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外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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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沫,你先別激動,好好看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你外婆的耳朵?”筱筱跑過來,用手擦拭掉我臉上的淚水,以及?涕。
筱筱的話如同鍾聲霎時點醒了我。
我有些遲疑地慢慢抬起頭來。
“旋沫,我知道你外婆很厲害,我也堅信她不會出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鎮定以及理智地去辨識這個耳朵,然後再去給你外婆打個電話以辨真偽好不好?”筱筱溫和地說。
“嗯。”我看了一眼筱筱,身子也沒有剛才那樣強弓箭弩的。
筱筱說的不錯,我連看都沒怎麽看清楚,怎麽可以憑著柯寒的一麵之詞就斷定這就是外婆的耳朵呢?這種時候我更需要冷靜下來,慎重思量這其中的緣由和細節,而不是在這裏像個瘋子一樣亂吼亂叫。
我低聲地對桎梏著我的阿漁和李白師兄說:“我沒事,你們先放開我,讓我去看看。”
阿漁和李白師兄聞言,也瞧見了筱筱的眼神,才鬆開了手。
不得不說,我離那個紙箱子僅有幾步路的距離,可我走的卻十分的艱難,雙腳宛若綁著沉重的沙袋,每抬走一步。都能使我呼吸不暢,大汗淋漓。
每走一步,內心就會祈禱一句,四主仙兒,你們行行好,保佑我的外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費了好大的功夫,我才走到那個紙箱子麵前,雙手有輕微的顫抖,眼珠子不敢往下看。
筱筱從我後邊走了過來,輕拍我的肩膀,聲音放的極其輕柔:“旋沫,你這磨嘰的小樣可不像平常的你噢!往日裏,你去做任務,僵屍,惡鬼,屍體,再惡心的東西,你都看過了,難道你還怕看一雙耳朵不成?”
“哪有,而且,這跟惡心沒有關係好不好?”我緊張的心情被筱筱一說,放鬆了不少。
但我心裏確實很不讚同筱筱所說的,不論僵屍與惡鬼,你看著覺得那是令人作嘔的惡心,可一旦要是跟你自身扯上了利益關係,那就另當別論。
比如,我第一眼看到這個紙箱子裏的耳朵,那時我還不知道這雙耳朵會跟外婆有關,所以那時我的感覺,是司空見慣的漠然,而這冷漠的心態,此刻被我無比的唾棄,那讓我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冷血動物。
然後,當柯寒告知我,外婆有一雙陰陽耳,她過來找我之前,問天的人正和外婆周旋,外婆是我親近的人,忽然得知自己親近的人出事了,一刹那就迷了心智,腦子隻剩下空白的悲傷。
在我這發愣想事之際,筱筱興許是誤會了我的表情,拉著我的手,握了握:“旋沫,這事該來的來,你已經不小了,直麵現實總比一輩子躲著藏著強,你也不要以為不願的事能躲得過。大多數時候也隻是你在自我蒙蔽,這給同行人知道,你會被恥笑的。”
“你別說了。”我深呼吸了一下,沉沉地說:“我看。”
心裏想著,晚看不如早看,我應該要對外婆有信心!
而後,猛地一低頭,那雙仍在淌著血的耳朵還在一下又一下的抽動著耳廓。
我屏氣凝神地細察一遍,從耳垂到上方的耳輪。
似乎沒察覺出什麽與外婆相似的地方,與常人無異。
仔細回想外婆的耳朵,好像,外婆的耳朵後邊有一個黑痣。
以前小的時候。去哪,我都是跟在外婆的身後,外婆不跟我說話,我閑著無聊,加上又很想跟外婆搭訕,就會試著去了解她,包括認認真真地看她,也許能夠知曉她的某個樂趣,找到共同的話題,跟外婆有進一步的交流。
我急忙從白布袋內拿出一雙白色的上麵印著金色符文的手套,輕輕地翻開右耳。
這感受跟抽獎似的緊張,可我不希望自己中獎。
“呼!”我一看到右耳光潔無痕的背麵,就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
柯寒望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她半疑惑半氣憤地問:“你在幹嘛?你在質疑我的話?旋沫,不就短短幾個月沒見嗎?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這一話說的我臉上騷紅起來。
說到底,柯寒是我的救命恩人,剛才她隻是如實說出有關我外婆的事情,我怎麽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拿刀上前抵在人家的脖子上呢?
