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好久沒看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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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黃色的街燈灑落在柯寒的發絲上,熠熠卓光,那黑色的柔發貌似被鍍上了一層金砂。
她的眼眸晦暗不明,我看不清楚她到底是用什麽眼神看向自己,隻聽見她有些微慍的聲音:“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會認為我是壞人,然後,嫌棄我?不理我?失去了所有的信任?”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在我的認知裏,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兩者怎能混為一談呢?白色就白色,黑色就黑色,哪裏會有黑白不分的時候?我看黑白不分的,那就是眼盲的。
柯寒嘴角噙著一抹嘲笑:“怎麽?回答不上來了?招弟的爺爺對你不是挺好的嗎?難道你現在知道他是問天的人,就否認掉所有他對你的好了?日後就把他列入你的敵人名單當中?這跟自私有什麽區別?”
“柯寒,你現在說話邏輯很胡亂,你明明剛才跟我說,招弟爺爺是你的仇人,現在你貌似在為他說話?你很矛盾啊!你說的,隻會讓我更加思緒淩亂。”我試圖安定下柯寒的情緒。
實際上,知道招弟爺爺的身份,激動的人不應該是我嗎?我怎麽覺得柯寒比我還激動呢?她好像在極力說服我,接受一個觀點,那就是,好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壞人也不一定就是壞人。
這個觀點,曾經在認識王道的時候,我和王道以及筱筱都爭論過,但最後連宮玫都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那時,我接受了。
如今,重新遇上這個觀點,起初我是有那麽一刹那的懷疑,但逐漸地。我也懂了,也學會接受,人總會成長的,不是嗎?這地球會轉,這事情也會有很多的轉機,並不是什麽東西都永遠一個樣。
我抬頭直麵柯寒,可她早就轉身,隱在燈光下,感覺此刻隻有燈光能夠給予她一點溫暖一般。
她背對著我站了許久。
“柯寒,不如,你跟我說說,關於你的過去?”我嚐試拐著彎問。
她依舊沒有回話。微微仰頭,似乎在仰望什麽,我順著她的方向望去,隻看見橢圓形的燈管周圍有許多的小飛蟲不停地去撞擊那玻璃管,像飛蛾撲火一樣。
我又繼續開口問:“柯寒,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也不知道你為何要耿耿於懷這件事,其實呢,我沒那麽看重的,宮玫很早之前就跟我說過,這世上也沒什麽絕對的好人,我覺得呢,這人的好壞,不能蓋棺定論,而是看那個人心如何去衡量,比如招弟爺爺,現在我知道他是問天的人,但在我的心裏依然是個好爺爺。”
本來起初還糾結招弟爺爺的事情,經柯寒這麽一頓說之後,我還是豁然開朗一些,這事情的對錯,既然無法分清,那倒不如灑脫一點,隨心所欲就是了,人生在世,這樣是非難辨的事情有很多,不一定每一樁都要仔細詳分,不然活著有多累啊?
小事化了,最好不過了。
“嗯,旋沫,以前,我挺恨招弟爺爺他們的,因為他們是問天的人,可後來,我發現,若是沒有了他們,我根本就活不下去,即使現在生活在水生火熱當中,那總好過被埋在土地裏慢慢腐爛的好?對吧?”柯寒的聲調很平淡,幾乎帶不起一絲的起伏。
或許,是招弟爺爺的事情刺激到柯寒了,讓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吧?誰沒有個不堪回首的過去呢?比如我自己,若是艾家的事情一直未能解決,誰在我麵前提起艾家,我還是會心情鬱悶的。
以前我沒能好好地去了解身邊的每個人,即使柯寒不願多說她自己的曾經,這隻言片語之間,我還是能捕捉到一些。
她肯定跟問天這個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那天問天的人用一雙假耳朵來糊弄我的時候,她怎麽會知曉,那就是問天的人幹的?還是非常堅定的態度?也許,她曾經也麵臨過。
為了不激化柯寒的負麵情緒,我揚起笑容:“柯寒,咱們不討論這個話題了好不好?我肚子好餓啊!”
