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駒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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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大陸可以說是非常熱鬧,其一,明夕皇失蹤多年的皇後回來了,還帶著皇長子,明夕皇夕墨高興地直接退位,將皇位讓給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則和愛妻雲遊天下,而這個突然出現的皇長子,也就是現任明夕皇夕流川也沒有給爹娘丟臉,近十年間,將明夕國打理的井井有條,百姓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可謂明君。
還有就是幾年前明夕國與夜晟國聯姻,明夕毓敏長公主嫁予夜晟四皇子夜瑋王爺為王妃,打破了五國長久以來互不侵犯互不聯盟的平衡,在大陸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百姓人人自危,生怕皇帝們一個不如意挑起戰火,大冉國冉一鳴皇帝率先發布條文,譴責明夕國和夜晟國違背五國條例,打破五國平衡,隨後,青鸞國天翎國也跟著發出條文譴責明夕夜晟兩國這一舉動,隻不過,當大冉皇寓意借此聯合青鸞天翎兩國向明夕與夜晟發兵時,其餘兩國卻沒音了,搞得這幾年大冉與夜晟、明夕關係緊張,直到這幾年才緩和一些。
還有,十年前天翎的永和九公主外出養病,十年來再無音訊,在本地的市坊間早有傳言,說九公主早已經病逝,不在人世了,按理說這隻是百姓間無聊的傳言,沒什麽,偏巧不巧卻被來天翎給睿德皇後賀壽的西冉太子殿下冉子越聽見了,一怒之下的冉子越將整個茶樓二十幾個造謠的人屠了個幹幹淨淨,自此,再也沒人敢說九公主死了。
可是百姓好像特別喜歡臆想,這九公主死沒死,關他西冉什麽事,至於動那麽大的怒,殺了幾十人來泄憤嗎?所以,慢慢的,世間竟然傳出了西冉與天翎早已秘密聯姻的消息,而聯姻的主角,就是子越太子和九公主,現在隻等著公主長大,所以,當子越太子聽到有人說他未婚妻死了,才發了那麽大的火。
當身在青鸞的天翎九公主,也就是故事的主角,接到這一消息時,頓時氣炸了肺,未婚夫妻?到底是誰亂嚼舌根,她的名譽啊…
而江湖上的傳言也不少,一,由青鸞國一路沿著各國一直開到天翎的大陸第一所正規的姻緣館,名為千裏姻緣一線牽,經一線牽做成的姻緣,無不幸福美滿,自己國家有的城鎮沒有一線牽分館的,哪怕是要走半個月的路程,也要找一線牽為自己牽線,隻為求得好姻緣,一時,千裏姻緣一線牽成了各國青年男女們趨之若鶩的地方。
其二,就要說到吃上了,近一年,五國街麵上均蓋起了一座名叫回頭客的大飯店,高三層,占地麵積也大,裏麵裝潢新穎獨特,做出來的東西更是精美絕倫好吃到不行,如此,每到飯時,回頭客日日爆滿,更甚至有的人領著號碼牌排隊候在店外麵,隻為在回頭客吃頓飯,但是人們卻從沒有見過老板,可見其神秘。
三、江湖上新崛起的勢力---鳳凰樓,一家殺手組織,以一黃衣女子為首的殺手隊,所過之處,絕無活口,但鳳凰樓有一個規矩,隻殺作殲犯科的該殺之人,一時,大路上不少心虛之人膽戰心驚,但卻贏得了不少正義之士的讚揚,鳳凰樓一時聲望高過了內陸一直排行在第一的殺手組織---流芳閣,在崛起的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就隱隱有了和流芳閣並駕齊驅的架勢。
