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歆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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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風閣。
清漠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歆烜,你終於出現了,躲了這麽久,還是來了,快把痕淚的解藥給我。”
對麵的白衣男子僅一個側臉就讓人感覺到一種中正之氣,那種幹淨的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全身都很放鬆。
“怎麽,毒聖還是沒有解開痕淚嗎,看來毒聖也不過如此。”
清漠早知道他會是這種語氣,“歆烜,因為我二弟,我對你一直很容忍,他對你是兄弟情誼也好,是其他的情誼也罷,我絕不幹涉,而你如今卻要陷他於兩難之地,這就是你對他的情誼嗎?”
歆烜輕笑,“我還以為你會說出什麽呢,還不是這套說辭。”
清漠的目光微冷,“枉我還對你很是敬重,可你將痕淚施予一女子身上,倘若我三妹出了什麽事我必與你勢不兩立,到時我二弟怕是會與你拚命也不為過,你還是趕緊交出解藥,否則今日你別想走出渺風閣。”
歆烜淺笑著,“你這話可是錯了,今日走不出渺風閣的可不是我。”
清漠這時隻覺得頭痛難忍,一臉驚恐,“你下了毒。”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下了毒,算算從你進入渺風閣到現在,也到了發作的時間了。”歆烜笑笑,清漠想抓住他,卻怎麽也看不清他在哪,不一會慕容清漠再也看不清了,昏了過去。
歆烜麵上隻是依舊淡漠,仿若什麽都不曾入他的眼,可那緊鎖的眉頭卻出賣了他,“是那個慕容清羽嗎,我的痕淚竟陰差陽錯到了他身上,這已經過了三月有餘,這女子竟還無事,看來這慕容家的人都不簡單啊。”
痕淚之毒是藥王歆烜的得意之作,至今還無人可以解開,就算是毒聖也無計可施,所以世人皆知藥王醫術高於毒聖,隻是毒聖之名卻高於藥王,這些他本來都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是那人的的看法而已。本來是想把痕淚下到慕容清悠的身上,這樣他就再也離不開自己,可惜陰差陽錯。
紅帳之中燈火微醺,香爐中的熏香嫋嫋。
“七王,悠兒是風塵女子卻承蒙您抬愛,悠兒敬您一杯,今夜過後,悠兒定不會像其他女子一般對您有所求,七王是要做大事的人,日後定將滿園桃花,悠兒無福,不求什麽,也望七王莫將此事放在心上。”悠兒姑娘說著一飲而盡,到讓七王靖無玦不由得多看了這女人幾眼。
靖無玦以前隻覺得悠兒不過比其他女子長得美一些而已,雖說舞藝卓絕,棋藝超群,但他從未把她當成什麽人去對待,不過就是逢場作戲,他以為悠兒姑娘與其他的女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可剛才悠兒的那番話卻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錯看了這女人。
“你的確與眾不同,本王明白你的苦衷,你大可放心本王不會利用你來為我拉攏人脈,你這樣聰穎的女子不該被其他人玷汙的。本王允你,倘若有朝一日你想離開這是非之地,不管是去哪裏,七王府也好,浪跡天涯也罷,本王都會為你贖身的。”
說著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慕容清悠倒是沒想到這七王竟是如此的豪爽,不過計劃還要繼續,萬萬不可被他看出自己是男兒身,否則這渺風閣就別想開了。
七王飲完那酒後一把拉過悠兒姑娘,竟恍惚中仿若又見到了那個倔強的女子,“是你嗎,小魚兒,是你回來找本王了嗎,本王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本王的。”
清悠心中一驚,難道這靖無玦的心中也有愛慕之人,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終於找到他的軟肋了,不過這軟肋偏偏又這麽熟,還真是紅顏禍水啊!