柯寒仍舊背對著我,不知道她現在是釋懷一些了呢?還是仍在執著剛才的不愉快?
“旋沫!旋沫!”穀水的叫喚聲乍然從鬧市那頭傳來。
我和柯寒同時轉身去探看。
“旋沫,你別轉身!我剛才看見你的後背紅了一大片,這衣服都破了,去哪了啊?傷得這麽嚴重?”穀水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連口氣都沒喘,就板過我的身子。
穀水立即脫下薄薄的運動外衫搭在我的肩膀上,眉色憂憂地問:“我找你們大半天了,旋沫,你怎麽也不接我的電話啊?知不知道急死人的?你還是先說說這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我心裏升起絲絲暖意,連忙給他解釋:“你先別急!我不就是打聽到了關於那魔術助手死亡的一些突破口嘛?嗯,跟柯寒去探個究竟的時候,不幸遇上了問天的人,這打不過,就弄成這樣了,至於電話打不通嘛,應該是我的手機沒電了。”
“這是屍毒?還是什麽啊?怎麽都起紅紅的水泡了啊?疼不疼啊?要不要馬上送你去醫院?”穀水還時不時地掀開那外衫看了看我的傷口。
這讓我有點尷尬,就拉了拉外衫,避開了穀水的手,慌忙勸說:“沒事的,就是不小心給火燙了一下,我回去宿舍搽點藥膏就沒事了。”
“被火燙傷了啊?這不行!要是阿漁老板知道了,肯定會罵死我的,還是先送你去醫院看看吧!”穀水說著就要拉我走。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柯寒就來了一句冷諷:“不就是給火燒一下嗎?又死不了!究竟是阿漁惦記旋沫還是你啊?我看,現在也沒我的事啦?以後這種苦差事也不要派給我!我可保護不了這麽一個自私的人!”
“你說什麽?柯寒,你好意思說這話嗎?阿漁老板送我們過來,不正是保護旋沫嗎?我都沒罵你這保護不周,你還有臉說這些話?”穀水即刻沉下臉。
“嗬,我說這話。你管得著?你是我的誰?人家早就有了自己的男人,你還熱臉貼上去,你害不害臊啊?活該她被火燒死!”柯寒怒斥一頓後,忿然離開。
穀水被她這話一氣也不禁揚高聲量地罵道:“你這人說話怎麽那麽歹毒?”
“穀水!你胡說什麽?”我真是快被穀水這笨腦袋給氣炸了。
“旋沫,她不就是仗著自己救過你一次嗎?就老是欺負你!”穀水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這個驢腦袋!要不是柯寒拚命地保護我,我現在還能,隻是被火燙傷這麽一件小事?早就沒命了!你這一來,就淨問我的傷勢,也沒去顧及一下柯寒的感受,你說她會不會生氣?你這話也說的忒嚴重了些,沒句感謝就算了,還罵她。我看,這回,她的心都被你傷透了!”我氣不過,就伸手拍了拍穀水的笨腦袋。
穀水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低頭:“我這不是一時給忘了嗎?一眼就瞅見你受傷了,能不著急嗎?還有,旋沫,你要清楚,我是來保護你的,不是來保護她的!不就是說了一兩句重話嘛?她至於嗎?還傷心?我看不會吧?她那女強人的範。”
“我跟你說不清楚,總之,我隻能給你說一次!柯寒喜歡你,所以她吃醋了,你懂嗎?不懂的話,哎,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我這麽直白的意思,穀水也不是白癡,一聽就明白過來了,下一刻他整個就木訥在原地,那眼裏盡是複雜的神色,也不說話。
“我送你回去。”穀水麵無表情地拉著我,進了學校。
他的車停在校門口附近,走幾步路就到了,這學校的西門離女生宿舍也不遠,不到十分鍾,穀水就送我到宿舍樓下。
