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婉心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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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份,嶽沉婉終於放了寒假,寒冬臘月裏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甚至有時根本就不用醒,隻管躺在被窩裏,看窗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覺得真幸福啊,不過有人看不慣她的幸福,一大早就殺上門來了。

    可愛的王暖暖小姐一大早就將嶽沉婉堵在被窩裏,用冰涼的手將嶽大小姐從被窩裏抓起來。

    “哎呀,王大小姐,你腦抽了?幹嘛這麽早就來找我啊?”嶽沉婉臭著一張臉,打著哈欠嘟嘟囔囔的跟著王暖暖出門。

    “買衣服,我昨晚不是在qq上跟你說了嗎?我生日part,下周一,就差禮服了,我已經約好了設計師,你陪我去選選!”王暖暖眉毛高挑,一手掐腰狀如凶惡的茶壺:“喂,我昨晚才說完,你別告訴我你忘了?”

    嶽沉婉一縮脖子,好吧,她的確給忘了,事實上,她一邊跟王暖暖有一句沒一句的在網上打字,一邊跟男朋友大人甜言蜜語來著,不過嶽大小姐一向見風使舵,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沒忘,沒忘,必須記得,咱們王大小姐的大趴嘛!多隆重的一事兒,必須豔驚四座,必須雍容華貴,必須妖豔嫵媚”

    “滾,我又不是狐狸精,我妖豔嫵媚啥?”

    “嗬嗬,那個王大小姐,你是不是先供個早飯先啊,我還沒吃早飯呢,你知道我沒吃早飯就沒有精神,就會血壓低,血也低,然後就會影響我的智力、反應力和眼力,就會看不清楚你的禮服”

    “停!你唐僧附體了吧?不就一早飯嘛,廣式早茶,走著”

    當天下午,薑向晚就十分有幸的欣賞到女朋友拎著一件香檳色小禮服來跟自己炫耀:“怎麽樣?下周我要參加暖暖的生日part,她特意給我選的,我在她心目中就是個急需救濟的大小姐,她不僅提供了禮服,連高跟鞋和手袋都提供了,嗬嗬,就差首飾了,我告訴她這個我有,我祖母給留下好多首飾”

    香檳色小禮服款式簡單,單肩、燈籠短裙,裙子上麵綴滿了星星點點的水鑽,嶽沉婉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穿上這件小禮服俏皮華貴,十分漂亮。

    薑向晚看著那件禮服下麵修長筆直的腿,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心裏感覺很不舒服,他知道給她當男伴的不會是自己,帶著她在舞池中旋轉的也不會是自己,那種感覺,像在喉嚨裏麵堵了厚厚的絮,讓他覺得心裏有種不能言明的遺憾。

    他吸了口氣,微微一笑:“很美,阿婉,很漂亮!”

    我要努力的站起來,等我站起來,才可以理所應當的站在她身邊。

    王家在本城文藝圈是十分有分量的存在,王家幾代都是京劇名伶,王靜琦本人拿過京劇的最高獎項梅獎,目前是京劇團的團長,王靜琦的先生——王臻,是文化局副局長,王家獨生女的生日也算本城文藝圈的一次小小盛會。

    嶽沉婉是跟薑向陽來的,薑向晚不願意陳歸人做她的舞伴,特意讓自己二哥出馬,一上車,薑向陽就遞過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嶽沉婉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珍珠做成的發卡,每一顆珍珠都有小指甲大小,乳白渾圓,側麵的位置是珍珠串成的一個蝴蝶結,中間是用閃閃發光的碎鑽點綴成的蝴蝶中心。

    “好漂亮,這是”嶽沉婉欣喜的拿出發卡。

    “老三特意找人在日本定製的,昨天晚上剛剛空運到。”,薑向陽很鬱悶,自家小弟談戀愛,自己這個哥哥不僅得做舞伴,做司機還得做快遞,真是命苦啊!

    “真漂亮,我喜歡!”嶽沉婉歡歡喜喜的戴在頭上,她梳著短發,帶這樣的發卡十分別致俏麗。

    薑向陽翻了個白眼,心裏腹誹,當然漂亮,就這個小玩意,了八萬呢!

    嶽沉婉挽著薑向陽的胳膊步入宴會廳,王暖暖迎了上來,看見薑向陽一愣:“這是薑家的二少爺吧?”

    她以為嶽沉婉的舞伴一定會是陳歸人呢,說實話她不是很看好陳歸人,總覺得嶽沉婉跟他在一起有些不搭,今晚她還特意邀請了自己舅舅家的表哥,想介紹給嶽沉婉,讓她分散一些注意力。誰知道大小姐自己就換了個舞伴,薑家二少爺啊,英俊挺拔,眉宇間有一股威嚴冷峻。

    她略微寒暄幾句,就將嶽沉婉拽到一邊,小聲問:“你換人了?歲數差的多了點吧?”聽說薑家二少爺都二十七了,比阿婉大一旬呢!