我這跟忘恩負義的小人有什麽區別?
於是心裏滿是羞愧地板著手,說:“柯寒,剛才我一時激動,對不起啊,你不要生氣啊!”
柯寒撇開臉,氣??地看著門口的其中一盆盆栽。
筱筱這人就是有著一把刀子嘴,不割一刀給別人就總覺得心裏不痛快,此刻她就甩了一記眼刀給柯寒,嘴上也動起刀子來:“旋沫,你看你的去,她自己的那把臭嘴什麽好話也吐不出來,就硬說一些晦氣話,這事怎麽能怪你呢?她要是不拿你當朋友,還有我呢!”
“筱筱,你少說兩句會死啊?”阿漁很是不爽地拉了一把筱筱。
“喲,你怎麽就向著別人了啊?這愛屋及烏,也沒人做得像你這樣徹底吧?”筱筱瞪著阿漁,扯回自己的手。
李白師兄麵無表情地走在他們兩的中間,沉聲道:“這外婆又不是你們的外婆,你們瞎操心什麽?能讓旋沫自己好好看看嗎?”
“你!”
“再說一句?”
筱筱被李白師兄堵得氣忿忿地撇開臉去。
我瞅了他們一眼,沒插嘴,但心中全是暖意。
可是柯寒還是一臉怒氣地盯著盆栽。
我張了張口:“柯寒,我隻是想看看這耳朵後麵有沒有一顆黑痣,沒有的話,就不是外婆的,你說外婆有一雙陰陽耳,這也不能斷定這雙耳朵就是外婆的。”
這會柯寒倒是氣消了,瞥了我一眼,也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
然後我彎下身子,小心地。慢慢地,翻動另一隻耳朵。
在耳朵翻到背後的一刻,我立馬閉起了眼睛。
腦袋裏頭裝著一個自己,她說:“你閉眼幹啥啊?這耳朵根本就不是外婆的,你就瞎憂心,沒事的,趕緊睜開自己的眼睛好好瞧瞧!”
我深呼吸一下,一?作氣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我猛抽一口涼氣,眼睛定格在那左耳上,雙手劇烈地顫抖。
筱筱眉頭一蹙,往前走了幾步,往這裏頭探看,而後,她抱緊了我的雙肩,用手順著我的後背,嘴裏不停地說著話。
可是我什麽都聽不見。
腦子裏全是那耳朵上的黑痣。
“我說的沒錯吧?”柯寒也走上前來瞅瞅。
“你少說兩句會死啊?你要是還當她是朋友,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筱筱仰頭嗬斥一通。
接著在我的耳邊大聲吼道:“你給我清醒一點!磚石都有高仿的,這就是一個高仿品,就值得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去,給你外婆打個電話,上一回那個假外婆,你都吃過一次虧了,你遇上自己的事,怎麽腦子就轉不動了呢?”