再有,就是頗受女孩子喜愛的一家成衣坊---七彩閣,閣內服裝款式美麗大方,新穎獨特,樣式全,花樣又多又好看,女孩子們都以能有一件七彩閣的衣衫為榮,出自閣主綠吟姑娘之手的成衣更是賣到了天價…由七彩閣獨家出品的榮光錦質地柔軟細膩,光亮奪目,一匹萬金,價值甚至隱隱超過了千百年來最珍貴的軟煙羅,而一直處在時尚頂端的蘭庭織坊,麵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個充滿威脅的對手更是不滿,明裏暗裏使了不少的手段,結果都無濟於事,無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七彩閣日進鬥金,不過好在,蘭庭織坊也有自己的特色,像十二流仙裙啦,獨家製作的軟煙羅啦,以至於蘭庭織坊不至於被七彩閣打壓的喘不過氣,不過蘭庭織坊在布匹成衣行業這一家獨大的地位可是保不住了。
懶洋洋的午後,氣勢恢宏的雲府大宅,梨花園,一白衣款款的少女靜坐在秋千架上,手裏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讀著。
這時,一嬌俏佳人,身著青衣的少女款款而來,素手拂過落在身上的梨花花瓣,空氣中傳來陣陣梨花香,不隻是梨花園的香氣,還是少女身上的香氣,對著前方的白衣少女輕喚:“鳳主。”
少女抬頭,霎時間天地好像失了顏色,十四五歲的模樣,那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麵似芙蓉眉若柳,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烏黑的秀發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公主髻,,腮邊幾縷碎發隨風輕柔拂麵平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的鳳眸慧黠的轉動,幾分俏皮幾分淘氣,一身白色長裙,美的無暇,又似不食人家煙火。
“青淺,回來了?紅線她們還好嗎?”聲音似出於朝霞之上,空靈婉轉,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
被喚作青淺的少女聞言點頭:“都好,她們還讓我把最近三個月的賬本拿回來給你看。”說著,青淺將一直放在手裏的四本賬簿遞到她的麵前。
白衣少女含笑接過,放在身邊的位置卻不看:“想必賺了不少,不必看了。”
那幾個自小一塊長大的夥伴,青淺最是了解,讓她帶回來,也是想讓鳳主誇獎一下而已,真是,都這麽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做什麽都想讓鳳主誇誇,她眉眼笑意更濃:“鳳主還是看看吧,你也知道,她們是想讓你看看她們賺了多少錢,好讓你誇誇她們呢。”
少女聞言,微笑,鳳眸流轉間染著濃濃的暖意,認識她們快十年了,還是那性子,做什麽事情都以她為中心,她高興她們便高興,輕聲道:“她們也出門大半年了,怪想的,去告訴藍墨和紫璿,三日後出發,咱們去看看她們。”
父皇快過壽辰了,離家這麽久,她也該回去看看了。
“啊?”青淺隨即嘴一癟:“鳳主啊,我才剛回來。”她被鳳主派出去探望紅線她們四人,騎了兩天的馬,坐了兩日的船,這才回來啊。
“不想去?”
