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一番做派，也不知道李世民看著覺不覺得惡心，看李淵的樣子，怕是感動壞了。程啟卻笑了，說道：“無妨。”手一揮，光柱罩在裴寂的身上。

    程啟又慢慢悠悠地說道：“皇上和太上皇自有太上老君賜福，你不用擔憂。”

    程啟又將拂塵高舉，喊道：“請老君賜福！”

    一道巨大的黃色光柱籠罩了李世民和李淵，更隱隱約約從空中傳來鍾鼓齊鳴的聲音，足足一分鍾才結束。在光柱中的李世民和李淵都驚喜不已。

    終於到了壓軸的寶貝上場的時候。

    程啟一揮手，台麵上出現了10麵一人高的鏡子。

    程啟指著鏡子說道：“這是寶鏡，全天下隻有10麵。照人纖毫畢現，放在家中，諸邪辟易。”

    這“諸邪辟易”輕輕的撥動了了某些人心底的那根弦。

    但程啟卻不準備競價了，他說道：“每麵鏡子黃金5萬兩，可好？”

    少出錢當然好，問題是鏡子不夠分哪？

    程啟又說道：“願意出黃金6萬兩，請站起來。”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願意的人趕緊站起來。

    程啟數了數，還有16個人站著，繼續說道：“不願意出黃金7萬兩的，請坐下。”

    正好，還站著10個。

    程啟一一給他們“賜福”後，叮囑他們回去後將黃金準備好放在院子裏，點上一爐香，“自有道理”。

    程啟甩甩拂塵，對四方各自彎了彎腰，大笑聲中，程啟再次“淩空虛度”，回到玉輅，和李世民回皇宮去了。

    路上，李世民按捺不住，問道：“仙長，那鏡子可還有？”

    程啟明白他的心思，弑兄殺弟的負罪感可不是好受的。不過鏡子是沒有了，打從一開始程啟就沒有預他的份。庫房裏的老鼠都能餓死的家夥，買什麽鏡子！

    程啟微笑說道：“陛下是萬乘之尊，是上天所垂青的人，百靈護佑，諸邪不侵，原本就用不著鏡子。”

    李世民恍然大悟，心下甚安：“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程啟撇撇嘴，心知他隻是尋求安慰而已，也不說話，隻是陪著他傻笑。

    卻說裴寂等人回到自己家後，立刻安排人去庫房提取黃金，搬到院子裏空曠的地方，渾然不知早有一雙無形的雙眼，緊緊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搬運黃金的時候早被人跟蹤到了庫房、地窖的所在。

    他們滿懷期待地點起一爐香，很快，微光一閃，黃金不見了，地上出現了他們拍買來的鏡子、寶珠或者糧食什麽的。

    翼國公府雖然沒有競買東西，卻也在府內堆起了一堆黃金，點起了一爐香。嫦娥告訴程啟後，程啟點點頭，讓嫦娥把東西收下。

    嫦娥在程啟耳邊說道：“黃金已全部收齊，共計90萬兩黃金，預計提純為99.99%25後約30噸。”程啟眉頭一皺，覺得這比例不對，聽嫦娥繼續說道：“有4個商人的黃金純度明顯偏低。所有的庫房也已經掃描，有13個庫房有較大的價值。”

    程啟心裏罵一聲好膽量，竟然敢騙到“神仙”頭上來了。不過，哼哼，這樣就不能怪本“神仙”了，對不對？

    雖然程啟已經做好了“拿”的準備，但是嘛，如果可以不用心虛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程啟還是有追求的，對，就是希望做個好人，即使是“拿”，那也應該是“拿”不義之財，是劫富濟貧，是替天行道，就像是“拿”王振的庫房一般。

    但程啟真心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抵製住誘惑，不要亂“拿”，現在這些奸商如此善解人意，程啟暗自慶幸不已，看來自己的節操是保住了。

    回到皇宮內程啟的寢殿附近，程啟剛下玉輅，一道白色光柱從天而降，將程啟籠罩在內。程啟雙手拿拂塵，低頭彎腰做恭敬樣說道：“是，謹遵太上老君旨意。”

    程啟直起身，甩甩拂塵，對茫然不知所措的李世民說道：“太上老君有法旨，讓貧道明日動身，去一趟極北之地。”

    李世民聽了大吃一驚，趕緊走到程啟身邊，說道：“那，不知道仙長什麽時候可以回來？”

    程啟搖搖頭，說道：“貧道會盡早回來，但卻是不好說是什麽時候。希望我們能有緣再相見吧。”

    李世民默然，俗話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仙凡之別，就如此之大嗎？

    李世民抓住“神仙”不放，想要“徹夜長談”。程啟搖搖頭，笑道：“陛下何必如此，陛下天縱英才，又有朝中諸公眾星拱衛，大業可期啊。不過……”

