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外婆來城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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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時刻,我等了兩趟車,才能排上一輛公交車。

    車上擠擠攘攘的都是人,我被擠到車窗內,險些都要跟車窗沾在一起了,裏邊的人還在叫囂著讓我們這些裏邊的人往裏邊再走進一些,我心急如焚,就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你神經啊!都沒地站了!”

    有時候,我寧願對著一個鬼也好過應付形形色色的人,盡管我會看到那些鬼怪醜陋的,可怖的麵目,可至少那些都是他們最真實的模樣,像那些害人的厲鬼,就越會偽裝自己,人也一樣,隔著一張臉皮,就隔著一層紗,真心看不透。

    “姐姐。”

    軟軟的聲音從我的腳下傳來,伴隨著一陣冷意。

    我往下一瞄,一個中年男人的腿和我的腿兩腿中正站著一個小孩,正是跟宮玫在電梯裏遇見的那個孩子,他渾身白胖胖的。光不溜丟的,幸好我沒有差勁到看個小男孩也會害羞的程度。

    瞅瞅那擠在我隔壁的中年男人,猶豫著怎麽回這個小男孩的話,才不至於讓別人看著我自言自語的行為,像看個神經病一樣。

    沒法說,就對那小男孩微微一笑。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去汽車站啊?”小男孩眉心憂慮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

    “姐姐,你跟半聖大人陪我去遊樂場玩好嗎?”他一臉真摯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用嘴形告訴他:“以後再說,半聖哥哥很忙。”

    他似乎讀懂我的口形,有些失望地垂下頭,一會又抬起頭來:“那姐姐現在跟我去好嗎?”

    “不行呢,我要去接外婆,下次好不好?”我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小男孩似乎有些生氣,身上的皮膚開始冒出紅紅的斑點,然後如同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我看著有些不忍,感覺他應該會很痛苦,隻好再三勸說:“小朋友,不是姐姐不陪你玩,外婆是姐姐的一個很重要的人,必須要去接,不能不去呢!你別生氣哈!這些泡泡是不是會把你弄的很疼啊?”

    “姐姐,你跟我去的話,這些泡泡就會消掉的。”他的雙手緊緊抱著我的大腿,眼神滿滿都是祈求。

    我有些頭疼,發現現在的孩子怎麽都是那麽難伺候的呢?上回在陰間遇上的那個小鬼,可是讓我燒了好多的東西下去啊。

    眼下這個小鬼也是纏上我了嗎?可是感覺沒有惡意啊!那他為什麽一個勁地要我陪他去遊樂場呢?不會是騙我下陰間吧?

    應該不會,它要是想讓我下去,何必一直這樣央求著我呢?直接把我拉下去就可以了啊。

    “小朋友,姐姐真的不能跟你去,你的泡泡弄疼你的話,告訴姐姐,是什麽弄到的?姐姐給你想法子弄走。”我愁著臉對他用口形。

    他的身子有些透明:“車子太多人,我沒辦法保持好看的樣子,可是半聖大人不讓我嚇著你。”

    “那你趕緊下車哈!這裏陽氣太旺了,不適合你呆著,我回去之後,有時間就幫你去除身上的泡泡哈,乖!”

    “姐姐,一定要去嗎?我可以帶姐姐去見半聖大人哦!”他笑嘻嘻地看著我。

    心裏有些蠢蠢欲動,畢竟我也想過,宮玫不來找我的話,自己可以主動去找他啊!但宮玫在我心裏的分量,與外婆一比。還是差了一些,外婆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僅剩的親人了,她養我教我,她對我的好,不亞於宮玫。

    “嗯,一定要去!半聖哥哥那麽忙,我們就不要去叨擾他了啊!”我有些不悅。

    他聳搭著腦袋,抬起眸子看了我幾眼。

    我隻好安慰道:“乖哈!等哪天半聖哥哥有空了,我也有空了,咱們再去下邊的遊樂場玩好不好?要接的那個人真的很重要,不能不接哦!”