“你回去上點藥,我去找柯寒。”穀水搖下車窗,對我交代一句後就開車走了。
看著穀水的車消失在街燈下,心裏隻願他們兩能有個好結果吧。
回去宿舍後,柳文有治燙傷的藥膏,我小心地洗過澡後,就麻煩她給我上藥。
晚上睡覺,我隻能撲著身子睡,壓的胸口疼,怪難受的。
這一整夜,都沒能睡著,一抬頭,我就能看見柯寒的床是空的,就像那晚筱筱突然離開那樣,這種滋味苦澀苦澀的,傷口上的疼痛都會因此而被忽略。
天很快地明亮了,整個校園都播放著動感的音樂,我賴了半天的床,迫於上課時間快到了,才珊珊起床。
柳文早早就去晨練,我一扒開被子,看見的是空蕩蕩的宿舍。
顯然,柯寒昨晚一宿都沒有回來。
我想,她昨晚不過是生氣了,隻要她哪天氣消了,就會回來了,而且穀水不是去找柯寒了嗎?或許他們談妥了之後,很快咱們三個人又是一起上下課了。
去上課的時候,我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關於解剖室的。
聽聞解剖室昨晚出現了怪事,那一具古屍一夕之間,就腐爛發臭了,那些專家都目瞪口呆的傻住半天。
估計,昨晚的那個渡魂儀式應該沒有進行成功,不然的話。那屍體應該就會複活,那異形的東西也會在這個陽界裏打橫著走。
難道是我昨晚事先把異形人的怨氣給收走的緣故?還是因為我突然橫插一腳,亂了那五個獻祭品的心神?
不管怎樣,隻要他們沒成功就萬事大吉了!不然這異形人,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對付。
上課後,穀水一臉憔悴地來了,然而,一節課都過去了,柯寒都沒有出現。
穀水趴著桌子睡了整整一節課,這下課鈴聲打響都沒能叫起他。
我走過去,就是一拳揮到他的背上:“穀水!柯寒呢?”
他懵然地睜開眼睛,呆愣了一會。才回答我:“不知道,找了一整晚了。”
“別睡了!接著去找!要是她出什麽事,我饒不了你!”我又甩了一巴掌到他的後背上。
他疼地齜牙咧嘴:“知道知道!我現在就去!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外婆,在不在你家啊?我問過阿漁老板了,他說沒回去,話說,你知道柯寒的家人什麽的嗎?”
“不知道,我......對她不是很了解,你開車去學校裏兜兜,我打電話問問看。”我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
往後一個星期,外婆和阿漁老板那頭都沒有消息,穀水把整個學校翻轉了一遍。依舊沒有半點關於柯寒的消息,我沮喪了好久,懊悔自己當初沒有繼續追問柯寒的過去。
看著眼前空蕩許久的床鋪,不由得就擔憂起來。
“旋沫,柯寒是請長假了嗎?好久都沒看到她了!”柳文轉過椅子來對著我。
我無精打采地點頭,旋即試探性地問:“柳文啊,這幾天,你有在學校看見柯寒嗎?她說這幾天回來,我都沒看見她。”
“沒有啊!難道你不知道柯寒請假的具體時間嗎?”柳文晃悠著兩條雪白的腿子。
“她沒說,她家裏有急事,走的突然,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我看多了一眼柯寒的床位,就埋頭看書。
事實上,我是看不進去的。
“你在看什麽書啊?”柳文今晚格外的話多。
我拿起書,給她看了看。
“噢!《暮光之城》,這好看!電影版的,你看了沒?”柳文饒有興趣地問。
“沒有,我覺得原著比較好看,順便可以鍛煉一下英文,畢竟我們還是要考英語四級的。”我收回書,合上,也沒心思看下去。
柳文頗有些盎然地繼續問我:“旋沫,你對靈異小說是不是也挺感興趣的?”