我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裏拿出諾基亞牌的,手忙腳亂地按著鍵盤,可怎麽也按不出個開機來。
“我來!”筱筱很是不爽地搶過我的,手腳利索地一下就打開了機,打開了通訊錄,撥通了外婆的號。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要支撐不住自己快要崩潰的神經。
“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標準的好聽的女聲從那頭傳了過來。
我禁不住地嗚咽一聲。
筱筱臉上難堪起來,旋即尷尬笑了笑:“沒事,你外婆說不定碰巧出去辦事呢,也許是睡著了呢?這大晚上的,對吧?咱們再打多幾個,就會接的了。”
後來,她撥打了不知道多少回,每回都是那個女聲在機械重複一句話,可每回就把我心情給逐漸打落,直到沒電自動關機,心徹底涼透了。
“睡著的時候,再怎麽打也沒用,來,把給我,我去充電,明天早上等你外婆醒來了,就能接電話了。”阿漁微笑著接過筱筱遞過來的。
我紅腫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心慌意亂,看著紙箱裏的耳朵,心就會隱隱作痛,可聽筱筱和阿漁的話,又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
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據我所知,外婆早己睡熟了。
“行了,阿漁把箱子用黃符封好了,咱們進去從長計議,這說不定是問天的陰謀,想要打擊旋沫的生存意誌。”沉默許久的李白師兄發了話。
去又返的阿漁也不說什麽,乖乖地將紙箱子封存起來。
筱筱扶著我進去,李白師兄算是最淡定的一個人,他很是禮貌地對一旁的柯寒說:“柯寒小姐,你先進去,至少也把傷口處理了,時間一久,可沒那麽快就能痊愈。”
“哼,沒長眼的家夥。”筱筱在我旁邊不悅地罵道。
我睃了她一眼,不清楚她究竟罵的誰,我此刻也沒精力想太多。
隨後,阿漁拿來了藥箱,筱筱對柯寒有很大的意見,不願給她上藥,我覺得這事並不是柯寒的錯,可能真是我太不理智了,心裏念著的還是柯寒的恩情,心情也沒有太壓抑,就接過了阿漁的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柯寒的每個傷口上了藥,還在她的肚子上繞上了繃帶,也拿了件幹淨的長裙讓她穿著。
把柯寒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大家靜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誰也不先開這個口。
最後。還是李白師兄開了口:“旋沫,你還好嗎?”
在這期間,我把剛才的事翻來覆去地想了幾次,也自我反省了一下,心覺,剛才自己確實太衝動了,完全沒有一點冷靜的判斷能力,這一點對我很不利。
每個人都會有弱點,而我所愛的人就是我的弱點,現在來看,顯然我的弱點已經成為了敵人傷我的利器。
看來,我以後要想變得強大。就應該去掉弱點,可要是去掉弱點,我還是人嗎?既然不能去掉,那就要護著藏著,隨時保持冷靜的心,把冷漠武裝起來,像外婆一樣。
這死結解開了,心情就放鬆了些,理智也回來了。
可怎麽說,心裏頭還是有點擔憂。
“旋沫?”李白師兄見我沒回話,再問。
我勉強一笑:“還好。”
李白師兄不像之前那樣冷著臉,而是有板有眼地分析這事:“旋沫。你先聽聽我們怎麽說,你再作定論!首先,柯寒小姐隻是說,你外婆有一雙陰陽耳,這不足以代表什麽,另外耳朵上的黑痣也是可以偽造的,沒有見到你外婆或者聽到你外婆的任何一句話之前,我們都不能妄自給出定斷。”
“小白說的有理,問天明顯是衝著你來的,指不定這裏頭,大有玄機,興許還是一個陷阱,先前柯寒小姐也說了,你外婆能招架住問天的人,其實應該不會有事,他們上一回能用你外婆誘騙你,自然就明白了你的弱點,他們就會利用你的弱點來打擊你。”阿漁也說出了他的看法。
“你們說的,我剛才就想過了。”我回道。
筱筱搭上一句:“我們現在也不能幹等著,這割下耳朵,也不至於死個人,也許是問天給旋沫的一個警告呢?這內幕或許有三種情況,第一,旋沫的外婆其實沒事,畢竟我們之間隔離這麽遠,問天的人也就抓住這一點才好下套。”
“第二,也許旋沫的外婆在他們手上,這耳朵也是旋沫外婆的,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是個警告。”筱筱頓了頓:“至於第三種,依照他們一貫的作風,你的外婆很可能遭遇不測,傷害你身邊的一個親人,僅僅隻是開端,要是你遲遲不把怨氣珠子交出去或者繼續阻撓他們的行動,你身邊親近的人就會一個個接著離去。”
我拳頭一握,眸子盡是恨意和殺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把問天這個組織給端了出來,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冤冤相報何時了?就你這個性格,連個螞蟻都不敢殺,還想殺人?算了吧!”筱筱諷刺道。
阿漁很是認可地點頭。
李白師兄斟酌了一會,說:“如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坐以待斃,那是必死無疑的,不如我們出其不意,主動出擊。打亂他們的腳步,這才是個好的對策。”
筱筱賞了一記白眼給他:“別賣關子,趕緊說對策!”