    “那姐姐一切小心哦!有事記得叫半聖大人。他最厲害了!”他嘟囔一下,隨後一臉崇拜的表情。

    看的我啞然失笑。

    他期待地望了我幾眼,我隻是笑笑,爾後他露出一抹憂色,轉眼就走了。

    真不明白,為什麽他要冒這麽大風險來這裏找我,還一個勁地勸我不要去?

    不管怎樣,當務之急就是去接外婆。

    我抬起頭來,旁邊那個中年男人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幹笑了一下,隨即望向車窗外。

    天空有著朦朧的星辰,一棟接連一棟的聳立的大樓全被燈彩張掛得豔麗。

    玻璃窗映著自己的模樣,似乎憔悴了不少,尤其是黑眼圈嚴重了一些,難怪別人都說高三是瘦身的最好時機。

    貌似,我一直從來沒好好地照過自己,認真地看看自己的臉,我驀然被自己的雙眼給吸引了。

    這雙眸子在整張憔悴的臉上顯得炯炯有神,但又覺得好似被一層薄紗籠罩著,我仔細地端詳著,漸漸地,那眼珠變了模樣。

    像是一口圓井,又像是一個裝著黑糊糊液體的圓碗。

    我不自覺地伸手去觸摸那眼珠,這時,眼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我扯拉了進去。

    周遭是漆黑一通,我如同置身在密閉的黑房子裏。

    當時我心念外婆就匆忙出來,並沒有背上白布袋,如今隻好握緊血玉,謹慎地挪步子在這黑暗裏探索。

    整個空間就隻有我的步伐發出的嚓嚓聲響,連同我的心髒砰砰的跳聲。

    一會兒,眼前冒出水泥砌成的圓柱,我仰頭看了看,約有四米高。

    上邊傳來了細微的水聲,如同裝有水的杯子裏搖晃而出的聲音。

    我繞著這圓柱,走了一圈,估計直徑有三米長。

    回到原地的時候,居然有一個鐵梯搭靠著。

    我人所在的公交車人多,陽氣旺,再厲害的厲鬼也沒法作怪,就算是有厲鬼,我不可能察覺不到的,這樣推斷的話,可能是我在預知什麽,或者回顧什麽。顯然這梯子是導引我上去看看,那就是說這圓柱有貓膩!

    我不太想上去,盡管我現在是見過太多恐怖的鬼怪了,可我還是活人,那些惡心的場麵,無論看再多,還是會覺得不舒服的。

    那梯子卻不想放過,直接轉移到我麵前來。

    有些事,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說不定這圓柱跟我有什麽瓜葛和牽絆呢,一般這些情況,都是對我有利而無害,那幹脆就上去看個究竟!

    我深呼吸一下,閉上眼睛,利索地爬了上去。

    一格,兩格,三格.......六十三格,六十四格。

    不好的數字。

    呼了一口氣,?足勇氣地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空心的圓柱,裏頭盈盈都是渾濁的朱紅色的水,這水裏頭沉沉浮浮著女人雪白的胳膊,修長的腿,飄逸的長發,圓潤的"ru fang"......

    這時一股血腥味撲?而來,是血水。

    胃裏頓時翻江倒海起來。

    幹嘔了一陣,趕忙爬下樓梯。

    這會,封閉的黑盒不複可見,但光線還是很暗淡的。

    地上長滿半人高的雜草,這雜草間有著一些綠綠的,白白的硬化物,還有一些棕黑色的小瓶子,瓶子表麵貼著的標簽被撕的殘缺不堪,看不清楚原來裝的是什麽,不過這跟裝著藥片或者化學用品的瓶子差不多。

    這地方看起來像是一間破敗荒廢的廠房。

    往裏頭一瞧,似乎有小座沙堆,沙堆下方好像是廢水流出的溪道。

    經過剛才的一幕,我心裏有些發怵,興許那沙堆裏麵埋著什麽吧?