靖無玦湊近悠兒的臉,霸道的吻住他的唇,慕容清悠在那有些慌亂,卻被靖無玦直接忽略,抱起他直接向床走去,強勢的把他扔到床上,欺身而上,“我要你,小魚兒,我要你。”
溫柔的在他的脖間灑下一路細密的吻,慕容清悠在那罵了靖無玦幾百遍,“混蛋,敢碰我,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身上忽然沒了動靜,清悠知道是藥效上來了,一把推開他,用手使勁擦了擦脖間和嘴唇,俯身過去扒掉了靖無玦的衣服,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瓶,灑在了那床上,竟是血液,清悠不由的一陣惡心,真是的,他何時幹過這樣的事。
拉過錦被蓋住靖無玦的身體,將那小瓶收好,推開窗跳了出去。
楚相府。
楚沐笙聽著那大夫的匯報,“回稟楚相,這位姑娘是難得一見的至陰之體,陰盛陽衰,體質本就虛弱,加上中了毒,這昏迷就是毒發所致。”
楚沐笙聽後不由得全身一緊,“你說她中了毒,什麽毒,要不要緊,可有法子解。”
那大夫搖了搖頭,“說來慚愧,老朽行醫這麽多年,此毒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恕老朽無能,不過若能找到藥王或者毒聖,或許可解開這姑娘的毒。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你快說。”楚沐笙急切地詢問。
“這姑娘怕是時日不多了,楚相要盡快才是。”
“那她還有多長時日,你但說無妨。”
“半年。”
聲音都盡數傳入了剛醒來的清羽耳中,這是意料中的事,為何從別人口中聽到卻有一種不同的意味,再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竟是一身白色的血鳶花暗紋的抹胸長裙,“為何他這裏會有女子的衣裳,難道他真是如傳聞所說的那般,常逼迫男子穿女子的衣物來供他消遣嗎。”
門“吱呀”一聲,那大夫已走,而楚沐笙還在那坐著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清羽不知為什麽自己會做剛才那樣一個夢,可那種真實的感覺好像那又並不是夢,自己這十五年來從未去過那樣的地方,到底是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難道是自己要死了嗎,要不然怎麽會夢到冥界呢。
“醒了。”楚沐笙不知何時已到了身邊。
清羽看了這四周一眼,“這是什麽地方。”用雙手支撐著自己起身,不知是不是剛醒的緣故竟有些使不上力,楚沐笙急忙伸手俯身向前將她扶起,
“別亂動,大夫說你現在很虛弱,現在雖是八月份,但你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加上,”
“加上我身中劇毒,命不久矣是不是。”清羽看著楚沐笙,總覺得他身上的紫檀香氣很好聞,這種感覺很熟悉,讓她很安心。
楚沐笙一把抱住清羽,清羽也不推開,隻聽見楚沐笙喃喃地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還有件事沒跟你說。”楚沐笙隻覺得她的身體好冷,抱得更緊,她好瘦,清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熱流傳過,好舒服的感覺,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麽原因,隻是還是覺得吃驚,她跟楚沐笙也就是一麵之緣,不至於讓他損耗自身的功力給自己續命吧。
楚沐笙的眼皮越來越重,竟那麽昏睡了過去,清羽將楚沐笙輕輕地放在床上,“對不起了楚相大人,現在清羽的身體虛弱定不是你的對手,用毒也是情非得已,這毒隻是讓你好好睡一覺,今日之事我感激不盡。”
清羽將自己的衣物收好,也來不及更換了,因為天快亮了,她不想再生出什麽事端。推開窗,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楚沐笙,用法術設了結界,讓外麵的人無法進來,這才放心離開。
淺雲居。
筱鸞推門而入,卻見自家小姐一身白色血鳶暗紋的衣裙,不由得奇怪,“小姐,你這衣服怎麽。”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清羽的長發披散開來,與剛睡醒的樣子無二,讓筱鸞以為她是昨晚回來的,何況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去自家的地盤筱鸞自然也放心,所以沒有多想。
筱鸞搖了搖頭,“沒事,我看著這衣服不像藍貞的手藝啊,許是藍貞讓新來的繡娘繡的吧。”
羽現在才想到,為何楚沐笙會有這樣一件衣服呢,這血鳶花可是鮮少有人知道的,因為這血鳶花很難養活,見過它的人其實並不多。但轉念一想,楚沐笙是什麽人,見過這血鳶花自然不足為奇。
“小姐,我來為您更衣吧。”筱鸞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淡紫色的繡有寒蘭的衣服,清羽從鏡中看了一眼筱鸞,筱鸞是自己最得力的殺手,隻是自己現在的狀況怕是不能再過多的動用內力了,否則會讓痕淚有機可乘侵入心肺,那倒是自己就真的無藥可醫了。
這時離鳥飛來,清羽摘下離鳥體中隱藏的信,是涼音,清羽看完後皺了皺眉,對筱鸞說道,“明晚會有人要強取荼蘼聖花,你去那守著吧,別人我都信不過。”
筱鸞聽到荼蘼聖花時就猜到了此戰特殊,果然清羽要派自己去,“是,筱鸞遵命。”
門外有了聲響,丫鬟婆子們已陸續起來了,清羽看了一眼窗外,“過幾日我要回桃花穀一趟,這毒或許師弟會有辦法。”
蘅陌園。
盞中茶暗香冉冉繞了幾圈,香爐中淡淡煙嫋嫋,回旋了幾許。
風吹簾動,帶著一股淡淡的脂粉味而來。
“見過大哥。”慕容依賢身穿一襲粉色及地長裙,身披淡黃色的薄紗,顯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間一條白色織錦腰帶,顯得清新素雅。眼眉彎似柳,眼眸清靈,鼻子小巧,高高的挺著,櫻唇不點即紅。肌膚似雪般白嫩,頭上三尺青絲黑得發亮,點綴著幾支珠花,精致而不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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