人,並非本公主不相信你的官品,而是人命關天,謹慎些總是好的,這位是本公主特意請來的仵作,就配合著劉大人的仵作一起檢驗吧。”
多一個仵作檢驗並不是什麽大事,也談不上什麽不給自己麵子之類的話,劉文正正要點頭答應,那邊許次輔又跳了出來反對。“公主殿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多一個人檢查多一份小心,許大人何必如此驚慌?”因為被人反對,霓裳公主的麵色很是難看的問道。
“這……這……”許明昌這了半天卻不敢再說下去,霓裳公主明顯是站在安雲悠一邊的,讓她的仵作站在一旁,那還怎麽檢驗出許文華是被安雲悠斷了一指才死的,可這話他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難不成,你以為我請來的仵作會做小動作?”霓裳公主看著許明昌故意吞吞吐吐的樣子,更是火大了,語氣也冷了下來,哼道。
“不,不,下官豈敢……”邊說著,額頭上也落下了幾絲冷汗來。
安雲悠瞧著霓裳的戲也做的差不多了,便開了口:“公主是我的朋友,許家又一心想要找出是我殺了許文華的證據,哪裏肯放心用公主的仵作。”安雲悠點出許明昌的小心思,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被害人家屬的確是對嫌疑人的證人證物都有抵觸和懷疑的態度,我並不在意。”
“安姑娘還真是通情達理。”華晨飛突然接上了一句話,嘲諷意味十足。
安雲悠笑笑,並不搭理他。“也省得老嚼舌耽誤時間,好吧,我也承認許家的懷疑。不過,劉大人,隻有一個仵作在旁我確實也不放心,因為有人死活要把事情賴在我身上,也由不得我多幾分小人心思,所以公主的仵作是絕對不能下去的,但既然許家人不放心,可以讓公主的仵作旁觀,由大理寺的仵作親自上手,這樣,也不怕有人能做小動作了,畢竟,就算是劉大人手下的仵作被人收買,我們這邊的仵作可還是帶著眼睛的。”
“安姑娘想事情確實周全,隻是,安姑娘擔心大理寺的仵作被人收買,那許府的人也可以懷疑大理寺的仵作被人收買,然後旁邊再站著一個明顯站在你這一邊的仵作觀看,看似公平透明,可若兩個仵作都是你的人,又怎麽證明這兩個仵作給出的死因是準確的呢?”華晨飛到底是堂堂世子,安雲悠剛說完,他便立刻抓住漏洞來反駁。
劉文正聽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頓覺得頭疼,這你說我殺人,我懷疑你嫁禍的,現在連他手下的仵作都懷疑被對方收買,這案還要怎麽斷?無論怎麽斷,都說是假的,偏袒其中一方,此刻,劉文正萬分想念皇上,希望能得到傲雲皇的明示。畢竟旁邊還有一個太子,一個王爺在坐鎮,他這個大理寺卿,亞曆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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