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福再不猶豫，翻身下馬，五體投地，說道：“大人，黑旗軍上下2000多口，本是中華人氏，現在能得到大人的看重，不勝之喜。我們願意接受大人的整編，願為大軍平定越南效犬馬之勞！”

    馮子材連連點頭，很是欣慰，說道：“你能深明大義，很好！”

    馮子材安排了一個連的人去進行整編黑旗軍的工作後，大軍準備繼續向前。為了震懾劉永福等人，讓整編的工作能夠順利進行，馮子材在劉永福麵前上演了一出戲法“大變軍火”。

    馮子材對劉永福說道：“你仔細看著那些大炮。”

    劉永福立刻盯著那上百門大炮，心裏納悶：看什麽呢？還能變出花樣來？又或者是準備開炮示威？我都跪了，不需要浪費炮彈了吧？

    確實沒有什麽花來，也沒有開炮，隻是在劉永福等人眾目睽睽之下，大炮憑空不見了。

    劉永福等人大驚，趕緊揉了揉眼睛，沒有看到大炮，再揉揉，揉到眼睛都通紅，原來放大炮的地方空蕩蕩依舊。

    “這……”劉永福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拿什麽表情麵對馮子材。

    想當初劉永福在剛造反的時候，也裝過神，弄過鬼，但自己清清楚楚，那些把戲都是騙人的。可現在這個事情該怎麽解釋？

    馮子材一揮手，大軍開始浩浩蕩蕩出發。劉永福發現，不光是大炮不見了，每個軍人身上帶著的槍也不見了。

    難道是幻覺？又或者是障眼法？

    馮子材隻是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微笑著不說話。

    大軍過去了，劉永福驚恐地發現，大軍後麵沒有輜重：沒有軍火、沒有糧草、沒有藥品，什麽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劉永福覺得自己快瘋了。

    馮子材正色看著劉永福，說道：“這支軍隊的奇異之處，你都看到了？”

    劉永福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回稟大人，在下都看到了，果然是威武之師、正義之師，大人帶兵高明！”

    馮子材“嗬嗬”笑道：“你說的當然不差，這當然是威武之師，更是正義之師，但卻不是我帶兵高明，更不是我讓你看的重點。你肯定發現了，這麽一支大軍，卻沒有輜重、糧草，連大炮和步槍，都是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你可想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劉永福更是恭敬，說道：“請大人賜教。”

    馮子材繼續說道：“一萬多人的隊伍，當然少不了無數的糧草輜重，武器更是不可或缺。在過去，這些都是大軍的沉重負擔，更有無數打擊敵人糧道以取勝的戰爭。而現在就不一樣了，如你所見，在不需要的時候，我們可以把輜重、武器收起來，大軍輕裝行軍，在需要的時候又可以隨時拿出來，一點也不影響大軍的行動。”

    劉永福聽得目瞪口呆，渾身發熱，呼吸急促。他說道：“不知道這是怎麽做到的？”

    這簡直就是改變軍隊作戰模式的利器！想想看，一支軍隊沒有任何拖累，隻要是人能去到的地方，就可以保持完整戰鬥力、急速行軍到達。比如要搶占一個山頭，原來是步兵能到，可沉重的大炮卻到不了，步兵隻能靠自己手裏武器和自己的血肉來狙擊敵人。有了這手段就完全不同，一個布滿了重炮的高地，那絕對是敵人的噩夢！

    可這到底怎麽做到的呢？劉永福看著馮子材的眼神充滿了熱切，難道馮大人手裏有仙家法寶乾坤袋？傳說中，仙家法寶乾坤袋雖然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袋子，卻有容納四海之量，不光無物不裝而且即使把泰山裝進去，這乾坤袋拿起來還輕若無物。

    馮子材搖了搖頭，兩手一攤，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劉永福愕然無語，感情說了半天，馮老頭你耍我？這有什麽意義嗎？

    看著劉永福糾結的樣子，馮子材心裏暗暗偷笑，想當初自己也是困惑得不得了，現在有人“同樂”，那是再好不過了。

    馮子材稍稍“與民同樂”半晌，咳嗽一聲，一臉嚴肅地說道：“這都是皇上賜予的神通。隻要遵照皇上的旨意，皇上就會賜予這門神通，這一切就都自然而然的可以做到，而如果沒有皇上旨意的話，這世上並沒有其他人知道該如何做到這一切。”

    神通？皇上賜予的神通？劉永福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太過貧乏，很難想象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馮子材慢慢說道：“聖天子自有百靈嗬護，口含天憲，言出法隨。我知道，你並不甘心交出自己手中的權勢，但我勸你不要打錯了主意。”

    劉永福冷汗直流，這才明白為什麽馮子材會給自己上演這一幕，暗自慶幸自己並沒有什麽陰暗心理。劉永福立刻說道：“大人請放心，在下並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既然接受了大人的整編，就願意為皇上、為大人效命，就算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說著劉永福就跪地上了，對天拱手，說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馮子材將劉永福雙手扶起，說道：“淵亭不必如此，你有此心，皇上會知道的。你也不必擔心，聖明無過於皇上，像你這樣的英雄豪傑，我相信以後自有你的用武之地，你很快就會知道。”

    “淵亭”是劉永福的字，直到此時劉永福表明心跡，馮子材才用劉永福的字來稱呼他，這才算是把劉永福當成了“自己人”。

    廢話，跟一個越南國王的官員說那麽多，叫那麽親熱幹嗎？那都是要掃進廢紙堆的了。隻有中國人、中國的官員才是自己人，才值得結交。

    卻說劉永福回去後死心塌地配合整編，在整編中他就感受到了非人的力量。當耳邊傳來雅典娜的聲音的時候，他終於確定，自己的人生已經完全不同。

    黑旗軍共2000多人，其中1000多精幹人員被整編為一個團，其餘人員被安置在當地，或者成為國有農莊的員工，或者做些生意，或許還有其他很多選擇，他們的人生軌跡和嫦娥位麵曆史中的黑旗軍已經完全不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