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在長白山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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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文沒再伸手過來拿,而是垂著頭站在我的麵前。

    “怎麽了?拿著啊!這能保你一命!”我硬是把護身符塞進她的手裏。

    “啊!”她登時大叫一聲,將護身符丟在地上,揚起臉,凶神惡煞地瞪著我,仿佛一瞬間就變了一個人。

    下一秒,她用盡全力地將我推開,然後倉皇落逃。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不過還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看著敞開的門口外有不少學生往我們寢室裏頭窺視,自己並沒有一絲怒氣,反而不由地發出一記冷笑。

    剛才我是故意把護身符塞給柳文的,要是她能夠接過我的護身符,那這樣就好辦了,若是沒有接過去,顯而易見,昨晚她應該被鬼上身了。

    能遮住我的眼,恐怕這鬼應該是倀鬼,看不見的操縱杆。

    這鬼是好是壞,我也猜不準。

    如果真是招鬼遊戲給惹上門的,一般的倀鬼倒也好解決,不過幕後的操作者才是主要的。

    要幫上柳文,我就必須去靈異社一趟。會會那背後的大鬼。

    先是通知穀水,讓他過來接我,順道咱們兩個去這靈異社看看能不能找到柯寒。

    跟穀水溝通完之後,我自然就是給班主任請假。

    大約二十分鍾不到,我就上了穀水的車。

    上車後,我將柳文的情況大概地跟穀水說明了一下。

    穀水的手指敲著車盤:“旋沫,你不覺得這學校出現太多的怪事了嗎?當初我們三逛校園,我就覺得這裏的風水布局很紊亂。”

    “怪事?還好,比起我在江城一中好一點,我從開學也就遇上三樁事,包括柳文這一樁,穀水,你別老學著阿漁,走哪都要查看一下風水,這年頭不是所有人隨時隨地都講風水的!”我不以為然地轉臉望向車窗外。

    恰好,瞅見有一群女生興高采烈地捧著一束花或者拿著包裝精致的禮物在路邊奔跑,她們還穿著各色花樣的裙子和高跟鞋,看的我啞然失笑。

    “旋沫,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穀水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過神來,問道:“剛才沒注意,你重述一遍!”

    “昨晚,男生宿舍的a棟樓有一個寢室的男生一夜之間全部暴斃。”穀水瞥了一眼路邊的那些女生,語重心長地重複他原本說過的話。

    “暴斃?有人下毒還是什麽?”這件事很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穀水專注於前方,嘴巴還在張合著:“突然間就猝死了,攝像頭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而且經過法醫的鑒定後,發現那些男生全都沒有了心髒,但是身上並沒有任何一處傷口,便衣警察已經將整座宿舍樓都搜遍了,都沒有找到髒器,很奇怪是不是?心髒都不翼而飛了。”

    “會不會是他們惹上什麽厲鬼了?厲鬼可是最喜歡吃人心了,尤其是狐妖。”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這事已經被鎮壓下去了,不準任何人插手此事,因為帝都大學是全封閉式的,外邊的人更加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為什麽?這學校也太黑了吧?上回死個人,遮掩一下,確實是怕影響了學校的聲譽,可是這回可嚴重了啊,這學校的領導都幹什麽去了?難道就這樣置之不理?”

    “要去調查一下?”穀水蹙了下眉。

    我猶豫了一會:“難道這事學生的家長會不知道嗎?”

    “我也隻是剛好打聽柯寒的消息時碰見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要是你想插手,那我就去調查。”

    “先別管了,這帝都如此繁華,應該也會有什麽能人插手管這種事,犯不著我們多此一舉,還是先找到柯寒再說。”我咬咬牙還是決定不應該多管閑事。

    要是自己惹上太多的麻煩,怕是耽擱了學業,這學業被我耽擱了,就等於把宮玫的事情給耽誤了,這是不行的,什麽事都沒有讓宮玫從太極暈出來這事重要。

    穀水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麽說,有些怪異地看了我一眼。

    我反瞪他一眼:“瞅我幹啥?你看路啊!這學校人多,容易出事故啊!”