“不如谘詢一下王道那老頭的意見如何?他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鬼點子肯定比咱們多,這解決事情的速度那就更加不用說的了。”阿漁提議道。
我也覺得問問王道也是好的,但還是對著李白師兄說:“要不你先把你的計策說一下?”
“他們想要什麽,就給他們什麽。”
“你是說把怨氣珠子給他們?可是。”
“沒說讓你真給,你弄個幌子就好,到時候把背後的人給引出來,我們才能下手!不然問天的人總藏在背後,我們也沒法回擊。”
“確實。讓他們誤以為我心死如灰,為了外婆什麽都願意給,製造假象迷惑敵人,這法子不錯。”我覺得這計策挺行。
阿漁還是堅持他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還是先通知一下王道那老頭,我們大家彼此年齡相仿,閱曆不多,還是謹慎點好。”
“嗯,我也覺得有必要跟他說一下,不然這事後果會很嚴重,弄不好,我們把旋沫當作誘餌放出去,還真給背後那條魚給吃了。到頭來,我們隻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李白師兄也讚同。
我跟筱筱自然沒有異議,畢竟王道是師傅,聽聽他的意見總是沒錯的,而且這檔子事都弄到工作室來了,怎麽樣也要給王道報備一下!
經過這一番從長計議後,阿漁在這淩晨兩點半的時間裏,還是給王道撥打了電話。
我神色緊張地看著阿漁的表情,有點怕王道會臭罵我們一頓,說我們這幾個兔崽子,三更半夜不讓他老人家睡個安穩的覺。
這次並不像我給外婆撥打電話那樣一直無人接聽,王道很快就接聽了阿漁的電話。
阿漁說:“是我。阿漁。”
“我這大半夜不睡覺打給你,我這是有病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
阿漁繼續對著電話筒說:“你先別嘰裏呱啦地來一通訓,這沒事,我才懶得給你打電話。”
“是旋沫出了事。”
“你別吼那麽大聲。”
“還真是差別待遇!”
李白師兄聽的很不耐煩,一把搶過話筒,冷冷地問:“在哪?”
“哦,旋沫的朋友遭到問天的追殺,過來通知旋沫.......”李白師兄將這事的經過挑重點地給王道說了。
“嗯,那什麽時候來?”
“哦,外貌?年齡?喂?喂?”
李白師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和擔憂,眉頭微皺。看了好一會電話筒,才把電話給掛了。
我們一群人都聽不太明白,筱筱急切地問:“他到底說了什麽?有什麽方法嗎?”
“他有急事去了莫高窟,現在暫時沒辦法趕回來,不過他說他等會就叫一個他認識的道士過來幫我們解決這事。”李白師兄如是說。
筱筱追問:“什麽道士?長得帥不?道行比王道高嗎?多大了啊?”
李白師兄一聽,臉猛地一沉:“他掛了。”
我一臉黑線地看著筱筱:“能說正經的嗎?”
“我這很正經啊!你不知道長什麽樣,你哪知道是誰啊?”筱筱驚訝地說。
“好了,王道會安排的,我們先去睡吧,這麽晚了,也不怕折騰。”李白師兄一臉嫌棄地瞅著筱筱,說完後就噔噔地上樓了。
阿漁看了看柯寒幾眼,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柯寒小姐,你身上有傷,跟旋沫他們擠在一間房間可能不太好,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不如今晚就睡我的房間吧?”