“嗯。”
“那你要不,也參加咱們靈異社團好了!旋沫。我跟你說,真的很好玩的,而且今晚咱們社團就有一個活動,玩一個招鬼遊戲,聽說比那什麽筆仙刺激多了!來不來?”柳文盛情邀請。
自己本身就被柯寒的事情煩到不行,那還有心思去玩什麽遊戲啊?並且,我可不想惹上太多的麻煩,隻想專心學習。
於是我一口就拒絕了:“不了,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
“真的不去?”柳文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懇求的。
我堅決地搖頭。
“那好吧!其實我叫你去,是因為我有點害怕啦!”柳文癟起嘴。
柳文這個人蠻不錯的,平日裏,宿舍都是她在打掃,上課筆記都是她記的比較詳細,她出去外邊玩的時候都會帶一些好吃的回來給我們。
我想了想,還是從白布袋內拿出一張護身符遞給她:“你拿著,這絕對有效!開過光的噢!肯定保你一命!”
“真的有用嗎?”柳文拿著那用黃符疊成的三角護身符審視。
“嗯,放心。”我給了一個淡定的眼神給她。
柳文對我笑了笑,將護身符揣進口袋裏:“謝謝啊!”
“沒事,你自己小心一點。”我擔憂地望了她一眼。
這帝都大學看起來並不是那麽的風平浪靜,這問天的人是有多少潛伏在這裏頭,我是不得而知的,隻能在這裏小心翼翼地過著,確保這四年的大學無風無浪。
“旋沫,告訴你一個特別好的消息吧!”柳文忽然臉色大放異彩。
我疑惑地看向她。
“嘿嘿,知道咱們學校的校草嗎?我打聽到一個非常好的時機,你絕對能夠勾搭上校草,你給我這護身符,校草呢,我就勉強給你咯。”柳文有些痛心地錘錘胸口。
“不用啦!”我幹笑。
“你別害羞啊!那校草真的很帥!你肯定沒看過吧?那簡直就是什麽,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啊!還有,他好溫柔啊!也是一個非常陽光的男生噢!打籃球也特別帥氣......”柳文滔滔不絕地稱讚著。
我連忙打住:“停停停!柳文,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這什麽校草,你還是自己兜著啊!”
柳文一聽我的話,就給我瞟眼,打趣地問:“旋沫,你的男朋友長什麽樣啊?有錢不?對你好不?”
宮玫的事情,我並不想跟別人說太多,所以對柳文的打聽,我也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慶幸,柳文的手機正好有人打了進來,她看了看手機屏幕,就對我說:“社團打來的,應該是準備去集合,那旋沫,我先走了啊!你別把門給鎖緊了,我要回來的。”
“好好!你趕緊去吧!”
柳文接了電話,挎上一個白色的小包就走了。
她一走,宿舍就安靜極了,我閑著沒事幹,也沒心思看書,莫名地就想起了宮玫。
好多天都沒看見宮玫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是又被困在太極暈了嗎?他會想我嗎?他會覺得孤獨嗎?
想念著宮玫,不知不覺地,一夜又過去了。
我還是沒睡好,柳文昨夜根本就沒回來,這讓我有點擔心。
這一天沒課,我和穀水又分頭去找柯寒,依舊沒有結果,倒是聽到了不少關於咱們學校校草的事情。
聽聞這個校草行蹤神秘,沒有人能知曉他到底會什麽時候出現,上課也不一定,有人說,他經常在咱們考古學院裏溜達,反正我從開學到現在都沒見過一個帥哥。
夜幕緩緩地拉上,天空逐漸亮出了點點星辰。
晚飯過後,我跟穀水商量著,明天要是再找不到柯寒,就走個險招,招路小鬼來問問。
這段時間,我瞧著穀水的神色都是憔悴的,似乎沒怎麽睡覺,他對柯寒的感情有多少,我不清楚,對於別人感情,我采取不幹涉的態度。
我回到宿舍後,還是空無一人的黑暗。
啪嗒一下,就打開了電燈。
無力地脫鞋,穿上拖鞋,去洗了個澡,回到書桌上,幹坐著替這兩個未歸的舍友著急。
這種心情真的是煎熬的,自己明明疲憊到了極點,卻痛恨未能找回一個人。
煩躁使得自己所處的空間變得無比的沉悶,壓抑。
忽然,我聽到了鑰匙插進門鎖後扭動鑰匙的聲音。
我滿懷期待地將目光放在宿舍門上。
門一開,進門的不是柯寒,而是柳文,此刻的她跟昨晚的她大相徑庭。
柳文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跟牆灰似的,走起路來,那雙腳仿佛在拖著,沒有力氣的感覺,令人奇怪的是。她渾身都在哆嗦!
