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酒宴已結束多時。

    程啟回到朱祁鎮給自己安排的寢殿，讓宮女溫了一壺酒，準備了一些下酒小吃，擺好了兩副碗筷後，揮手讓她們都出去了。

    寢殿內，燈火通明，程啟打量了一下，第一印象就是覺得高、大，光這一點就讓程啟覺得很滿意。家具和擺放的各種陳設物品也都很漂亮，古色古香的，程啟心中很是喜歡。

    卻說於謙，酒宴結束後就回家。他住的離皇宮遠，也沒有什麽仆人，隻能自己提著燈籠，騎著馬往家走。不想回到家門口，剛一下馬，眼前一陣光怪陸離，等定下神來，卻發現到了一處大殿中，眼前笑吟吟的，不是仙師程啟卻又是誰？

    卻聽到程啟說道：“於大人，我們又見麵了。請坐。”程啟右手虛引一下，招呼於謙入座。

    於謙雖然心中納罕，卻也明白必定這仙師一定是有事找自己。既來之則安之，當下謝過程啟，入座。

    程啟邊給於謙倒酒，邊說：“不知道於大人怎麽看當今皇上？”

    於謙回答：“皇上性情溫和，容易接納大臣的勸諫，奈何被小人蒙蔽！”

    “其實就是耳根子軟，偏聽偏信，寵信太監是吧。”程啟暗暗吐槽於謙說黑話。

    “於大人對大明的形式怎麽看？”

    於謙默默喝了一杯酒，半晌，才說道：“現在的大明，可說是外憂內困。”

    “北方，瓦剌、兀良哈和韃靼窺視我中原之心不死；東邊，倭寇不時侵犯我大明沿海，雖不是心腹之患，卻也殺我軍民不少；南邊，安南反複無常，常有叛亂；西邊，吐魯番狼子野心，遲早必有一戰！可歎我大明卻文恬武嬉，一旦打起仗來，卻不知是否還能如土木堡那樣有仙師相助。”

    經受過“乾坤大挪移”，看來於謙已經接受程啟的“仙師”身份了。

    程啟把酒滿上，聽於謙繼續：“當今天子，本聖明天子，奈何寵信太監王振。那王振，貪財弄權，公然索要賄賂，不給賄賂的就報複，我上次就因沒送禮而差點死在他手裏。現在朝廷中豺狼當道，忠誌之士則受到排擠，朝不保夕。”

    猛地喝了一杯酒，於謙接著說：“天下太平已久，既有盛世氣象，又蘊含著莫大的危險。土地兼並嚴重，大批百姓淪為豪強雇農；市井之間如此繁華，國庫卻不能多收一個銅板。”

    “那，怎麽辦？”程啟微笑著問道。

    “隻要陛下勵精圖治，天下事大有可為。如此，必須先除王振！”於謙斬釘截鐵的說。

    “除了王振就可以了嗎？沒有王振，還有張振、李振。”

    “除掉王振，我等再想辦法謀得陛下信任，大事可期！”

    程啟卻沒有那麽樂觀。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除掉王振都是一件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事，先前不殺，隻是為了多獲得時空能量罷了，走之前把他殺掉，那自然就沒有問題了。至於殺掉王振以後怎麽樣，該誰管誰管去，反正不歸程啟管。

    見過了修羅場，殺個禍國殃民的太監什麽的，程啟完全沒有心理障礙。

    不過，如果可以不用自己動手的話，那就還是不要自己動手吧。

    看著於謙，程啟收起笑容，說道：“你說，如果王振孤身一人去到郊外，會怎樣？”

    於謙深吸了一口氣，想起自己不明不白到了這裏，心下透亮，一字一句的說：“想來，會不知所蹤吧？”

    程啟很滿意，一揮手，空中出現了京城的3d地圖，以皇宮為圓心，畫著一個直徑10千米的圓。

    “於大人，這是京城地圖，你覺得，三日後，王振會去圓圈內哪裏？”

    於謙見怪不怪了，仔細打量著地圖，最後指了一處，說道：“這裏！”

    程啟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麽覺得。”

    大事談妥，兩人很是喝了幾杯。程啟說道：“聽說，於大人很是敬仰文天祥大人？”

    於謙正色說道：“是的，文天祥大人殺身成仁，氣貫千古，正是我輩的楷模。”

    程啟點頭讚同：“沒錯。不知於大人可願意為我手書一副文天祥大人的《正氣歌》？”

    於謙欣然答應，說道：“待我回去後，好好寫來，再請仙師斧正。”

    程啟哈哈大笑，說道：“我也有東西送你，是王振送我的，你先不要推辭。”看於謙厭惡的樣子，程啟左手虛按，讓他稍安勿躁，“王振的東西，都是民脂民膏。今交給於大人，將它用於推廣土豆、紅薯，也可以用以賑濟災民，用處多多，隻恨東西太少啊！”

