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米深 葉姑娘威武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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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什麽東西?葉知鬱冷笑一聲,不答反問:你又以為自己是什麽?你叫著曲爺爺一聲爸,那便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而你,話裏話外,字字冷嘲熱諷,挑撥離間,不維護家庭氣氛的和睦,反而挑唆不和,將曲爺爺當傻瓜,將天哥當軟柿子。玩這種陰險的小人勾當,你又是什麽居心?

    女人聞言一張臉瞬間煞白,嘴唇都氣得抖了起來,卻你你你地說不出話來,最後聲音一軟,肩膀一抖,眼淚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爸,我一番苦心為您,她,她卻這麽說我,你看看阿天這是娶了個什麽樣沒規矩的女人進門。

    看著她的裝腔作勢,葉知鬱隻是反胃,眸中冷芒掃過做作的女人,這次目光毫不畏懼地直接對上了曲爺爺。

    我是什麽女人。我是你的孫子,身上留著你的血的親孫子選擇的女人。天哥是男人,是曲家的軍人,至少要保護好兩樣東西腳下的土地,懷中的女人。如今他的女人在外麵被人欺負,他若是畏首畏尾不站出來,他就不是男人,更談不上曲家的軍人!低調隱忍是為了韜光養晦厚積薄發,最為忌諱過猶不及,忍氣吞聲隻會磨軟人的心性,讓一個人變得怯懦。

    烏黑的眸中一片澄然,毫不掩飾的袒護,幾乎噴薄而出的怒火,卻說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周圍似乎比之前更加安靜了幾分,葉知鬱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她剛剛見著對方拿著輩分欺負人火氣上來,如今話說完了,話也說完了,胸口頓時沒有了支撐的東西。曲爺爺依然目光銳利,隻是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並沒有聽了她的話想要將她逐出家門的樣子。

    詭異的寂靜中,響起曲爺爺威嚴的嗓音:我們曲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話。接著,老人朝眾人道:這原本是曲家私事,宴會也是私事。但在今天的場合討論不能外揚的家醜,不是我曲家待客之道。我敬大家一杯,以表歉意。

    爸,您的血壓不能讓開。

    白雲朵女人聞言臉上似是閃過一絲不甘,卻垂眸溫順應了聲,看著曲爺爺端起一旁桌上盛好的酒杯一飲而盡。

    曲公大壽,我也敬曲公一杯!

    還有我!

    哈哈!我也要!

    眾人也懂得察言觀色的,很快,大廳裏的氣氛再次熱絡了起來,比葉知鬱他們進來時的壓抑要像場宴會多了。

    看起來曲爺爺是不準備管她了?

    悄悄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葉知鬱扯開輕鬆的笑容看向自己身後的男人,卻發現對方正盯著她瞧,墨染的眸中帶著燙人的溫度,那種專注的目光仿佛想要穿透她看去她體內最深處,她從沒有見過,他對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葉知鬱被盯得心跳紊亂,臉頰發熱,有些喘不過氣來,半晌才佯裝自在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咳,我交代,核心台詞是我看小說學的。

    依然是火熱的注視。

    笑容在葉知鬱嘴角僵了一下,她半開玩笑地消遣:幹嘛,美人救英雄帥得你想以身相許?

    那邊人聞言似乎是有了反應,稍稍欺近她,不似方才的嚴肅,唇邊猛然扯出邪魅一笑。

    想我以身相許,直說可以。

    葉知鬱被對方那深濃的視線盯得渾身麻了一下,驀然聯想到自己前幾次被某人折騰得第二天渾身酸痛不良於行,不由抖了抖,露出敬謝不敏的神情。

    不了,小爺我改吃素。

    對方又是盯了她好一會兒,眼中諱莫如深的意味盯得葉知鬱頭皮發麻。

    喲!小鬱!就在葉知鬱心中尷尬地想著該如何收場的時候,突然身後一聲歡快的喊聲,當楚風楠那張萬年三八臉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發誓,自己第一次感動得想要落淚。

    小鬱你什麽時候偷偷嫁的人,我都不知道!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是不是好兄弟了!

    葉知鬱額角抽了抽,她不該對楚風楠的三八本質抱有期待的。

    小鬱,我有些事情和阿天說,借用一下?

    按小時收費。她一本正經。

    嘶!腦門被人狠狠彈了一下,大白鵝你做什麽!