    想了想,我繼續在這裏磨蹭的話,外婆等急了怎麽辦?她還說不識路了,那要是被什麽人販子給盯上了,那就不得了!

    這樣一想,渾身的膽勁就來了。快步走近點細看。

    原來,那不是什麽沙堆,也不是什麽廢水流出的溪道。

    那根本就是由一個個瘦若柳枝的小孩的屍體堆砌而成的沙堆,那細胳膊細腿兒軟趴趴的,那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從上邊往下看,由新鮮的屍體到已經腐爛不成樣子,看著有些滲人。

    他們的脖子無一例外全都被抹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裏麵的動脈甚至骨頭都清晰可見。

    血紅的水從他們的脖子流下,再流淌過其餘屍體,漫延到地下,把地上的泥土都給染成青紅色。

    忽而,前方傳來“咯咯”的細瑣聲,然後像個擴音器一樣漸漸放大。

    我都愣住了。

    那些小孩的屍體全都瞪圓眼睛看著我,牙齒互相碰撞,發生巨大的而又駭人的聲音。

    我看著他們那黑溜溜的眼珠子,身子無緣無故地漂浮起來,然後快速地衝往那一堆屍體上。

    “啊!”

    揉揉疼痛的額頭,睜眼一看,白熾燈下的走廊下是來來往往的提著行李的人。

    走廊外頭是並排停靠著的公交車。

    “原來已經到站了啊!”我喃喃道。

    車上的人逐漸下車,我也跟著下車,心裏卻感到有些怪異。

    為什麽這一路上都不太安穩呢?剛才那兩幕究竟想告訴我什麽?

    這會,自己也有一種隱隱的心慌慌,預兆著接下來會有什麽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那樣。

    瞧瞧夜空,月色暗淡,幾團黑雲顯得沉甸甸的,快要力壓下來,上車時看到的星辰也跟著淡然無光。

    我拿出瞄瞄時間,晚上九點整,我整整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這也太久了吧!

    外婆不會等我太久,然後自己去找我吧?這不會出什麽事吧?

    都怪我,自己老窮折騰呢!

    可惜外婆又沒有,這下我也聯係不到外婆啊!

    我火急火燎地在汽車站四處尋找。兜兜轉轉,都沒有看到外婆的身影,心裏的不安感蔓延到嗓子眼。

    子一酸,竟有些不爭氣地想哭。

    要是外婆出個啥事,我這日子還雜過啊!沒有外婆的日子,根本是無法想象的。

    我可是好不容易有點出息,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賺點小錢,外婆可千萬不能出事,她現在可是要開始享我的福啦。

    在汽車站的大鍾下等了許久,仍不見外婆的身影,這時車站裏頭人也少了許多。

    也許外婆已經回學校找我了呢?然後看我不在的話。應該會去找招弟吧?那幹脆再找一遍,要是沒找到的話,就回學校,她應該在學校等我呢。

    心下一想,仰下頭,把淚水都給憋回去。

    “旋沫。”我剛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為何,這時血玉竟然發出淡淡的紅光,並且灼熱起來。

    以為是宮玫有什麽事,就想著先把外婆安頓好了,再去看看宮玫。

    我壓下心頭的酸澀。有些擔憂地回頭:“外婆,你去哪啦?我找你好久了。”

    “剛去上了個廁所,結果出來就忘記路了,折騰了大半天,才見到你。”外婆的身子較以前更加佝僂了些。

    頭上的白發絲也添上了不少,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些。

    “外婆,你下次來找我,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現在已經有電話了,很方便聯係的,知道不?”我再三囑咐。

    她瞧著我,那渾濁的眸子異常的澄清:“知道啦,你才多大個人,咋就變得跟我這老婆子一樣話癆呢?”

    “嗯嗯,那咱們走吧。”我牽起外婆的手。

    這時,發現她右手食指上纏著一塊布條,不禁眉頭緊鎖:“外婆,你這手怎麽啦?”