    嶽沉婉也鬱悶,陳歸人先生現在全身心投入到新的事業去了,跟小弟們混的那叫一個親密無間,小弟們看見少爺這樣紆尊降貴都受寵若驚,各種類型的消息雪片般飛來,有聞風而動的狗仔隊來買消息了,還有一個富家太太要求捉奸,陳歸人帶著小弟蹲點守候去了,沒閑功夫搭理自己,人家說了:“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老子現在才十六,必須抓緊時間掙錢,有了錢,老子的腰杆才能硬,省的看陳家三個女人的臉色過日子”

    不過這話可不能對王暖暖說,如果她和薑向晚交往的事情被曝光,爺爺和二叔就會心生警惕,不知又要想什麽鬼主意來折騰自己了。

    “我是沒辦法,陳歸人有事情,正好碰見薑二哥,讓他幫忙救場來的!”

    王暖暖信以為真,覺得薑家二少爺這個歲數應該也不會對一個十五歲的蘿莉有興趣,笑嘻嘻的拉著嶽沉婉介紹給自己的家人,王家人都知道嶽家大小姐跟暖暖是同學,看見嶽沉婉這麽給麵子出席王暖暖的生日宴,知道倆人關係應該不錯,都很高興,不過王家人都是文化人,比較清高,不擅於諂媚,表現的隻有親切熱情,倒沒讓嶽沉婉感覺很尷尬,氣氛還算和諧融洽。

    王臻上台發言,都是些感謝的冠冕堂皇的話,對王局長來說輕車熟路,不過因為是女兒的生日,多了份父親的慈愛,一家三口站在台上向來賓致謝,顯得其樂融融。

    王暖暖特意將自己的表哥邱亦冉介紹給嶽沉婉,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十九歲,北*律係的高材生,斯文白皙,渾身都是溫潤如玉的氣質,尤其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如沐春風。帶著嶽沉婉跳了兩支舞,第三支舞還沒開始,薑向陽就出現了,風度翩翩的微微躬身,笑道:“可以將我女伴還給我嗎?”邱亦冉一笑,將嶽沉婉的手交給薑向陽:“該向你道謝的,能跟你的女伴跳舞,是我的榮幸,現在完璧歸趙!”

    嶽沉婉隻好跟薑向陽步入舞池:“剛才一直看不見你,你去哪裏了?”薑向陽翻個白眼:“今天要不是陪你,我就應該出勤了,剛才手下問我點事,一回來就看見你跟那個男孩子在舞池裏,我隻好過來了,我們家老三是個醋壇子,要是看見你這樣,還不得氣死?”嶽沉婉橫了他一眼,嘟著嘴:“切,二哥,有你這樣說自己弟弟的嗎?什麽叫醋壇子,難聽死了!”薑向陽說話難聽,可舞跳的非常好,一曲倫巴身姿矯健、優雅,的確是接受過真正禮儀教導的大家公子。

    倆人剛跳完,薑向陽的電話就響起來,他蹙眉出去接電話了。

    王靜琦帶著儀態萬方的秦霄走了過來,嶽沉婉一愣,王靜琦道:“嶽小姐,這位是我們圈子裏有名的秦夫人,四通八達信息谘詢公司的總經理,她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我特意帶她來認識認識咱們阿婉的,秦夫人,這就是嶽家的大小姐阿婉,跟我們家暖暖是好朋友。”嶽沉婉看見秦夫人就笑了,看來秦霄在貴婦人圈子裏混的十分得意啊!

    秦霄笑的開心:“阿婉啊,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了,真高興!王太太不知道,我公司的合夥人就是阿婉的舅舅呢,我們倆個早就認識的!”

    “是嗎?哎呦,原來你們認識的,看看,我這不是多此一舉了?”王靜琦很高興,上流社會的圈子其實並不大,有點風吹草動的幾乎人人皆知,這個秦夫人雖然是後混進來的,沒什麽雄厚的背景,可架不住本事大,料事如神,所有的貴婦人都趕著去請,人家架子擺的非常大,輕易不出門,聽說南方那邊請她一次都要包機的。

    嶽沉婉也做出驚喜狀,笑著寒暄了幾句,王暖暖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過來:“媽媽,張阿姨來了。”

    這女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繡富貴牡丹的旗袍,盤著發髻,身材高挑窈窕,麵容秀麗,雖然經曆了歲月的洗禮已經有些衰敗,卻依然不能掩去本身優雅高貴的氣質。