    學會上房揭瓦了。靠之,不以身相許就算了!還以怨報德!

    她邊說著就要撲上去掐她,卻被對方玩一樣順力一帶按進懷裏,吃了滿懷嫩豆腐。葉知鬱又羞又惱,自知打不過他,周圍又都是人,她陰險一笑,狠狠在曲項天背後掐了一把。男人沒有反應,她咬牙,再掐。

    楚風楠在一旁看著葉知鬱和好友嬉鬧,臉上戲虐的神情中卻夾雜著一絲隱忍的落寞。那情緒葉知鬱自然是沒看見,卻分毫不差地落進曲項天眼中。後者眉微沉,墨染的眸中淩厲頓生。

    楚風楠察覺到曲項天的注視,兩人的視線頓生相撞,他心中暗叫不妙,自己竟然一時不覺,卻也不避,坦然直視對方,沒有絲毫想讓的意思。

    葉知鬱埋頭在曲項天懷裏鬧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氣氛不對,抬頭一看才發現兩個男人之間氣氛詭異。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麽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先是楚風楠的笑聲打破了沉默:阿天,你好久不回來,好幾個叔叔伯伯都想著見見你,讓我叫你過去?

    銳利的墨眸中盡是沉默,許久,那廂才點頭,好,又轉頭對也葉知鬱交代:把自己喂飽,晚上回家沒時間給你吃宵夜。

    葉知鬱愣愣應了聲,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曲項天臨走最後一句話裏隱藏的意思,她那句無心的以身相許什麽的不由再次浮上心頭。

    什麽亂七八糟的!

    腦袋中仿佛轟的一聲,葉姑娘的臉再次紅了。

    開場的騷動似乎很快就被人遺忘了,葉知鬱也不客氣,順手給自己的盤子裏裝滿東西,腦筋這才緩緩轉過來。

    曲爺爺想要教訓曲項天,就像他說的,家醜不可外揚,無論有多生氣,曲爺爺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再大的火氣該都能壓住。怎麽就突然發火了?可見,之前那些,是曲爺爺故意為之。這叫做擺明姿態立場,和曲項天的行為劃清界限。曲爺爺這麽做,是為了保護曲家。

    如此有威望勢力的家庭一定也會有敵人,曲爺爺如此是為了保護曲家不落人口實。曲項天一定也明白,所以當時才什麽話都不說任由對方打罵。想來也是,她家天哥若是不想,誰能欺負得了他?她還不知天高地厚跑出來替他出頭。

    往嘴裏塞了一口點心,剛剛還覺得自己威武霸氣一回的葉姑娘,突然有些鬱悶了。

    可是即使是演戲,那些話也說得太重了嘛。她含著食物自言自語,想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突然沒了胃口,葉知鬱眼神繞了一圈,不見曲項天和楚風楠的影子,大廳裏悶得無聊,她眼睛掃過一旁的小院門,眼神一亮。

    嗯,出去透透風也好。

    葉知鬱這一趟原本是想透風的,卻不知自己這透著透著就給自己憋著了。

    冬天的夜晚已經很涼了,她裹緊自己身上的小披肩朝著手上呼了一口氣,正想著回去就聽見不知哪裏傳來熟悉的女聲,嬌軟惑人:項天哥哥,你不會不遵守你答應我的事情的,對不對?

    項天哥哥?

    白水清?!

    葉知鬱心中一緊,心想著偷聽這事兒不道德,但是你說這公共場合,她在這裏吹個風賞個月也沒錯對吧。 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半}[^浮^}{^生]

    心下這樣想著,身體就已經往聲源處挪去。

    項天哥哥,你說你會守著我的,那時的承諾,還算數嗎?白水清的嗓音聽上去已經染上了哭腔,楚楚可憐,葉知鬱一個女人心中的保護欲都給撩起來了,更不說那隻大白鵝還是個男人。

    心頭竄上莫名的慌亂,葉知鬱屏息,也等著曲項天的回答。

    沉靜的夜晚,月色如水。風中仿佛帶著霜雪的味道,吹得葉知鬱臉上毫無血色。

    良久,那邊傳來低沉的男聲,在安靜的此刻,帶著磁性般性感。

    是,我確實答應過。

    葉知鬱聞言,心仿佛噗通一聲,沉到什麽下麵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