    “嗯,前邊就是靈異社的根據地點,民族文化學院樓。”穀水將車子緩緩地停靠在一座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剛才光顧著跟穀水聊天了。也沒注意看看那民族文化學院樓到底設計成什麽樣,上回逛校園的時候就看了一眼,大概就是一個公雞的形狀建築。

    “旋沫,這怪事呢,不單止我剛才說的一件。”穀水並沒有打算下車,而是轉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你想表達什麽,你就說唄,沒必要跟我拐彎抹角的!”我瞅他這話兒,也沒打算解開安全帶,坐好等著他的後話。

    穀水抿嘴笑了笑:“這表情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趕緊說。”

    “還有兩樁大事,這兩樁就沒我剛才說的那件事隱秘,這可是傳遍了全學校的,不過也有像你這種隱居山林的好學生不知道!我也算是提醒你一句了。”穀水賣著關子,可那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一些。

    “少在這裏擠兌我。”

    “其實吧,有一樁,你現在就已經惹上了,還打算插上一腳的節奏。”

    “你是說柳文的事情?難道這事很嚴重嗎?我看柳文這幾天也不會丟了性命,隻要我把那控製倀鬼的大鬼抓住不就可以了嗎?”

    “說的倒是輕巧。”穀水凝眉:“聽聞這靈異社已經有很多人失蹤了,恐怕這事,柳文並沒有告訴你吧?不過失蹤的都是女生。”

    事先,我確實沒有好好打聽一下靈異社的情況,哪裏曉得會是這麽一個嚴重的局麵。

    “男生呢?”我問道。

    “噢,男生啊,都死了,屍體全都被藏在醫科樓的屍體儲藏室裏,這事,也就隻有學校高層,靈異社的成員和我才知道。”穀水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啊?是不是搭上什麽高層了?”

    “嗬嗬,你別忘了,我有陰陽鼻,可是能聞出很多味道的,那棟大樓有什麽屍味啊,陰氣,我都能聞出來,然後打聽一下,那不就什麽都出來了嗎?”

    “別說這些廢話,我要趕緊去解決柳文的事情,你說的這麽嚴重,我哪能坐視不理了?”我有些著急起來。

    柳文是那麽好的一個姑娘,可不能白白被糟蹋了啊!

    “淡定,還有一件事,我都沒跟你說。”

    “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情的?不都應該被學校領導給壓下去了嗎?”我覺得穀水這家夥貌似比我還多管閑事了。

    “你先別管,聽我說。這第二件事,更加玄乎!你知道咱們學校附近的長白山不?”

    “知道啊!難不成長白山又出事了?”

    “什麽叫又出事?”

    “上回我打聽到,長白山挖出一具古屍啊!”

    “哦!那古屍不是沒了嗎?”穀水了然地說:“你跟柯寒那晚就是去看古屍?”

    我點頭。

    “那有什麽發現沒有?我路過解剖室的時候,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那氣味很特別,從小到大,我都沒聞過,不過我總覺得那氣味很熟悉。”穀水回想著,嘴裏還在說著。

    說到這件事,我就把那天的晚上的事情完完全全都給穀水交代了,包括了招弟爺爺是問天的人的事情。這樣一來也好讓他們也提防一點,以免招弟爺爺有什麽地方算計到他們了。

    穀水聽完後,也隻是凝眉低頭思考了一會,爾後才對我說:“旋沫,我覺得吧,人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還是弄清楚招弟的爺爺為何是問天的人,先別急著撇清關係。”

    “我沒往這方麵想,你還是跟我說說,這長白山到底又出了什麽事?”

    “晚上咱們學校的情侶不都是往長白山跑嗎?講求什麽刺激啊,而且幹起苟且的事情也夠隱秘!”穀水壞笑著說。

    我一巴掌就扇了過去:“能正經一點嗎?”

    “得勒!以往情侶去一晚都沒什麽事,可最近就出事了,那些一進去山裏的情侶,第二天就不見了,這是門口保安跟我說的事情,千真萬確!”

    “怎麽就跟保安扯上關係了?”