青淺點頭,去了就要當苦力了。
少女見後,立馬知道她為什麽不想去,十年的相處,她們彼此間很了解,這個機靈鬼兒,“你才回來,不願意去就坐鎮鳳凰樓吧。”
青淺麵上一喜:“謝鳳主。”
少女鳳眼含笑,卻送給她一記白眼:“你們七個,就屬你心眼兒多。”她想帶她們三個出去,幫幫紅線,橙鳶,黃泉,綠吟幾個,順便也看看她們,她倒好,怕累,不去。
青淺嗬嗬一笑,麵帶討好:“鳳主啊,你也知道我對做生意一點興趣也沒有嘛,你看我不會做媒,武功又沒有黃泉那麽好,又不會經營酒樓,又不會刺繡,我就會數銀子,你就讓我在樓裏數銀子,多好啊。”
少女輕笑,青淺,天生對數字特別敏感,賬本上的數字她隻要片刻就能整理完,鳳凰樓開支進賬多的數不清,連她這個老板都弄不清,她卻打理的井井有條,所以她是她們鳳凰樓的管家。
“陽陽。”
一慈愛聲音引得少女轉眸,見了來人,眉間一喜:“外祖母,您怎麽來了?”白衣少女,也就是鳳昭陽麵上閃過一絲疑慮。
知道祖孫兩個有話要說,青淺識趣的低道了一聲:“鳳主,我先走了。”
鳳昭陽點頭,青淺在路過鳳錦繡的時候,乖乖的行了一禮,才下去。
鳳錦繡身著便袍,隻隨身帶了兩個護衛莫一藍和其長女莫容,“你很久沒回宮了,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來看看你。”
隻帶了兩個護衛,鳳昭陽不免擔心:“外祖母啊,你想我了,叫人來就是,我回宮去啊,你怎麽就帶了兩個人就出宮,太危險了。”
扶著鳳錦繡進了屋子,她因在外擴建勢力,不便出入皇宮,兩年前,就出宮在外買了宅子,起名雲府,以雲姓在外行事,反正在青鸞,是不會有人懷疑雲這個姓氏的,這宅子便作為鳳凰樓的總部,鳳凰樓表麵上是殺手樓,其實她所有商號全是鳳凰樓旗下的,隻不過旁人不知道罷了,不過它的前身是回頭客,後身是個住宅,她就住在裏麵,但是這裏的下人們表麵上是下人,其實全是樓裏的精英人員,這麽做無非是掩人耳目。
“你一直在忙,我怕打擾你,我索性無事就出來看看你,你放心,一藍和她女兒功夫都很好。”鳳錦繡慈愛的看著麵前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外孫女昭陽,這孩子,年紀輕輕就要必須組建自己的勢力,隻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待她身份曝光後,才不會懼怕南夜西冉東明可能聯合的勢力,未雨綢繆,才能保住天翎和青鸞,好在,她一直做的不錯,勢力已經漸漸滲入到各國了,在內,卻又要兼顧太女職責,學習處理政事,看她如此辛苦,她這個做外祖母的心疼。
她淡笑回答:“我也沒什麽好忙的。”
見她如此,鳳錦繡更是心疼,這孩子有什麽困難也不跟她說,怕她擔心,一時,愧疚更甚,“陽陽,你怪外祖母嗎?”如果不是她執意要帶她回來繼承皇位,她也不用這麽辛苦,好好做雲啟的女兒,快樂的長大,不必日日早起練功,不必應付那些群臣,不必為了民生絞盡腦汁。
鳳昭陽一愣,“外祖母,為什麽這麽說?”
鳳錦繡歎氣,“其實,你也不是非要繼承皇位的,是我不想把皇位傳給旁人,再加上當年氣你娘扔下我嫁給你父皇,才有了你父皇跟我承諾這一說,這麽多年,看你這麽累,我這做外祖母的,心疼。”
鳳昭陽了然的笑了笑,其實她並不累的,反倒忙忙碌碌的過的很充實,再加上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個丫頭協助,她清閑不少,“外祖母,你不要愧疚,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怪你,也不怪父皇母後,你們不必對我心存愧疚什麽的,路是我自己選的,我願意繼承皇位,外祖母,我說的是真心話。”
以她當時的武功,想離開不是問題,她之所以不走,就是她想替母後肩負起青鸞的責任,母後與父皇的感情實在讓人羨慕,母後愛她惜她,她也願意為了她做點什麽,況且若真是將皇位傳給旁支,那外祖母這一支恐怕沒命活了,如今鳳氏正統的繼承人,隻有外祖母,母後,和她,旁支勢力日漸壯大,其心人人皆知,怎麽可以讓位給這些擺明著不會給她們活路的人?不就是當女皇嗎,她有信心,可以治理好一個國家,帶著青鸞百姓越過越好。