    程啟環視一下四周，李世民會意，讓周圍的宦官和宮女等人遠遠退開，程啟接著小聲說道：“建成和元吉的事，陛下處理的還是不夠妥當。不光陛下的後人可能會效仿，就是上天，也不會不作反應。”

    李世民大驚，後人的事以後再說，關鍵是這上天怎麽回事。急急問道：“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程啟說道：“這幾年，天下大旱，蝗蟲四起。”

    李世民倒吸一口涼氣，不知如何是好，卻看到“神仙”抱著拂塵笑吟吟的樣子，心裏一動，說道：“仙長，還請大發慈悲，救一救天下百姓吧！”

    說完，作勢就要跪在地上，程啟連忙扶住。

    程啟說道：“我們這些神仙啊，隻能順天行事。”

    李世民心裏一顫，聽得“神仙”繼續說道：“但是，凡人就不同，所謂‘人定勝天’哪！陛下，忘了那些土豆、紅薯了嗎？”

    李世民恍然大悟，難怪，難怪啊！這兩樣東西不怎麽需要水的啊！

    程啟又笑著大聲說道：“貧道曾聽人說道，如果抓到蝗蟲的話，用油炸一炸，味道極好，拿去喂雞鴨，不光能讓雞鴨快大，而且還多下蛋呢。”

    李世民沒搞清楚情況，但神仙要大聲說話必有道理，當下也大聲問道：“可自古都說那蝗蟲是天上的神仙派下來的？”

    程啟仰天大笑，說道：“天生萬物於世上，各有奇異。哪有那麽多神仙，更沒有殘害生靈，與百姓為敵的神仙！”

    程啟轉身走向自己的寢殿，繼續說道：“見到蝗蟲，殺了就是！有人有意見，讓他找太上老君，告我東海啟道人就是！”

    進了門，拂塵一甩，門窗自動關上了。李世民在外麵彎腰作揖感謝不已。有了這“神仙”背書，滅蝗蟲的事放手做就是。

    李世民覺得滅蝗蟲的事情還是要早做安排，他立刻叫宦官請房玄齡、魏征等人進宮。

    李世民又讓人去看看閻立本兄弟的畫進展如何，能不能連夜將畫畫好，希望能趕在神仙走之前送給神仙。

    在寢殿內，程啟又讓嫦娥把孫思邈請來，告訴他要給他青黴素，回去後準備好能密封的陶罐，又和他細細說了青黴素的培養和提取的思路。想了想，又把青蒿素的用途和提取思路也告訴了他，這可是在21世紀都還用的好東西啊，對瘧疾很有效。

    送孫思邈走後，程啟不由得腦洞大開，不知道有了青蒿素，華夏文明在開拓南方時會不會更有成效呢？比如，會不會徹底吞下交趾呢？程啟很是期待，可惜是看不到了。

    第二天，程啟將青黴素和針筒傳送給孫思邈後走出寢殿，早已等候在外的李世民連忙迎上前。李世民雙目通紅，也不知熬夜弄的，還是不舍得“神仙”離開。

    李世民指著旁邊兩個捧著卷軸的宮女，說道：“仙長上次交代閻立本兄弟的事，他們已經畫好了，世民也已在上麵題跋、用印，希望仙長喜歡。”

    程啟也不客套，拂塵一甩，宮女手中的卷軸就姓程了。

    程啟又對李世民說道：“這一去，怕是難再相見，陛下保重。”

    程啟對李世民行了個禮，又說道：“昨日的黃金，有一些的成色很是不足，貧道會略施薄懲，還請陛下心中有數。”

    在程啟的哈哈大笑聲中，裴寂和四個商人家的庫房、地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隻是其中的財物早已不翼而飛。

    不過，對於程咬金等人家裏的地窖，也許是因為一起喝過酒吧，又或許是因為堅持住了底限，程啟並沒有下手。

    “神仙”消失了，走了。李世民悵然若失。走了也好，也不然，如此神通廣大的“神仙”在身邊，李世民也想像不出長久下去該如何相處。

    程啟的出現對這個位麵的唐朝的影響是深遠的。李世民對征服地區的各族人民一視同仁，但是大大加強了教化事業，使各民族的融合大大加速；而有了大量融匯東西方醫學思想的醫生，唐帝國在南方的開發大大加快；“神仙”在介紹土豆、紅薯等好東西的時候說的是“海外之物”，這大大激發了唐朝人對航海的熱情，程啟離開後不到五十年，唐帝國的龐大艦隊就繞過印度，到達了阿拉伯地區，唐帝國和印度、阿拉伯地區的文化交流日益頻繁，促進了幾個地區的共同繁榮。

    不過這都和程啟沒什麽關係。對他來說，他的收獲嫦娥正在幫他清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