    她立即抽回手,笑了笑:“上山割草藥的時候,一個不留心,就給割傷了。”

    “那去看醫生了沒啊?上藥了沒啊?別縮手,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炎?”我憂心忡忡地想要去看看那傷口的傷勢如何。

    以前外婆上山不小心弄傷了胳膊或者腳的,都是偷偷地在房間裏塗抹藥油,她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可那股子的藥油味早就出賣了她,因而她每回的傷口都是我強硬給上的藥,這段時間我不在她的身邊,不知道她有沒有乖乖的上藥。

    “沒事,小傷。”外婆把手插進兜裏,尷尬地笑了笑。

    這會,我也沒聞到那一股外婆獨製的藥酒味,心想她肯定是趕著過來,就把藥酒漏在屋裏了,這傷口不上藥那不就嚴重了嗎?更何況還是右手,外婆給人斂屍的時候,化妝穿衣都是要用到手的。

    “怎麽會沒事呢?來,就給我看看。”我想要把她的手從兜裏抽出來仔細瞧瞧。

    “都說沒事咯,你瞎操心什麽?走走,外婆肚子餓了,帶我去吃點東西吧。”她冷眉一豎,氣??地自顧自地往前走。

    我歎了口氣,外婆那性子硬的很,我怎麽就給忘了呢。可是外婆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

    平常感覺她做事麻利幹脆的,一看就是有著聰明勁頭的,那眼神瞧起來老聰慧了,怎麽就不識路了?上回她不也是自己去艾家了嗎?

    而且她現在話挺多的,盡管她把艾家的事情解決後,對我的態度是好了點,可冷淡是她的性子,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難不成外婆患上什麽不好的病了?

    呸呸,哪能這樣想呢!

    “外婆,你別走那麽快,小心摔倒了啊!你跟我說說。是不是村子裏出什麽事啦?還是你有什麽事瞞著我啊?沒事的,我現在能自己賺生活費了,咱們不怕花錢啊!”我緊追上外婆,好說歹說地想從她口裏套些話。

    外婆悶不做聲地繼續往前走,那叫一個健步如飛啊!

    而血玉也越來越燙,我都能覺得自己的皮膚要被燒傷了,那紅光也越來越亮,連衣服都沒辦法擋住了。

    可這會,我哪裏顧得上啊,外婆那悶聲直往前走,她剛才還說不識路的。生怕她走丟了。

    “外婆,咱們要吃好的,就得去坐公交車呢!回去學校後,給你洗個澡,咱們再出去吃點東西啊!”我拉住外婆,氣喘籲籲地勸說著。

    奇怪,外婆的手怎麽那麽冰?

    外婆一看我胸前的紅光,麵露駭色,急忙轉身,還拖著我狂奔起來。

    “外婆,你往哪裏走啊?那邊沒有店鋪的。咱們回去啊!別生氣啊!”我被外婆拖著往前走。

    突然,心生疑竇,外婆一把年紀了,怎麽就有那麽大的力道呢?跟一頭壯牛似的。

    對了,外婆沒有啊!她怎麽會給我打電話呢?是用公共電話?

    忽然,發現外婆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拿,她還一個勁地拉著我往一個較黑的巷子裏走,我覺得不太對勁,往四周瞄瞄,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我急忙拿出翻看通訊錄。結果顯示,剛才的電話號碼確實是公共號,但是,眼前的沒有信號了。

    不對,這個肯定不是外婆!

    要不然外婆看到我胸前的紅光,怎麽連句問話都沒有?隻是更加迫切地把我拉到這個巷子來?

