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給封憶把完脈後問：“小丫頭，這是不是你的傑作？你真是太牛了，把魔王都放倒了。”

    我笑著說：“過獎，過獎，不敢當也。”

    周軒說：“我也沒辦法對付被經書放倒的魔王，幹脆我們趁他沒醒趕緊溜了吧？”

    我臉一放說：“你要走可以，想要出去，想要上身自己想辦法去，說話不算數，哼！”

    見他坐在原地沉思著，我拿起那盞燈站起身打量著這個鼠王選的好地方，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石壁上有很多壁畫，在昏黃的燈光下，壁畫照出的影子如同我的影子一樣歪歪斜斜的，這是敘事的壁畫，看到第一幅畫上有一群人抬著像棺材一樣的長方形的物體上山。

    第二幅畫上他們圍著棺材跳舞，把棺材放入土坑中撥土埋了。

    第三幅畫土堆上長出一棵樹，那棵樹變成參天大樹樹下看不到墳堆了。

    第四幅畫上大樹下出現一個天然的大洞，有個祭師打扮的人朝天敬酒後，殺了好多人，血澆樹根，把屍體堆在樹洞裏。

    第五幅畫樹上長出很多藤蔓爬了滿樹都是，甚至進洞吸食那些屍體，日子久了長出了一朵妖異的屍花。

    第六幅畫上那朵屍花引來了巨鼠，它們吸食花上的汁水。

    我問周軒：“你知道這些壁畫什麽意思嗎？”

    周軒在壁畫前來回踱步，說：“這個地方是鼠王帶你們來的，它肯定也知道我們是想救魔王了，難不成有連鎖反應？巨鼠想讓我們幫它們殺了它們的死對頭，然後再幫忙救魔王嗎？”

    我拍了他的腦袋說：“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要交換條件的嗎？”

    周軒說：“你猜巨鼠的死對頭是誰？”

    我想都不想就說：“當然是貓了。”

    周軒說：“你為什麽不說是蛇？”

    我想想也對啊，蛇也是鼠的對頭。可是我們一路進來，沒有看到蛇。連我掉落的穀底也未曾有蛇的蹤影。

    此時在我的腦海裏想像的是鼠都那麽巨大，如果是貓？是蛇？嚇死寶寶了！

    我讓周軒把封憶背上，封憶不是一直都想來這兒探密嗎？我就當他的眼睛，把這兒一一瀏覽完畢。

    離開這個滿是壁畫的空間，走過長長的甬道，甬道的石壁上嵌著許多盞長明燈，人一走過帶動空氣的流通，燈就亮了。看著這燈火通明的大廳，心裏一陣溫暖。

    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類似於陽台的地方，我高興地衝過去，‘陽台’上長著一棵野果樹，我肚子餓得顧不上有毒沒毒了，摘下一個果子就咬，味道說實在的真不好，酸酸麻麻的。但人是鐵飯是鋼。所以我為了有力氣離開這個鬼地方，還是要委屈自己可憐的胃了。

    我在‘陽台’上大聲叫著：“有人嗎？救命啊！”

    周軒說：“你別鬼叫了，小心把不好的東西引來。”

    說好的不靈說壞的靈，離我們不遠處出現一張慘白的臉，我嚇得往周軒身旁躲去，不一會兒出現了無數張慘白的臉，還會吱吱叫著，周軒鬆口氣說：“別怕，這是墓主養的守屍猴，隻要你不傷害墓主的身體，它們頂多就是捉弄你，不會害你性命的。”

    見周軒向它們揮手，那群猴子一哄而散，吱吱聲漸漸遠去了。

    在燈光下出現一條長長的奧凸不平的石壁，周軒小聲跟我說：“小丫頭，我們為什麽不往外走，還要進去呢？難道你們是來盜墓的？”

    他上下打量著我，我指了指封憶說：“這是他少年時就一直想來探險的地方，所以我也很好奇想來看看。”