    “張謐?”王靜琦顯然十分驚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你怎麽樣了?”見嶽沉婉和秦霄都好奇的看著對方,忙笑著介紹:“這是我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張謐,我們也有好幾年麽見到了,張謐,這是秦夫人,這位是嶽家的大小姐”王靜琦跟張謐的關係似乎非常親密,拉著她說個沒完。

    嶽沉婉看著這位張謐,忽然渾身一震,在張謐的身後,站著一個若隱若現的男人,不,應該說是一個男人的鬼魂。

    那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嶽沉婉的目光,朝她看過來,目光沉而冷,嶽沉婉幾乎將嘴裏的酒嗆出來,不由得咳嗽起來。

    秦霄趕忙幫她拍背,小聲道:“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嗆著了?”

    嶽沉婉苦笑:“我說我八字背你信嗎?”秦霄一愣,莫名其妙。

    出席個酒會也能見鬼,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背。

    嶽沉婉借口身體不舒服,找了僻靜的休息室讓秦霄陪著呆一會,那個男人的鬼魂果然跟蹤而來。

    嶽沉婉無奈的看著他,他死的時候應該還很早,穿著一套灰色的中山裝,臉色鐵青,但長的很端正,國字臉,濃眉大眼,屬於一看就一身正氣的那種,如果按照六七十年代的眼光屬於比較英挺的男人。

    “你跟我過來,有什麽事?”嶽沉婉一開口,秦霄就渾身發冷,後背的汗毛都跟著樹了起來,對麵明明沒人,可嶽沉婉麵色陰沉認真的跟對麵說話,那就是

    雖然知道嶽沉婉是有異能的,可真正感覺到對方跟身邊的鬼魂是說話,仍然讓人感覺恐怖詭異。

    秦霄狠狠的咽口水,臉色慘白,衝嶽沉婉小聲道:“是,是那個東西?”

    嶽沉婉點點頭,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沒事,我看這位先生應該是被淹死的吧?”

    靠,怎麽死的不是死?淹死的跟燒死的不都一樣是鬼,不都一樣可怕?秦霄腹誹。

    那男鬼慘然一笑:“小姑娘,你看的還挺準,我是被淹死的,我叫彭國甫,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叫張謐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嶽沉婉不解:“哦,彭先生,你跟我過來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我想請你幫個忙!”

    嶽沉婉一笑:“我是買賣人,我身邊的這位夫人是我的合夥人,不管是人還是鬼,我們都不是白幫忙的,要收費!”

    秦霄咽了口口水,看嶽沉婉的目光簡直是崇拜的,這位大小姐真是藝高人膽大啊,跟鬼收錢?你就不怕收來的是紙錢?

    彭國甫大概也沒見過這麽死要錢的小姑娘,愣在那裏了!她就不怕自己惱羞成怒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

    嶽沉婉神態悠閑自若,可身上那俾睨強硬的氣勢是彭國甫不敢輕視的,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姑娘開口就敢跟一個鬼魂講價錢,她一定有強勢的資本,彭國甫是個聰明人,他遲疑了一下,苦笑:“我是個鬼魂,哪裏有錢可以給你?你總不會收紙錢吧?”

    嶽沉婉好心的解釋:“紙錢我們不收,不過如果你生前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寶貝什麽的,可以當費用給我們!”她又不是聖母,沒事就見義勇為,幫助別人快樂自己。能掙錢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管他是人還是鬼。

    秦霄暗自點頭,嶽大小姐要是不發財簡直就沒天理了,膽大、無恥、精明、死要錢,估計就是死了都要先數數鈔票看看自己的棺材本夠不夠!簡直就是生意人的楷模啊!

    彭國甫終於想起了什麽,點頭道:“好,我有一件古董,被我藏起來,誰也不知道,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我就告訴你埋藏的地點!”彭大叔目光很幹淨真誠,說話也非常實誠,顯然是個溫厚的人。

    “好,你說吧,你要我幫什麽忙?”

    “我想知道,我是怎麽死的?”

    “你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這人不至於吧?迷糊成這樣了?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隻記得十五年前的那天,我在家吃了餃子,然後就出門去辦事,我在朋友那取了一份文件,開車回家的路上忽然感覺困倦,我想盡辦法想集中精神,可怎麽也不行,就將車子停在依蘭江附近的小路上,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然後我就感覺車子不知怎麽進了水,我醒了,發現自己居然在江中,我拚命掙紮,可車子裏的水越來越多,車門怎麽都打不開,然後我就”彭國甫的目光有些茫然,顯然對自己的死依然感覺不解。

    “是不是你忘記拉手刹了,車子滑坡了?”

    彭國甫搖搖頭:“我記得很清楚,依蘭江邊是一片沙地,根本不是坡,我熄火拉了手刹,我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進了江裏!”

