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生，一輩子能救多少人？

    也許能救1000人，也許能救10000人。能更多嗎？很難。

    10個醫生呢？100個醫生呢？10000個醫生呢？

    答案其實很明顯，所以當程啟要求孫思邈在長安大規模教授醫學的時候，孫思邈同意了。

    孫思邈沒什麽不同意的道理。他並沒有一般人有的那種“敝帚自珍”，寧可把本領帶進棺材裏也不願意傳授給徒弟的毛病。

    孫思邈後來編撰《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不就是為了把自己一生積累的知識傳授給後人嗎？

    有孫思邈在長安，對長安的官民，尤其是皇室來說意味著什麽，李世民很清楚。所以程啟說由皇室提供場地、經費建立醫學院，通過考核的學生授予醫官官職，派遣到各地去開辦醫院，醫院對窮人免費診治時，李世民豪爽的答應了。

    這些事情做起來費用很有限，卻可以大大地安撫民心，這對現在的大唐非常重要。要知道，現在大唐雖說是統一了全國，但各地並沒有完全安寧下來，隔三岔兩的就有叛匪作亂，更不要說李世民的哥哥，前太子李建成好歹也是做了多年太子，他死了，忠於他的勢力可是還在，這些更是隨時都可能叛亂的隱患。

    就算不是看在程啟這個神仙的麵子上，李世民也沒有不做的理由。

    “福壽無量天尊，”被嫦娥說的“收獲大大增加”刺激得很興奮的程啟高聲說道：“貧道替天下百姓，謝謝陛下。”

    完全抓不住“神仙”思路的李世民和孫思邈，以為“神仙”如此憂國憂民，都大為感動不提。

    隨著程啟到處忽悠，這時間轉眼就到了大唐版拍賣會召開的日子。

    這些天，長安的百姓過得很是充實。先是突厥大軍來攻，一天數驚，然後有神仙相助，突厥大軍乖乖投降；又看了皇帝的大駕出巡，好熱鬧，還有馬、羊自帶草料從天而降到自己家裏。

    現如今在朱雀大街上搭起了一丈高的平台，說是神仙要在上麵展示寶貝，大家可以出價，價高者得。

    這還不到早呢，滿長安百姓就已經將高台附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中間靠近高台的地方早坐滿了豪富人家的家主，不光是長安，甚至遠到洛陽，能帶著黃金趕來的都趕來了。眾目睽睽，議論紛紛，隻等神仙出場登台了。

    程啟是在李世民、李淵的陪同下，坐著李世民的玉輅來的。當然了，這種情況下用不著搞什麽“大駕光臨”。輕車簡從就行了，有神仙在，也保證得了皇帝的安全。何況，李世民真不是吃素的。

    按照程啟的估計，如果他和李世民打起來的話，在嫦娥不插手的前提下，兩人赤手空拳的情況，程啟會被打死，兩人用兵器的情況，程啟會被砍死。

    玉輅停下後，程啟站起身來，對李世民一點頭，也不下馬車，邁腿就往前走。

    數十萬圍觀群眾鴉雀無聲。隻見那“神仙”從馬車上一步步淩空虛度，手持拂塵，目不斜視，寬袖長袍，衣襟飄舞，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就這麽“走”到了高台上。

    在程啟的眼裏，卻是嫦娥鋪上了寬大的能量路，還完全不透明，看起來和普通的路沒有什麽區別，他也就是上了個小斜坡而已，完全沒有高空走鋼絲的恐懼感。

    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群，沒有什麽主持、演講經驗的程啟多少有點心虛。

    強自收攝心神，程啟說道：“福壽無量天尊！感謝諸位來到現場！今天呢，貧道為了給太上老君塑金身，想用一些糧食和難得的寶物，向各位賢達換一些黃金和玉石，如果有喜歡的，請報價，價高者得。”

    程啟拂塵一指，高台上出現了一堆糧食。程啟說道：“首先，是16000石小麥，粒粒飽滿。”

    按嫦娥的說法，現在正是糧價最高的時候，一鬥米要1000錢，1石就是10鬥，一兩黃金大致就是10000錢。這上好的小麥比米更貴，算起來至少不低於16000兩黃金。

    程啟以前曾聽人說，古時候所謂的“金”，其實是銅，因為中國自古缺金。程啟也曾經擔心，不要自己一番辛苦，最後就得了幾噸銅，那可就白瞎了。

    不過嫦娥很輕鬆就打消了程啟的擔心。嫦娥表示，古人說話比較簡潔，很多時候“金”確實說的是“銅”，但如果古人說“黃金”，那就是程啟理解的“黃金”沒差了。

    不過古時候冶金水平有限，金和銅又經常伴生，這提煉的黃金純度有限，通常也就是80%25多的純度而已。

    也就是說，這唐朝的16000兩黃金，去頭除尾，再去掉這個時代黃金中必然有的雜質，萬兩黃金其實相當於0.4噸，這小麥相當於能賣0.6噸以上的黃金。

    台下的人也糾結，這糧食現在有價可循的，說的高了，明顯自己就虧了，可要是說的低了，神仙是可以得罪的嗎？

    如果有人事前還懷疑這“神仙”是“神棍”的話，這由皇帝陪同，更從玉輅上一步步淩空走到高台的表現，已經完全打消了他們的懷疑。

    一邊的程咬金才不管那麽多，開口就喊：“黃金兩萬兩。”