“柳文?你怎麽了?”我擔心地詢問。
她二話不說,低著頭,劉海蓋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她默默地上了床,連頭到腳都裹進了被子裏頭。
即使這樣,我依然能看到,她在顫抖。
我沒再追問下去,把宿舍門給鎖上。
接著,我佯裝在底下書桌看書,柳文明顯就是不對勁,我看應該是跟她去玩那個什麽招鬼遊戲有關。
可我明明給她護身符了啊!怎麽樣也會護她一時,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吧?
為了確定柳文是否真的出事了。我偷偷地開了陰陽眼去窺探柳文。
雖然她裹著被子,仍能清晰地看見她周圍都飄著淡淡的怨氣,不是很濃,至少目前可以確保柳文暫時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於是,我佯裝困頓地打了幾個哈欠,就合上書本,關了寢室的電燈,上床假裝睡覺。
我沒看見有鬼附在柳文身上,估計她是被嚇著了,可那隻鬼也許半夜會來找她,一般鬼魂都是這麽幹的。
這幾天本就沒睡好,我險些就撐不住給睡過去了。
硬撐到半夜。
當真柳文有了動靜。我側著身子睡,是背對著她的。
不過我開了陰陽眼,即使背對著她,我依舊能看見後邊的情況。
柳文猛然地直挺起上身,扯掉被子,下了床,她沒出去,而是在寢室裏頭踱步,來來回回的走,像是在思考什麽難題。
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長發垂著,擋住了臉。跟貞子似的。
她赤著腳走了十回吧,就開了門,出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究竟是跟上去呢?還是不跟上去?
依我對她的目前的情況分析,保證她暫時沒能招惹什麽,可能是有什麽野鬼想借她的身子辦點事,也許這野鬼的事情辦完了,柳文就沒事了,隻是身子會虛弱幾天。
思量了一下,我還是決定不跟上去,明天再看看情況,不能輕舉妄動。
約莫著是下半夜的淩晨四點左右。柳文才回來,我發現她那雙赤腳都沾上了不少的灰塵,沒發現什麽嗑傷,也就放下心了。
她幽靈似地關上門,上了床,繼續睡覺。
翌日清晨,我掙紮了半天才強撐著起床。
盡管昨晚柳文回來了,但我的心還是懸著,不敢入睡,生怕有什麽變數,自己睡死過去就麻煩了,這導致我一起床就頂著兩隻熊貓眼。
柳文一起來,先是詫異地問我:“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起床了?”
然後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皺起眉頭:“真是奇怪,我怎麽覺得睡的腰酸背疼的?”
我仔細地瞅了瞅她的神色,她的臉色還是那樣的慘白,比昨晚更甚,身上的怨氣也變得濃鬱了不少,隻是她的精神倒恢複正常了,比昨晚那默不作聲要來的好上一些。
“柳文,我給你的護身符呢?”我板著臉,故作嚴肅地問。
她被我這表情嚇的有些呆愣,回神後,就慌忙在自己的身上翻找,尤其是那本來就裝著護身符的口袋搗鼓了半天,爾後她恍悟一拍大腿:“噢!我想起來了,你給我的那個護身符啊!我給了社團的一個女生,玩遊戲前,她跟我說,她害怕,我覺得她比我膽小多了,就把護身符給了她!”
這話完了之後,她疑惑地偏偏頭,問:“旋沫,怎麽了?你生氣了?”
“柳文,你真是個笨蛋!我說給你!你怎麽就給別人了!”我真是氣堵。
“那我去要回來!”柳文雷厲風行地跳下床,立馬套上懶人鞋,準備出門。
我急忙勸著:“誒誒,你先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還有一個護身符,你拿著。”
“不用啦!”
“你拿著!”
“噢!”柳文憨笑著,伸手過來接,當她的指尖剛一觸碰到那護身符,她的手立馬就彈了回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