    “前幾天去找柯寒的時候,問上的,不過那保安保證柯寒是不會在長白山失蹤的,因為單個人進去長白山,都會出來,隻有情侶才會出事。”穀水一提到柯寒,整張臉就變得陰沉起來。

    感覺他的世界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樣,這種時刻,我體驗過,當宮玫被拘魂網困住的時候。

    我看了看穀水,問道:“你現在是想著去長白山找柯寒?根本就沒打算跟我去靈異社?”

    “我是想去看看。”穀水的雙手放在車盤上,頭也靠著車盤,一副頹敗的樣子。

    “那就去看看,不過你替我盯著靈異社吧,我不想柳文出事。”

    穀水立馬啟動車子:“沒問題,我能弄個陣法暫時困住柳文,也不讓倀鬼把她收走!”

    “嗯,你有法子就行。”

    隨後,我沒繼續跟穀水聊話,而是仰頭眯會,昨晚為了顧及柳文,根本就沒睡好,等會要去長白山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麽事情,還是養養神比較好。

    穀水也沒有來打擾我,專注地開著車。

    這一眯眼,時間就快速地過去了,穀水搖晃著我的肩膀:“旋沫,到了,你醒醒!”

    “嗯。”我聽到聲音。緩緩地撐起眼皮。

    不知為何,眼光一觸及到滿目的火焰,恍然間,我的眼前閃過一幕詭異的畫麵。

    那畫麵裏有柯寒。

    她依舊穿著那天離開前的衣服,白色的襯衫,緊身的淺藍色牛仔褲,雙腳滿滿都是泥巴,手上也是,臉上也塗抹著不少,發絲淩亂,像是經曆過什麽艱巨的混戰。

    她赤著腳站在一地枯葉上,周圍是比她身子還粗大的樹幹,她的背後是黑魆魆的,什麽都看不見,但一看,就會有一種令人渾身寒毛直豎的感覺,

    “旋沫,你怎麽了?”穀水輕拍了幾下我的臉蛋。

    我一把就打掉他的手,想著去解開安全帶,沒想到安全帶已經被穀水解開了,就順勢下車。

    穀水也下了車,目光追尋著我:“旋沫,你剛才的愣神,是看到什麽了嗎?”

    他是陰陽人,也知道我陰陽眼的能力。

    “看來你猜對了,柯寒應該就在這裏。”我抬頭仰望著滿山的紅火。

    這帝都的入秋比江城的要早些,才九月底,這楓葉都著火了。

    穀水似笑非笑:“我聞到她的氣味了,盡管那保安跟我說不在,我知道,那就是她的味道,不會有錯的。”

    我回頭認真看向穀水,他正盯著那長白山,眸光流轉,也不知道他是在看滿山的楓葉光彩呢,還是在凝目回憶某個人。

    柯寒會吃醋,也是難免的,她性子偏冷,不似我,稍微還活躍一些,而且我算是穀水的入門師傅了,跟穀水接觸的時間比她要早一些,穀水平日裏對我,我也知道,我覺得吧,那跟姐弟的感情一般。

    筱筱跟我說過,穀水是喜歡柯寒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別看穀水這人表麵大大咧咧的,可他跟我一樣,也沒人教會他去愛,那他自然就不曉得了吧。

    “欸,你又在想什麽?”穀水將手肘抵在我肩膀上。

    我淡淡地瞟了一眼,沉下氣:“沒什麽,為什麽不是你去找柯寒,要我去啊?你不怕我們兩個打起來?”

    “不是你把人氣走的嗎?為什麽要我來找?”

    “那天我跟你說的話,難道你聽不懂?”我一聳肩,將他的手肘給扯開。

    他微微傾倒一下身子,立馬又站穩:“不可能的,我覺得這事,你去解決比較好,我還是不出麵的好,以免給別人一種希望,最後得來的是絕望。”

    “不是,你說什麽?什麽希望和絕望的?你喜歡不喜歡總要說一聲吧?”穀水說的讓我摸不著頭緒。

    他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不喜歡!你趕緊趁著現在是白天去找!我去找柳文。”穀水立即上車,還鎖了車門。

    我敲打他的車窗:“不對啊!穀水,你怎麽就不喜歡了?你不是對柯寒一見鍾情嗎?”