之所以建立鳳凰樓,又開飯店又開成衣坊什麽的,無非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江湖傳言她也聽過,不過她的商號遠遠不止這些,還有米行,糧行,銀號,鏢局,船行,珠寶店,礦山,鹽海,她都有,也基本上全是最近一兩年開起來的,基本上全部分布在南夜、西冉、和東明,它們隻是沒有一線牽,回頭客,殺手樓和七彩閣出名罷了。
她的身份不可能瞞得了一世,這一點,她心知肚明,南夜一直野心勃勃,如今又破例和東明成了兒女親家,西冉就算再不理世事,她身份一曝光,隻怕也毛了,他也不可能選擇和天翎站在同一隊,畢竟西冉與南夜東明的位置,正好可以夾擊天翎,西冉不可能放棄這個瓜分天翎的好機會。
到時候南夜西冉東明萬一真的聯合起來,怕是要起戰火,天翎勢孤,青鸞位居海外,就算是帶兵上岸,也要經過夜晟國的東海,想必阻擾重重,遠水解不了近渴,她的目的,就是她的各大商鋪強大到一旦關閉,足以令一個國家經濟癱瘓,到時候,就算想打,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實力,當然了,現在鳳凰樓旗下的商號已經開了不少,但是還沒有強大到能令一個國家癱瘓的地步,不過,她正在努力。
其實對於東明,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做,她隻知道父皇與夕墨叔叔交好,但是,如今夕墨叔叔已經將皇位傳給了長子夕流川,她不知道夕流川這人為人怎麽樣,是否跟他父親一樣與天翎是一條心,再加上毓敏姐姐已經嫁給了夜晟的四皇子,也就是夜瑋,她就更不能確定了,所以還是派了不少精英去東明開商號。
鳳錦繡詫異:“真的?你不怪我們。”
鳳昭陽安慰道:“外祖母,你們都是我至親之人,你們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怪你們,更何況,我是真的願意替您分憂。”
聞言,鳳錦繡一臉輕鬆,麵上慈愛:“那就好,那就好。”
鳳昭陽會以一笑,又說:“對了外祖母,過兩天我要出趟門,可能要過一陣子才回來。”
打從她十二歲,她就一直在外麵東奔西走,鳳錦繡也習慣了,但還是不免囑咐:“在外邊,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多吃點飯,還有,半年以後你就及笄,要舉行冊封大典的,你可得趕回來。”
她點頭,“我知道的。”半年後她就要正式冊封為皇太女,一轉眼,她來到青鸞都快十年了,十年來,她沒有見過父母哥哥,隻是常常通信,互相了解一下近況,她大部分勢力的龍頭店不是在青鸞就是在天翎,所以這次出門,應該是在天翎能多待一陣子,她那個從未謀麵的弟弟,今年已經八歲了吧。
她來到青鸞的第二年,七哥給她的來信中就告訴她母後又懷孕了,轉了年,八哥的信中就告訴她母後又生了個弟弟,不久父皇母後的信件也送到了她的手裏,說弟弟長得跟她剛出生那時很像,竟完全不像個小男孩。
後來在哥哥們的來信中,時常能看到小十越長越像你之類的話,到底有多像,她對這個弟弟好奇已久啊。
“這次辦事,要是沒什麽急事的話,是不是回去看看你父皇母後?”鳳錦繡閑話家常。
鳳昭陽點點頭,“好多年沒回家了,這次時間充裕,當然要回去看看。”這兩年,她不是沒出過青鸞,隻是每次出門,都是去夜晟,大冉兩個國家,考察民情,開商號什麽的,從沒回過天翎。
“正好,我那新得了一件寶貝,是一塊翡翠的玉佩,昭熙快過生辰了吧,你替我送給他好了。”鳳錦繡還惦記著小外孫的生辰。
雲昭熙就是她的弟弟,鳳昭陽點頭應道:“是,外祖母。”
祖孫倆又閑話一會兒,鳳錦繡在外孫這用了晚膳,天色將暗,才離開,鳳昭陽不放心,派了暗衛跟在身後,知道女皇安全回宮才回來複命,如此,她才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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