    周軒說：“你從石壁旁邊走過時，不能碰到石壁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否則我們就再也出不去了。”我看著他突然嚴肅的神情有些不習慣，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小心翼翼地從石壁中間走過，把自己當成一張紙。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好不容易走過去了，在不遠處喘了一大口氣，突然看到石壁動了一下，我以為是幻覺，想仔細再看清楚時，周軒拉著我趕緊遠離了那些石壁。

    周軒跟我說：“那些石壁都是活的，沒人時它們就在睡覺，一旦有人經過它們就會撲出來把人抓進石壁變成怪物去接班，就像水鬼一樣。”

    我聽了周軒的話，小心髒嚇得砰砰亂跳個不停。

    耳邊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我對周軒說：“不知這河裏有沒魚，吃完水果來點葷的也不錯啊。”

    看到河上有一條拱橋，我輕輕地踩上去，那座橋年久失修，連我這麽小個的人它都承受不了，還發出快散架的聲音。

    我快速地衝了過去，在橋正式塌之前到達對岸，對周軒招招手，他更厲害，背上背著一個人還能踏空過河。

    橋嘩啦一下掉入水中，濺起好高的水花，看來這條河很深。

    我看到河邊不遠處有一棵大樹，樹上有許多藤蔓，我再想著會不會有屍花時，就看到樹下洞裏鑽出一隻四肢很長，體型高大的貓，應該是貓吧。

    因為它看到我們，發出了一聲‘喵’的警告聲，隻見它全身汗毛倒豎，朝我一步一步地走來，那種眼神就像看到美味的老鼠一般。

    看著這個快和我一樣高的家夥，我的腿快不是自己的了，一個勁地打著顫，叫他走他也不走，隻是站在原地使勁地發抖。我的聲音也抖著，一點威懾力也沒有，我對貓叫著：“別，別過來，再，再走過來，我對你不客氣了！”

    隻見貓停下了腳步，不是被我嚇的，而是它頭向地麵伏著，屁股拱起，尾巴一甩一甩地想向我進攻了。

    就在它撲過來的瞬間，我高舉《金剛經》說：“經大爺，幫我收了它吧。”

    貓停在《金剛經》麵前，用鼻子嗅嗅這本經書，用爪子撥開書，把頭低著，那銅鈴般的大眼盯著我一動也不動。一人一貓就這樣在時間裏靜止了。

    貓看了我一會兒，沒向我進攻，也沒離開，就這樣伏在我麵前，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我也毫不服輸，繼續大眼瞪小眼地。

    周軒輕咳一聲，那隻貓馬上警覺地站起身，想走又似乎舍不得，周軒說：“小丫頭，該不是這貓大爺思春了，想把你娶回去當媳婦了吧？”

    我不敢轉頭罵周軒，怕一轉頭的瞬間這隻貓會向我進攻。

    貓看周軒沒下一步的動作，又重新伏在地上，隻是這會兒它的尾巴又開始不老實地甩來甩去了。

    它對我‘喵’了一聲，用它的前爪撥了撥經書，趁我不注意把經書撥到自己麵前，在書的封麵上一個勁地蹭著，還發出顫抖的‘喵喵’聲，似乎在哀悼某位故去的親人。

    我看著它的動作聽到它的聲音，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來了，我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是一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貓兒，過來。”

    那隻貓聽到熟悉的聲音很溫順地來到我麵前，伏在我身旁任我撫摸著它的毛，“貓兒，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在這兒一直等著我回來，可是我老了，回不來了，多虧了這位姑娘把我帶來了。讓我最後再見你一麵，跟這位姑娘出去吧，以後就不會孤單了，記得要多做善事。”我忽然覺得身上一輕，看到空中一個虛無的白影子，慢慢在空中消散了。

    那隻貓伏在地上發出陣陣悲鳴，麵對著白影消散的位置。

    看著那隻貓傷心了很久，我們都不敢打擾它。它再抬起頭，眼睛紅通通一片。它把經書叼起，恭敬地放在我手上，向我鞠了一躬。伏在我麵前，嘴巴輕叼著我的衣裙往後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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