    “誰跟你說,我對她一見鍾情了?放屁!你是不是一直都誤會我了?所以才......”穀水這話說到一半就低下頭。

    “才什麽?你說清楚啊!”我真想把他從車子裏拽下來。

    穀水發動車子,看了我一眼,也沒理會我,徑直開動車子就揚長而去。

    這真是把我給弄糊塗了,穀水不是喜歡柯寒的嗎?他怎麽會說不喜歡呢?難道我真的是誤會了?可是我誤會就誤會了唄,那穀水究竟想跟我說什麽啊?

    最討厭像王道那樣老是說一半不說一半的人,穀水不就是跟王道湊近了一段時間嗎?現在,連著脾性都給學了。

    自己一個人也沒理由一直逗留在山腳下,既然得知柯寒也許在長白山裏,那為今之計肯定是去找柯寒的了,穀水說的那些情侶。也隻是晚上才消失不見,如今大白天,應該也沒什麽。

    我在山腳的一家小店備了點餅幹,礦泉水還有創口貼,這都是上山必備之物。

    來帝都大學都臨近一個月了,我才第一次來這赫赫有名的長白山。

    聽聞這長白山並非真的是常年都是白色的,隻是山高,山頂常年有雪,故此而得名,但是長白山最吸引人的不是它的白,而是它的紅。

    聽學姐說過,在這帝都上學的,最懷念的永遠都是長白山的顏色。

    起初是青蔥,再來就是滿目的金黃,黃燦燦的,像是一片黃花菜,最後就是灼眼的火紅。

    確實,挺好看的。

    這讓我想起了杜牧曾經寫過的一句詩‘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這樣一想,不自覺就脫口吟誦出來。

    忽而,背後響起了啪啪的鼓掌聲。

    我沒有急著回頭,這一路以來。不是說沒遇上人,這也算是大清早了,上午的九點,也是有不少人還在這兒跑步晨練的。

    “切,不就是朗誦詩歌嗎?陸少,我曾經拿過全國朗誦一等獎呢!要不我給你也吟誦一首?”

    沒想到我等來卻是這樣一句尖酸的嫉妒話。

    緊接著,如風般和煦的聲音隨之響起:“好啊!”

    莫名的,心髒顫動了一下。

    這聲音感覺挺像那個人的,但自己想想,他不可能會出現的,周圍還纏上那麽多的女生。

    “陸少!我來!人家拿過大獎,可別傷了嗓子。”另一記酸話橫插了進來。

    這話還沒說完呢,又惹來其他女生的嫉話。

    我真是無語了,一群女生就為了一個陸少在爭風吃醋?有意思嗎?

    本來還想著回頭看看剛才鼓掌的人是誰,現在,還是算了吧。

    剛加快腳步往山頂走,忽然,一道拉力將我扯了回去。

    我不悅地低頭看了看抓住我手臂的手,轉頭去瞪這手的主人。

    這一瞪,我就怔住了。

    修長的腿套上休閑褲更加能凸顯腿長,上邊隨意套了件藍色的t恤更是把胸肌隱隱約約地顯露出來,額頭微微滲出點點汗珠,給那溫和的臉蛋增添了些許的性感之色。

    他看著我,嘴角的淺笑很是耀眼。

    我伸手去捏捏他的臉蛋,不確定地問:“你痛嗎?”

    “你知道的,我是感覺不到的。”他並不惱,隻是輕笑著,將我的手拿下。

    “真的是你?陸存?”我不確定再問一遍。

    陸存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蛋,說:“我和你不過就是一段時間沒有見麵,怎麽就不認人了?”