“那你睡哪啊?”我問。
阿漁莫名地臉紅:“沙發。”
“要不就讓柯寒跟我一塊睡吧?”我有些於心不忍。
柯寒瞟了我一眼,轉身上樓:“我自己睡,這位小弟,麻煩你帶路。”
我望著柯寒的背影出神。
她是還在生我的氣?不過我剛才是太過分了一點,竟然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她怎麽樣也會不舒服吧?
“你別多想了,早點睡吧,你外婆肯定沒事!明天你一早起來給她打個電話吧!”筱筱拍拍我的後背。拉著我上樓。
我回去房間後,神情恍惚地洗了個澡,而後也沒換睡衣,就躺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想著外婆,她現在究竟是在哪裏呢?她究竟有沒有事呢?
我遲遲都沒有進入睡眠狀態,直到窗外的光亮將整個房間照的發亮,我還是沒有合上眼睛。
“叩叩叩!”敲門聲作響。
緊接著是筱筱的喊話:“旋沫,起床吃個早飯!你的也充好電了,給你外婆打個電話吧?”
一想到給外婆打電話,本來精神萎靡的我猛然就來了精神,顧不得刷牙洗臉,直奔下樓。
“旋沫,你?”阿漁看到我這蓬頭垢麵的樣子都驚呆了。
我開口就問:“我的呢?”
“在這裏。”阿漁從背後的櫃子裏遞過來。
才遞到一半,就被我快速地搶了過去。
也許經過昨晚的深思熟慮後,淡定了一些,也不太緊張,手指很快就把號碼撥打了過去。
良久,還是響著那句話:“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本來精力充沛的神色轟然冷落下來。
阿漁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如何開口,踟躕了一會,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就在這一時刻,外頭橫空插了一句話過來:“這就是所謂的天王道工作室?”
語氣輕佻。傲慢輕視。
我心情本就不太好,便狠厲地回望一眼那出聲的人。
“咳咳。”那人被我眼神看的不太自在,清咳兩聲。
我和阿漁打量了一下他,他挺年輕的,白淨的臉蛋,桃花眼,高挺的?梁,薄薄的淡粉色嘴唇,身子修長,一米八五的個子,蠻高,引人注目的是。他一身藍白相間的道袍,頭上也頂著一記道冠。
給人的感覺,不太靠譜,有點邪魅和輕佻。
他嘴角噙著笑意,看著我,說道:“一看你,就知道你肯定攤上大事了!幸好,你遇上了我這麽一個修道高深的道士,要不然不久之後你肯定會有血光之災!”
我覺得挺搞笑的,這人誰啊?
不過,說也奇怪,他這麽一個陌生人。給我感覺卻是親切的,跟柯寒第一次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你就是王道叫來幫我們的那個道士先生了吧?”阿漁熱情洋溢地上前去握住人家的手。
我有些無語,可還是很好奇地看向那個人。
他臉上一抽,急忙縮回自己的手,正色道:“沒錯,我就是,嗯,反正就是有人叫我過來幫你們的。”
李白師兄和筱筱同時從樓上下來,瞧見了這人。
筱筱半信半疑地問:“你哪位?”
“法號鬼穀子,名為穀水。”他回眸一笑,竟然還給筱筱飛了兩記電眼。
筱筱立即進入花癡狀態,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冷傲一麵,小跑上前,攥著那叫什麽穀水的道士的道袍,問道:“王道這回的眼光真心不錯!”
李白師兄卻是冷眼一掃:“你真的是王道叫來的?”
那叫穀水的聞言,用手挑起筱筱的下巴,湊過去,幾乎快要親到筱筱的嘴上時,他一停,轉臉,眉毛一挑,說:“你是不想我幫忙咯?”
李白師兄身手快速,一下就反扣住那捏著筱筱下巴的手,他臉色不悅,冷聲道:“看你的本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