    “外婆,你不是說給我帶些家雞蛋的嗎?家雞蛋呢?”我從外婆腋下抽回自己的手,停住腳步地問。

    實際上,我的手已經插進口袋裏,抓著糯米粉,另一隻手緊張地握著拳頭。

    眼前這個外婆也跟著停了下來,她轉過身來,詭異地笑著:“忘了,可能漏在廁所了。”

    “那咱們回去拿吧?”我聲音顫抖不已。

    我身上除了血玉,還真的什麽都沒帶,就連酒葫蘆跟鑰匙扣一起放在宿舍了,由於我一般出現情況都很少叫四主幫忙或者不太想勞煩四主,就沒多重視酒葫蘆,倒是血玉天天掛在脖子上,除了遇到危險之外,基本上都不離身。

    “不行,好不容易把你帶了過來。”她青色的臉上陰陰地笑了起來。

    “那我去給你拿!”我話音一落。急忙轉身。

    不料,脖子一道火辣辣的痛,竟被一條皮帶給狠狠地勒住了。

    我用手塞進皮帶裏,使勁地拉扯出一絲絲縫隙裏,好使得自己能夠有喘氣的機會,回頭一看,發現這個假外婆正用嗜血的眸光陰厲地看著我。

    現下,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小男孩會冒險來求我跟他下去遊樂場玩了,他是想支開我,讓我避開危險,可是我當時滿腦子都想著外婆,也沒發現出什麽端倪,現在發現了,也已經晚矣。

    “你是弑天門裏的人?”我狠厲地盯著她那纏著布條的右手食指。

    “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看在兩位祭司大人的份上,本想饒你一命,偏偏你竟不識好歹,三番兩次地壞我們的事!”她說著,更是拉緊了皮帶。

    祭司?上次楊高也提及到,究竟是誰?為什麽和我扯上關係了?

    我有些透不過氣來,雙手也沒法塞進皮帶裏邊:“祭司,是誰?”

    她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旋即恢複一臉陰邪:“死到臨頭的人,沒必要知道!”

    “是嗎?還是你害怕我知道祭司是誰後,然後跟他們告狀,你就沒法在弑天門裏呆了?”我雙手垂下,放棄掙紮,無所畏懼地步步緊驅。

    她看到我胸前刺目的紅光,臉上滲出好些冷汗,但仍舊不放開皮帶。

    “哼,這是不可能的。”她目光有些微閃。

    那是心虛逃避的表現,不管怎樣,她這樣的表現很明顯地告訴我。我身邊的人其中有人是內鬼!就是有弑天門裏的人混在我周圍,而且還跟我關係密切的那種!

    這個消息真是堵心。

    我很不喜歡被身邊的人背叛,欺騙,也不想因為任何事跟身邊的人鬧別扭,現今,身邊的人都對我那麽好,我無法想象他們也會做出那些我所看到的無比殘暴的事情來。

    “哦,我看未必吧?”我笑的一臉輕鬆。

    這是在迷惑她,我的右手已經悄悄地插入口袋,抓起一把糯米粉。

    她後退了兩步。

    “說,你為什麽要冒充我外婆?”我低沉的說。

    她這一點令我十分氣憤!外婆在我心目中是神聖的。無法褻瀆的!

    她立住,陰惻惻地看著我:“不然怎麽把你騙過來呢?”

    “那有人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欺負我外婆嗎?”我冷眼一掃。

    快跑到她前方,揚起手,將糯米粉撒了過去。

    而她也意識到危險,用力一扯。

    脖子被猛力拽到她的前方,而我撒的糯米粉卻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毫發未損的她用力一腳踹到我的肚子上。

    肚子一疼,我條件反射地捂住肚子彎下了身來。

    心駭,她不是什麽髒東西,竟是活人!

    髒東西,我至少可以想法子對付,可是活人,看我這樣被束縛著的情況,肯定打不過!

    “我隻不過用冷水把手凍冰,你就誤會了?真是搞笑!”她再來一腳,踹在我弓著的後背上。

    我不由地趴了下來。

    “隻要你乖乖地把那十七顆怨氣珠子給我,我倒是可以饒你不死。”

    她一拉皮帶,我的頭就被迫抬起來,正對著她那張陰險的臉。

    原來,她就是為了那些怨氣而來的!

    幸好宮玫事先把怨氣珠子煉化到血玉裏,不然的話,早就被她給搶了!

    我啐了一口唾沫夾雜著絲絲血跡到她臉上:“你做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