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暮晟的說法，這個符咒是傳回本家的重要訊息。楚沉沉也聽到過大家族辦事的迅疾，卻沒想到大概過了一周才有人到。

    暮晟塞給楚沉沉一顆圓滾滾的丹藥，楚沉沉從善如流地吞下去。是沁人肺腑的舒爽，明裏暗裏的傷都感到好上不少。

    暮晟又繼續遞過來另一粒丹藥。楚沉沉熟練收下，不過頓了頓後還了回去。暮晟疑惑地看著她。

    “我的傷已好了個七七八八，你這藥如此靈效，怎好意思拿這麽多。”

    “你承認了？”暮晟笑道。

    一周前——

    “你這藥給的這麽大方，怕不是假的吧。”

    將信將疑吞下後。

    “嗯……這假藥效果尚可。”

    ……

    楚沉沉回以尷尬的微笑。

    暮晟收回了那顆丹藥，又牽起楚沉沉的手，掏出了一個小玉瓶，把一整個玉丹瓶放在她掌心，還將她的手攏住。

    一個人的手心藏著冰潤丹瓶，一個人掌心團著一隻暖融融的手。

    暮晟道：“那這瓶就給你了，你看著用吧。不要隻讓身體好個七七八八，記住，你一定要十成十的好。”

    楚沉沉心裏閃過一絲異樣，卻裝作無知無覺，“哦。”

    “嗯……他們來了。”

    本又是無言相對，但暮晟的族人來得著實趕巧。沒來得及想好繼續應對的話，卻有不回答的理由。

    遠處，一帶遠山依稀處，出現了淺淺一層橙色。接著橙色漸漸濃鬱，直到變成了眼前停下的一隻亮橙的大鳥。細看大鳥上，一個人四平八穩地坐著。

    “這是火烈鷹？馭妖獸而行，果然是大家。”楚沉沉心中暗暗咋舌。

    妖獸雖未脫獸性，但也已有了妖的二三靈智，桀驁不馴，溝通尚難，何況乖乖在人身下受其調遣。況聽說這火烈鷹，成妖幾率極大，性情可謂高傲。

    悄悄側頭去看暮晟，見他麵色稍露不耐。看來暮晟不僅不對這排場感歎，反而對這一行為不喜。

    因而，楚沉沉肅著臉。

    頭可斷，血可流，暮晟的小臉不能丟。

    不對，他的臉管我什麽事，被他家豪華排場嚇到了還是被一瓶藥收買了？

    楚沉沉仔細思考了一下：同窗之誼……嗯，一定是！

    楚沉沉沉正浸在自己是妖界好同窗的喜悅之中。不想這火烈鷹上下來的人，先是看到暮晟那張可惡的嘴臉，再就是另一個心不在焉的傻兮兮小妖。

    小妖的本體是……

    沈宇陽心裏一咯噔，不相信又有自己看不透的本身，偷偷拿出一麵金燦燦的小鏡子，施了個法。他的瞳孔中隨之遊走著幾縷淡金色的細線。

    “烏七八糟一團，原來是畸形的土豆。”這人嘟囔道。

    “長老呢？”暮晟迎了上去，臉上還是一副笑，但言語冷漠之極。

    “你也解決不了麽。”

    “如果我說實話的話，你可能又要去送死了。”

    沈宇陽眼睛一瞪卻說不出話來。

    他硬生生地轉換話題：“你怎麽和土豆在一起，果然身價相同。”

    土豆歧視可是楚沉沉的逆鱗。反正一看這人和暮晟關係就十分惡劣，正欲張口，卻聽暮晟已言：“萬物平等。”

    “笑話，我堂堂……”

    “若說有等級，她就貴你幾倍有餘。”

    ……

    “喲，小土豆……”沈宇陽眼珠一轉，直直盯著楚沉沉。

    “陸長老好。”暮晟抬步上前，身體微傾了傾，淺淺鞠躬，恰恰攔住了沈宇陽的視線。

    後麵，跟著一位寬袍大袖的長者，正是沈家陸姓大長老。

    事關安分了上萬年的魔族，雖隻是小輩所聞，但沈家還是拿出了十足的重視。

    那長老隻是輕點頭，不做多餘表示。

    “汐河中應有魔族。”暮晟也沒有什麽情緒，習以為常地帶著他們走。

    而沈宇陽卻一邊關注著暮晟的神色變化，一邊繼續惡意叨叨。

    “小姑娘跟我唄。”

    “你看這烏煙瘴氣的多危險，我這裏安全。”

    “暮晟沒用的。”

    “我能許你榮華富貴。”

    “看到那隻火烈鷹了麽，可以讓你騎，多氣派。”

    ……

    “她也去？”直到汐河邊，陸長老才發了第一句話。

    “會不會多個累贅……小姑娘你求我麽？我會考慮考慮。”沈宇陽還是不放過任何能影響暮晟的機會，看著暮晟拉長了調子道。

    前方波瀾橫蕩，翻出的白沫漂泊，茫茫不知去處。後方一絲黑氣繚繞，似強縛在身上心頭的繩索，拘人於寸土，扼得人難以呼吸。

    “去。”暮晟一把抓過楚沉沉的手就往下去。

    他想好了，他可能隻要這個土豆。

    反正土豆好養。

    汐河此浪推彼浪，聲聲回蕩。

    －－－－－－題外話－－－－－－

    新年快樂~雖然這時候我已經返校了。

    小暮要明追嘍。小暮現在還小，還有點自己的小脾氣。長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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