    於謙仍然不願接受，表示應該交給國庫。程啟笑著，也不再勸。

    賓主盡歡，程啟一揮手，送於謙回去了。於謙進入自家，恍然如同做了一夢。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程啟必須離開的時候，程啟向朱祁鎮告別。

    經過兩天多的相處，程啟倒是真的很想幫一把朱祁鎮。朱祁鎮作為皇帝是完全不合格，但作為一個“人”，還是很好的。至少程啟覺得相處愉快。

    “陛下，我這就要走了。臨走前，有幾句話說。”程啟讓嫦娥屏蔽了王振耳朵邊的空氣，王振什麽也聽不見，隻看到別人嘴巴在動，這讓王振很是惶恐。

    “仙師請吩咐。”朱祁鎮也覺得依依不舍。這是神仙，真的神仙啊，是萬能藥，是護身符啊，就這麽走了，朱祁鎮覺得心在滴血。

    “王振我是要帶走的，這是洪武皇帝的交代，因為他也需要人服侍。”

    “這……”朱祁鎮無法接受。

    程啟沒指望朱祁鎮同意，自顧自往下說：“於謙和商輅，他二人是上天賜予陛下的擎天保駕之臣，願陛下用之、信之、親之。”

    “王振送了我一些東西，我轉送給於謙了，讓他弄來推廣紅薯和土豆吧。”

    程啟手一揮，王振消失。

    “後-會-無-期。”再看了一眼皇宮和朱祁鎮，露出個笑容，程啟消失。隻留下朱祁鎮悵然若失。

    王振隻覺得一片光怪陸離，等眼前不再變幻，正想看清楚情況，隻覺得胸腹間一痛，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原來於謙帶了兩個兵士早早到了約定的地方，隻盼著王振快來。精神緊繃間，眼前卻冷不丁地出現了王振。於謙再不廢話，抽刀就捅。可憐一代權宦，就此無聲無息地消失。

    於謙做得大事，隻覺得一身輕鬆。騎著自家的瘦馬回家，想取寫好的《正氣歌》獻給仙師。回到家門，卻整個人都呆住了。隻見院子裏銅錢、各式綾羅綢緞、精美瓷器堆疊如山。

    於謙想到前日仙師所說的話，心下已經明白。走進大廳，自己精心書寫的，原來放在桌子上的《正氣歌》已經不見了。

    時空通道中，程啟程財迷正和嫦娥一起清算收獲。主要是嫦娥說，程啟聽。

    “共收獲時空能量40萬度，自6500萬年前以來，我們位麵的時空能量就沒這麽多過。

    “一米多高的珊瑚樹10座；各色金塊、金元寶折合黃金5噸；各色銀元寶、銀錠折合白銀30噸；人參、鹿茸、蟲草等藥材共約12噸；上好香料1噸，玉如意300柄；珍珠手鏈180串；桂圓大小的珍珠20粒；大紅寶石15塊；大藍寶石30塊；上好翡翠10塊；上好玉石10塊；銀製餐具150套；狐皮180張；貂皮140張；其它各種粗細皮6000張；銅器和錫器80000件；字畫110幅；名貴瓷器20000件；……”

    “物資價值超過130億元人民幣。”嫦娥最後總結。

    為了這筆巨大的財富，程啟哭過，也笑過，現在已經淡定多了。

    程啟有點不滿意，說道：“我們在王振家就抄了100億，其它地方折騰了九天加起來也才30億，這還包括了皇宮。”

    嫦娥說道：“王振的貪財是很出名的，不過，和清朝的和比起來，有不算什麽了。據估算，和的家財最少超過3300億元人民幣。”

    程啟心向往之，說道：“要是能遇到就好了。”

    “把月神號升到20級就有很大的機會遇到，強大的位麵戰艦可以讓我們選擇位麵的不同節點進入。”嫦娥循循善誘。

    程啟悠悠的問道：“你說，和的財富能養活20級位麵戰艦幾天？”

    不等回答，程啟自顧自的說：“其實也養不起，對不對？那麽問題來了？怎樣才能養得起20級的位麵戰艦？”

    “按照我的資料，首先，很少有位麵戰艦是由一個人管理的，為位麵戰艦貢獻能量的人多了，升級、維護的難度就下降了；其次，升級後的位麵戰艦能處理更多類型的能量物質，比如五級後能處理鈾。”

    程啟沉默了。他至少現在還不想和別人分享這個月神號，鈾這種東西，完全沒頭緒怎樣才能大批量獲得。

    他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急忙說道：“嫦娥，我們得到東西，有不少是要當古董賣的，對不對？可現在，直接從明朝拿回來，會不會顯得不夠‘古老’？比如在什麽碳14測年代法下被發現很新？”

    可靠的嫦娥表示壓力不大：“這問題不大，經過我的處理，它們自然就是古董了。”

    程啟對嫦娥的多才多藝表示滿意，表示一定會好好犒勞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家！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書，求收藏，求推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