    程咬金看起來風風火火，莽莽撞撞的，心裏可精明著呢：如果有人出價更高呢，這小麥就不要了，沒人跟呢，就當討好神仙了。兩萬兩黃金算什麽，還能買的著吃虧買的著上當不成？

    那邊侯君集回過神來，喊道：“黃金21000兩！”

    很快就抬到了黃金3萬兩，無人再喊價，這擊鼓傳花的遊戲結束了，一個程啟從未聽說過的土豪獲得了這七百多噸的小麥，程啟招手讓他上來。

    看著眼前這個肥頭大腦，上個3米高的“高台”就汗流滿麵的胖土豪，程啟微微一笑，說道：“福壽無量天尊！上天賜福與你。”拂塵一甩，一道亮黃色光柱將胖土豪籠罩在內，那胖土豪隻覺得一陣微風吹過，遍體清涼。

    當然了，不管是誰，出一身汗的時候吹吹風，都會覺得遍體清涼的。

    吹吹風什麽的，嫦娥表示壓力不大。

    胖土豪非常激動，說道：“感謝仙長！”

    程啟微笑著說道：“你叫下人現在就回去，找個空曠的地方，把黃金準備好後點上一爐香，自有道理。”

    程啟一揮手，將胖土豪送回座位。

    不說胖土豪安排下人去按照“神仙”的吩咐做事，在座的豪強們都被亮黃色的光柱和“賜福”給大大的刺激了，摩拳擦掌，發誓要有所斬獲，也要上去被“神仙”賜福一回。

    現場的氣氛熱烈，程啟拿出的土豆、紅薯、白砂糖還有各種香辛料都賣了個好價錢。

    程啟拿出了青黴素。程啟緩緩說道：“這是青黴素，對於發燒，尤其是因為傷口引起的發燒很有好處。”

    台下嘩然，翼國公秦瓊的事誰不知道？這就是救命仙藥啊，放家裏備不時之需也是好的。群情洶洶，大家摩拳擦掌，紛紛準備出價。

    程啟一揮手，青黴素消失了。滿座愕然。

    程啟說道：“大唐皇帝陛下決定，在長安城設立醫學院，請孫思邈任院長。這東西，我捐給醫學院了。也希望袞袞諸公，都能多支持醫學院。”

    一時議論紛紛，不知誰帶頭大喊：“仙長高義！”“陛下聖明！”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喊口號，最後竟是數十萬人同喊口號，聲振寰宇。

    程啟微笑著雙手連連虛按，聲音慢慢安靜了下來。

    程啟繼續自己的拍賣大事。手一揮，100粒晶瑩剔透的玻璃球在他身前繞成環，懸浮在半空。程啟說道：“100粒上好的寶珠，一般模樣，一樣大小。”

    先前一連串都是吃的東西，可算出寶貝了。在座的豪強精神一震。

    長孫無忌開口就喊：“黃金50000兩！”

    話音未落，旁邊就有人喊：“黃金55000兩！”

    長孫無忌回頭一看，原來是裴寂。這裴寂可是太上皇李淵的好朋友，日常的賞賜不計其數。要是在幾個月前，太上皇在位，長孫無忌還真不敢得罪他。不過，現在就是現在，現在的當朝皇帝是長孫無忌的妹夫，當朝皇後是長孫無忌的妹妹，親的！

    “黃金60000兩！”沒等長孫無忌開口呢，旁邊的徐世績開口了。  位麵土豪大作戰

    裴寂已經過氣了，誰還在乎他啊，不過這些年徐世績也受了不少裴寂的氣，這時候不出來膈應一下，心裏怎麽過得去？

    其實徐世績和裴寂也沒有私人恩怨啦，不過這文官和武將之間，能親密無間就有鬼了。

    這些大佬們開口喊價，那些富商可就老實了。一來知道這些赫赫軍功的家夥不好惹，惹不起；二來，赫赫軍功背後，也意味著發了大財啊。

    也許是因為喜歡100粒一模一樣的寶珠，也許是為了爭口氣，裴寂一口氣喊到了黃金10萬兩，將寶珠納入囊中。

    不過裴寂可不傻，在台上接受“賜福”的時候，裴寂說道：“我捐黃金10萬兩，不是為了我自己啊，我是為了太上皇。請仙長賜福太上皇吧。”

    裴寂說完，還朝李淵跪下，行了大禮。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書，求收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