    嶽沉婉想了想:“你那天在你朋友那吃了什麽還是喝了什麽?為什麽會忽然感覺困倦?”

    “沒有,我在朋友那裏什麽都沒吃,也沒喝水,我隻逗留了五分鍾就走了!”

    “那就是你在家裏吃的東西有問題了,你在家吃的什麽,喝了什麽?”

    彭國甫的聲音明顯有些艱澀和遲疑:“那天,是我們倆的的結婚紀念日,阿謐知道我愛吃三鮮餡的餃子,特意買了蝦仁和韭菜給我包的,吃完餃子,我還喝了一大碗餃子湯”

    嶽沉婉心裏一沉,沉吟了一下,接著問:“你們夫妻感情好嗎?”如果夫妻感情不好,張謐的嫌疑就大了,彭國甫不會無緣無故的困倦,也許是因為吃的東西裏有安眠藥之類的東西,能放藥進去的除了張謐沒有別人了!

    “我們夫妻感情非常好,非常好,就是這樣我才想不明白,這十幾年來,我一直跟著她,越看我就越是想不明白”彭國甫的表情即迷惘又懊惱,他甚至用力的抓著頭發:“我和阿謐是初中也是高中的同學,我們倆家還是鄰居,從小青梅竹馬,感情非常深厚,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最愛的女人除了我母親就是阿謐。她對我也是一樣的。我們倆家都很貧寒,她家父母都是工人,家中還有一個有些智障的弟弟,日子過的艱難,我父親早亡,母親一個人帶著我長大,我剛考上大學她就去世了,大學的學費是我賣了房子才交上的,上大學的幾年,阿謐一直在打工幫我交住宿費,我讀博士後她才開始讀夜大,我博士畢業兩年我們就結婚了,婚後感情一直很好,我們一直沒有孩子,後來檢查出是她身體的毛病,她哭了很久,甚至一度要跟我離婚,讓我找個身體好的,好給我們家延續香煙,我不肯,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了,她就如同是我的肢體,甚至我的心,我舍不得啊!”

    “我不明白,怎麽也想不明白,是她嗎?是她要害我嗎?”彭國甫的眼睛紅了,雖然沒有眼淚,眼神中卻流露出淒楚痛苦,這個問題似乎一直在折磨著他,讓他在死後十幾年都糾纏著不能瞑目。

    “你死後,你妻子沒有再嫁?”嶽沉婉的第一個想法是張謐也許愛上了別人。

    彭國甫卻搖搖頭:“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我死後她大病一場,愣是得了心肌炎,差點沒命,後來的這些年,也有好多人給她介紹對象,她看都不看,一個人住在我們的屋子裏,裏麵什麽都沒變,甚至櫃子裏我的衣服都沒燒掉,我的拖鞋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她一直保持這我生前屋子內的擺設、甚至連生活習慣都不變,每天早上要煮個白水蛋,一杯牛奶,還為我擺上一晚麥片粥。我看著她就那麽一日一日的重複著我們以前的日子,那麽孤獨、寂寞的生活,我就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我不能相信,那晚,是她害的我,我不能相信”

    嶽沉婉也鬱悶了,她在地府聽到過各色各類的死亡版本,不是情殺就是仇殺,或者為錢或者為情,當然也有些反社會反人類信仰宗教的殺手,殺人不為別的,就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可好歹也有個原因啊,這位張女士明顯對丈夫感情很深,丈夫死後十五年守寡不嫁,還保持著丈夫在的時候的所有生活狀態,這樣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人,會是殺丈夫的人?

    想了想,嶽沉婉決定先放一放,外麵響起了生日快樂的歌聲,應該是暖暖在切蛋糕了,自己現在畢竟是在別人家裏,還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幹脆的站起身,對彭國甫道:“今天先這樣吧,我朋友切蛋糕了,我們倆得出去了,你的生意我接了就一定會查清楚,你放心,有需要的話,我該怎麽找你?”

    彭國甫看著嶽沉婉,清澈的鳳眼中有著超出年齡的冷靜、果決,她明明穿著甜美的小禮服,有著光潔稚嫩的臉龐,周身卻有著灑脫銳利、俾睨天下的氣質,這樣一個充滿矛盾氣質的少女,讓人覺得神秘又向往,還有沒來由的信任。

    彭國甫歎了口氣,抬起手,手中忽然出現了一隻陳舊的懷表:“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你打開它,我就會出現。”

    “好。”鬼魂在人間流浪,通常會有一個寄居的物品或地方,不過這一般都是違背了人鬼兩界的既定規律的,是不被允許的,這樣的鬼魂通常是因為有執念不能放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