    “陸少,她是什麽人啊?你怎麽一直追著她不放?你不是要跟我們晨練嗎?”一個穿著超短裙的長腿女生走了過來,看向我的眼神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陸存,你這是在幹什麽?誘拐女學生?”我憋住笑,瞟了幾眼他後邊的一大群女生。

    那一群女生就是我坐著穀水的車前往靈異社的路上碰見的,沒想到她們打扮的妝容精致,這穿著高跟鞋和裙子,竟是上山?我隻能甘拜下風。

    不過,她們這麽做的緣故似乎全是因為陸存,至於他的魅力,我是認同的,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大的誘惑力。

    “當然不是,我來這裏晨練,沒想到她們也是來晨練的,然後就結伴同行了。”陸存嘴角抽搐了幾下。

    我幹笑地低頭跟他耳語:“你現在的魅力太嚇人了,你身後的那一群女生的眼光幾乎都要把我給捅死了,你說怎麽辦?”

    陸存尷尬地撓頭:“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擺脫才好!幸好撞見你啊!”

    我真是被他給打敗了。

    “那行,你跟著我走。”我牽起陸存的手,立即就開跑起來。

    “你怎麽跑進樹林裏來?”陸存用力扯回我的手,想阻止我進入裏麵。

    我沒好氣地繼續拉著他走:“你傻啊!要是我們繼續在水泥地裏跑的話,她們要是遇上觀光車了,坐車就能追上我們!要是我們進來這樹林裏,觀光車進不來,她們穿著高跟鞋也沒辦法進來!”

    “這樹林不安全!”陸存提高了聲音。深怕我沒聽見。

    “我知道!本來我就是衝著這樹林來的。”我認真的盯著腳下的路。

    這樹林的裏頭的路並不比水泥路來的平坦,長著青苔的大石頭最容易滑腳,野生的青藤也容易絆腳,沒在農村裏走過山路的,肯定是在這種地方走不了幾步。

    “嗯。”陸存沒有繼續阻攔我進入樹林深處,而是默默地跟著我走。

    我帶著他左竄右走的,也不知道繞到了這長白山的什麽地方。

    “陸存,你怎麽會在帝都啊?”我有些體力不支地停下腳步,拉著陸存到一個泉口旁邊坐下。

    仰頭一看,那湛藍無雲的天空是看不見的,隻見密布的楓葉透著微紅的光暈。

    這裏頭一片靜寂。隻有泉水叮咚的聲響,以及時不時不知從哪裏響起的一陣婉轉的鳥鳴聲。

    陸存捧起水,替我擦了擦那布滿青苔的手。

    他仔細地擦著:“我啊,來上學啊!”

    “少糊弄我!你用得著上學嗎?”我覺得那泉水冰涼如同冰水一樣,光是洗手都讓我感到神清氣爽。

    “想看看你。”陸存淡淡地說著。

    我愕然地不知所措。

    “放心,我沒有別的念頭,你選擇了宮玫,我是不會強迫你的,不過,我看你的這權利,你總不能剝奪吧?”陸存的手握著我的手一同伸進了那一汪澄澈的山泉水裏頭。

    清涼的觸感一下子湧上我的腦神經,舒暢之感貫穿全身。

    “嗯,你愛看就看唄,等你看厭了,就會找到另一個比我好看的了。”我趁著他不注意,故意撩起泉水往他身上潑了去。

    他被潑得滿臉都是水珠,一手捂下:“不會的。”

    我骨碌地轉了轉眼珠,想著轉移話題:“我們算不算迷路了啊?”

    “這裏全是九宮八卦陣位,你懂道卦不?”穀水站起來,隨手折下一葉紅楓。

    他轉身遞給了我。

    我轉動著那那楓葉:“道卦是什麽?五行八卦之術?”

    “嗯。”

    忽而,不知哪裏來的秋風,吹落了滿目的火焰,紅楓打著轉兒飄落在那一汪泉水上。

    看著那浮在水麵上的楓葉,一絲不安攀上心頭,我急促地站起來:“咱們趕緊走,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裏!”

    本來呢,或許我一個人應該沒什麽事,可陸存一出現,咱們一男一女的,按穀水說的,那咱們兩個今晚肯定是走不出這座長白山的了。

    我扯了扯陸存的手,他卻紋絲不動。

    “放心,你相信我,這八卦,我還是懂一點點的。”我焦急地望向陸存。

    他則漫不經心地淺笑:“嗯,可是,這天都沒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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